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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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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赋
秋风飒以夕起。玉宇廓其峥嵘。
瞻云汉之昭回。感佳节之载名。
念良匹之好会。结幽期于岁晚。
披云裳之陆离。驾苍龙之蜿蜿。
望天津而骤驱。云余济乎灵桥。
喜前途之渐迩。欣美人之我邀。
露凝华于桂殿。夜清泠而无寐。
接仙裾而容与。输百端于一二。
愁芳华之易歇。恨别离之多时。
怅相对而歔欷。怨望舒之西驰。
天鸡搏翼而催晨。羌不可乎久稽。
怊惝恍以永怀。心婵媛而魂迷。
临清风兮不忍别。涣双涕兮横迸。
云苍茫兮海色腾。目眇眇兮路脩夐。
思灵脩兮去莫留。日复日兮增余悲。
金梭倦而莫御。牛自饮兮河之湄。
还三百之有期。保贞盟而不渝。
荷皇天之厚德。尚时月之屡徂。
况天长而地久。亦会合之多辰。
彼远戍之思妇。及绝域之放臣。
哀良人之不返。泣君王之永绝。
死遗恨而吞声。夫岂此乎一列。
愿天孙与河鼓。莫怊怅于久别。
仰苍穹兮辽迥。伫尘寰之喧卑。
事悠悠而莫涉。谁此会之能窥。
怪乘槎兮何人。独溯流而浪观。
终茫茫兮莫辨。吾将置之于真赝之间也。

