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国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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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056—1121 【介绍】: 宋杭州钱塘人,字美成,号清真居士。神宗元丰中,以献《汴都赋》,由太学生召为太学正。居五年不迁,益尽力于辞章。出为庐州教授、溧水县令。还授国子监主簿。哲宗召对,除秘书省正字,历校书郎、知河中府。徽宗时,为秘书监、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乐府。后知顺昌府,徙处州。精音律,能自度曲;尤工词,善创新调,格律谨严。有《片玉词》及文集。
全宋诗
周邦彦(一○五六~一一二一),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
神宗元丰六年(一○八三),献《汴都赋》,七年,为太学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四)。
出为庐州教授。
哲宗元祐八年(一○九三),知溧水县(《景定建康志》卷二七)。
还为国子监主簿。
元符元年(一○九八),除正字(《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九)。
徽宗即位,为校书郎,迁考功员外郎,卫尉、宗正少卿,兼议礼局检讨。
政和元年(一一一一),以直龙图阁知河中府(《宋会要辑稿》选举三三之二六),未赴。
二年,改知隆德府,徙明州,入拜秘书监,进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
未几,知顺昌府,徙处州。
提举南京鸿庆宫。
宣和三年卒,年六十六。
周邦彦是宋著名词人,有词集《清真集》二十四卷。
另有《清真杂著》三卷(《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七),已佚。
事见《王观堂先生全集·清真先生遗事》。
东都事略》卷一一六、《咸淳临安志》卷六六、《宋史》卷四四四有传。
周邦彦诗,据《永乐大典》、《岁时广记》等书所录,编为一卷。
词学图录
周邦彦(1056-1121) 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人。有《清真居士文集》已佚,词有《清真集》,又名《片玉集》。
全宋文·卷二七七四
周邦彦(一○五六——一一二一),字美成,晚号清真居士,杭州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元丰初为太学生,以献《汴都赋》受神宗赏识,命为太学正。后为庐州教授,溧水县令。绍圣初为国子主簿、校书郎。徽宗时,历考功员外郎、宗正少卿。知隆德府,徙知明州。拜秘书监,进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专事谱制乐曲。宣和三年,提举洞霄宫,居明州卒,年六十六。精音律、工词,为北宋婉约派大家。著有《清真先生文集》、《清真杂著》、《操缦集》、《片玉词》(存)、《汴都赋》(存)等。见《东都事略》卷一一六,《宋会要辑稿》仪制一一之九,《宋史》卷四四四《周邦彦传》,罗忼烈《清真年表》(载《清真集笺注》附录)。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78—1448 【介绍】: 明太祖第十七子。
洪武二十四年封宁王,国大宁。
永乐元年改封南昌。
晚年深自韬晦,自号臞仙、涵虚子、丹丘先生。
好学博古,诸书无所不窥,旁通释老,尤深于史。
著《汉唐秘史》、《通鉴博论》、《神奇秘谱》及戏曲《私奔相如》等。
又传奇《荆钗记》,《曲品》谓作者系元柯丹丘,王国维考为权作。
卒谥献。
明诗纪事·甲签·卷二(上)
王太祖第十七子。洪武二十四年封,二十七年就藩大宁。永乐二年移南昌,正统十三年薨。有采芝吟四卷。 (《名山藏》:王白皙美髯,负气好奇,嗜学博古。自其髫龁时,自称大明奇土,老号臒仙。所论著及于卜筮、修炼、琴弈诸书,手制博山炉及古瓦砚,皆极精致。 《列朝诗集》:王恃靖难功,颇骄恣,多怨望不逊。作日蚀诗云:「光浴咸池正皎然。忽如投暮落虞洲。青天俄有星千意点,白昼争看月一弦。蜀鸟乱啼疑入夜,杞人狂走怨无天。举头不见长安日,世事分明在眼前。」以此诗征之,王之怨望信矣。又作嚷云诗云:「蒸入琴书润,粘来几榻寒。小斋非岭上,弘景坐相看。」王每月令人往庐山之巅,囊云以归,结小屋曰云斋,障以帘莫日放云一囊,四壁氤氲,如在岩洞。余观周宪王有送雪诗。臞仙囊云,宪王送雪,此宗藩中佳话可属对也。)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柯劭忞(1848-1933) 字凤荪、凤笙,号蓼园。
山东省胶州市大同村人。
同治九年举人光绪十二年进士,翰林院庶吉士,编修,典礼院学士,被赐"紫禁城骑马",教4岁溥仪读书。
民国任宣统侍讲,以遗老自居。
民国三年袁世凯设清史馆, 赵尔巽为馆长,柯劭忞等为总篡,赵尔巽死,柯劭忞代理清史馆馆长,任《清史馆》总纂,兼任东方文化事业总委员会委员长。
参与编修《清史稿》十四年,负责总阅全稿。
长于史,治《春秋谷梁传》、《尚书》等,独力编著《新元史》,并为岳丈吴汝纶订正《尚书故》4册。
王国维以为"今世之诗,当推柯凤老为第一,以其为正宗,且所造诣甚高也。
"祖培元嘉道间名诗人,父横亦名学者,有《汉书七表校补》、《旧雨草堂诗集》等,母李长霞亦长于诗文。
有《尔雅注》、《文献通考校注》、《文选补注》、《说经札记》、《蓼园文集》、《蓼园诗钞》等。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三
沈曾植,字子培,号乙盦,嘉兴人。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安徽布政使,署巡抚。
词学图录
沈曾植(1850-1922) 字子培,号乙庵,晚号寐叟、巽斋。嘉兴人。光绪六年(1880)进士。授刑部主事,迁郎中。宣统元年(1909)辞官。入民国,在沪为寓公。博学,综览百家,旁及两氏。诗沉博奥邃,为同光体魁杰。人以为词中之卢仝、樊宗师。有《海日楼诗》、《海日楼文集》。词集名《曼陀罗寱词》。
沈曾植集校注
1851-1922,浙江嘉兴人。字子培,号巽斋,别号乙盦,晚号寱叟,晚称巽斋老人、东轩居士,又自号逊斋居士、癯禅、寐翁、姚埭老民、乙龛、余斋、轩、持卿、乙、李乡农、城西睡庵老人、乙僧、乙穸、睡翁、东轩支离叟等。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
