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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排律
不尽兴亡恨，浮图试一登。
孤高真得势，陡起绝无凭。
法转风轮翅，光摇火树灯。
地维标宝刹，天阙界金绳。
碧落开千里，丹梯转百层。
规模他日壮，感慨至今仍。
祸自归藩启，兵从靖难称。
比戈残骨肉，问罪假疑丞。
衮冕俄行逊，戎衣遂谒陵。
朝家同再造，国事异中兴。
此举无名极，当时负愧曾。
两京雄岳峙，一塔镇觚棱。
铢两材俱称，纤毫辨欲矜。
琉璃纷绀碧，栏楯落鲜澄。
事本誇馀力，基犹念丕承。
监宫留太子，给俸滥千僧。
原庙衣冠冷，丰宫献卜增。
侈心崇梵竺，神道托高曾。
世往疑经劫，人来乍得朋（同登者六人）。
云烟争变幻，日月几升縆。
绝顶盘旋上，虚窗偪仄凭。
近身栖怖鸽，侧背蹑飞鹏。
胜境才何有，高歌气或腾。
钟山青入望，相对故崚嶒。
一气吞全楚，孤舟望不穷。
两仪浮澹沲，万象入鸿濛。
冰雪凝壶净，烟霞拂镜融。
恍疑天四合，长见日当中。
散作鱼鳞去，虚凭鸟道通。
洪流年莫纪，开坼力何雄。
险蓄波涛势，阴防雾雨雺。
落帆分向背，瞻斗辨西东。
皛皛趋灵域，泱泱表大风。
回车辞崦嵫，仗剑倚崆峒。
绝境何由达，狂飙偶一逢。
未成骑赤鲤，直欲驾晴虹。
空旷曾张乐，轩辕想驭空。
鸾雏娇嶰竹，凤咮引荆桐。
去约西王母，行邀东海童。
舞幽潜百怪，恊律奏群工。
贝阙清于玉，冰帘暖似烘。
人閒常属耳，天外或呼嵩。
沈璧摛辞壮，燔柴望祀丰。
居然冯岳渎，渺矣托神丛。
河伯忧方大，蚩尤祸忽终。
长鲸摧爪甲，封豕殪豝豵。
不分驱秦鹿，终成失楚弓。
纷纭吹野马，变化到沙虫。
贪说含珠睡，乖从割耳聋。
蛟涎腥蚌窟，鱼目闯龙宫。
往往狼争肉，纷纷雉离罿。
崩沙埋锁杙，坏板拆艨艟。
短景西南陷，浮氛宇宙充。
客行愁渺渺，事往惜匆匆。
飘泊今无地，吁嗟一倚篷。
向来拘眺听，浑似出樊笼。
吊古夫何及，伤时又不同。
九疑荒率指，七泽荡明瞳。
易触苍茫句，难消块垒衷。
非才惭击楫，有识笑从戎。
不作沾泥絮，翻随别蒂蓬。
文词新画虎，爪迹旧飞鸿。
壮志销颓俗，流年抚薄躬。
中流发长啸，谁负济川功。
闻汝辞人幕，经时少寄书。
兵戈淹别日，梅竹且村居。
池草诗争秀，蛮灯岁逼除。
两年期易爽，十口计全疏。
残雪衔双岫，春冰破一渠。
依依游子梦，长自绕林庐。
宇宙方多垒，英雄必大儒。
两朝悬硕望，一代应贞符。
学贯天人策，才镕造化炉。
清名传四世，赋价俪三都。
暂应郎官宿，旋栖禁掖梧。
龙鳞批可畏，虎齿探何虞。
锐气真无敌，虚名自不沽。
在廷推小谏，有识服吁谟。
十载官难调，三迁秩稍渝。
纳言班汉爵，囧命入周书。
继领霜台豸，重听柏府乌。
