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西麟厚生九岁。见服斋奇先生遵。服斋目逆而知其为大器。亟称之。遂以一管笔授之。河西受而不敢亵用。藏之终其身。河西殁。其子孙犹传宝之。至壬辰兵火之后。河西之孙南重。改题河西木主。始用此笔云。盖距服斋传笔之初。已八十馀年。非唯物之存亡为可感。两先生相传授之际。足以使人激励。若其赍志没地。俱不得见容于时。则又不能不慨然。而为来今当世道者之鉴戒。援笔为歌。
服斋手里笔,言授河西公。
河西才九岁,丱角未成童。
已知服斋贤,诱掖感其衷。
拜受增惕若,宝与大球同。
肃恭不敢亵,十袭巾笥中。
岂伊物之美,为挹先生风。
河西既云亡,厥声何沨沨。
陵谷几变迁,世事浮云空。
此笔独宛然,可敬还可恫。
家传近百年,护持弥见隆。
三世若一日,子姓能有终。
兵火犹莫坏,意者神明通。
呜呼两君子,道义众所宗。
生质固精粹,素养亦已充。
卓学表流俗,溥博而高崇。
抱负将达施,契合动昭融。
致君尧舜心,耿耿贯昊穹。
奈何时命舛,萧艾互蔽蒙。
比塞作孤累,南荒为野翁。
志士本少成,视天真梦梦。
唯有一不律,迄树斯文功。
存乎目击间,奚待相磨砻。
知己谅难遇,遐想起盲聋。
芳闻满人耳,旷轨倾海东。
渺余仰冲襟,直愧坐倥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