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崛起于南服。卓乎超等夷而立于独。嗟余雌伏而索居。恨未得接檀宇而资丽泽。先生巍然为庚子二百之魁。余幸得齿群彦而崩厥角。取科第若摘髭拾芥。佳誉焜耀乎多士。再攀仙桂。折得最高之枝。乃先生之馀事。历翰苑而上玉堂。严衮钺而殚论思。亦尝从矍圃之旧事。支屈不愆于井仪。西北门锁钥。以牢幕中之评。当宠以昆巅之折昉。是宜九迁而三接。奈何一炎而十凉。迪简兮心西周。人皆昧天机而观骊黄。把一麾而苏残医瘼于淳,于光于晋于庆。皆作桐乡。万里专对乎上国。涎吴之观听惟明。矻矻记览之强。循循诱掖之诚。桑榆之年尚不倦。饮河之腹皆盈。尝辱一言之誉于丝粟。申之以羽铦砺镞。时属觞而吐款。未尝不敷其心腹。目骇景阳之䌽锦。耳悦彦辅之靡屑。虽事业功名之差池。谅埙唱篪和之如贯。自揣抢榆之翩翾。跂望扶摇乎汗漫。前春一造乎庐下。斩焉在衰绖之中。睹栾栾之戚容。实出于因心则友之深衷。惟辞气不减于曩昔。谓是神明之所扶持。拟将轶聃而跨铿。讵意二竖之未婴。竟一疾之不起。痛矣老苍之无知。来五百兮何迟。去六旬兮何速。岂玉楼之重建。抑修文之或阙。耳顺之年不为夭。较其仁则是促。二品之官亦云显。揆厥德则岂达。兰无香兮鹤无群。余小子将何考德。想平素襟抱之恢廓。视存亡其必夷。与天地周流而观大化。先生不悲我独悲。树欲静而风不止。大连小连兮何居。拈瓣香兮沥渍绵。神之格庶可以度。先生之前。不可以为文。聊以告余哀臆。谨挽曰。
六十之龄官二品,彼苍何以答仁贤。
凌云健笔风翻海,惊世高谈电闪天。
玉署薰陶嗟少日,鱄书诱掖喜多年。
不堪入耳山阳笛,衔恤争如大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