花骢行尽避，赤棒或时须。
姻娅论权贵，欢传溢路衢。
异时公望合，一德旧臣孚。
再秉金银管，弘开贡举途。
风流归吐纳，文义辟榛芜。
桃李公门盛，茶烟琐院晡。
徽猷真藉甚，经术故非迂。
撤帐传衣钵，临轩命仆夫。
上情深眷注，廷论协都俞。
锁钥西南重，恩荣礼数逾。
雕鞍红叱拨，宫宴玉盘盂。
朱芾加元老，黄金赐内帑。
不应烦侍从，直为寄彤玈。
赫赫千秋业，明明万里涂。
三旌纷照耀，单骑历崎岖。
忆昨初开幕，残疆尚负嵎。
客尘双短鬓，时事一长吁。
深箐蛮调象，丛祠鬼托狐。
苍茫生胆勇，警策戒衣繻。
大义攻鸣鼓，先声算获俘。
坛场收老将，舟楫付烝徒。
转粟时方亟，屯田计似纡。
量沙俄积聚，编户悉将输。
剖断才无滞，沈深意每殊。
几时休战伐，随处萃逃逋。
间道才通蜀，前军已渡泸。
焚巢移渥朴，拔穴徙于菟。
及见干戈息，从教政化敷。
时危须震厉，地瘠赖支吾。
楼为筹边筑，弓因克敌呼。
经年烦草创，即事具规模。
俗陋虽难化，苗顽亦可𢖳。
羁縻存体统，指摘讶睢盱。
发难相如檄，留心郑侠图。
御囚仍有礼，讨罪每矜辜。
疾苦逢人问，疮痍试手扶。
心铭关感动，口惠讵驩娱。
春雨膏曾遍，秋风病卒瘏。
哀怜看卖剑，痛切请蠲租。
泽雁劳初集，吴牛喘渐苏。
阴功多被物，忧国细倾壶。
世尽荣殊遇，公犹孙硕肤。
乞归辞婉委，优诏答勤劬。
法曜辉南极，皇威畅两隅。
印金龟转纽，袍锦鹤呈珠。
侧听中兴传，谁云往事诬。
谷城传指石，铃阁叶悬弧。
俯仰差无负，韶华好自愉。
长生花是桂，异域酒名芦。
野猎登麋鹿，山肴进鹧鸪。
黑头光黼黻，明目艳氍毹。
仙骨清方贵，豪家习总无。
风华矜少壮，顾盻指须臾。
瘴疠披襟净，烟霞满腹腴。
西园催刻烛，东郭滥吹竽。
贱子通家旧，频年幕府趋。
孤踪随泛梗，里耳厌皇荂。
自比依枝鹊，谁怜伏枥驹。
襄阳留叔子，夏口滞元瑜。
乡思年年共，陪游往往俱。
礼优惭上客，才短惜微躯。
知己能容拙，开怀必尽愚。
但令亲几舄，何用苦牵拘。
古有轻投笔，人今异执殳。
诗狂容杜甫，操狭笑淳于。
感愤寻常失，蹉跎岁月徂。
受知非泛泛，述报秪区区。
醉酒杯长润，衔毫墨未枯。
平淮碑好在，未敢忆江湖。
秋入江湖阔，天连葭菼荒。
怀人方渺渺，极目但苍苍。
摇落空洲畔，参差枉渚傍。
拂茎看渐老，抽笋记初长。
露压梢梢重，声添叶叶凉。
战风回折戟，溜雨得沈枪。
寒水依痕静，残晖弄影忙。
白疑先挟雪，青爱乍经霜。
暗浦菰交暝，沙田稻映黄。
就桥迷蟹簖，引路入渔庄。
错莫招穷士，延缘阻一方。
寒蝉遗晚蜕，远雁落斜行。
觱篥悲辞汉，琵琶怨嫁商。
托根随地有，薄植过时伤。
织箔思蚕事，编帘隔草堂。
刺船如有约，吾兴在沧浪。
愁中时序兼，百六又重三。
客路流光感，京华节物谙。
尚书期不远，别墅兴尤耽。
忆昔春城外，陪游小筑南。
年年修禊事，往往盍朋簪。
