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元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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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44—825 【介绍】: 唐常州晋陵人,字真存。排行第七。德宗贞元十六年登进士第,授秘书省正字。累历协律郎、殿中侍御史等职。宪宗元和五年,迁太子舍人。穆宗长庆二年,以驾部郎中充宣慰副使,随韩愈赴镇州宣慰王庭凑。使还,拜谏议大夫。官至谏议大夫。能诗。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44—825 字真存,排行七。
卒葬晋陵(今江苏常州),疑为晋陵人。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授秘书省正字。
后历协律郎、殿中侍御史等职。
宪宗元和五年(810)迁太子舍人。
穆宗长庆二年(822)以驾部郎中充宣慰副使,随韩愈赴镇州宣慰王庭凑,使还,拜谏议大夫。
官终饶州刺史。
生平事迹散见于白居易《故饶州刺史吴府君神道碑铭并序》、《唐诗纪事》卷四五、《咸淳毗陵志》卷二六。
全唐诗》存诗1首。
另韩愈《奉使常山早次太原呈副使吴郎中》诗,系吴丹作,“呈”字为衍文(详参《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卷一二引王元启说)。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五
裴景福,字伯谦,霍丘人。光绪丙戌进士,授户部主事,改官南海知县。有《睫闇诗钞》。
睫闇诗钞·裴景福传
景福,字伯谦,号睫闇。十五岁入邑庠,十九膺癸酉拔萃科,廷式高等,用小京官分刑部。己卯举江南乡试经魁。丙戌成进士,仍授主事,分户部。壬辰外改知县,分广东,补陆丰,调署番禺。改潮阳,调补南海,皆著声绩。在陆丰,有红黑旗党好械斗,斗方酣,景福单骑入阵横阻之,反覆陈利害,各感悟罗拜去。在南海,法领事受人赇,嗾西妇玛丽与商人讼,景福置之不理。法领怒,挟玛丽来署,以杖击厅事门。景福排衙纳领事,折以理,领事惭;诘玛丽以佐證,玛丽穷。乃申大府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牒法使,请撤领事职,以其失交际之礼故。景福开敏有智略,为历任督抚所倚重,趋辕造膝,咨商大政,藩臬往往不得参预。方谭钟麟督粤,岑春煊以功臣子特简广东藩司,锐欲有为,与钟麟议不合,至抵几相诟。而景福事钟麟谨,不附春煊。春煊怒,欲劾之。会奉诏入觐,值义和团倡乱,八国联军入京,以扈驾功授晋抚。癸卯,两广总督德寿保景福以道员用,送部引见,未行。春煊移督两广,至即檄藩司撤景福任,而密电劾景福赃罪,夺职下狱。谓:「岭海富实,故贪吏萃于广东。而南海知县裴景福才足济贪,遂为贪吏冠,既赂遗当道,政事一切倚办;习海事,又挟外交以自重。景福既去职待罪,而某国领事见臣,称道其长,意在缓颊,阴为景福地。贪黠如是,参劾不足蔽其辜,应请明诏褫景福职,提刑追赃。」(电载《河海昆仑录》。)报可。春煊檄臬司程仪洛等杂治,一年无所得。仪洛谓景福曰:「大帅谓尔赃吏,尔服耶?」景福曰:「呜呼!随夷混浊兮,蹠蹻为廉。东林党人及本朝陈恪勤、张清恪、蓝鹿洲,当时劾奏,皆有赃吏称,何况不才耶?」仪洛呵之曰:「东邻西邻,无与尔干。」盖仪洛误以「林」为「邻」也。翌日传总督谕,罚锾十二万元,充广西军饷。景福纳其半,不足,奏谪戍新疆。景福才气恢廓,能文章。以名进士出宰百里,受殊遇,意气发舒,虽沈滞下位,名声隐然动公卿间。一旦横被摧折,荷戈行万里,无几微怨色,慷慨就道。所过封疆大吏闻景福至,辄延见加以礼貌。抵戍所,巡抚联魁辟景福入幕府。宣统初元,给事中李灼华上疏讼景福冤,旨交粤督张人骏查覆,得恩赦。景福之遣戍也,广西提督苏元春亦被春煊劾,与景福同戍新疆,同赐环。未入关,元春中道卒,子幼,乃携榇挈其孥至汉口,遇桂人与元春善者,助之使回桂。扁舟东下,卜居无锡,以金石书画自娱,收藏甲大江南北。辛亥国变,春煊归隐于沪。景福偶至沪,犹礼谒春煊于其邸,称之曰宫保,盖经忧患而德加进,感䲡我者之玉成于我也。民国三年,景福出任安徽省公署秘书长,擢政务厅长。十五年卒,得年七十有二。所著《睫闇诗钞》六卷、《河海昆仑录》六卷、《壮陶阁书画录》二十四卷,镌有《壮陶阁字帖》六十四册,为世所珍焉。(金天翮)
