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 清 · 洪亮吉
四言诗
余以年迫迟暮不复佣力于外又念女曹渐已成长回忆毕生之事冀弛日暮之肩郭外有薄田二顷城东老屋三十间使四子一嗣分守以为也则廉吏之子尚有负薪以为也则翁归之家或余赐镒女曹能勤苦自持衣食粗足耳又余本中材不敢大贤上哲祈女惟早承先训门有素易衣而出并日而食叠遭家难粗识世情忍饿读书先大夫遗语也财不歆非义福不歆非分则孝于家出则忠于国太宜人晨夕之面命也慎之哉惟俭可以立身惟恕可以持已俭则无求于人恕则无忤于物况以单门而处侈俗凉德而承世业乎无眤宴朋无染薄俗是古而非今无陟前而忘后母尺璧而不爱修名无畏疾雷不畏清议穷达本之于命丰啬任其所如是而已饴孙年过三十处事不克平心是女之短也惟编校故书尚知条理他日或当传吾记诵之学耳余幼嗜六书长而不倦今符孙弱冠已过涉笔便讹又更历十师难成一技学之不修亦已焉哉其馀幼子弱孙则尚争无辨菽麦顾念之子纵非同生树兰之门亦均共气日兄率其弟父课其子庶几寒宗毋坠先绪功名之士以身殉勤学之儒以身殉各有所好强之不能立志何如形质不能与天地争久姓名则克与崧华竞高植疾流金石止鉴巨壑江海之宽勤则王霸之子蓬头不惭惰则任昉之裔衣而莫恤女曹慎之哉夫陶令达者也不忘于戒子收凉德也亦眷眷遗言吾上不敢泉明不致伯起是在曹成吾之志耳又况承恩返里已属更生忧患备尝庶谋行乐每当朝晖入座夕月洒窗春树花秋林未萚何尝不携阮孚之屐泛渔父之舟东眺郭门西寻村墅南湖乐其浩渺北阜其高寒挈伴以出行歌以归但使元之室酒肉尚陈过言子之庐诵声不辍愿斯足矣何如之今虽闻鸡而起尚拟著书秉烛以游仍书细字暮草绿鬓丝不元素心之友荫鬼磷而见招同气之亲出柏根相望鬼者归也归其真宅庶有时矣自念生虽无似然不见屏于里闾不见于长踪迹遍于九州姓字镌于五岳不达而齿冑以之为师禄不加问字其所诗文五千首撰述至三十种门生义故百人著录弟子三百穷老尽气韬精敛魂终此天年从亲地下以此贻女不亦多乎伊维我祖于歙始迁中河之桥赁舍在焉我之始生赁廛之左水何清亦娿娜他时筑楼署曰生我其生也瘁其死也休下寿六十吾又何求或有所求厥惟允嗣后望百年上承奕世坠绪茫茫勖哉小子
九垓之内,人同蛾多。
不自僇力资生则那
东邻歌钟北寺击鼓
严霜入门,响亦凄楚
以为欢,我以为苦。
欲贻子金,我不为盗。
宦而巧取,较盗尤暴。
凿楹有蠹,穿径有萤。
人神知,照我汗青
疗贫之术,不出户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