苻娄庭漫稿·自序
光绪己亥,旅寓鄂州,南皮公馆余城南之姚园。树石苍润,庭宇轩豁。笔床茶灶,不移而具。小园可赋于子山,草堂不殊于锦里。安居饱食,文质靡底,吁可愧也。园多盆花,皆颠本之由蘖者,磥砢轮囷,若磐若礐,若兽蹲,若云卧,或百年,或五六十年,其寿不可知,然皆婆娑怪伟。燕吴语谓之桩,楚之语曰兜,皆俗字。桩者,株字音转,东侯,阳声、阴声对转也。兜亦株字音转,舌头舌上隔标也。《山海经》:「三株树,其为树如柏,叶皆为株。」《列子·黄帝篇》:「若株驹。」《释文》:「株驹,枯树木根也。」枯木而有叶如柏,其为由蘖复生也审矣。《》:「譬彼坏木,疾用无枝。」《毛传》:「坏,瘣也。」《尔雅》:「瘣木苻娄。」郭注:「谓木病危尪伛瘿肿无枝条。」又云:「枹,遒木魁瘣。」郭注:「根枝节目,盘结磈磊。」今验众株之形,实如郭后注所称「根枝节目,盘结磈磊」,而非「无枝条」者,但枝条不畅茂耳。郭前注就《》义言,《》言无枝,取略意也。瘣木理无枝,不必绝无一枝也。察众株枝多接成,天生者仅半之,则人力所成,补黥息劓,又不可以一端尽矣。魁之为言,较桩、兜语尤肖,侔称尽意。余尪羸积年,有同玄晏。感卢升之《病木赋》意,乃名其园曰株园,室曰苻娄庭,偃息安般,消寒视荫,偶有所感,辄缀数言,以居命之为《苻娄庭漫稿》。 沈曾植自序。
曼陀罗寱词·序
吴兴公以鸿硕广揽,负斯文之寄于贞元绝续之交,延祖宗养士之泽者且十馀年。生平著述等身,所为词,手定者凡四,彊村翁既汇而存之矣,复选而录入《沧海遗音》中。公子慈护以序来属。呜呼!余又何敢为公词序也?忆曩客沪上,登海日楼,谒公于燕座。公手一卷词曰:「生平之志与业,具于是,子其为我定诸。」余既退而卒业,乃复于公曰:「古人称意内言外谓之词,夫琼楼玉宇,烟柳斜阳,常语耳,神宗以为忠,而寿皇以为怨。五季割据,韦端已独抱思唐之悲。冯正中身仕偏朝,知时不可为,所为《蝶恋花》诸阕,幽咽惝恍,如醉如迷。此皆贤人君子不得志发愤之所为作也。公之词将毋类是?」公笑曰:「有是哉!子之能知吾词也。然而见其表未见其里也。」公自鼎革,龙蟠黄海,复壁柳车,杂宾盈室,宣光纶旅之望,老而益坚。故辛壬以后词,苍凉激楚,又过前编。彼妇之嗟,狡童之痛,如讽《九辩》,如奏《五噫》,托兴于一事一物之微,而烛照数计,乃在千里之外。至其不可㕦言者则谲言之,不能法语者则垂涕泗而道之。合骚玄于一冶,喻鹏鲲于一指。陆放翁之掉书袋,元遗山之嗜金头大鹅,又未可一二尽状也。今公往矣,复读公词,犹前日事。呜呼!余又何敢序公之词也!虽然,公之精神,在帝左右,公之词,且如列星二十八宿环北辰而无极。昔谢叠山谒稼轩祠,自昏暮至三更,闻有疾声大呼,若鸣其不平者然。吾又安知夫异日者南泛扶胥之口,北陟医巫闾之巅,不且有大音发于空间,镗鎝铿鍧,与天风海涛相应和者?余虽不敢序公词,而又何忍以弇陋辞也?因书之以复于慈护,且以谂天下后世之读公词者。壬申夏五,张尔田。
曼陀罗寱词·自序
九年立宪之诏下,而乾坤之毁一成而不可变,沈子于是更号曰睡翁,不忍见,不能醒也。而所闻于古人,所谓「缓得一分,百姓受一分益」者,晨夕往来于胸臆。又时时念逊荒古训,自号曰逊斋。缓之而不可得,强以所不欲为而不能,太息请解职不遂,而仍不免槌床顿足,扬眉眴目之责,睡与逊两不称矣。清宵白月,平旦高楼,古事今情,国图身遇,茫茫然,惆惆然,瞿瞿盱盱然,若有言,若不敢言。夫其不可正言者,犹将可微言之;不可庄语者,犹将以谲语之;不可以颢譬者,犹将隐譬之。微以合,谲以文,隐以辨,莫词若矣。张皋文氏、董晋卿氏之说,沈子所夙习也。心于词,形形色色无非词,有感则书之,书已弃之,不忍更视也。越一岁而世变,飘摇羁旅,久忘之矣。丁巳春,儿子检敝簏得之,写出之,屏诸案几,犹不忍视也。戊午移居,复见之,乃署其端日《僾词》,「如彼溯风,亦孔之僾。民有肃心,荓云不远。」其当日情事耶?次其年,其事可见。然终不忍次,非讳也,悲未儩也。戊午十一月,谷隐居士。 先君词稿,手定者四种:曰《僾词》,曰《海日楼馀音》,曰《东轩语业》,曰《曼陀罗寱词》。经朱古微丈删定,统题为《曼陀罗寱词》。既而丈辑《沧海遗音》,于先君词又稍有所去取。颎从箧中检得《僾词》序,为先君手迹。虽序仅一种,而先君为词大旨,略具于是,爰重录,并刻卷端。男颎谨记。
沈乙盦诗·序
余与乙盦相见甚晚。戊戌五月,乙盦以部郎丁内艰,广雅督部招至武昌,掌教两湖书院史学,与余同住纺纱局西院。初投刺,乙盦张目视余曰:「吾走琉璃厂肆,以朱提一流,购君《元诗纪事》者。」余曰:「吾于癸未、丙戌间,闻可庄、苏堪诵君诗,相与叹赏,以为同光体之魁杰也。」同光体者,苏堪与余戏称同光以来诗人不墨守盛唐者。自是多夜谈,索君旧作,则弃斥不存片楮矣。乙盦博极群书,熟辽、金、元史学舆地,与顺德李侍郎文田、桐庐袁兵备昶论学相契,词章若不屑措意者。余语乙盦:「吾亦耽考据,实皆无与己事。作诗却是自己性情语言,且时时发明哲理,及此暇日,盍姑事此?他学问皆诗料也。」君意不能无动,因言:「吾诗学深,诗功浅。夙喜张文昌、玉溪生、山谷内外集,而不轻诋七子。」诗学深者谓阅诗多,诗功浅者作诗少也。余曰:「君爱艰深,薄平易,则山谷不如梅宛陵、王广陵。」君乃亟读宛陵、广陵。明年,君居水陆街姚氏园,入秋病疟,逾月不出户,乃时托吟咏。余寓庐相密迩,有作必相誇示,常夜半叩门,函笺抵余,至冬已积稿隆然。又明年,庚子之乱,南北分飞,此事亦遂废矣。君诗雅尚险奥,聱牙钩棘中,时复清言见骨,诉真宰,荡精灵。昔昌黎称东野刿目鉥心,以其皆古体也。自作近体,则无不文从字顺,所谓言各有当矣。 余生平喜检拾友朋文字,君作落余处者殆百馀首,念离合之踪无定也,特序而存之。 光绪辛丑,陈衍。
寐叟乙卯稿·序
嘉兴沈乙盦先生,今之闳览博物君子也。写定《寐叟乙卯》稿,授之削氏,杀青既竟,先生命之序。序曰: 昔晚周东驾,政异俗殊,鲁史编年,独书王正,何则?平王已降,周祚中微,列国之君,窥窃神器。晋文请隧而罔顾礼义,楚庄问鼎而莫识重轻。宣圣删述《春秋》,特揭尊王之旨,盖所以惧乱贼、严名分也。陵夷至于战国,势益衰敝,七雄互相吞灭,纲纪湣然绝矣。然秦臣避其恶名,温人辩其非客,犹得端拱在此位,天下奉为共主者,斯亦《春秋》从周之效也。然则先生诗开宗明义,首题七年元日者,知其志在《春秋》,见之行事,而深切著明矣。夫古今诗人隐逸之宗,仲伟所称,厥惟靖节。观其东轩寄傲,南村独游,耕下噀之田,拒元嘉之聘。夷、叔同其饥食,祖、谢勖其相从,延年所谓物尚孤生,人固介立者,贞风凌俗,良足钦焉。所著文章,义熙以前,题晋年号,永初以后,止纪甲子,此则大节皦然,以示耻事异姓之志。与夫胥馀演范,不署周年,陈咸荐时,唯遵汉腊,岂非后先同揆,垂为世楷者乎?先生自辛亥后,遗世独善。履霜之洁,后凋于岁寒;停云之思,靡从乎新好。柴桑高逸,庶几有之。惟是荆卿报嬴,挥剑而出;田畴高世,严驾而行。陶公集中,往往托之歌咏者,忠怀耿耿,但恨所遇非时耳。向使豫章逆取,有抗乎高门,山阳安荣,未归于下国,则元熙纪年,必将著之篇什矣。兹者重华协帝,行否德之禅;乔木世臣,袭汉官之旧。则当三元肇历,四序履端。蓼亭庆其重兴,桐官期其嗣建。谨志岁月,复见天心。《语》云「告朔饩羊,我爱其礼」,斯之谓矣。先生誉馥区中,道轶萌外。诗为馀事,岂仅藉此而传?是遍简册不多,声流悽惋。虽其中苔岑恊好,半出唱酬;蒿里悲吟,或伤殂逝。而悬高寒于北阙,录梦华于东京。怀而慕思,溢乎辞表。至若《春秋》之义,兴周为大,月正上日,犹存帝号。岂惟司马拾遗,纂今上之纪;实乃公羊奉始,著大统之文。先生通乎《春秋》之教,尤足为后世诗家易代随时、尚志不仕、循用甲子之例者,创立书法也。呜呼!子云寂寞,点世美新;嗣宗猖狂,罄辞劝进。讽先生诗,其能无愧也乎? 丙辰春三月,元和孙德谦谨序。