土甑茶开箬，泥封酒拆坛。
羽觞佳客泛，蛮榼小童担。
苞爱丁香破，梢宜豆蔻含。
地衣红匝匝，石发翠毵毵。
筝擘斜行雁，丝清独茧蚕。
随方呈妙技，即事借深谈。
杂座门生列，巾车野老参。
几家同上冢，随意去停骖。
一院鞦韆女，干场蹴鞠男。
花游联竹轿，芳信簇筠篮。
候煖莺吭滑，烟浓蝶梦酣。
种桃寻紫陌，看杏入茅庵。
隔日频相约，先期或预探。
柳花登客馔，带草拂僧龛。
沙径晴熏转，澄波晓镜涵。
饧箫吹寂寂，粥鼓报韽韽。
到必移吟笈，归仍侧帽檐。
扑翻愁堕镫，豪健笑驱驔。
后辈忘形接，先生好士贪。
清狂真辱爱，疏略总无惭。
好会原难数，伤神忽不堪。
东山殂谢傅，西路避羊昙。
故业留桑梓，佳城闭柏楠。
诗曾传魏野，曲忍听何戡。
只益穷途苦，宁知世味甘。
无人临曲水，有泪滴春潭。
岸湿乌衔纸，船空鼠匿甔。
风鸢行断续，樯燕语詀諵。
野意将舒绿，川光未放蓝。
离情风挟絮，往事雾沈岚。
此恨郎君识，缄题寄北函。
添得新秋意，幽芳艳一庭。
开长先七夕，名许拆双星。
宿露凉初洗，朝阳梦乍醒。
篱头从点缀，竹尾借娉婷。
径浅疑妨帽，窗疏爱拂棂。
蜘蛛檐角网，蟋蟀草边亭。
垂处梢梢碧，分来朵朵青。
有人篸绿鬓，无分插花瓶。
轻较春天蝶，微黏雨夜萤。
肖形嫌鼓子，妒鸟啄金铃。
荣落谁相惜，凉暄尔惯经。
写生烦妙手，渲染上围屏。
犹剩篱边朵，幽香伴小斋（魏坤）。
祗缘开较晚，真与俗难谐（慎行）。
忆植当松径，分苗傍秫秸（坤）。
一行头并摘，几棱手亲排（慎行）。
未治蛙兼黾，先防虎似豺（坤）。
栽培从老圃，束縳向斜街（慎行）。
担喜连泥买，僮嗔冒雨差（坤）。
素心邀我赏，倦眼为君揩（慎行）。
白酒重阳过，清吟十月偕（坤）。
瘦窗围竹几，凉路别棕鞋（慎行）。
猎猎风捎幔，纷纷月浸阶（坤）。
稍应愁雪妒，幸不被尘埋（慎行）。
采可篘新酿，簪宜缀冷钗（坤）。
叶经霜后敛，花比节前佳（慎行）。
小塔灯双影，低屏水一涯（坤）。
落随骚客赋，淡入雅人怀（慎行）。
寒色方凝干，新芽已发荄（坤）。
过时抛瓦缶，留种记牙牌（慎行）。
按谱名空羡，餐英愿尚乖（坤）。
明年须放早，吾欲返荆柴（慎行）。
当代中天治，千秋一德期。
大贤多间出，鸿业并昭垂。
夫子金闺彦，名家玉树枝。
傅天飞鸑鷟，拔水出蛟螭。
理学源流溯，文章谈笑麾。
巍科仍早掇，雅望迥标持。
馆阁回翔地，风云献纳资。
居高悬藻鉴，集益藉论思。
博物时无亚，多闻议必咨。
六曹兼掌故，九列让委蛇。
共指文星焕，宁关好爵縻。
纲维张有自，津涘挹无涯。
溯厥流风远，恭惟树德滋。
晋阳丁末季，濩泽遍疮痍。
团结因乡社，招摇视义旗。
千村同保障，一姓独登陴。
布置随方略，分明受抚绥。
险凭双堠设，烟合万家炊。
寇至呼咸集，归穷戒勿追。
宗人全铁轴，邻叟稳耕犁。
岁事重忧旱，并民又阻饥。
九重加轸念，百族尚尪羸。
