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司马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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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44—1403 【介绍】: 明浙江乌程人,初名子敏,字震直,因成祖曾呼其字,遂以字为名,号西塞山翁。洪武时以富民为粮长,每年解粮万石至京师,无后期,帝特授为通政司参议。进工部尚书。立法书工匠姓名所业于官,按籍更番召之,役者称便。坐事降御史,数雪冤案。修广西灵渠,筑堤建闸浚渠,漕运悉通。复为工部尚书。建文中督饷山东,致仕。成祖初,以故官巡视山西,卒于泽州。书法古妙。有《遣兴集》。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初名子敏,以字行,乌程人。由运粮万石长举授河南布政司参议累官工部尚书有遣兴集
明诗纪事·乙签·卷四
震直名子敏,以字行,乌程人。
洪武末,以粮长授通政司参议,再迁工部侍郎,进尚书,改石都御史,寻复为工部尚书,致仕。
成祖即位,以故宫巡视山西,至泽州病卒。
有《遣兴集》。
(《静志居诗话》:尚书由运粮万石长举为布政司参议,未之官,留署通政司事,历工部尚书。
洪武三十一年春致事。
)(建文元年己卯,复以年老,辞不与事。
帝念其任事久,留住京师。
考《遣兴集》中有《宴集赐第之葵心堂》诗,乃是年三月十五日事。
分韵者为董学士伦、茹尚书瑺、高太常逊志、任尚书亨泰、程都御史本立,李尚书至刚、郑庶子济、黄侍郎福、张尚书紞、高经历德阳,凡十有一人。
太常诗云:「伟哉尚书公,致仕鸣珂里。
赐第最幽敞,迥出埃尘里。
」庶子诗云:「尚书遂休致,赐第层京洛。
」侍郎诗云:「司空居庙堂,忧国鬓如丝。
挂冠神武门,赐第留京师。
」历历可證。
而《续藏书》谓:「尚书归老在里,长陵以两马夹袋舁至京。
」《致身录》又称:「靖难兵起时,督饷山东。
」皆妄也。
载考《文皇帝实录》,壬午七月二十三日诏云:「朕居藩邸,凡百姓艰苦靡不知之,数年来兵兴,北方之民疲劳尤甚。
朕所举义者,为宗社生民计。
今宗社既安,而北方之民未安,朕夙夜不安。
乃命前工部尚书严震直、户部致仕尚书王钝、应天府尹薛正言等分往山东、山西、陕西等布政司巡视民瘼,何弊当革,何利当建,速具奏来。
」尚书受诏往山西。
是秋九月十七日病卒于泽州公廨。
合之忠诚伯茹常所撰《严公神道碑》无异。
初不闻奉长陵密诏往云南访建文帝也。
吾学编》、《逊国表忠纪》等书不知何所据,信吞金为实,列尚书为后死忠臣之首。
万历十九年,巡按御史黄钟疏请建祠,榜曰「旌忠」,列在祀典。
越数十年,其裔孙只,字文昭,作祠祀辨。
大指谓:「吾祖功业,炳耀史册,何藉吞金一死,以罔天下后世,黄公欲显吾祖,适足以诬吾祖也。
」噫!
文昭不欲诬其祖,可谓贤子孙矣!