寐叟乙卯稿后·序
岁癸丑,始谒嘉兴沈公于沪舍,而读公所为诗。公宏劭广揽,走东南者以为望。诗何足以尽公?顾自邦宇崩沸,流人遵海上,一觞一豆,一花一鸟一拳石,永曛旦,叙殷勤,非是无以寄其抱。公属鞬其间,若不经度,而终乃愈奇。谓吾之于诗也,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耳。余臆则不然。不观夫卉之病槁乎?莫冽于廪秋,风泬水漻,烟荄禅叶,津之泽于菀者涸矣。虽有懿彩,固无自茁。即春以临之,零露泫其条,阳和披其枝,翠娉粉媚,望若新沐。夫是卉也,岂有心于衒哉?其溉者然也。筑基于壤,葺故蘖而饰之,飘摇一朝,尚不能与瓦砾伍,是岂有材之用哉?公诗以六籍百氏、叶典洞笈为之溉,而度材于绝去笔墨畦町者,以意为輗而以辞为辖。如调黄钟,左韶右濩,如朝明堂,尧醲舜醺。谲往诡今,摭瘁攓窳,上薄霄雿,下游无垠,挬拔劖露,耸踔欹立。其绳切物状,如眇得视,如跛得践;其蛰扶夐迈,如寒厉肤,煦以温燠,如溽大酷,扇以凉凊;其幽咽骚屑,缮性鞫情,靴如孤葩,空壑自嫭,土视粉黛;其严听尊瞻,醨化可醇,君都臣俞,父熙子皞,如涖廉陛,指挥亵御,如踞蟠座,天龙海众,膜拜礼赞,贲贲赫赫,睨之背芒,慄不敢近。呜呼!其可状者如此,其不可状者岂极耶?余不知诗,顾尝游乎玄之藩,其秘也蟠天根,其观也剖冥尘。出阿入茶,白伞彻光,弹指自在。口不能言,而若有被之者,其诗之为耶?诗固不足以尽公,顾异日数诗者必不遗公。公生平有诗数百篇,不自爱护,散落往往在人口,惟兹首尾具可咏摇。锲既成,顾末简,乃以导言命幽鄙,遂书之。若夫契骚雅,准正变,配韩俪苏,上躐诸古作者之林,竺古而工文章者能言之矣,则以俟代之硕宿于前叙。 强圉大荒落之岁壮月,钱唐张尔田。
海日楼诗集·序
辛酉冬,晋谒吾师沈乙盦先生,谈次请刊其诗,师曰:「俟盖棺后,子为我序之。吾诗即语录,序必记此言也。」今慈护世兄谋刻诗集,属遵命为序。呜呼!《华严经》谓九地菩萨,虽八地菩萨不能知,余恶足以知吾师之诗?忆三十年前,与桂伯华居士论诗,尝谓渊明诗无异偈语,与吾师语录之言甚合。盖诗之为道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就当前现量摹写情景,长言而咏叹之,言乎其不得不言,初非有意为诗也。故兴观群怨曰可以者,贵能俾人随所触而皆可,不必如经生家析《鹿鸣》《嘉鱼》为群,《柏舟》《小弁》为怨也。孟子言《》亡而后《春秋》作,盖明公理,存大义,正是非,天地之心也。天地不能言,寄士大夫以言之。故《》《春秋》者,士大夫代天地立言之具,以成其与天地为参之德,特《春秋》严而《》婉耳。后世诗派,流演滋繁,纵能独辟蹊径,自造其极,亦祇为诗之一体,能得其全者,不数数见也,欺心炫巧者无论矣。不读古人之诗,不足以学诗,固矣;然搆思命笔之际,必尽忘古人而后可。若规规学步效颦,则正如钝斧子擘栎柞,皮屑纷霏,终不能动一丝纹理,岂非自桎梏耶?既承师命,不敢以不文辞。谨就所见,略申其义,质诸世之深于诗者。至于其诗未加赞美者,弟子固不敢议师,且恐有谓其私者,留待天地后世之知言君子矣。 释迦文佛降世三千四百九十八年癸酉正月,受业合肥蒯寿枢谨序。
海日楼诗集·序
寐叟既殁之十有二年,其孤慈护既刊其所著《蒙古源流笺證》,乃出所裒海日楼全诗九百馀首,请序于余。因念数十年来所有朋好,相与为文字骨肉者,凋谢略尽,黯然不可为怀。涛园之诗,寐叟犹及为序,节庵则散原序之,今惟散原与余存耳。《记》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然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则仍述吾两人往来聚散倡酬书札之素,以写余悲。往者涛园尝言,予兄弟于朋辈之为诗,能鼓舞而督促之,使裒然成帙,乃戏以催耕之布谷、促织之络纬相况,可云善谑。盖涛园素罕作诗,自要先伯兄木庵先生客皖南大通、淮北正阳关,不两年,成《正阳集》一巨册。陈韬庵太傅少作多不存稿,自里居与先伯兄相倡和,始存其稿,至今殆千首。余之怂恿寐叟为诗,则已详同客武昌时所作序中。嗣是寐叟出守南昌,则资余游匡庐;提学皖省,则招余游安庆;寐叟将赴欧美考察政治,则寓余武昌寓庐;辟地上海,则海日楼、谷隐诸所居,余尤数数至。其踪迹,彼此诗中,约略可寻。寐叟论诗,与散原皆薄平易,尚奥衍,寐叟尤爱烂熳。余偶作前后《月蚀》诗,寐叟喜示散原,散原袖之以去。寐叟诗多用释典,余不能悉,余《题寐叟山居图》五言古四首,寐叟亦瞠莫解,相与怪笑。寐叟短札诗稿存余所者,无虑百馀通;其散见于余诗话者,不能尽也。今翻阅兹编,武昌以前所作,盖廑有存,其他为余未见者,亦罕矣。其选入《石遗室师友诗录》《近代诗钞》者,至二百首,皆其尤精者。故余于寐叟之诗之甘苦酸咸,敢谓知之之深,一如己诗之甘苦酸咸。其足为外人道者,固已具《诗录》《诗钞》中所首载之鄙论已。 癸酉端阳节后,七十八叟陈衍书于苏州之聿来堂。
海日楼诗集·后序
乙盦先生诗最初刻者为《乙卯稿》,海宁王静盦国维编次,元和孙隘堪德谦校刻,钱唐张孟劬尔田为之序。
其后朱古微先生为刻《海日楼诗集》,断自壬子以后,得诗三百馀篇,次为二卷,《乙卯稿》全入第二卷中。
先生捐馆舍,哲嗣慈护以未刻诗稿乞朱先生审正。
又数年,朱先生亦卒。
慈护乃奉诸稿归,授兆蕃,俾为排比。
既又从遗箧中检得诗稿,有题《苻娄庭集》者,有题《甲乙丛残》者,有题《丙辰稿》《丁巳稿》者,悉以示兆藩。
诗有朱先生所未及见者,字句亦往往互异,审为先生手定,乃荟而录之。
以丙辰至壬戌七年之诗,绩朱先生所刻,亦次为二卷,辛亥以前为补编第一卷,壬子以后与朱先生所刻年月相出入者及未考得其年者,为补编第二卷。
皆写定,合朱先生所已刻,得诗千三百馀篇。
此中次第,容尚有参错,文字亦或不免舛错,善读者枕葄而钻仰焉,庶几可以循径涂、知体要矣。
又有馀稿二百馀篇,皆不知其题,慈护持以质先生宾友,可补题者,当次第授写官。
先生诸所为题咏散在人间,他日搜孴得之,皆可续入补编。
先生诗博大精深,集诸家之成而别成一家,世知与不知,罔不推仰,无待兆藩言者。
谨述编次所经历,以附于卷末。
壬申夏五,金兆蕃谨记。
海日楼诗集·跋