焚券情相恤，嗟来事可嗤。
甫田怜士女，世禄散京坻。
积贮崇朝尽，阴功里老知。
当官嗟覆餗，扣户仰由颐。
及见家馀庆，方知善可为。
润沾千里远，力赈一方疲。
地近瞻恒岳，川长入晋祠。
午园留独乐，甲第拓前规。
好古兼金石，搜奇及鼎彝。
异香黎峒结，秘色汝州磁。
画㡧多装轴，书囊或借瓻。
笔驰中垒阵，墨洗右军池。
弟子河汾盛，宫墙鲁国推。
名争归夹袋，坐爱傍纱帷。
手引烟霞上，情均雨露施。
贤良承汉策，雅颂叶周诗。
至化行如此，斯文俨在兹。
升庸朝有道，罗致野靡遗。
窃喜逢时泰，翻成叹数奇。
异材胥奋发，蹇足独颠危。
讵敢誇华胄，聊因述鄙私。
婺源分末派，海表发南支。
大理貤封启，中丞画戟移。
泽流京兆厚，祸发党人奇。
世庙当中叶，分宜位鼎司。
弹章辞激烈，伏阙涕涟洏。
严谴孤踪逮，流官绝域羁。
左垣言幸中，东市魄终褫。
门子承堂构，文孙接履綦。
谢宗经鼎盛，裴眷有中衰。
五叶传清白，全家际乱离。
兵戈屯井闬，榛棘变堂基。
春误寻巢燕，秋荒插菊篱。
先人旋遁迹，壮志局茅茨。
比杜经天宝，如陶阅义熙。
流光伤易迈，风木感先萎。
小子真无似，孤怀忝自惟。
埙篪偕伯仲，弓冶学裘箕。
蚤被儒冠误，长遭俗目欺。
升沈浑莫定，矩矱恐长隳。
萧瑟囚山计，荒唐揵户赀。
不成终泯没，那得避嵚崎。
会有从军役，宁甘伏枥悲。
黔山峰矗矗，楚水浪差差。
钲鼓渊阗发，箫笳断续吹。
征夫攀塞柳，野客咏江蓠。
戎事从人问，行间借马骑。
瘴林栖狒𦦻，箐谷窜狐狸。
耳听鹃啼血，心惊观筑尸。
昼红烽乍举，月黑路偏欹。
短褐星埃入，遐陬露布驰。
图披新聚米，局按着残棋。
横草名空挂，封侯望本痴。
飘然辞幕府，逖矣走京师。
古有矜怀刺，时方薄处锥。
姓名埋失路，出处谢端蓍。
徒步亲顽仆，低颜向细儿。
几逢收骏骨，深畏妒蛾眉。
久抱违时性，兼无媚俗姿。
泥深蹄躄躠，风逆羽䙰褷。
逐伴听歌曲，无聊托酒卮。
波澜人海阔，竿木戏场随。
照壁宁防蠍，吹毛竟得疵。
任安书未荅，朱穆论何疑。
梦或惊沙蜮，归将友泽麋。
弃繻知昨失，铸铁悔今迟。
不谓逢韩愈，犹烦说项斯。
感公宽礼数，容我揖阶墀。
未有阿房赋，徒怀北郭丝。
迂疏疑寸管，许与到单词。
峭置千寻壁，弘开八达逵。
春阳蒙煦喔，霁月睹光仪。
款款怜才意，依依恋别时。
爨薪馀朴樕，锻灶仗炉锤。
叆叇云敷土，微茫海测蠡。
义高攀莫及，身贱语终卑。
此去鞭重把，何年阁再窥。
鸥波殊浩荡，泛泛问何之。
过桥才半里，空阔得平原。
野艇笭箵渡，斜阳䆉稏村。
晚来鱼论斗（吴志云吴俗以斗论鱼二斤半为一斗），僻处犬依樊。
岁稔松醪贱，秋辞社鼓喧。
草根惊雉起⑴，木末见鸦翻。
面面帆移岸，家家水到门。
泉清能止渴，山浅易寻源。
又接攀跻路，重窥种植园。
罥衣橙刺密，耀眼橘头繁。
旧叶荷倾沼，新泥菊上盆。