田按:尚书事迹,竹诗话考据极详。
《诗综》录尚书诗于洪武诸臣之列,义仍未允。
今遵《明史》,列于永乐诸巨之次)。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27—1509 【介绍】: 明苏州府长洲人,字启南,号石田,又号白石翁。少时从学于陈孟贤,博览群书。文章得力于《左传》,诗宗白居易、苏轼、陆游,字仿黄庭坚。画取法宋元诸家,自成一家,为一代大师,又与唐寅、文徵明、仇英并称明吴门四大家,而文、唐均其后辈。终身未仕。兴至对客挥洒,烟云盈纸。画成自题诗或作题记,亦多精采。诗画传布天下。有《客坐新闻》、《石田集》、《江南春词》、《石田诗钞》、《石田杂记》。
词学图录
沈周(1427-1509) 字启南、号石田、白石翁、玉田生、有竹居主人等。吴门人。明画坛四家之一, "吴门画派"班首,影响深远。曾祖父为王蒙好友,父恒吉是杜琼学生,书画乃家学。诗学白、苏、陆。
槜李诗系·卷三十九
字启南长洲人有石田集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启南,恒吉子。景泰中,郡守以贤良应召,辞不赴。有石田集。
明诗纪事·丁签·卷十一(上)
周字启南,长洲人。
景泰中,以贤良荐,辞不赴。
有《石田集》十卷。
(《四库总目》:周以画名一代,诗非其所留意。
晚年画境弥高,颓然天放,方圆自造,惟意所为。
诗亦挥洒淋漓,自写天趣。
盖不以字句取工,徒以栖心丘壑,名利两忘。
风月往还,烟云供养。
其胸次本无尘累,故所作亦不周不琢,自然拔俗。
寄兴于町畦之外,可以意会而不可加之以绳削。
其于诗也,亦可谓教外别传。
《怀麓堂后槁》:石田寄意林壑,博涉古今图籍。
以毫素自名,笔势横绝,夐出蹊径,片楮疋练,流传遍天下。
情兴所到,或形为歌诗,互以相发。
《匏翁家藏集》:石田古今诸体,各臻其妙。
溪风渚月,谷霭岫云,形迹若空,姿态倏变,玩之而愈佳,揽之而无尽。
所谓清婉和平,高亢超绝者兼有之。
《王鏊震泽集》:石田作绘事,峰峦烟云,波涛花卉,乌兽虫鱼,莫不各极其态。
或草草点缀,而意已足,成辄自题共上,时称二绝。
怀星堂集》:公壮岁诗纯唐格,后更自不足,卒老于宋,悉索旧编毁去,后学者皆不知此,馀为惜之。
甫田集》:先生诗初学唐人,雅意白傅。
既而师眉山为长句,已又为放翁近律,所作莫不合作。
然其缘情随事,因物赋形,开阖变化,纵横百出,初不拘拘乎一体之长。
南濠诗话》:沈先生启南以诗豪名海内,而其咏物尤妙。
予少尝学诗先生,如《咏门神》云:「检尔功名惟故纸,傍谁门户有长情?
」杨花云:「借风为力终无赖,与水何缘却托生。
」又尝作落花诗云:「美人天远无家别,逐客春深尽族行。
」不拘拘题目,而亦不离乎题目,兹其所以为妙也。
四友斋丛说》:馀至姑苏,在衡山斋中,论及石田之诗,曰:「先生诗但不经意写出,意象俱新,可谓妙绝,一经改削,便不能佳。
今有刻集,往往不满人意。
」因口诵其率意者二三十首。
即馀所见石田题画诗甚多,皆可传咏,与集中者如出二手,乃知衡山之论不虚也。
《丹青志》:沈周绘事为当代第一,山水人物、花卉禽鱼、悉入神品。
其画自唐、宋名流,及胜国诸贤,上下千载,纵横百辈,兼总条贯,莫不揽其精微。
每营一障,则长林巨壑,小市寒墟,高明委曲,风趣洽然,使夫鉴者若云雾生于屋中,山川集于几上,视众作真培填耳。
一时名士,如唐寅、文壁之流,咸出龙门,往往致于风云之表。
信平国朝画苑不知谁当并驱也!