大德敦化。
小德川流。
物各有则。
如鸟止丘。
心有本然。
惟病不求。
道若大路。
人自不由。
乾坤造化。
理气承藉。
品汇之夥。
孰贵于我。
彼偏其塞。
我全其极。
原虽出天命之于穆。
形实资父母之生育。
恩深胎妊之戒饬。
教笃诗礼之学识。
出入顾复之迭。
饮食寒温之节。
分承气血之一脉。
呼吸喘息之馀液。
奉体性以勿亵。
保方寸之洞彻。
洞洞属属。
恐失之爱敬之实。
战战兢兢。
知免夫启予之日。
非性分之所固有。
岂提孩而已良知。
有大而乃尽其职。
仅可而犹莫之奇。
哀教法之陵夷。
致风俗之浇漓。
秦火焚兮经籍残。
异言盛兮吾道穷。
弃烝民之秉彝。
贼上帝之降衷。
久矣哉。
不明而不行。
守无用之虚名。
孰建立乎大本。
孰经纶乎大经。
混末流以碌碌。
为口耳之所局。
衰妻子兮患得失。
至热中兮迷所出。
夫孰能如磋而如琢。
致厌饫膏泽之濡渥。
倘根基之已厚。
竟功用之叵测。
和怡愉婉之声气。
晨昏温清之矜式。
出入应对之矩矱。
冠绅偪綦之制作。
岂惟专事乎形迹。
各有实理而当格。
居养疾病之恳恻。
慎终追远之仪则。
须十分讲明之不错。
断纤私之来铄。
倘徒文而无本。
是孔圣礼云乐云。
矧婴情于青紫。
惟望幸于浮云。
曾不思随分而竭力。
又安能已百于人一。
惟圣人人伦之至也。
譬如输规而旷律。
夔夔齐烝烝乂。
可以定天下之父子。
斯为法可传于后世。
寔君子小人所履视。
一举足出言之不忘。
不亏体辱身以善守。
伤其本而枝亡。
斯言可以近取。
知真兮验虎。
学寡兮行踽。
圣神兮心授。
君师兮天佑。
纳约兮自牖。
躬行兮元首。
不出家而成教。
讵登天之难攀。
列塾庠与序学。
揭天叙于不刊。
学而问思而辨。
生困知无曰异矣。
笃行以求至。
安与勉各尽其在己。
伊义别序信之达道。
孰不根为子而止孝。
无终始患未有不及。
苟富贵非足以垂耀。
雨露长兮萌蘖。
何有牛山之林。
夜气息兮清明。
谁无仁义之心。
病虽积于七年。
艾可畜之自今。
循吾自然之理。
乃吾当行之路。
气有不齐。
理则全付。
春忧数月之足。
平歠八年之粥。
情非矫拂。
事岂诘屈。
其大也与。
天下至诚。
为能尽性。
其达矣乎。
圣人之德。
于斯为盛。
弃天下遵海滨。
处法而推窃负之情。
善继志善述事。
考德而验如存之诚。
万善以立。
百行惟贞。
吾晦翁绝学之有续。
辑小学节目之委曲。
复古昔君师之施设。
明日用彝伦之昭晢。
又提撕以慎厥。
罔不先子道之无阙。
知不去节文以乐。
陶德性于始学。
由根本而枝叶。
以崇德而广业。
岂陵躐乎科级。
庸或使之不及。
赫明命之无外。
非不足而有馀。
是曰有顺而无彊。
诚复初之在余。
蒙养固筋骸之束。
长大脱功利之俗。
戒违天之悖德。
黜害仁之残贼。
彼不才之济恶。
纷所行之可愕。
何善俗之美意。
困当年之饶舌。
谓古今之异宜。
尚何有于补缺。
惜有书而不读。
争毁异而忌独。
犹孝德之不率。
况睦姻与任恤。
纪纲颓以臲𡰈。
引千匀于一发。
纷饱煖以自逸。
谁或脩于暇日。
孔先语以孝弟。
而学问以相济。
嗟不察而不著。
谩归咎于失序。
顾吾党之狂简。
知所裁而速改。
盍反讲乎六篇。
莫留难而有所待。
既学焉而时习。
乃可见先后之缓急。
究一善之精微。
知推广之有术。
从卑近而累积。
渐高远而进益。
吾固知汗漫而博学。
竟不如平实之一味。
苟不明小学之要道。
孰深思父母之天地。
务莫先乎本立。
无所用而不给。
信惟孝之为政。
可从此而观颐。
彼仁民爱物之差等。
因称情而平施。
谅为己之真切。
岂求闻之屑屑。
在医药之纤悉。
非割股而愈疾。
在情礼之俱得。
不必庐于墓侧。
谢安排之涂辙。
锄病根兮永绝。
无严威与俨恪。
谨步趋与唯诺。
理既定而能静。
随所处而皆安。
必自慊而毋欺。
觉心身之平宽。
非喻道之曰能。
庶保拙以承欢。
庭有儿兮可教。
案有书兮可看。
立志耻安于小成。
为学要立乎大规。
修吾分之当为。
亦亲心之足怡。
时家酿之载熟。
供所喜之团圞。
纵菽水之未裕。
有山野之馀閒。
对岭松之千层。
抚园竹之万条。
歌于斯乐于斯。
奉万岁以逍遥。
必欲待外为养。
或终身之未能。
生吾顺兮死安。
益丁宁兮战兢
按:孔门论孝。舍爱敬无他法。随分尽职。无一毫求待于外。今学者。若能知此。则志定理明。心一身安。无所往而不为用力处矣。本赋。言言痛切。曲尽孝理。新平之语尽之矣。然不有以立定根基。直指径路。则有警发悬跂之勤。而猝无以及于深知笃好之实。故尝于咏叹之馀。窃续瞽说。欲与同志者。据此而用力焉。顾其学力疏浅。又局于声律。文不足以达其意。寻常介念。一日。梁甥执一策以进。乃新平手写二赋。鄙语亦蒙殊奖。惊怪辄不自任。罪罚荒迷。檃栝删定。无以自勉。徒切感叹。
⑴ 新平宋公纯云。二公唱和。无非彝伦美事。学业之相孚。家法之相传。吾所起敬。