寐叟所为诗,类不自收拾,散佚不知凡几。及国变流寓沪渎,始录存稍多,即今公子慈护重辑四卷本是也。寐叟于学无所不窥,道录梵笈,并皆究习,故其诗沈博奥邃,陆离斑驳,如列古鼎彝法物,对之气敛而神肃。盖硕师魁儒之绪馀,一弄狡狯耳,疑不必以派别正变之说求之也。晚岁孤卧海日楼,志事无由展尺寸,迫人极之汩圮,睨天运之茫茫,幽忧发愤,益假以鸣其不平。诡荡其辞,寤寐自写,落落悬一终古伤心人,此与屈子泽畔行吟奚异焉?则谓寐叟诗为一家之《离骚》可也,为一世之《离骚》可也。 甲戌冬日,义宁陈三立。时客故都,年八十有二。
海日楼诗集·跋
右重编《海日楼诗》四卷。平湖金篯孙先生手定。补遗一卷,则重编后历经乙盦先生诸旧好鉴别,以为年月不合者。仓卒排印,不及改编,姑汇集以待将来之重订而已。乙盦先生以馀事作诗人,一时兴到,随取断烂报纸或简札封套书之,往往令人不辨首尾,因亦不易编次。乙盦先生下世后,哲嗣慈护悉取未刊各稿,乞朱彊村先生为之审正,朱先生亦苦其爬梳不易也,又以托诸陈苍虬先生。当朱先生易箦时,予深恐其散落,爰为请归慈护,慈护先后就商于马一浮先生。卒由金先生编定,而予门人朱居易为写清本,予复为邮致陈散原、夏吷庵、李拔可、李證刚诸先生,亦各稍有更定。而文字奥衍,又多引用梵典,读者不易骤识,原稿既不可悉见,讹文夺字,亦姑仍之而已。清本置敝箧中者有年,慈护原欲雕版,而频年丧乱,遂致因循。大惧先贤手泽将归湮没也,爰商诸慈护,先行分期载入《同声月刊》,以省传钞之烦,而备他日重寿梨枣焉。至乙盦先生诗稿之散在各方者,当犹不少,容待搜访补录,期与其他遗著早谋刊行,以传世行远,且先以此为券云。 辛巳孟冬,万载龙沐勋谨识于秣陵。
海日楼诗补编·序
壬申夏,辑寐叟未刻诗为《海日楼诗续编》,既竟,以示尹子硕。尹子谓予曰:「子与寐叟殆有胜缘,子盍缀纪其事,以弁诸卷端乎?」嗟夫!予闻硕公此言,曷胜其风雨蒹葭之感哉?夫予与叟之遇合,诚有非偶然者。予之闻叟名,为光绪丙申,而始亲謦欬,则光绪癸卯也。是时,叟承命守南昌,甫下车,即遍交其名士。予年虽稚,亦被顾及。暇必约谭,谭必竟日夕。予有所论议,叟必赞许,予有所咨问,叟必为之详释,如是者几及三年。予乃知叟之学博且实也,乃知叟之识正且确也。 叟尝慨然而谓予曰:「噫,国其殆哉!夫道器、文质、体用、经权、理事、神迹,非可二也,而今学士皆二之;道与德,政与教,知与行,定与慧,名与实,学与业,生与义,非可离也,而今学士皆歧视之;自他、心物、真妄、新故、今古、有无、是非、善恶,相待而著,非定有也,而今学士皆固执其成见焉。学士者,国之耳目也,今若此,则其谁不盲从而踬蹶也?且学也者,礼之所自出,礼者,国人之准则也。若今学士,可谓无学。国无学矣,而欲责之以礼,其可得与?无学无礼,而欲贼民之不兴,又可得邪?《孟子》曰:『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今中国之谓也。噫,国其殆哉!」予闻之,廪然而惧,憬然而服膺,不敢忘也。及今思之,叟真藏往知来之悊人哉! 丙午,叟被命提学于皖。己酉,以皖藩摄巡抚事,闻予因学校事致劳瘁,亟召予,见即谓曰:「子来何迟也?」既而曰:「今何世?子乃欲以一齐傅止楚众之咻乎?兹与子约,当留此作竟年谈,慎毋睨旧乡而怀归志也。」已又笑曰:「余虽不耄期而有倦勤之思。明年此日,会当遂我初服,与子同作西湖游耳。」自是居则花晨月夕,辄纵高谭,出则佛寺江亭,每多嘉会。署有成园,园有天柱阁,叟之所葺也。阁凡五级,登临四望,近揽龙山,远招庐、霍,长江衣带,旋绕襟袖,游目骋怀,致饶佳趣。叟政事閒暇,即相与放论其上,解题析义,难辩风生,往往自昏达旦而无倦色。叟每乐甚,辄曰:「有此江阁以来,还有此主客不?」及今回忆,如此胜境、如此主客、如此嘉会,诚哉其难得也。三复叟语,弥用感喟。 庚戌,叟以国势日危,上书言大计。权贵恶之,留中不答。叟抚膺太息曰:「天乎!人力竟不足以挽之耶?」因赋《阁夜》长律见示,诗曰:「不待招邀入户庭,龙山推分我忘形。流连未免耽光景,餔啜谁能较醉醒。雨后百科争夏大,风前一叶警秋蘦。五更残月难留影,起看苍龙大角星。」遂告衰求去。七月得请解任,果符期年之言。离皖日,叟再申西湖游约。予乃于南洋劝业会毕,访叟嘉兴,快聚匝月,即偕作西湖游,时长至前旬日也。湖山幽閟,杳无游人,静对荒寒,宛若置身懒瓒画幅中。叟笑曰:「余辈可谓孤芳共赏者已。」乃尽十日之力,遍揽湖山之胜。素妆西子,不御铅华,而风均天然,偏多真趣。寒山诗所谓「皮骨脱落尽,惟有真实在」者,良堪移赠。叟有句云:「应心开净域,凡圣无殊差。」盖契證语也。而湖君好事,似忧嘉客堕入枯禅,十日之中,晴晦雨雪风月几无不备,寂然境中,妙现神变,枯木寒岩,顿有生意。予叹曰:「乾阳无死,《》义故不虚耳。」叟曰:「余于是亦悟《》义惟密,颇觉以密通《》,应无不合。子能为我言作證乎?」予曰:「可。夫《》之为义,即神变也。神变即密之大用也。故《系辞》传谓君子洗心,退藏于密。盖不密宁复能易哉?且乾,金刚界智也,坤,胎藏界理也。乾坤生六子,两界开四部也。乾坤变化而有八卦,两界瑜伽而成曼陀罗也。演八卦而为明堂位,曼陀罗而现三昧耶也。如是义證,不胜枚举。《》为儒密,又何疑哉?」叟笑曰:「诚哉是言,然则彼之轩轾儒佛者,匪唯不知佛,抑亦不知儒已。」游既毕,予随叟返嘉兴,为留半月,遂别而之京师,任校订敦煌唐人写经之役。 国变后,予以发起佛教会事至沪,适叟亦以浙乱辟居沪上。相见无言,忻戚交并。予见叟病甚羸,欲举词慰之。叟奋然作色曰:「六合外宁无净土耶?」予曰:「心净土净。六合之界,谁实为之?妄我见销,客尘顿尽,净土之名,且亦不立,何复有非净土也?」叟说,曰:「不期今日乃闻至言。」因留作长谭。予旅沪不及两月,与叟快谭廑数次耳。讵知一别,竟成永诀。叟盖自是遂居沪,而予则于壬子五月奉先慈命,归隐洪都,几十二年未尝出也。噫!予与叟之遇合因缘,岂偶然哉? 叟言论风采,饶有晋人风,故发为辞章翰墨,神姿隽永,尤复令人玩味不倦。惜予与叟嘉会不常,未能尽窥叟之蕴藏,而予不文,又不能悉述所见闻以告硕公也。夫叟之道德、学术、事业、文章,固已昭昭在世,无待赘陈。况予谫陋,略尝海滴,尤弗敢妄赞。然窃谓学业如叟,世实罕伦,其證悟之莹然澄澈,堪称超迈前修,世多悊人,定不河汉予言。叟平生著述极多,然每不自掇拾写定,好为诗词,亦复短笺尺幅,任意狼藉。予此补编,盖廑得十之一二耳,颇冀博雅君子,继续缀辑,俾叟著述之散佚者蔚成完帙,则予与硕公所厚望也。若夫叟之诗,则叟固尝自谓:「吾之于诗,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予于是复何能赞一辞。 太岁在壬申端午后五日,临川李翊灼谨序于旧京之南长街寄庐。
海日楼诗·跋
先师沈乙盦先生曾植,为清同、光朝第一大师,章太炎、康长素、孙仲容、刘左庵、王静庵诸先生,未之或先也。
其学术之广袤,略见于《学思文粹》王蘧常先生所著《嘉兴沈乙盦先生学案小识》及王静庵先生《沈乙盦尚书七十寿言》。
以予浅学,不足以窥先生宫墙,兹不具论。
耳食所闻,康长素初入京,意气飙发,目无馀子。
因介得晤先生。
时长素不能京语,乃以笔谈。
首问先生:「在今之世,尚得为孔子、释迦、基督、穆罕默德否?
