记梦(不记何年) 当代 · 卢青山
七言律诗 出处:附录[二零零零年]
颇闻山外乾坤,试上危峰豁此心。
海色凝如修女静,月光来似怒涛奔。
任君冷眼三界不过苍天一尘
收拾行囊共谁去,一舟茫渺晓星沉。
按:重检是篇,颇忆数章旧作。其一:《八九年元月六往临湘车中作》:“人同明月两清贫,百步回嘲五十身。计拙三巢天老大,愁来万古瞢腾精神了了迷荒梦,世事苍苍乱云尽竭膏腴能得筏,地平沧海岸何存。”其二:《九六年元月三十夜》:“百计追欢过计少年况味匆匆故人婚嫁投林鸟,来日情形失伴鸿。(肖亦已于前日新婚矣)将更驱驰何在不如归去陆都空;两难我欲全抛手,一付孤舟海风。”其三:《九八年九月某夜独唱黄自佛曲〈花非花}作。其词首阕用白傅〈花非花},次阕曰:水中月镜中花,幻非真,无来去。是真是幻两俱离,觅取浮生归宿处》:“佛曲信飏飘,明月生沧海上下两空明,一舟欸乃。”其四:《二零零零年元月十夜零点中作》:“海上仙山仙人白如雪。少年奇志,渺想不可接。洪涛薄地来,孤舟一席中涂失所向,惊风乱吾揖。四顾生迷惘,苍天空冷碧。将往抑将归两难互如敌。即往安所达,即归安所息?太息痴騃矛盾值一析?归往不同人生飘泊。”其五:《二零零零年端午夜饮醉,梦月拿舟过湖,登一断岸,思斧崖为穴,以此终老梦中作此》:“古黛苍苍横,落月茫茫冱。系缆枯树根,独辟荒崖住”。其六:《二零零一年夜梦中复梦,得“潮头断艇波还下,月底云骏以奔”一句,而不识其意。然时复忆及梦中断艇,遂为足成一律》:“摇曳长空梦魂横秋露气冷相侵。潮头断艇波还下,月底云骏以奔。此筏当年底事主人何处殒其身?问潮问月俱无语,天海茫茫自古今。”其七:《寓言三章 舟》:“我的主人沉没/在那一阵如山波涛/任我这叶无人驾驭孤舟/在茫茫海上/寻他已死去的目标”。其八:《蜃景》:“蜃景微茫浩瀚有人缥缈水云中。早知隔海来无路,每到登高不穷。敢觅舟双鬓在,思回首一生空。遗躯剩葬嵯峨岸,听鼓长潮万古风。”诸作并观,重复之讥,知所不免。其象也出于一,其境也勾以连,其义则此扶彼引,共道求索惘惘之心。质以言之,匪道其求索诚悫,亦道其求索失败,匪仅叹求者之苦痛,尤怆怆于所求者之虚无人生似此,将如之何茫然掷笔,即用终篇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