大海微茫。
不知其几千万里兮。
浩浩汗汗。
括天根而包地轴。
嘘吸百川。
既缩而复盈兮。
其微波馀液。
亦足以殖万货而资民蓄。
壮中含大阴之气脉兮。
又得夫水泽之正味。
虽易牙未辨其淄渑兮。
况有分浊泾与清渭。
惟圣人应天而济民兮。
顺五气而分甘苦。
盐之创名。
此其鼻祖。
于是青齐之间。
五岭之外。
居民野聚。
以煮以赖。
设庐幕而爰处兮。
滨沧海而永止。
临层波之荡漾兮。
掘侧足于寻咫。
挹之以五石之匏兮。
注之以万斛之釜。
输扶桑于旸谷之崖兮。
落大春于邓林之圃。
缤纷轇轕。
自相撑拄。
陈之烈火兮。
扇赫赫而炽焚。
声奔腾于霹雳兮。
气喷薄于风云。
通宵昼而一明兮。
光昭彻于穷泉。
俄而烟消焰歇。
积灰如天。
试往观之。
水渗而凝。
皓如昆山之颓玉兮。
叠若瀚海之层冰。
终糜碎而成屑兮。
倏星陈而沙铺。
崇山丈人。
思取此而鍊月兮。
茂陵公子。
念调露而延躯。
泛海舶而随风兮。
输玉京之土贡。
于以济九鼎之羞兮。
于以奉宗庙之用。
菜蔬鱼肉。
菹羹盐酱。
适口平心。
神怡气畅。
与下民而共利兮。
以相生而相养。
猗氏因之以阜财兮。
吴濞用之而辟壤。
始籴夷吾之国兮。
终致孔仅之相。
号有君王之称兮。
形存龙虎之状。
或产池井。
或出木石。
青红紫黑。
西卤东斥。
色既多端。
名又不一。
说和梅于殷鼎兮。
鬲宾贡于王室。
汉人拟王霸之政兮。
魏帝比崔浩之言。
覆长江之已甚兮。
奏伪瑞其宁论。
空看杜陵之盘兮。
未供东坡之食。
虽绝于赋海之毫端兮。
已入于咏雪之胸臆。
洒竹叶以邀羊兮。
史氏记晋女之妒宠。
裹青箬而归峒兮。
骚人写南氓之僻俗。
崔公辍餐于祖丧兮。
张氏绝茹于母服。
呜呼。
尔无乃专气于水。
立象于火。
天地之精英兮。
二气之变化。
金为色而土为质兮。
兼震木之燥湿。
用既博而不竭兮。
直又轻而易给。
共菽粟于生民兮。
无一日之或阙。
又何必陈恕之三司兮。
细商榷于抄忽也哉。

扬之域兮女之野。襟以山兮束以水。
踵仙踪而探历兮。果东南之钟美。
蔼千峰之苍翠兮。涵玉溪之玲珑。
步从容以周览兮。知清淑之所穷。
自虹桥之一断兮。船架壑兮几年。
说幔亭兮空闻。谁绘鹤兮崖之边。
抵灵岩之石罅兮。欣一线之窥天。
背玉女之亭亭兮。寻大隐之攸庐。
想金鸡之啁哳兮。来欸乃于林墟。
忽烟雨而失路兮。有申申其訹余。
曰道在迩兮。人鲜克明。
毋恋而形。毋放而情。
循循勿忘。进进勿助。
知止有定兮。安而能虑。
苟以诚矣。何往不一。
脚踏实地兮。动有常吉。
耿吾既得此中正兮。乃敛神而反观。
寂灵襟而完养兮。审所行之无难。
夕余扣乎柴关兮。朝濯发于清湾。
花落兮春风。鸟鸣兮枝间。
内欣欣而自美兮。渐行行而有得。
恐远旧之或迷兮。旋顾怀而自抑。
喜百道之飞泉兮。添向来之一雨。
傍鼓楼而倘佯兮。深有造于前睹。
奄既穷乎九曲兮。见桑麻之平川。
岂桃源之别求兮。寤真境之在前。
仰穹苍而无愧兮。俯厚载而何怍。
独超然而先觉兮。卓所立之可乐。