《六砚斋笔记》:沈启南才情洒落,见于所作画上题语,想其一时满志,气酣神纵,不知其工也。
如《赋帘影》云:「谁放春云下曲琼,一重薄隔万重情。
珠光荡日花无语,疏影通风笑有声。
外面令人倍惆怅,里边容眼自分明。
知无缘分难轻入,敢当杨花燕子争。
」情思骀宕,如少年不自持者。
夷考公生平笃行,乃知是广平《梅花》耳。
《六砚斋二笔》:沈石田小帧四时山水,仿北苑笔,在鸟戍人家,题句亦甚豪迈。
中原七子辈谈诗,谓启南本富诗才,而以题画取办仓猝,故遂入别调。
此犹咎张旭纵酒,吴生涂鬼,致笔踪狼藉也,可笑。
沈诗曰:「红满枝头绿满湖,水边人影夕阳孤。
春波消雪三千顷,赊与溪翁作酒壶。
」「雪压高居玉树中,晓来寒栗不禁风。
村沽急办双罂碧,卯饮聊充两颊红。
」「长竿不属忙人弄,要自闲人管领之。
钓月哦风一般趣,黄尘没马是何时。
」「湖上新晴宿雨收,平头肪子贴天游。
瘿尊容得三千斛,大醉去题黄鹤楼。
」又,十年前馀购得石翁奇画一轴,幅阔二尺有咫,高六尺,作翠峰攒天,仅分两聚,下略露陂麓,列树五株,四直一偃,对岸两松亭,亭中虚三尺馀,尽是云气涌郁,挂之屏几间,蒸然欲浮屋也。
神来之妙如此。
翁亦极满志,题句云:「翠倚高天玉出奇,淋漓元气太阴垂。
匡庐嵩少凭君指,醉裹狂挥醒不知。
」 《扣舷凭轼录》:姑苏沈启南尝有诗题赵子昂画马云:「隅目晶荧耳竹披,江南流落乘黄姿。
千金千里无人识,笑看胡儿买去骑。
」李文正公亦有一绝云:「宋家龙种堕燕山,犹在秋风十二闲。
千载画图非旧价,任他评品落人间。
」二诗之意,皆惜子昂事元之非也。
夷白斋诗话》:王文恪公鍪自内阁归时,石田先生病,亟遣人间之。
答诗云:「勇退归来说宰公,此机超出万人中。
门前车马多如许,那有心情问病翁。
」字墨惨淡难识,遂为绝笔。
后二日而卒。
今集中不载。
画禅室随笔》:石田先生于胜国诸贤名迹无不摹写,亦绝相似,或出其上。
独倪迂一种澹墨,自谓难学。
盖先生老笔密思,于元镇若淡若疏者异趣耳。
《笔精》:沈启南画入神品,而诗亦清真可咏,不必观丹青水墨,诗亦可当生绡粉本也。
曹履吉《博望山人稿》:石田翁画多用退笔,中锋作小斧劈,当是以意少变北苑,而其源则实出巨然僧、梅道人,苍郁秀润,并极出蓝之妙。
张丑《清河书画舫》:明画学,自刘廷美开山之后,尝推沈启南为广大教化主。
如唐子畏之清真,文徵仲之古雅,足可南宗北派也。
孙承泽《庚子消夏记》:尝见石翁题画有绝佳之诗,而集中俱不载,安得有心人,肯大为搜罗以成快编也。
田按:明四家画称沈、文、唐、仇。
白石翁画、诗均是苍坚一派,惟画神明模范,深入董、巨之室,诗则不受拘束,吐词天拨而颓然自放,俚词谏言亦时拦入,然其奇警之处,亦非拘拘绳墨者所能梦见也。
画家有粗文细沈之目。
馀见翁《和香亭图》,工细绝伦,洵称合作。
独借十洲不能诗,未免有彭渊材之恨耳。)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96—1772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大宗,号堇甫,自号秦亭老民。雍正举人。乾隆元年召试鸿博,授编修,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纂修《三礼义疏》,改御史。乾隆八年,因对策言“满汉畛域不可太分”罢官。晚年主讲粤秀及扬州安定两书院,好奖掖后进。有《礼例》、《石经考异》、《史记考异》、《词科掌录》、《榕城诗话》、《桂堂诗话》、《道古堂诗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七十一
