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牧犊子⑴，可求百世上。
毅骨山岧嵉，邃识江滉瀁。
友于联白璧，意气可相长。
季也钢百鍊，蹈刃不观望⑵。
伯也俨岳立，屹屹于溟涨（公自立独行。不受用事者笼络。）。
口乳飞刺天，耆夙膝行让。
哫訾（承颜色貌）气假焰，汲引势相仗。
吐肝推老友，诗筒日赓唱。
公颜忽霜厉，其人面发汤⑶。
突薪叹莫徙⑷，堤蚁欲旋障⑸。
儇儇行险徒，手簸滔天浪。
凶辞托言路，坤轴为摇荡。
豸冠凛生风，怒发掀皂帐（乌府用皂色帐。）。
乃与容斋翁，一言固祧鬯⑹。
深根互结缪，高蘖更茂畅。
言忠身则危，百辙交丑谤。
玉钺忽中折⑺，郁屈赍志壮。
九原不可起，万古埋贞亮。
大叫仰碧天，悲风助恻怆。
⑴ 燕山朝。公谪尚州。为牧牛之役。自号牧犊子。
⑵ 公之弟通之谏燕山尹庶人立庙之议。燕山主怒。首议者将置极地。同事者推于通之。通之慨愤。自当而死。
⑶ 耆夙前辈。或结肺腑于新进。互为汲引之路。公长谏署。有新进下僚。颇肆谲诡。公严色待之。折其所为。公一日。访一名相。见几案间有篇什。偶发之。乃与新进谲诡者往来酬唱。勤成卷轴者也。公心甚不肯。持色颇厉。容斋同坐。谓主人曰。接与后进。自有其道。公为大相。安得有此款狎。有踰平交者乎。主人面赪不能对。徐曰。若某者得非善士乎。盖谓用事之魁也。凡奖进张王。先辈为之诖误。及势成事极。众怒归之。助成其罪。使一败涂地。岂独为用事者之罪耶。
⑷ 汉书。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
⑸ 千尺之堤。蚁穴而溃。公之图几前虑若此。
⑹ 有人疏论一件大事。傅会日广。人心疑动。公长柏台。与薇垣长容斋。争之甚力。乃为国本也。国是赖之以定。然自是士论益纷争。为祸滋大。
⑺ 挤公出按湖西。公素羸瘵。鞍马之勤。调养失宜。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