」先生以片语折之,方爽然自失。
又闻俄国哲学家克塞林伯爵东来访道,自矢心如白纸,不存纤毫成见。
至沪,因介得见先生,反复问难,卒之衷心倾服,以为得未曾有。
又闻杨仁山先生治唯识法相学,亦得先生启示,而欧阳竟无师作《杨仁山先生传》,竟无一语涉及先生,具见先生学泽沾被之广,有非后学所能尽知者。
亦如先生精研我国律学,而今日谈清季研律学者但知溯源于沈家本尚书也。
先生之学,海涵地负,近世罕匹,诗词藉以抒情,固其馀事耳。
先生所著《曼陀罗寱词》,朱彊村丈已为之刊行。
诗则以卷帙稍多,未付剞劂。
先生于诗本不多作,诗柬唱酬,实由于客武昌帅幕时以应陈石遗先生之倡议,其颠末具详于《石遗室诗话》与石遗先生《海日楼诗》二序中。
先生学问奥衍,精通汉、梵诸学,先生视为常识者,他人咸诧为生僻。
其诗本清真,但以捃拾佛典颇多,遂为浅学所訾病。
第其精粹及合于石遗室所标举之平易准则者,已为石遗先生选入《近代诗钞》及《石遗室诗录》至二百首,则已足供后人窥仰矣。
读散原丈跋,知流寓沪渎后收拾散佚,录存近作,经哲嗣慈护重辑成四卷本。
予此本则据临川李證刚先生翌灼所钞录者编次而成。
读石遗先生序二,知慈护重辑本录诗九百馀首,證刚手录本则显不及此数。
予虽忝列门墙,然除髫年应童子试时得数瞻风采外,先生迅即赴皖学使任,予又出国治草木之学,久不得奉手请教益。
迨戊午执教南雍,始获间至沪寓拜谒,亦未得读全稿。
證刚手录本次序颇多讹舛,證刚没后,予从其哲嗣假来,编次成今六卷本。
他年如有学人参照慈护重辑稿,并网罗石遗先生所录存及其他佚稿,俾成全璧,梓以行世,亦盛世尚文之要政也。
印度大诗哲泰戈尔,其国人备致敬仰,近方为之举行诞生一百五十周年纪念。
而我国大哲如吾师,时人多不能举其姓名,第以书法尚为人所宝重。
浮世遭遇之不同有如此者,悲夫!
庚子立夏,门下士胡先骕敬跋。
海日楼诗注·序
诗非待注而传也,而传者又或不能不待注,则亦视乎其时焉。 嘉禾沈寐叟邃于佛,湛于史,凡稗编脞录、书评画鉴,下及四裔之书,三洞之笈,神经怪牒,纷纶在手,而一用以资为诗。故其于诗也,不取一法而亦不舍一法。其蓄之也厚,故其出之也富,非注无以发之。曩谒叟海日楼,叟手一篇诗,曰:「子诹佛故者,此中佛典,子宜为我注。」余曰:「注自优为之,顾今之意则何如?」叟曰:「是固然,子姑注其典耳。诗人之意,岂尽人而知耶?」叟既殁,遗诗散落,同人稍稍裒集丛残中,成若干卷。仲联乃创为之注,邮以示余,余读而善焉。 自昔言注诗者,《三百篇》尚矣。应劭之注《风谏》,颜延之、沈约之注《咏怀》,大都详其训耳。至李善始并所隶之典而注之。唐人之诗,宋人多有为之注者,而宋人所自为之诗,宋人亦注之,其最显者,东坡、山谷。叟之诗,今之东坡、山谷也。神州板荡以来,王者迹熄,诗之为道,扫地尽矣。袭海波之唾残,氓谣俗谚,竞以新名其体,浅学寡闻,得叟之诗,或哆口结舌而不能读。微夫揭而显之者,纵其英光璀璨,宁不随玄陆俱去耶?仲联之先楞仙司成,尝注樊南文、鲍明远诗矣,仲联缵家学,俾叟之诗硕夥纤屑,昭晰无隐,由诗人所隶之典,以曲会夫诗人之意,将叟所谓不可尽知者,亦且于是焉或遇之。异日者,吾又安知叟之诗,不待注而传哉?苏之施、顾,黄之任、史,比于仲联,优绌孰多? 仲联欲余序其书,余老病不斟,曾何足为仲联重?顾念于叟有奉手之雅,其诗之源流正变,前为叟序《乙卯稿》,固言之矣,今但序仲联注诗之指以复之。 甲申嘉平月钱塘张尔田序。时年七十有一。
海日楼诗注·自序
《海日楼诗》者,嘉兴乙庵沈公之所著也。公儒林丈人,群伦大府。道轶萌外,誉馥区中。奚待黻词,始腾来叶。自其中岁,大隐金门。固已藉甚声华,英绝领袖。㤅伯见而倒屣,重黎引为同方。三墨八儒,四营五际。既探其赜,不域其樊。雅诂启六艺之钤,律意坚公羊之守。绎蒙兀之秘史,则不儿證源;跋特勤之唐碑,而象胥累译。固已涵揉九流,雕锼万态矣。晚哜道真,独叩玄宰。趣弥博而旨约,识愈广而议平。入逝多之林,宜黄倾其胜义;拾羽陵之简,上虞资其启键。况复接坐三君,毕归陶铸;尚论百氏,力扫秕糠。类隔音和,通成国之舌腹;三长五不,导知几之微言。海外愿文玄为师,稷下重祭尊之教。夐乎不可尚已!弸中彪外,溢为声诗。公固自譬承蜩,掇之而已。然而鞫情缮性,轹往逴今。诸方遍参,一法不取。逸情云上,潜思渊沈。小雅怀明发之心,魏阙切江湖之望。其隐文谲喻,远叹长吟,嗣宗、景纯之志也;奥义奇辞,洞精骇瞩,马歌鹭铙之馀也。剥落皮毛,见杜陵之真实;飞越纯想,契正始之仙心。一代大家,千祀定论。秀水演派,上溯朱、钱;并世标宗,平揖陈、郑。观其早入樊南,晚耽双井,不薄李、何之体,期沟唐、宋之邮,则如竹垞。搯擢肝肠,难昌黎之一字,冥搜幽怪,蹑东野之畸踪,则如萚石。然前者法物斑斓,或致疑于赝鼎;后者解衣盘礴,或献诮为荒伧。公乃经训菑畬,玄关融液。与风、骚为推激,脱陶、榭之枝梧。截短取长,后来居上矣。籀园西江天马,蹴踏九皋,锻思冥茫,而难辞破碎;夜起沧浪别才,高视左海,自成馨逸,而微失囚拘。盖一徒挹拍黄、陈,单提祖印;一但刿鉥王、柳,取径剑峰。孰如公括囊八代,安立三关,具如来之相好,为广大之教主乎? 特是弦外希音,意内曲致。望帝春心之托,苦无郑笺;泉明述酒之章,易滋燕说。孤诣斯隐,解颐安从?读公诗者恨焉。余以戋材,敢窥䆞窔。勉为疏释,载阅星霜。其中甘苦疾徐之数,可得而言焉。公生前丛稿,漫不自珍。友生排比,后先乖迕。固世代密迩,可效天社之整齐;而弦辙更张,岂免孟亭之附会。其难一也。公自言以经发诗,因诗见道。东京内外之学,中秘今古之文,莫不滂沛寸心,橐籥在手。怀人海国,补郑说之十繇;雅禊临河,融皇疏于五字。余学昧稽古,叹兴望洋。其难二也。公识贯珠囊,旁通铜鍱。三洞七签之笈,叶岩铁塔之函。左右逢源,禅玄互證。以文字之般若,遣空有之名言。方之前修,雅同蒙叟;统笺二集,有愧遵王。彼亲麈谈,犹存罅漏;况余冥索,宁抉渊微?唯崇贤之解头陀,三藏斯能瓶泻;若南城之诠子厚,五咏故从阙如。其难三也。公馀事多能,殚精评鉴。游心艺圃,放意墨林。翻谱录于宣和,承笔谈于历下。虹月沧江之舫,云林清閟之居。玉轴标华,金壶徵故。考利州之帖,订误于覃溪;歌岩山之碑,折中于东观。若此之类,又涉专门。其难四也。公腹笥之富,睪牢古今。使事极纂组之工,缀文根苍雅之籍。时复反熟为冷,易类求新。雕虎增字于孝标,镂象假言于韩子。南华非僻,或窘令狐;虬户逞奇,孰知彦伯?其难五也。集中苔岑协好,酬唱为多。本事旁徵,风流已邈。况鼎革以还,逃名者众。疑古贤于阳五,莫诘平生;披吟劄于月泉,全更姓氏。其难六也。克兹六难,稿经数易。或只义孤寻,穷年始得;或散帙无意,俯拾即来。不求有功,岂云无失。雁湖之注舒国,竹坡之笺简斋,非所敢望也。 抑尤有恨者,公生不逢辰,老伤溃止。当涂应谶,荧惑降童。重华行否德之禅,瓯脱窜流人之簿。通明违世,不下层楼;陈咸荐时,式遵祖腊。身存河济,而兴薇蕨之歌;世异元嘉,猥托黄花之咏。世之论者,或斥为违天之苌叔,或誉为一家之离骚。世代不同,抑扬遂异。后之览者,略其殷顽之迹,挹其古芬之词可也。 重光大荒落之岁玄月,虞山钱萼孙序。

人物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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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谷(1856年—1926年),亦贻谷,原名吉昌,字蔼人或霭人,乌雅氏,满洲镶黄旗人,清末政治人物。
贻谷乃清末重臣荣禄门下,积极谋划应对义和团运动、戊戌变法、己亥建储。
贻谷亦作媒人,参与慈禧指婚荣禄之女,即溥仪生母。