苔滋行每滑，石好坐能温。
隔竹传壶箭，随花倚画轩。
何须问生理，即此是仙源。
远色苍然合，归途月有痕。
⑴ 洞庭志东山有雉而无兔西山有兔而无雉
余作江州杂诗灌园既垂和续为浔阳行感慨淋漓读之使我心恻因推本其意再成长律四十韵首言风土次序东晋以后迨明初一一窃㨿事终于宁南乙酉之祸此州被乱情形始末略备休养生聚其在斯时乎并邀恒斋太守同赋 清初 · 查慎行
五言排律
鼓角悲凉地，山川要害城。
一州当孔道，万里控江程。
近楚风犹悍，吞吴气未平。
凫鹥飞易散，鱼鲔窜多惊。
户少移恒业，田硗废力耕。
儿童知矢石，妇女识旗旌。
不谅流离苦，翻疑性命轻。
旧文徵史册，残局怆棋枰。
置郡名长易⑴，封王面或黥（谓英布）。
大都当用武，未有不称兵。
建业朝廷小，浔阳肘腋并。
中原方转斗，南服暂维宁。
草草图王计，寥寥伐叛声。
奸雄虽反覆，使相必忠贞。
间倚屏藩重，频扶鼎鼐倾⑵。
艰虞经剥运，成败付閒评。
是物关天授，伊谁敢力争。
每闻称僭窃，旋见就擒烹⑶。
昨者民何罪，今来愤尚盈（以下专指左良玉屠城事）。
勤王须奉檄，犯阙尔无名。
灞上随儿戏，洄中笑客迎⑷。
将军停铠仗，辨士绝冠缨（柳敬亭为良玉幕客事具吴梅村集）。
勿戢兵犹火，搜牢地尽坑⑸。
摧残𨦟太酷，屠戮祸交撄。
漂血长沟赤，烧空烈焰晴。
押纲连万舰⑹，捲甲拔诸营。
作俑归曹翰（江州屠城自翰始前此未有也），贪狼甚李成（即宋建炎中反贼）。
天诛旋幸伏（兵发九江良玉以气塞死舟中），杀气骤难清。
落籍销灰劫，招魂异死生。
若非敷大泽，何以起疲氓。
牙蘖枝初发，勾尖草乍萌。
及时资爱养，太守赖廉明。
冷署依双剑（峰名），颓垣寄一楹。
涉园除瓦砾，课仆种芜菁。
耗折空瓶粟，支吾折脚铛。
官贫仍逆旅，吏隐亦柴荆。
晓雨排衙坐，春田露冕行。
设施看次第，气象卜丰亨。
蟋蟀还农俗，琵琶遣宦情。
篇成聊纪实，大雅待君𢋫。
⑴ 秦为九江郡汉属吴国三国初属武昌后置浔阳郡晋改江州梁移九江治湓城唐宋为江州建炎后升定江军元置江州路明为九江府
⑵ 晋永昌中陶侃领江州平王敦咸和中温峤义兵由浔阳趋建业斩苏峻隆安中刘毅何无忌辈败桓玄于峥嵘洲梁承圣中陈霸先以江州刺史定侯景之乱
⑶ 宋泰始元徽中晋安王子勋桂阳王休范梁天监中刺史陈伯之俱以江州反未几就平南宋建炎中李成陷江州为张峻岳飞所败元至正二十年陈友谅以江州为都国号汉改元大义寻𢧐死
⑷ 崇祯甲申良玉避流贼锋欲遁九江游击胡以宁钩𦤺之住关厢一年已而返武昌至乙酉春监军御史黄澍伪藏太子诏召良玉入攻马士英良玉信之遂于三月二十七日移兵至九江
⑸ 初良玉发武昌挟楚督𡊮继咸以往至是与继咸标将郝二连营九江城外四月初四日遂纵兵焚掠杀男女二十馀万
⑹ 宋曹翰屠江州取庐山东林铁罗汉五百归颍州调巨舰满载金帛时号押纲罗汉
五月浔阳雨，蛟龙正郁蟠。
地浮三楚阔，云纳九江宽。
暴涨摇城郭，馀波溢井干。