妙一理之冥运。泯声臭以冲漠。
通高圆之昆仑。穷厚载之磅礴。
实万化之枢纽。谅品汇之根柢。
亘古今而常然。岂一物之不体。
贵上圣之尽性。羌浩浩乎其天。
涵本然之至妙。浑方寸之静专。
既主一而无适。謇纯亦而不二。
纷事机之万变。顾酬酢之在是。
自汎应而曲当。物各得其所止。
彼天下其虽广。总管摄于吾身。
粲三千与三百。亦无一而非仁。
彻玄思于万微。烛神光于九垓。
蔼交通而旁达。随所感而恢恢。
体虽藏于至密。用则无乎不周。
致位育之极功。初无待于外求。
尽万殊之一原。若众目之在纲。
要吾心之有宰。斯应接之无方。
猗宣尼之大成。接千圣之心传。
自颜氏之云亡。孰心通乎高坚。
独参乎之守约。欣得人于三千。
已践履之积久。固精察乎当然。
然上达之未尽。盍开喻其所以。
合微言于道器。忽心契于一唯。
烦浅学之从问。恐凌躐于荒忽。
指忠恕以为对。玆可导其津筏。
倘斯言之有得。可彻上而彻下。
愿吾党之是事。庶无羡于游夏。

① 草稿中。有此作而无其题。详其词意。姑以是为题。以俟知者。
惟万汇之禀生兮。
受天命之正性。
具健顺与方寸兮。
寔二五之所并。
谅纯善而无杂兮。
浑至理之冲融。
然通塞而正偏兮。
由气质之不同。
人得秀而最灵兮。
尚智愚之有差。
苟脱累而开蔽兮。
斯圣途之可阶。
虽非尧舜之性之兮。
汤武反而有馀。
在学问而思辨兮。
日乾乾而复初。
要操心而存诚兮。
可柔强而愚明。
岂强事于分外兮。
推所知而乃行。
顺当然之帝则兮。
物各止其所止。
将是道而设教兮。
自不远而伊迩。
尽人物而参天地兮。
亦岂但乎成己。
致位育之极功兮。
乃圣人之能事。
纵夫子之不言兮。
实微意之俱备。
及子思之发挥兮。
恐弥久而失真。
笔之书而传授兮。
喜所托之有人。
道性善以开导兮。
益有功于生民。
至唐韩之有见兮。
屡指教于籍湜。
翱所著之三篇兮。
或一端之有得。
嗟寡闻之靡及兮。
奈醇疵之难评。
然三品之已误兮。
占所述之不精。
独长思于宇宙兮。
愿从事于明诚。
重曰。
水之至清。
尘泥汨兮。
性之至善。
物欲窒兮。
汨者既去。
清者出兮。
窒者既通。
善者复兮。
盍亦孜孜。
反初服兮。

峻青嶂之造天兮。有云谷之逶迤。
输烟霞之万状兮。钟乾坤之淑美。
迥千古而无主兮。赖考亭之见遇。
爰搆堂而倘佯兮。托深契于竹素。
探前圣之阃域兮。超宇宙而独步。
服兰茝之奇芳兮。怀琬琰之华英。
光风吹兮几席清。霁月照兮襟怀明。
俨上帝之对越兮。羌我思之无邪。
会众理于方寸兮。望圣路其靡赊。
当清晨而夙起兮。启窗棂而远眺。
隐云雾于半腹兮。闯数点之翠峤。
倚灏气而长吟兮。续风雅之古辞。
时野人之载酒兮。趁微醺而相怡。
任农谈于日夕兮。谢山路之昏黑。
瞰一区之草树兮。尽涵浸于文德。
拱龟蒙之卓尔兮。挹泰山之岩岩。
莲峰郁其对峙兮。罗浮竦其交巉。
求平生之所得兮。眼已小于天下。
非丘壑之嘐嘐兮。徒尚节于山野。
终岩廊之莫施兮。世未跻于雍熙。
悼伪学之谤兴兮。叹世路之险巇。
忽卷身而斯举兮。筮肥遁而远名。
然斯道之在身兮。岂用舍而殊程。
惟经籍之微妙兮。与异端之纵横。
倘先生之不暇讨兮。后之人又何望。
继绝学于前昔兮。开太平于无疆。
嗟余生之有幸兮。亦与望乎门墙。
企高山而仰止兮。思先生兮不敢忘。