光绪二十六年,授兵部左侍郎加一级、从一品荣禄大夫。
同年,八国联军入京,追随慈禧太后、光绪帝至西安。
光绪二十八年,授钦差大臣,特加理藩院尚书衔,督办蒙旗垦务。
二十九年,接替孝和睿皇后弟和世泰之曾孙一等承恩侯信恪,任绥远将军,兼钦命督办蒙旗垦务大臣、理藩院尚书衔。
直、晋、秦、陇、长城、河套,凡数千里,皆归贻谷节制,统筹全局,权倾北疆,封疆大吏。
贻谷积极建立垦务局、新式学堂、公司、军队、医院等。
光绪三十年,累升至正一品光禄大夫、建威将军。
光绪三十四年,一品大员贻谷受诬革职,案拖延三年不决。
宣统三年,诏判遣戍川边,因辛亥革命,北返改易州安置。
民国初,旧僚怀其功德,上书总统徐世昌平反,北洋政府予以嘉奖。
民国十五年,逊帝溥仪闻其去世,特颁上谕悼念,入吉林先哲祠(即北京地安门原额勒登保褒忠祠基础上重建)。
贻谷,满洲镶黄旗,原名吉昌,乌雅氏,原籍吉林伊通州。
少年时便才华横溢,族人皆称赞。
光绪元年举人,中举后在兵部任职,因办理海军洋务事宜出力较多,升任员外郎。
光绪十八年中进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
光绪二十年四月,散馆,授翰林院编修、功臣馆纂修编修、文渊阁校理、日讲起居注官、少詹事,累迁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兼新设军务处提调。
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入京,两宫西幸,贻谷追至宣化,流涕入对,随扈西安。
授兵部左侍郎,屡召询时政,直言无隐,上皆嘉纳。
八国联军要求清廷惩处,名单原列有贻谷及其兄盛京副都统晋昌,荣禄求孝钦删去贻谷名。
贻谷兄晋昌抗俄有功,孝钦欲保全之,但因俄人坚持惩处,最后名义上革职遣戍,实则秘密将其发往成都由总督锡良安置,并将其子钟颖升职。
翌年,贻谷扈驾还京,充国史馆副总裁、镶蓝旗蒙古副都统。
受命为首任督办蒙旗垦务大臣。
督垦直、晋、秦、陇、长城、河套等地。
开垦蒙边最早始于山西巡抚张之洞,但遭遇诸多王公大臣反对而放弃。
此次清廷下决心开垦蒙旗土地,特赐贻谷理藩部尚书衔,以节制秦、晋、陇沿边各厅州县。
光绪二十九年,再授绥远城将军兼理藩部尚书衔、钦差垦务大臣,正一品,事权始归一,权倾北疆。
绥远将军一职殊荣本在总督巡抚之上,加钦差大臣和尚书衔亦可节制山西等地巡抚。
根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档案:光绪三十年,太后恩赏贻谷祖母御笔匾额、紫檀三镶玉如意、大卷江绸袍褂料等物。
光绪三十二年,恩赏蓝色、驼色、绛色、石青江绸四端,制成一品之衣,赐比三公之服。
三十三年,慈禧太后万寿再恩赏绸缎,谢恩子侄补授郎中。
光绪三十年至三十四年,六次恩赏御笔福寿书法。
贻谷在任钦差垦务大臣七年间,开垦农田,大兴水利,设立垦务局、东路公司,修通长济、永济两渠,疏浚塔布河、五加河等河道。
垦放十多万顷,东西二千馀里。
创设陆军,置枪炮器械,筑营垒,兴警察,立武备陆军学校及中小蒙学校数十所,创立工艺局、妇女工厂。
送学生出国留学,或往北洋学堂肄业,为近代开垦边疆第一人。
因积极开垦,得罪大多蒙古王公贵族,但造福于百姓。
定亲王溥煦次女郡主嫁给蒙古多罗贝勒札那嘎尔迪之子拉苏伦多尔济,则始终支持贻谷开垦。
光绪三十四年,绥远将军任上,贻谷欲参革下属归化城副都统文哲珲侵吞库款,反遭文哲珲先行上奏诬陷其婪赃,孝钦大怒。
大学士军机大臣鹿传霖借机自请严审贻谷。
《荣禄存劄》及清人所著《贻案始末记》可确定鹿传霖、鹿传霖亲戚张曾扬、樊增祥三人与贻谷有宿怨(鹿、张两人分别是张之洞姐夫和侄孙)。
《荣禄存劄》中,贻谷的盟弟岑春煊,曾写信给荣禄,担心贻谷推荐的开垦蒙旗官员,会受到仁和相国王文韶、定兴尚书鹿传霖阻扰,所以向荣禄求助。
光绪三十三年,张曾扬任山西巡抚时,受正一品钦差大臣绥远将军贻谷节制,张不服,遂托病辞官。
另外,清人著《贻案始末记》详细记载樊增祥、贻谷、陈夔龙三人皆曾投靠荣禄门下,因贻谷受宠,樊增祥受冷落而生怨,陈夔龙为两人调停无果。
不久贻案发,鹿、张、樊三人配合定罪贻谷,奏其贪赃两百多万两、巧立公司、败坏边局、蒙民怨恨、擅杀台吉丹丕尔诸罪。
鹿传霖参奏贻谷的罪行远超出当初文哲辉诬陷贻谷的罪状。
孝钦盛怒,褫职,逮京问罪。
贻谷家族和皇室庆亲王奕劻、监国载沣及荣禄家族关系深厚。
贻谷姑父为京剧富连成创始人牛子厚。
北京广德楼戏园曾为贻谷房产,为慈禧唱戏的王瑶卿、俞菊笙、果湘林(郭祥林、果香菱)、杨小楼、田际云皆出入其家,积极为其疏通上层关系。
如,鹿传霖审理此案时,庆亲王为帮助贻谷,奏添贻谷姻亲绍英跟随鹿传霖办理。
贻谷家人运作,通过梨园伶人果湘林、田际云和法部尚书廷杰家人李范氏(画师李菊侪之母)联络上,贻谷子侄又和军机大臣那桐女儿女婿联络上。
廷杰乃那桐亲家,那桐女儿哭求为贻说请。
那桐指使御史瑞贤为贻化险为夷。
其实,那桐本来与贻谷关系就好。
贻谷案发前,《那桐日记》中就记载他与贻蔼人乃友人,数次相聚。
法部尚书廷杰以该案證据不足,没查得贻谷所奏贪款两百万两,只有四万两,发回重审。
贻谷子钟崙(钟志谨)为翻案,亦经吉林将军希元之子世哲生(亦世枢,庆亲王奕劻女婿世梁的亲堂兄,清末世袭侯爵,民国北京著名票友,喜戏曲,曾拜杨小楼为师),将广德楼转赠予伶人果湘林、俞菊笙。
俞菊笙弟子杨小楼乃慈禧、溥仪生母最青睐之伶人。
贻谷家人不断运作,在北京等地散发冤案传单,分发给各地总督,并与报社人士如王国维等联络登报申冤,有贻谷被押时和王国维通信存世。
贻谷家人最后反将鹿传霖手下办理贻谷案的王宪章扳倒处死,押解王宪章赴刑的正是贻谷之子钟崙,钟崙痛呼为其父报仇。
满臣贻谷一方和汉相鹿传霖、张之洞一方相持不下。
军机大臣中,汉人仅居其二,其中鹿传霖因贻谷案、王宪章案而郁郁有退志,已告病假;张之洞亦因病请假。
案件拖延三年,成为清末一大悬案。
贻谷案不仅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有单独全宗,而且在内蒙古自治区档案馆,贻案及垦务档案也是镇馆之宝。
最后,军机大臣鹿传霖病逝,此案才得以了结。
监国载沣欲保全贻谷,便由原来的死罪诏改谴戍新疆,再减轻改戍川边,最后改易州安置。
宣统三年,贻谷遣戍四川前,在保定宴请百官,晚生谭延闿为其送行,行至湖北,因武昌起事,贻谷友直隶总督陈夔龙奏请停止前行,北返,改易州安置,投靠在易州有田产的前大学士徐桐第八子。
贻谷居易州白羊村,效忠前清,十多年务农,拒绝出山为官。
国变后,尝自叹曰:昔姜埰谴戍宣城卫,自号‘宣城老兵’。
民国初,晋边官绅怀恋其功劳美德,旧僚岑春煊上书为其平反。
民国十年,总统徐世昌派绥远都统马福祥查明贻谷被冤,其垦荒治绥有功无过,宜褒扬彰公道,由内务部褒扬。
贻谷为近代开垦边疆第一人,他积极开垦蒙古土地、建立新式学堂、军队、公司、医院等。
北洋政府予以褒奖,总统徐世昌向贻谷颁发了一块“耆英望重”金字匾额。
1926年,宣统帝溥仪早已被冯玉祥逐出紫禁城,在天津闻贻谷去世,贻谷乃其父母曾经媒人,溥仪颁布上谕一道,深悼之。
“谕旨一道:宣统十八年六月十一日,奉上谕驻津办事处代奏,遣戍大员病故,恳恩赐恤一摺,前绥远城将军贻谷,由翰林起家,荐擢卿贰,宣力有年,克勤厥职,前在将军任内,办理垦务,因案遣戍,安置易州,世变迭经,艰贞弥励,兹闻溘逝,悼惜良深,所有任内一切处分,著加恩悉予开复,用示笃念旧臣之至意,钦此!