杭世骏,字大宗,号堇浦,仁和人。雍正甲辰举人。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编修。有《道古堂集》。
词学图录
杭世骏(1696-1773) 字大宗,别字堇浦,晚号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仁和(今杭州)人。乾隆元年(1736)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官御史。曾受命参与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以耿直被罢归田,于里中结南屏诗社,潜心于学问著述,与同邑小山堂赵氏,扬州小玲珑山馆马氏交密,互乐藏书之趣。先世有"道古堂藏书楼",又筑"补史亭",丁申《武林藏书录》评论杭世骏藏书:"先生以补今朝一史,所举籍已盈几堆榻,则其他书之富可知。况两浙经籍,曾经编纂成志,为卷五,为目五十有九,为书一万五千有奇。先生自序,洋洋千馀言,夫以百宋千元自矜储藏之富者所可比拟哉。" 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淡而有逸致。间作水墨花卉,亦古朴典雅,书卷之气盎然。雍正十三年(1735)自杭州到福州,为纪行程而作《山水图》册十五页,每页有诗,笔墨萧寥粗犷,诗句平淡倔强。一生勤学丰著,有《史记考证》、《经史质疑》、《文选课虚》、《榕城诗话》、《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橙花馆集·序
汉武帝英风大略,旁招群彦,故一时儒行如董生,经术如儿大夫,通博如终童,长短纵横如主父偃,应对如严助、朱买臣,词赋史才如两司马。独东方先生不名一行,诙谐戏侮,跌宕于岩廊之上,是以当时目之为俳优,后世惊以为鬼物。余谓先生闳览博物君子也,玩世不恭,捷给澹辞,至于《泰阶》之符,辟戟而谏,其大节伟矣,昆玉秋霜比质可也。 吾友杭子大宗,言不纯师,行不纯德,绝类东方先生之为人。平生勤于聚书,晨钞晦写者十有馀年,而毕方不来,驺牙不至,无以證其蓄积之丛丛,于是形诸诗歌,一往不可罄控。尝放言曰:「镂金错彩,论者弗尚,然学不赡则词不备,词不备则气不充,胸无安世三箧书,日搦管作苍蝇声,奚可哉?公等已矣!」予谓古之作者沈酣于卷轴,而浚发于灵台,能役书,不为书役,大宗持论不可为正鹄。然大宗虽渊然不可究诘,而能运之以越石之清刚,出之以景纯之豪隽,其所以儿抚一世者,固不尽如所云矣。 予行役四方,久不见大宗诗,今年貂敝金尽,垂翼而归,大宗为余蹙额者累日。握手相慰外,出其近作十馀首,益丽以肆。而其送小弱弟一章,则《小宛》之遗音也。小弱弟就昏于黔阳,黔阳去杭三四千里,溯钱唐,浮洞庭,累月踰时乃可至也。其间霹雳魍魉、酸雨狂涛、春风斑竹、古渡神鸦,凡小弱弟之所跋涉而惊且惋者,一一著之于篇。余读其诗而壮其奇,且悲其志也。大宗曰:「余诗类此者夥矣,子其为我序之。」呜呼!大宗磊落豪宕之气,所谓玩世不恭者,非耶?然观其友朋骨肉之间,其大节可睹矣。雍正五年岁次丁未闰三月上浣,钱唐龚鉴。