鄱湖连浩淼，庐阜失巑岏。
鸣鹤翻依树，飞鱼不上竿。
及时阴已动，退位火疑残。
天气昏连晓，人情暖易寒。
蚊飞偏搅昼，蛙闹故侵官。
旧缕蛛穿网，新泥蚁筑坛。
竹皮流薄粉，桐乳坠轻丸。
蕉翠宜沈绿，榴红信渥丹。
湿萤光燄短，抱鹊羽毛乾。
柳坏蛴螬匿，墙空蜥蜴钻。
案蝇沿砚水，穴鼠齧盆兰。
物理寻常见，诗联贴妥难。
炉香萦几席，黴黝上衣冠。
不出抛芒屩，无聊却扇纨。
老嫌书幌暗，病觉布衾单。
冰簟凉贪睡，琴弦缓废弹。
入舟同寂莫，着屐试蹒跚。
直欲登楼去，还从倚槛看。
空濛虽变态，缥缈必奇观（寓居近在庾楼下而不得登故云）。
大火方司令，馀威未解严。
夕阳明杲杲，残雨过𩆷𩆷。
书少浑难借，棋低又懒拈。
移时看燕乳，随意听鱼噞。
圃废閒谁治，江喧近可嫌。
谈谐须得伴，兴会赖相兼。
洗瓮晨浮蚁，推窗夜候蟾。
学禅根器钝，斗韵笔锋铦。
乡信灯空卜，归期梦代占。
山巾俄换葛，野服待分缣。
我气贫旋挫，君怀老益谦。
悲歌翻变壮，醉语误疑谵。
鸿爪泥长印，蛛丝羽易黏。
胜游宗炳画，往事季心钳⑴。
止沸吹齑冷，焚枯过劫炎。
乾坤全晚节，耕凿合穷櫩（君有别业在玉屏山中）。
烂熳三秋菊，峥嵘百岁楠。
以閒聊送老，所得讵为廉。
幸舍犹弹铗，成都想下帘。
商声流石齿，仙气入霜髯。
高浪晴湖阔，奇云夏岫添。
掉头随去住，放迹等飞潜。
涧壑终难返，尘埃久属厌。
天涯同拙滞，吟罢寸心惔。
⑴ 灌园为吴江大司马之子甲申以后因乱破家
颇讶今年雪，方知此地寒。
春深犹漠漠，野阔更漫漫。
咳吐纷珠玉，飞扬富羽翰。
近从烟际辨，远入雾中看。
鸿爪轻留迹，杨花滚作团。
风轮旋蚁磨，车辙转蜣丸。
银海光相耀，琼田暖未残。
密防虫户启，细补鹊巢完。
浅草勾尖没，枯株万木攒。
千家如画里，双塔指城端。
石滑经桥怯，沙平取径难。
几曾填窞井，特为显峰峦。
席帽融冰湿，征衣燎火单。
茅茨虽易压，穴隙莫相钻。
对尔吟惭郢，催余鬓比潘。
勿愁灯焰短，直爱酒升宽。
朔候何当变，泥涂不肯乾。
明朝有奇计，酪酊上归鞍。
阴合重楼外，枝垂曲槛东。
珊瑚推旧谱，玳瑁占新丛。
画省初凝露，薇垣迥得风。
繁星纷乍摘，白雪沃俱融。
步障丝褰紫，宫衣袖卷红。
品方瑶柱美（东坡梅溪以江瑶柱比荔支），肌爱玉环丰。
只许辉银印⑴，何期饷竹笼。
从来臭味合，大抵馈贻通。
不是分甘好，将毋嚼蜡同。
炎官方赫赫，热属又虫虫。
解駮凉无汗，医蠲渴有功。
稍宜亲夏簟，惟欠剥春葱。
长乐全胜画，邮亭尚忆枫⑵。
近应来郡县，远不比泸戎（少陵诗忆过泸戎摘荔支）。
旅橐终难致，顷筐倘更蒙。
此游专为口，贪得笑何穷。
⑴ 白乐天寄杨使君荔支诗对君银印色相鲜
⑵ 长乐所产名胜画者可与兴化之枫亭相匹皆名种晚熟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