” 遂葬易州白羊村。
贻谷兄晋昌曾经的部下徐鼐霖在北京建吉林先哲祠,为其题名记:“清封正一品建威将军、绥远将军、蔼人公讳贻谷入吉林先哲祠”。
冯其利在《京郊清墓探寻》里有将军贻谷墓介绍。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杨钟羲(1865-1940) 字子晴,号留垞、圣遗居士。正黄旗汉军籍。光绪十一年举人。1933年受溥仪命入奉天"国立博物馆"馆长。有《圣遗诗集》、《学桥词》、《学桥诗话》、《白山词介》。
维基
杨钟羲(1865年—1940年),原名钟广,字子勤、梓琴、子晴、芷晴、芷晴、芷庼、慏盦,号留垞、梓励,又号雪桥、雪樵,晚号圣遗居士、南湖鲜民。
内务府汉军正黄旗人(属内务府正黄旗汉姓满洲旗人),籍奉天辽阳(襄平)。
光绪十五年己丑(1889)进士,江宁府知府。
家族世居辽阳,原隶内务府满洲正黄旗,乾隆间改为内务府汉军正黄旗。
光绪十一年乙酉(1885)顺天乡试举人,十五年己丑(1889)进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
光绪十六年四月,散馆,授翰林院编修。
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保送知府,分发浙江,但未实授,改派外任时冠姓杨。
二十七年入湖北巡抚端方幕府,三十一年任湖北襄阳府知府。
三十二年入两江总督端方幕府,补授淮安府知府,三十四年任江宁府知府。
出任光绪二十年(1894)顺天乡试同考官,二十一年(1895)会试同考官。
谥文敬。
因父亲在湖北武昌府任职,钟羲出生于省寓祝家园,年轻时跟从黄冈童嗣兴(字步阶)先生以及未来的岳父、内务府正白旗汉军、时任黄冈县知县李恒琛学习(时黄州府知府为镶白旗汉军安氏英启),又师湘中名士邹振麟(字雁峰),并与恒琛之子宝谦、从子宝巽(又李孺)同中光绪十一年乙酉顺天乡试举人(恒琛另一子宝丰中该乡试副榜)。
中举之后21岁时(c.1886年),受业于咸丰六年(1856年)丙辰科状元翁同龢,尤受翁赏识(载《翁同龢日记》,v.4,2006);又师从镶蓝旗宗室福锟、正蓝旗宗室麟书、内务府镶黄旗满洲完颜嵩申等。
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法租界,不问世事(先避居法租界升平里,后移寓茄勒路之顺元里,又迁打铁浜之馨德里)。
1912年,遭母忧。
为刘承干的《嘉业堂丛书》校阅。
“钟羲楼居终岁,伏案整辑,往往彻夜不睡。
微倦则于胡床假寐,少醒则灯尚荧然,与晨曦相映,十余年如一日。
而尤珍惜物品,凡属片纸寸缣,无不手自捡存。
灯下常为其哲嗣讲掌故,或为长孙课文选。
……盖辛亥之变,钟羲脱身出险,藏书被掠”(载郑逸梅《艺林旧事》)。
1923年由沪回京。
宣统十五年(1923年)三月初一日,与景方昶、王国维、温肃三人均著南书房行走,十二月初三日均著在紫禁城内骑马。
1928年于北京开设雪桥讲舍,著述课徒(学生包括两位日本学者仓石武四郎、吉川幸次郎,载《启功讲学录》)。
1933年应邀赴日本访书。
1927年为逝去的学者王国维作《诰授奉政大夫赏食五品俸南书房行走特谥忠悫王公墓志铭》。
1939年与画家徐操(字燕孙)合作人物、书法扇面图(扇骨阴刻溥心畬书画)。
与光绪三十年(1904年)甲辰恩科探花商衍鎏(字藻亭)合作行书扇面。
与溥心畬为盛昱的《行书祝寿序》手卷作跋(由瑞洵弟子铃木吉武收藏)。
为李宣龚的《硕果亭诗》作序。
为自己的高祖、乾隆朝兵部侍郎虔礼宝刻《椿荫堂诗文存稿》。
为内务府正白旗汉军进士姚氏斌桐刻《还初堂诗钞》。
为进士宗室盛昱刻《郁华阁遗集》、《意园文略》。
为正黄旗满洲进士瑞洵的《散木居奏稿》写作者传。
镶白旗宗室盛昱与杨钟羲在交往中以表兄弟相称,大概因为盛昱的本生祖母或曾祖父肃恭亲王永锡之侧福晋均姓杨,但与杨钟羲家族是否有姻戚关系有待查证。
据杨钟羲《雪桥诗话: 附自订年谱》,“伯羲少时往来予家先伯祖,常携以游十刹海。
予赠伯羲诗云:‘桩荫堂开侍帝晨,裕陵雨露四时春。
百年门巷留诗卷,中表交亲得伟人’。
伯羲和诗(《次韵答杨子勤表弟》)有‘看荷门巷嬉游地,古柏祠堂下拜时’之句”。
钟羲的诗句“桩荫堂开侍帝晨”,当指其高祖虔礼宝的诗集《椿荫堂诗文存稿》与乾隆帝的室名“椿荫堂”有关。
盛昱在其《次韵答杨子勤表弟》诗注中说,“君家油漆作,舅祖煺公常携余游十刹海”,表明两家在祖父母辈已有密切往来,且透露杨钟羲家族府址在今北京地安门内大街西侧的油漆作胡同(明代时叫做油漆作)。
盛昱在其词作《梦横塘 送子勤表弟乞外》写道:“燕子巢痕,世家王谢,模黏门巷非故。
乔木阴阴,只胜我、午桥庄住。
失喜君来,相将几载,又悲君去。
念垂髫年纪,嬉戏君家,略省识、门前树”(载盛昱《郁华阁词》;两江总督端方字“午桥”,“午桥庄”意指杨钟羲入端方幕府)。
室名“俨山簃”。
光绪二十四年进士袁励准为其作篆书“俨山誃” 横披。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罗振玉(1866-1940) 初字坚白,后改字叔蕴、式如、叔言,号雪堂、松翁、贞松老人、永丰乡人、仇亭老民。
祖籍浙江上虞永丰乡,客籍江苏省山阳县(今江苏省淮安市楚州区)。
15岁中秀才。
光绪二十六年应鄂督张之洞之邀,任湖北农务局总监兼农务学堂监督。
二十八年任南洋公学虹口分校监督。
次年入两广总办岑春煊幕参议学务。
三十年受江苏巡抚端方委任,创办江苏师范学堂,任监督。
三十二年入京任学部二等咨议官。
宣统元年补参事官兼京师大学堂(今北京大学)农科监督。
辛亥革命起,以遗民自居,与王国维等避居日本,从事学术研究,1919年归国住天津,1921年参与发起组织"敦煌经籍辑存会"。
1924年奉溥仪之召入值南书房,被溥仪任为南书房行走。
逐渐参预清室的复辟活动。
1928年迁居旅顺。
九一八事变后,参与策划成立伪满洲国,任伪监察院长及满日文化协会会长等职。
著述甚丰。

人物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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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衍瀛(1871年6月11日—1960年),号云亭,又号蕴汀,男,广东番禺人,属汉军正白旗。
光绪甲午科顺天乡试第184名举人,二十九年(1903年)癸卯科进士,殿试二甲第十八名。