过春集·序
夫金台千里,能造必诗;铜街九条,敢往则赋。太乙分曜灵之景,而藜之用盖寡;长庚攀超光之足,而鲸之振以末。故欢情似酒,崇伯望而解颜;愁绪萦丝,墨翟逢而曾叹。兰可佩也,对灵均而不芳;月岂愁乎,照陈王而易落。准之今日,宁有易哉?帝城十二,独我无家;客路三千,送人作郡。装落叶以驱寿,披浮云以旌心。出门则稚子牵裾,登车则老人把袂。浮河乱济,步将前而不舒;饯露宾星,目已罢而犹顾。直沽河下,雪古风坚;曲阜城边,青危碧峭。睹疲卫之勌进,值敝貂之不温。则知情以时感,心繇目伤。固当徵彼诗寮,壮兹行色。况以茫茫铁网,竟漏珊瑚;落落金盘,谁餐沆瀣。骨具烟霞之相,身留柏石之缘。局逸步以趋时,蓄奇声而待旦。残膏既烬,间理馀光;渴睡初醒,或耽短咏。良以酒徒市上,最多拊缶之群;学士垆头,不减留髡之乐。是用牵缠积素,挥洒性灵。及夫骊唱苍凉,归鞭萧瑟。北地有绝怜之处,南云有望远之思。罔兮若有求而不至也,怅乎若有待而不已也。非无赠答之章,亦以彬布为快。日月既长,卷帙遂衍,则斯集之大凡矣。若云既和且平,虽怨不怒,提携标格,澄震声音,斯固大雅之式,鄙人莫赞辞焉。 嗟乎!身以贱而趣成,道不行而乐在。两三曲榭,未免有情;数四荒斋,居然无恙。新编在手,狂宾满床。高卧北窗之下,但寘身欲尚羲皇;狎作西湖之游,任讥人不耐官爵。则智津万有,音畅百形。众皆丽此清神,仆亦勉为燕说。钱唐周天度。
赴召集·序
国家承先朝馀教,以文学唱天下,下诏敦劝招延海内闳通博达之士。
于时新进旧耇,后先相踵,振采儒林,天下烝然发动。
秀水朱太史竹垞,以鸿钜之才,辨音正始,斥远浮空,盖风雅之道郁郁繇此盛矣。
当时上下怡安,民物给足,士不迫寒饿,豪家右族或开馆饬具以接英贤,公卿不以章服先韦布,礼敬馈进,幸其一到以为荣。
而故臣耆旧,多往时名人,胥与导扬遗绪,为后生磁引,盖吾叹风教之留遗者远也。
事更百年,世经两嬗,其他尽从迁变,而独文学之士流韵馀思,犹足鼓荡人心,遍一世为习尚,盖未有以是为无益而舍去之者。
自诸公相接沦没,后进不见前贤风旨,沉塞于世俗之文,锁闭坚牢不复可启,若是而欲进与语古,譬犹奏丝竹于聋者之前,倾耳而莫之闻也,而况夫深博之学、性命之诣欤?
则亦有桀黠自好者矫而更之,强其外,空其中,不根而植,自诡可到前人,哆然尊己卑物,睥睨笃古之士,搜瑕索瘢,齮龁抵触,恐不速败。
呜呼!
古学之不昌,其有不由此欤?
吾友杭君堇浦,少蕴清才,其于古,若以水入水,浃而莫睹其迹也。
其于学,一日千里,而犹慊慊也,怵不能至也。
故其为诗,根本积册,峻整有制度,且其为之也警以敏,居常哦咏不辍。
昔云间诸子,每宴集,多击博为笑乐,陈人中独刻烛赋诗,尝云:「人之英华乘于壮岁,过此衰落,将安及乎?
」盖其勤如此。
今之堇浦,则亦犹斯志也。
悲夫!
自朱公之死,吾乡风雅衰歇二十馀年矣。
物莫孤于其绝,事当品乎其难,异时老去,堇浦犹能忆吾言否也?
