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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曲辞
撰《春秋咏史》长短句诗，强名之曰乐府，大旨以《左氏内传》为经，而以《国语》《公》《谷》为纬，并杂采诸他书之论春秋时事者，凡一百四十首。昔人之为咏史乐府也，惟杨抱遗、李畏吾为最著，近尤西堂则有《明史乐府》，顾皆详于后代而略于春秋。今兹所咏，若补其阙。或褒焉，或讥焉，或存而不论焉，长言不足，则他事相形，庄论易倦，则诙谐间出。虽其音节未必有合乎古，抑亦征南之一癖欤？盖尝论春秋人物，于君许楚共、晋悼，于臣则魏绛、羊舌肸、公孙侨三人而已。迨至共、悼既殁，侨不能相大国，绛与肸皆不得为正卿，灌而往，桧以下，读史者索索然矣。故咏史诗止于此也，非仿伯恭《博议》之例也。
京城大叔美且都，无使滋蔓蔓难图。
蔓虽难图荆可种，矧又黄泉不相送。
不相送，会相见。
小人有母能树萱，寡人有弟徒滋蔓。
君不见象日杀舜舜不忧，封诸有庳为诸侯。
齐侯之子卫侯妻，妻锦褧衣妾绿衣。
绿衣黄里硕人怨，萧然絺绤秋风凄。
秋风凄，送归燕。
泪如雨，不相见。
君州吁，臣石厚，老夫痛心复疾首。
戴妫大归君所知，此二人者假君手。
乱臣贼子何代无，胡亥能死秦扶苏。
李斯不语赵高语，纯臣纯臣石大夫。
春蒐夏苗各有制，今此矢鱼非古意。
侍臣称疾不能从，流水茫茫迷远地。
珊瑚之网翡翠竿，归来谁宴头鱼筵。
为鱼最有鲁鱼苦，取次宣公滥泗渊。
五年一朝，三年一聘。
薛封夏奚仲，滕亦周卜正。
维山有木工度之，周礼宗盟重同姓。
君不见汉阳诸姬楚蚕食，虽齿诸任亦不得，何况齐人将筑薛。
昔有郑子都，姣好天下无。
能射颍考叔，不能取蝥弧。
考叔死，子都喜。
行出鸡犬卒出豕，咄嗟郑伯焉知礼。
营菟裘，齐社圃。
讨蔿氏，谢羽父。
机事不密则害成，将让而弑诚无名。
天道好还如转毂，公死于齐舆说輹。
济阴大鼎高巍巍，长绳百尺鲁取来。
出师本欲平祸乱，受赂乃复昭奸回。
诘朝斋戒纳太庙，臧孙流涕周公笑。
昔闻九鼎迁至洛，今见大鼎来自郜。
鼎如有耳岂不闻，鼎亦安足示子孙。
何不铸鼎作王斧，斩取当年宋华父。
夏取麦，秋取禾，郑伯怨王王奈何。
右拒周，左拒虢，郑伯禦王王败绩。
鱼丽之陈旝而鼓，先者偏，后者伍。
枉矢犯紫微，祝聃弯弓气如虎。
弯弓弯弓，王肩血红。
七十二国不讨贼，令人却忆齐桓公。
齐之甥，鲁之子。
不报仇，生亦死。
蓬为矢，桑为弧。
雌有雉，雄有狐。
狐绥绥，雉啄啄。
弧无弦，矢无镞。
不报仇，何为耶。
前宜臼，后夫差。
赠君按剑而视之美玉，还我切玉如泥之宝剑。
璧不可怀剑不献，献璧无罪剑无厌。
叔也拔剑初出师，公也抱璧奔共池。
君不见晋人假道赂垂棘，大抵虞公皆好璧。
莫敖趾，莫敖死。
蒲骚之役偶然耳，奈何莫敖心窃喜。
大夫望气如有神，请君更为张三军。
岂惟大夫贤，夫人亦无两。
今日臣趾高，明日君心荡。
女为父所生，妻以夫为氏。
二者有亲疏，谁能分别此。
母言人尽夫，父则一而已。
将夫来比父，父夫安可比。
女闻阿母言，心知大有理。
密语告阿父，婿也将死尔。
阿父闻此言，盛怒婿无礼。
持刀磔杀之，流恨入骨髓。
生当诛权臣，死当作厉鬼。
哀哉勿妇谋，妇谋至于死。
新台水深深似海，河伯娶妇艳且美。
鸠巢鸿网长相思，相思不到新台水。
水浊不照愁，水深难洗羞。
韩凭愁杀化青蝶，杨环笑看飞黄虬（黄虬谓庶兄顽。）。
噬齐噬齐且饮酒，楚王甥，邓侯舅。
三甥劝侯侯不从，一甥伐侯侯乃穷。
噬齐噬齐泪沾臆，楚国终能亡邓国。
当年若听三甥言，社稷早应不血食。
彭生人，鲁侯薨。
彭生豕，齐侯死。
为豕为人竟何是，人立豕啼贝丘矢。
贝丘矢，射公子。
臣战乾时臣射钩，臣败堂阜臣请囚。
施伯杀臣臣不忧，鲍叔荐臣臣不羞。
臣才可用身可留，臣请为君霸诸侯。
愿君毋忘昔日仇，公曰唯唯卿无俦。
刿请见，刿请战。
小信神弗孚，小惠民未遍。
君言察狱必以情，以情察狱堪用兵。
公徒三万杀气紫，齐云沉沉鼓声死。
鼓声死，呼战士。
车转轴，弦发矢。
马逸不能止，以刀杀敌如削纸。
逐北追奔电光驶，誓将上雪车中耻。
彼哉肉食焉知此，归听铙歌饮酒耳。
南宫长万天下无，平生不识金仆姑。
君岂可弑母可辇，忠臣孝子何殊途。
陈娥靡曼倾琼液，会遣将军醉无力。
生当蒙虎皮，死当裹犀革。
犀革虽坚非马革，君不见，马新息。
南门双蛇斗不止，门外蛇生门内死。
死者一去不复回，生者化作龙飞来。
汉高斩蛇三尺剑，宋武射蛇一枝箭。
蛇妖诚有之，妖由人兴妖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