同年闰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授编修。
工书法。
曾为皇后婉容之师。
宣统元年(1909年)任京师大学堂高等科监督。
民国初曾参与《清史稿》的编写,任协修。
溥仪《我的前半生》中曾提到:“我在婚礼之后,挑选了几个我认为最忠心的,最有才干的人,作为我的股肱之臣。
这就是郑孝胥、温肃、柯劭忞、王国维、商衍瀛等,分别给予南书房行走等官衔”、“我(溥仪)欲借日本之力必得关东之心。
因此,我就从奉系里寻找张作霖的旧头目们,为我复辟使用。
有个叫商衍瀛的遗老,是广东驻防旗人,从前做过翰林,当时是东北红字会的名人,这时出来给我活动奉系的将领。
因为张学良已明白表示了要与蒋介石合作,所以商衍瀛进行的活动特别诡秘。
简要地说,这个活动并没有结果。
”曾为张勋的文案。
1932年任满洲国执政府秘书兼内务官,1934年任宫内府内务处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担任中央文史馆馆员,曾担任副馆长。
在《文史资料》中发表过《珍妃其人》一文。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吴梅(1884—1939),字瞿安,一字灵鹤,号霜厓,别署吴某(梅的古体字)、腥庵、臒盏、厓叟、逋飞、呆道人,室名奢摩他室、百嘉室,江苏长洲(今江苏吴县)人。
曾任北京大学、南京东南大学、广州中山大学、上海光华大学、南京中央大学和金陵大学教授。
著有《霜厓曲录》、《霜厓四剧》、《词学通论》、《南北词简谱》、《词学讲义》、《顾曲麈谈》、《中国戏曲概论》、《曲学通论》、《元曲研究》、《辽金元文学史》等。
师承唱曲名家俞粟庐、诗人陈三立、词家朱祖谋。
在曲学领域,既从事理论研究,也进行创作。
创作有杂剧、传奇11种,不仅擅长制曲、谱曲,而且集高超的演奏与字正腔圆的演唱于一身,被誉为“曲学泰斗”。
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曰“曲学之兴,(王)国维治之三年,未若吴梅之劬以毕生。
国维限于元曲,未若吴梅之集其大成。
国维详其历史,未若吴梅之发其条例。
国维赏其文采,未若吴梅之析其声律。
而论曲学者,并世要推吴梅为大师。”
词学图录
吴梅(1884-1939) 字瞿安,一作癯庵,一字灵鳷,号霜厓,一作霜崖。
长洲(今苏州)人。
清诸生。
清末任东吴大学、存古学堂教习。
入民国,历任南京第四师范、北京大学、东南大学、中山大学、光华大学、中央大学、金陵大学教授。
避抗战至云南大姚病卒。
精戏曲学,与王国维并称两大家。
且制谱、填词、按拍能一身任之。
南社社员。
有《霜厓诗录》、《霜压词录》、《霜厓文录》及传奇《风洞山》、杂剧《湘真阁》等。
霜厓词录·序
岁己卯春,吴县吴君瞿安殁于云南之大姚县。殁前数月,寄湘潭柚园,写定其所作为《霜厓词录》,以书抵予,乞为序。值人事牵役,卒未报。又闻君丧,始为之,而君不及见也。方兵事起,君扶衰病走避鄂湘间,复转徙历桂林、昆明而至大姚,遂不起。读君书及君自序,惴惴焉若亟为身后之托者,初不料其果死异域也。执笔怆念。吁!可伤已!君记诵博洽,文辞尔雅,以金元乐曲之学,教授于南北大学者历二十年。海内推明音律,惟首举君,而亦以是掩君他长。世辄谓元曲兴而宋词亡,工于曲者于词为病,观君所为顾不尔。君审律至精,尝论:「曲韵以入配三声之音为正,准之宋贤诸词,凡以入作平或上去者,无不符合。近人词守四声者,知入可代他声而已,未悟韵部之分配不可乱也。」又曰:「阳上作去,实利歌喉。」此皆前人所未言,君自乐曲中获之,而尤有裨于词者也。宋词人谙音律者,每一篇出,莫不谐歌者之口。君词亦犹是矣,不待精彩之美耳。颉颃前贤,其斗南继翁之比欤。柳耆卿乐章喜用俗语,开南北曲先例。君既工曲,而词必雅驯,不屑屑效彼,非才力有馀,孰尽能事若此耶?吾乡蒋心馀以《九种曲》著,其词实超于并时诸贤,具有定论。然则君虽以曲名,终不相掩可知已。君他著述有文二卷,诗四卷,《曲录》二卷,《南北词简谱》十卷,《霜厓三剧》一卷。其行谊别具于君门人卢前所撰事略焉。新建夏敬观。 据贵阳文通书局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七月初版本
霜厓词录·自序
霜厓手定旧词,凡三易寒暑,缮录既竟,遂书其端曰:梅出词鄙倍,忝窃时誉,总三十年,得如干首。身丁乱离,未遑润色,诣力所在,可得而言。长调涩体,如耆卿、清真、白石、梦窗诸家创调,概依四声。至习见各牌,若〔摸鱼子〕、〔水龙吟〕、〔水调歌头〕、〔六州歌头〕、〔玉蝴蝶〕、〔甘州〕、〔台城路〕等,宋贤作者,不可胜数,去取从违,安敢臆定?因止及平侧,聊以自宽。中调小令,古人传作,尤多同异,亦无劳龂龂焉。又去上之分,当从菉斐轩韵,阳上作去,实利歌喉。秦敦夫以此书为北曲而设,盖以入配三声,别无专韵耳。不知此分配之三声,即入韵之标准,持校宋词,莫不吻合。爰悉依据,非云矫异。其它酬应之作,删汰颇严。区区一编,已难藏拙,惠而好我,慎勿补遗。嗟乎!世变方殷,言归何日?敛滂沛于尺素,吐哀乐于寸心,粗记鸿泥,贤于博奕,览者幸哀其遇也。 戊寅二月,长洲吴梅,时年五十有五,避兵湘潭作
人物简介
吴梅(一八八四—一九三九),字瞿安,号霜崖。吴县人。年轻时参加南社,在北京、南京等地大学任教,从事词曲、戏曲理论方面的研究。有《中国戏曲概论》、《南北词简谱》等。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胡小石(1888-1962) 名光炜,号夏庐、倩尹,晚年别号子夏、沙公。
斋名愿夏庐。
南京人,原籍嘉兴。
两江师范学堂毕业,早年师事李瑞清,李精碑学,又交沈曾植、郑大鹤、王静安、曾熙等,学帖学、金石文字学及书画、甲骨学等,书艺大进。
1920年秋,梅庵(李瑞清)先生病逝,与梅庵先生同乡挚友曾熙共葬之于南京城郊牛首山雪梅岭罗汉泉,植梅三百株,筑室数间,名"玉梅花庵"。
曾厉拒为蒋介石写六十寿文。
光炜于文艺无所不通,尤以古文字学、书学、楚辞、杜诗、文学史最为精到。
历任东南大学、中央大学、金陵大学教授。
解放后任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
有《胡小石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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