仁和张熷。
翰苑集·序
钱思公谓:「朝廷之官,惟翰苑非文章不可。」苏子瞻亦谓:「文章之外,不取他才。」然或以所作卑弱,屑屑应用,不可谓之文章,即子瞻犹自以为空疏冗散,才不逮古,惭内相之名,岂非其实之难副与?故自唐玄宗设官以来,虽代有贤哲以充其选,而直以「翰苑」名集者,陆宣公一人而已。宣公制诏奏议,昭然与金石不朽,而诗文赋集十五卷,所谓雄文藻思搉扬古今者,今先生盖有过之。呜呼!惟宣公不愧于翰苑,惟先生不愧于宣公也。权载之序宣公集曰:「仲尼有才而无位,贾生有时而无命,公才不谓不长,位不谓不达,逢时而不尽其道,命也。」夫宣公不与房、魏、姚、宋生贞观之年,而与窦参、裴元龄生贞元之世,殆不可谓之逢时。德宗以素知公名召对翰林,即日为学士,其知遇固深矣。然当公十八登第,仅以词科博一县尉,唐所以位置博学之士者,不已违耶? 今词科不著于令,惟天子即位之初,特行久虚之典,督臣即以先生应诏,选入翰林,盖以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鼎、不可得之嘉会而授清秘之职,本朝之用人,可谓枢其材矣。先生位虽不达,可谓逢时矣。宣公之时,诏书旁午,仓卒填委,虽洒翰即成,曲中机会,终有如欧公所云「不得专一思虑以工文字,其诗文忧深虑远,盖亦变雅之作」。而先生幸际太平,得与一时僚友从容柯亭刘井之间,以其散直之暇,肆志并力于文章,蔚然而虎凤跃,锵然而韶钧发,何其盛也!读是集者,当知先生之才与所遇之时,皆有过于宣公者,不必区区以禄位相较,而亦可想见国家盛治,其侍从簪笔之臣,为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也,岂其以翰苑之荣誇于田夫野老而已哉?同里后学曹芝。
脩川集·序
杭兄堇浦董志局于海昌,得诗如干首,令予为之引。堇浦之诗之工,不待予言,顾予窃有所念于海昌者,得因堇浦之诗而一及之。海昌故文献之窟也,堇浦拜无垢之祠,式持正之里,搜访查职方《罪维》残编,岂区区骚人之游录哉?而樊侍御光远者,杨文靖公高座弟子,无垢之畏友也,学录不传,微言安在?尚有知其讲堂、荐以溪毛者否?职方志节,晚寄托于丝竹以抒悲愤,而姚监军炳庵弃家长往,以黄檗为西薹,化为精卫,尚有道其姓名者否?抑又闻安阳许侍郎之令海昌也,敦崇正学,招致姚江黄先生,设皋比,雅歌释奠。中吴徐侍郎果亭远来执经,反复叩證人之说,安阳则传《三易洞玑》之旨,岂无薪火之贻足为里社兴起者乎?堇浦其更为我访之,是亦群雅之才所当备也。双韭山民全祖望。
岭南集·序
韩子迁潮,文传驱鳄;范公帅粤,录著骖鸾。此炎徼之艺林,亦前修之笔苑也。然志虞衡于桂海,非无博物名篇;而状草木于南方,未尽雅人深致。必也珠池壁记,既兼子史之长;韶石诗豪,复得江山之助。登高作赋,二楼风雨惊飞;结社分题,五子敦槃麇至。斯足擅湖山宗主,不愧游居;作诗酒总持,无惭羁赋者也。 惟我堇浦先生,浙水词宗,玉堂仙从。紫霄翔步,陆子春帝目佳人;乐府徵歌,元微之人呼才子。赐元丰之金带,方簉清班;焚学士之银鱼,遽归绿野。苏公堤畔,游从半鲁国诸生;谢傅山边,问字遍玄亭高足。于是名倾江左,誉溢斗南。会羊城有童蒙之求,群迎康节;鹅湖重经师之选,争迓林宗。噬肯来游,亦既觏止。高悬䀟泽,谁其叩不能鸣;甘撤皋比,仆亦后而欲往。顾惭形秽,敢托神交?尔乃仲举停车,便寻徐稚;长公渡海,即访黎云。既把臂以入林,遂倡予而和汝。时则信陵公子,频开文字之樽;湘水词人,数与冠裳之会。冯敬通文辞跌宕,暂辍披吟;陈曲逆门巷萧条,恒留车辙。清帘疏簟,赌山果于僧寮;香浦花田,探骊珠于鲛室。银台蜡烬,时斗尖叉;铜钵声残,更调龁蹶。