滁邦僻陋。石老云荒。
欧阳太守。气象轩昂。
聱牙一世。按剑者多。
仅脱身于机阱兮。乃放志乎山阿。
爰结搆之匪丽兮。聊以资天啸咏。
泉甘兮可酿。乃贤兮乃圣。
饮岂倾乎斗石兮。惟以醉而为度。
混鱼鸟之忘机兮。共自乐其天趣。
兀遗形而颓卧兮。枕溪石兮屏岩扃。
时山风之落面兮。冷惊魂而始醒。
聒宾从之喧争兮。乱射弈兮觥交筹。
醉醒兮朝暮。开落兮春秋。
优哉兮游哉。卒岁兮以休。
念陶阮之逸轨兮。世虽称其偃蹇。
然事物之累前兮。苦纷纶于方寸。
固有托于曲蘖兮。岂徒尚乎沈冥。
望北斗兮何许。悲草木之凋零。
待赐环兮无期。抚斑鬓之星星。
郁冰炭之交肠兮。谅非酒以何堪。
抑留连而荒淫兮。恐非公之是耽。
属强力而称翁兮。亦可见其寓戏。
泉庶子兮玲珑。洞归云兮幽邃。
公一去兮溪山空。慨胜赏之还秘。
问石燕兮无恙。几风雨于穹林。
安得如好奇之沈遵兮。写三叠于鸣琴。

仰周武之革乱兮。至孟津而会师。
临河流之浩荡兮。陈伐商之宏规。
税檀车之煌煌兮。耸旗旄之云集。
曰友邦之冢君兮。与御事之爰及。
惟代天而首物兮。亶聪明之元后。
今商王之不敬兮。失为民之父母。
羌荒淫而行暴兮。纵虎视之耽耽。
侈宫室与衣服兮。惟妇言之是甘。
焚忠良而剔孕兮。为震怒于皇天。
伊文考之受命兮。未集勋于当年。
犹侮慢而自恣兮。恃民岩而罔悛。
念君师之有职兮。相上帝而安民。
何天心之敢越。仗三千之有臣。
倘有赦乎贯盈兮。顾厥罪之惟均。
祇既类而既宜兮。敢不继乎先人。
共协力而辅予兮。用除残而去害。
致四海之永清兮。要反否而复泰。
明言意而誓众兮。信已孚于蓍蔡。
爰循师于河朔兮。麾白旄于牧外。
彼殷商之如林兮。纷倒戈于前徒。
一戎衣而克定兮。回玉辂于丰都。
终归马而放牛兮。基八百之馀庆。
王之造兮蹻蹻。乃惟烈之无竞。
思天休之震动兮。欣旧邦之维新。
乐辟雍之汤汤兮。趋鄗京而来宾。
追元功之始起兮。益致想于孟津。
信天道之无亲兮。恒辅德而佑仁。
哀残贼之独夫兮。谁克保其一身。
驱鱼雀于鹯獭兮。悲祖业之沈沦。

登高楼以一望兮。
极云海之微茫。
临荆吴之万里兮。
瞰洞庭之汪汪。
当三秋之欲阑兮。
值轻雨之新霁。
天廓落而弥高兮。
日凝晶而增丽。
爰轻霞之一抺兮。
飞半空而鲜妍。
随长风而旖旎兮。
影半浸于重渊。
羌飘飖以靡定兮。
蔚红辉之散射。
添诗人之逸兴兮。
霍缤纷而变化。
鸾翔兮凤举。
隐映兮遥岑。
翩翩兮孤鹜。
弄流影而相寻。
飞琼觞于华席兮。
对清虚而长吟。
看朱甍之带色兮。
耀舞袖以回翔。
我收之以为佩兮。
色灿烂兮随霓裳。
饮沆瀣兮折若木。
回曜灵之西征。
天之北兮海之南。
转云驾于八纮。
怜劫灰之易冷兮。
抚万古而孤啸。
天阴阴兮影难回。
忽白月之孤照。
斥红纱而不御兮。
咏湛湛之露斯。
醉倚兮轩楹。
又从而为落霞之诗。
诗曰。
晴空爽阔。
海山云收。
潋滟浮光。
华彩横秋。
隐影今夕。
俟我明月。
拂袂遐赏。
聊复日日。
逍遥顾眄。
趣长兴逸。
仰攀天桂。
乐我风前。
月落参横。
鹤唳秋天。

