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句因包含“拥肿,散材”,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拥肿
第 78 句因包含“支离”,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支离
第 89 句因包含“雨师”,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雨师
松树辛亥 清 · 金昌协
 出处:农岩集卷之一
所居农岩宅前。有大松树。甚奇壮。干直而柯偃。望之若青幢翠盖然。今年余置草堂其侧。专为此耳。堂既成顾益胜。俯仰荫映人意远。暑月爽然也。方将筑。其下为坛穿池引流以周之。池甫穿而坛未筑。乃季秋二十有一日大雷电以风。风自西南来。轰轰动地扬砂走石。凡绕宅之被折拔者四树。而是不免焉。余时适自外归。马未及门而童子奔以告余。余为之惊惋却立不忍遽至其前。徐而就视。则磊砢之干。夭蟜之枝。摧裂披攘狼藉地上。而鳞鬣奋然怒张髣髴李元礼孔文举至死而气犹凛凛。余于是怛然心伤几乎涕下。既弥日意中怦怦未已也。余既素喜。而白云之麓。其地又宜松旧时松之植于涧谷水滨林立弥望。虽西湖九里洞庭水月无以过也。近以峡氓渐繁。其伐材取薪斧斤日入。而菑田之火。又时及焉。于是日耗矣。余窃病焉。而顾力不能止也。至于近吾之居可以观玩栖托者。则亦未尝庇护呵禁松之赖余以得免者亦多矣。是也。既近在吾户庭。为朝夕之玩。苟过吾门者固无不赏其奇而贺其得余而寿也。孰谓事乃有大谬不然者。而虎倒龙颠只在目前耶。岂其生也固有命。而非吾力之所能与耶。抑吾畸穷。固不足有是而反为其累耶。是未可知也。抑余窃有恨焉。旧为野火所灾。其下体之烬者数尺。虽其根株磅礴。若可以无忧。余犹将厚为之培壅未及为也。向使余蚤得为此。风虽暴。其尚可以免乎。然而颠崖之上。野田之中。松之孑立而伤烬者亦多矣。而风不能尽拔之也。独于是乎肆其暴。何哉嗟乎亡而吾草堂之观尽矣。余尝谓园林亭台之胜。不难花卉竹石。而难于乔木乔木之中。唯为尤难。盖其栽培成长至于十寻连抱者。非数十百年之久。未易言也。是以王公贵富好事之家。力能殊方绝域海外日南之奇花草车辇舟载万里以至。而至于乔松苟非其地之所素有。虽欲以千金之价。万牛之力。致一于园亭之侧。亦莫能得矣。况以余之贫穷无力。而得之无意。失之于不虞岂不可惜也哉。诗不云乎。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苟是而可赎也。则虽有名花百种奇石千品。吾固不惜矣。而是又安可得哉。余尝读子美楠树篇。每叹其悲壮感激。善摸写物象人情乃今益信其然呜呼子美千载人也。何其能预道吾意中事若是深切哉。余既久废为诗。且令勉而为之。亦未有出于子美之外者。故辄为骚赋一篇。以寄吾悲。亦犹子美遗意云。
何松树之可哀兮,历年岁之弥久
上竦耸乎百寻兮,下磅礴乎数亩。
体干磊砢兮,而枝叶峻茂
玄云霮䨴兮,倚青霞孤秀
皴剥以虬鳞兮,盖毰毸翠羽
受命之独正兮,贯四节而难朽。
濯濯膏发兮,雪垂垂冰髯
月荧炯以金彩兮,风噌吰龙吟
变态可喜兮,允所托得宜
山皋奥衍兮,带蘅薄靡迤
鹰岩之峣兀兮,面麝峰之厜㕒
清泠远濑兮,荫明月之孤矶。
氛埃迥立兮,俨落穆以自持
窜身空谷兮,睹玆奇而寤怀
惜野烬之为灾兮,犹劲质之未衰。
培壅深固兮,繄千龄之可期。
结茅栋于旁侧兮,将于汝乎托栖。
青莎而下筑兮,激流泉而漱之。
朝攀夕息兮,永逍遥无为
广莫之树樗兮,似淮南之丛桂。
麋鹿下游兮,讵匠石之过睨。
季秋雷雨兮,乃从之以飘风
砰硡磕而隐震兮,倏喷欱乎冈陵
激脩干而回戛兮,搜老根而挠扤。
乍东掣而西靡兮,极前排而后拶。
窸窣枝梧兮,终砉然摧折
龙身之仆地兮,象山岳之崩裂
朽骨错落兮,垂血泪纵横
万牛之莫动兮,奄一夕而欹倾
仆夫悼而色沮兮,行路过而伤心
户庭萧索兮,鸟雀叫以哀音
嗟玆祸之孰为兮,吾将罪夫蜚廉
上帝兮,固生化之是为。
宜时动而勿暴兮,俾万品而咸遂。
矧玆松之劲直兮,尤所笃于天意
百年雨露兮,所以成之甚艰。
雪霜之震薄兮,亦弥固其本根
罔念栽培兮,乃奰怒以覆之。
彼曲木之拥肿兮,与散材支离
既罔赖夫息荫兮,又无取观望
薪槱之是堪兮,虽折阏其无伤
何置此而不问兮,逞淫威于匪宜。
山薮而无光兮,使鸾皇而靡依。
化机而妄用兮,审厥罪之难贳。
丰隆雨师兮,乃朋党相济
骈首诛殛兮,比玆雪冤
穆穆深居兮,若瑱耳而罔闻。
高飞以上跻兮,扣玉陛昌言
昊穹远而靡阶兮,云凭凭又蔽隔。
怀愤懑以莫申兮,气絓结胸臆
掩余涕之浪浪兮,抚枯干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