以故水村山郭,喧传杜牧之诗;纸械弓衣,并写兰陵之集。梓为六卷,价重三都。笑顾鄙人,盍作秕糠之导;用陈渺见,聊同糟粕之谈。 窃惟言贵乎文,孰谓诗非关学。颜光禄镂金错彩,讵乏行厨;曹临淄绣虎雕龙,定饶经笥。假令书窥半豹,摛文肯让班生;如其腹果五车,历物应逾惠子。猥云名士只读离骚,岂有少陵但精文选?若乃误求杜若,生吞谢朓之诗;窃恐错解蹲鸱,笑破萧嵩之口。先生则琴筝五典,肴馔百家。瓠史芸编,借出春明坊里;玉韬金版,探来宛委山中。宜乎云涌涛驱,气历万夫而上;海涵地负,音追正始之前。譬之集千腋以成裘,曾无襞积;酿百花而作蜜,难辨馨香。此冯夷所为面旋,小巫于焉气索者,学其一也。 然而李善淹通,仅称书簏;裴公宏博,第号谈林。赋六合以娱人,何能妩媚;让河南而标位,尚待错综。故知锦织明光,苦无裁制;馐罗珍错,未易烹调。人固不可无才,言岂止乎有物?先生则学如不及,才患其多。如营建章之宫,千门齐辟;似历山阴之道,万壑争流。斥朱穆以专愚,徒工著论;诋左思为亿父,祗解研都。得意忘言,还筌蹄于竹素;善师不阵,辑鹅鹳于龙韬。请看学足三冬,何若才高八斗。然则为仙为鬼,终见摈于刘安;宜柏宜桑,究贻嗤于匠石。此度量相越,步趋无由者,才又其一也。 且夫文为载道之言,诗乃缘情而作。缠绵悱恻,美人香草之篇;敦厚温柔,阴雨谷风之什。琼楼玉宇,心伤千里婵娟;剑阁瞿塘,泪洒极天关塞。自非太上,讵易忘情?仆本恨人,谁能遣此?乌啼永夜,辄为拥鼻之吟;雨暗萧晨,每唱懊侬之曲。矧乃秦川公子,岁岁离家;西鄂名流,年年失职。乌金塔畔,花飞九品莲台;黄木湾边,月淡半江菱艓。问老夫之左纛,朝汉台空;吊词客于南园,抗风轩冷。能无感慨?正复淋漓。白江州才擅歌行,赋琵琶而愈妙;李义山词多寄托,咏锦瑟以弥工。君其刺海上之船,杳冥无际;谁则听洞庭之乐,怠惑胥忘。小子何莫学乎,先生其移我矣。此则么弦独奏,众音皆停者,又情深而文明者也。 具此三长,足堪千古。岂直桥名丁卯,祗将清婉标奇;体号西昆,仅以秾纤合度。会见濂泉蒲涧,地以人传;锦石浮丘,山因公重。此日秘之甲帐,珍同海外奇文;他年副在名山,添入沧浪佳话。惟是管窥无当,蠡测何知。入明堂太室之中,莫名其器;睹西子南威之貌,但悦其妍。刚值杀青,敢辞塞白。严诗之附,工部方忧攘臂而前;滕阁之序,昌黎窃喜挂名其上云尔。 岭南后学何梦瑶撰。
閒居集·序
某溯江将道棠之蓼,舟中读先生《閒居稿》,乃辍卷而叹曰:「某何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太夫人在堂,不能违色养而从役,潘安仁所以赋也。宅桂堂以侍舆轩,罗典籍以充币帛,拥楹之暇,积有文章,先生所以定是集也。夫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父母之志,盖日望其子之贤而有立,而又恐旦夕去吾膝下,疾痛疴痒之不与知也。为文王之臣,为孔子之弟子,不患不立矣,而来谂之歌、援琴之操,感而有作,其以此与?后世戒养之诚亦少衰矣。声誉驰其志,禄位撄其情,舍朝夕之养以求荣,而哆然藉口于养志。韩退之曰:「子在家,父母虽无离忧,其志不乐也;在外,虽有离忧,其志乐也。」然功名之士,当其拂衣而起,为其亲者牵裾固驻之,或既去而缄书招之,所谓有离忧而志乐者,其果然也与?夫人之志动于壹而已,有一心以宅忧,又安得一心以及乐?退之之言,亦不达于情矣。然则父母之志果何如而后乐耶?束广微之诗曰:「彼居之子,罔或游盘。」叔文之母曰:「好学为福。」盖惟学成名立,览老氏之知足而退,脩惟孝之政,立不朽之言,庶无离忧而其志乐。若先生者,尽之矣。 某幸不嫌斥于先生,而颛蒙朴騃,涉隅角而辄滞,年踰始衰,一无所成就以慰父母。客江淮,走燕赵,陟屺一望,怀袖靡依。老父今年七十馀矣,称觞浮白之乐,抗音顿足之欢,阙然废坠,而又仆仆为此行也,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同里曹芝。