春风浩荡兮万里。绿柳依依兮拂地。
惟公子之好奇。御紫骝而扬辔。
怀凌霞之逸气。挥玉鞭于平场。
乘白日之朝出。争习技而低昂。
奋轻杖于花间。跃圆毬于风端。
初如抑而复扬。何离合之閒閒。
投之兮如遗。挹之兮若收。
身倾侧而不坠。或左掷而右抽。
欻将止而复动。謇挥霍之如神。
羌运弄之在手。驱霹雳于轻尘。
马驰逐而如飞。虽不鞭而自走。
爰回顾而一笑。已观者之辐凑。
相厌观而扼腕。举抵掌而仰叹。
纷技艺之万端。皆由平而履安。
何斯戏之独奇。乃乘危而效异。
既轻进而巧入。又便捷而勇避。
无所虞于危堕。岂有虑于激射。
身常狃而不惧。虽百动其谁惑。
然君子之养性。修厥身而俟命。
观岩墙而莫立。恒居安而守正。
苦耽荒而事末。日于是乎驰骋。
荡心腑而颠顿。残父母之遗体。
纵万全无害而亦不足贵。岂不大累于德义之恺悌也哉。

惟爱憎以昭报。乃吾德之善恶。
魏之民立祠以复毁。我固知父子之不若。
梁公之分符昔来。謇遑遑其修职。
爰立祠宇于山之麓。朝斯暮斯言念其德。
仰之如前有召父。何日夜以忘之。
嗟后来几经岁月。公之子又来官玆。
箕之子必善为箕。我庶几复沾恩渥。
欢欣动色。相顾雀跃。
遥望棨戟。如饥如渴。
胡为令出异夫昔日之治。忘厥父之遗民。
肆暴猛之无忌。民不聊乎生息。
忽相谋诸父老曰。我公之至德。
当思报于结草。公之子不恤父民。
我岂敢祀其厥考。忍毁之而不复兮。
空草没于古道。恶已至于此极。
独何心以自立。搆当时之民怨。
买后来之罪责。噫。
彼生祠宇。谁毁谁作。
非民所搆。非民所没。
梁公作之。其子覆之。

枳棘非鸾凤之栖。
百里非大贤之路。
夫何淮阳之一隅。
屈长孺之高步。
思夫人之忠直。
诚社稷之良臣。
自东海之分符。
已善治之洽人。
及矫制而发仓。
亦大济于贫民。
帝宽假而加爵。
或内心之非然。
矧多欲之一语。
岂上心之所便。
至不冠而不见。
恐未诚于尊贤。
既于君而见惮。
又众谤之交搆。
鼢青贵重而用事。
弘汤宠任而左右。
俱面是而腹诽。
势冬叶之待霜。
惟吝过而惮改。
是人情之所常。
肯朝夕而辅台。
轻一命于中郎。
犹眷恋而有冀。
览乔木而徊徨。
尽忠诚之内激。
非矫情而乞恩。
设缓辞而慰解。
岂由中之实言。
不任内而任外。
自可见其微意。
使格君之一念。
终委废于僻地。
卧十年而不起。
环未见夫一赐。
君非薄乎淮阳。
帝待君之斯薄。
傥皇天假之年兮。
及轮台之自责。
庶更致夫登庸。
遂志愿于平昔。
至辅少而持盈。
谅惟君之所长。
伊五柞之顾命。
必不专任夫霍光。
彼阴妻而媒祸。
陋矣夫。
君岂为是。
吾既咎帝之不用君。
又重以恨夫君之早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