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图籍,事该帝王,宜圣明之是鉴,陈左右以为常。
历观上世之传,文书具载;
列在宸居之侧,言动无忌。
盖闻人君当有动其畏心,古训非徒为于陈迹。
谓简编所载,自有深鉴;
故朝夕其侧,不能暂释。
念缉熙之始,此心已在帝王;
故左右之间,所见无非图籍。
仰考圣哲,历观古初。
八卦森列,戏画文画;
百篇明白,《虞书》《夏书》。
况于左右以置此,其敢斯须之离于。
坦若甚明,有竹帛丹青之纪;
森乎其侧,殆准绳规矩之如。
想是时序东皆画卦之垂,殿北何藏书之有。
观三七之文,如亲法象之圣;
考陟降之诗,若睹文明之后。
求其易接于耳目,是以近陈于左右。
我闻于昔,有兹简册之详明;
环列其旁,俨若圣贤之前后。
大抵君心无所畏,每托古以自警;
圣人不得见,幸有书之可陈。
故籍惟充秘府,于览籍以何预;
图不在内殿,与无图而则均。
是必森罗龟鉴之在列,密迩龙颜而俯亲。
纵事机馀閒,欲少肆于非念;
然左右顾盼,得无惭于古人?
圣质是躬,王吉亦言于思务;
兴王可鉴,翟生因戒于脩身。
若乃以谏疏为可观,则列作障屏;
以政论为有益,则特陈宥坐。
凡为规戒,动则随寓;
岂有谟训,鉴之不可。
非徒为文具之观,亦以警予心之惰。
岂使文观,汉帝并收相府之中;
当令经锐,唐宗特置殿廷之左。
后世不幸乎东观,则不复阅籍;
未至于明堂,则未尝鉴图。
或城西之往,意在披籍;
或石渠之幸,心乎召儒。
彼求而观览,可谓勤矣;
亦旁顾左右,未尝有乎!
当令大训在西厢,近接阶垂之际;
甚至《无逸》置内殿,转为山水之娱。
虽然,鉴观在我,此念不忘;
佐佑非人,其勤易替。
入讲如张酺,籍不徒览;
侍读非处厚,经何必锐。
然则陈左右者有图籍,而辅左右者又有其人,庶不徒稽于王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