韩江集·序
扬州地交南北,舟车萃集之区,四方士夫游兹土者,挟所请而来,餍所欲而去。凡名园别墅、姹花袅竹之秀茜,不暇游憩也;桓厨邺架、尊彝鼎敦之美富,不遑鉴赏也。间有赠答之章,谀词剿说,藉作羔雁,甚且骊驹乍唱,姓氏旋忘,风雅之道衰,友朋之谊薄,心窃悼之。 堇浦先生掌教于安定书院,擅斲轮之钜手,树骚坛之大帜,一时名彦咸从之游。今老而倦归,觞咏流连,惓怀莫释,睹遗墨而制泪,展画梅以寄慨,深情一往,敦古处而挽颓风,夫岂邂逅适愿,寻常之酬倡歌咏所可同日语哉?今春三月,堇浦归自扬州,手出《韩江》一集见示,大半得于推襟送抱、琴歌酒坐之馀。其气磅礴而磊落,其旨缠绵而悱恻。汉上题襟之咏,河梁落日之篇,希踪曩哲,殆庶几焉。余尝假馆茁村翁濡雪堂,别来忽忽三十馀年。追溯双清阁之斗酒,玉山堂之评书读画,时往来于梦寐而不忘。胜游难再,旧侣多暌,诵先生诗,益切余《杕杜》《蒹葭》之慕矣。乾隆丁亥三月下浣,同里汪沆。(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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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世骏(1696年—1773年),字大宗,号堇浦,浙江仁和县(今杭州市)人。清朝学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出生。勤奋好学,藏书数万卷,与同乡梁诗正、孙灏、严在昌等人有往来。雍正二年(1724年)举人。乾隆元年(1736年)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充武英殿纂修。后入三礼馆,纂修《三礼义疏》,用功颇多,主要负责《礼记》中〈学记〉、〈乐记〉、〈丧大记〉与〈 玉藻〉诸篇。乾隆八年因《时务策》主张“意见不可先设,轸域不可太分,满洲才贤号多,较之汉人,仅什之三四,天下巡抚尚满汉参半,总督则汉人无一焉,何内满而外汉也?三江两浙天下人才渊薮,边隅之士间出者无几。今则果于用边省之人,不计其才,不计其操履,不计其资俸。而十年不调者,皆江浙之人,岂非意见轸域?”乾隆帝闻知大怒,几欲处以极刑,因刑部尚书徐本极力求情,称“是狂生,当其为诸生时,放言高论久矣”,免死罢归。杭世骏在馆期间于《礼记义疏》的修纂用功颇多,在离开“三礼馆”后更倾心于《礼记》一经的搜讨和编纂,晚年撰成《续礼记集说》一百卷。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杭世骏前往接驾。乾隆帝问他:性情改了没?杭世骏回答:“臣老矣,不能改也。”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去世,另一说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再度南巡,惊讶杭世骏竟没死,当晚杭世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