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如之何?
匪谦莫益;
张弓如之何?
匪高莫抑。
瞻倚杵之为状,考弯弧而取则。
所以老氏赜之以立玄言,王者法之而建皇极。
岂不以天实亏盈,弓唯审固,既命中以有式,若无亲而设喻。
善恶之效,自应弦而靡差;
祸福之祥,同流矢之所注。
吾尝观善射之人,如天道兮有伦。
下者举其势,高者俯其身。
左马右人,落彀中而不失;
十发九中,视掌上而弥亲。
又尝观上玄之理,与张弓兮匪异。
损有馀以示诫,补不足而平施。
小人用壮,唯六极而是罹;
君子好谦,乃百祥而咸萃。
又尝观上圣之姿,法天道兮缉熙
令先禁于强暴,心不忘于茕嫠。
百姓与能,自乐财成之道;
四时咸序,爰归辅相之宜。
天之道也既如彼,弓之义也又如此。
懿乎男子之事,克叶圣人之旨。
自可移于邦,求诸己,盖裒多益寡者焉,唯举下抑高而已。
夫如是,则张其弓,挟其矢,体由基之所长;
天道远,人道迩,非裨灶之能量。
是以君者抚其弱,抑其强,如猿臂之尽妙,中鹄心而允臧。
向使天理或爽,君道靡常,自然反时而反德,又乌可称帝而称王者哉?
故曰:孰能以有馀奉天下?
唯有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