睫闇诗钞·序
《虞书》云:「诗言志。」《鲁论》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教无穷也,如是焉已矣!古今诗人如恒河沙数,而其诗如是则传,不如是则不传。夫三代以下,如汉高、项羽、斛律金皆不学,彼岂以诗人自命?然而《大风》《垓下》《敕勒》诸歌至今传之,虽李、杜、韩、苏亦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彼得乎《虞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如是则传也。若诗人之诗,则冠绝一时者不可多得。汉魏之际惟陈思,魏晋之际惟步兵,终南北朝则陶、谢、鲍、庾而已。唐以诗取士,诗极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诗醇》之选者,亦李、杜、白、韩而已,宋则苏、陆,凡六家。自时厥后,金之元遗山、元之虞道园、明之高青邱、何大复称焉,然而降矣。有明七子,矫而学唐,而世以优孟衣冠讥之,我朝诸家,矫而学宋,世又以优孟衣冠讥之,而诗不甚传,何也?以彼未尽合乎《虞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不如是则不传也。 然则诗之传岂易言乎?读吾睫闇夫子之诗,则实有可传者。夫子之诗,高则近太白,大则近少陵,特其才气然耳,岂规模哉?集中如《都门秋怀》、如《岭南草》、如《蜘蛛》、如《寄张介夫》、如《忆仲若》、如《折树叹》、如《由水墘晚至后𡑒》、如《感春》诸篇,皆逼近汉魏。至于《王母寿》《粤王台》《祷雨龙山》《由碣石卫至金厢汎憩息》《升天行》《醉时歌》《登白云山过安期生祠遂诣九龙泉祈雨》《西樵吕祖阁》诸作,皆有阅古今、傲风霆之气,则纯乎屈、宋之遗,曾何李、杜、韩、苏之足云?盖得言志之旨深也。抑隽又尝受诗于夫子矣。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须有安身立命处,作诗亦然。《孟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诗。古今诗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莲、昌黎、眉山有然,次则李义山、陆放翁、元遗山三子之诗,亦能自道其意。」及退而玩夫子之诗,其本诸安身立命以咏歌者,不可枚举。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隽也,盖得无邪之旨深也。且夫夫子以名进士由郎署改官来粤,历宰诸大邑。每治事,与民语,丁宁委婉,若恐重伤之者,而治盗恒用重典。常语人曰:「周汉以来,名臣钜儒,论治无不明刑罚者。然刑罚之本,在于教养。今吾日取不养、不教之民而诛之,疚心多矣!」每移任去,父老攀辕截镫,途为之塞,有出涕者。是立德、立功不朽之业大有在,岂区区以立言传哉? 初,隽以刊行是篇请,夫子辞之曰:「古大家诗,多则万篇,少则千篇。余虽耽诗,存稿仅尔。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废,偶有触托,亦不过于马背船唇得之。我生不辰,衷怀摧怆。或多急微噍率之音,遽以问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隽谓:「白诗多,韩诗少,皆大家也。且白不敌韩,诗岂以多寡论哉?使所作有失乎《虞书》《鲁论》《孟子》言诗之旨,虽多,亦奚以为?」夫子颔之。隽遂校字以付梓。举吾夫子之诗之所得,述诸简端,以谂后之读睫闇诗者。庚子腊日,受业张隽谨识。
睫闇诗钞·序
广生甫垂髫,留意当世贤豪长者,辄知霍邱有裴睫闇先生。洎应童子试,又出尊公浩亭夫子门下,因得识睫闇,并尽读睫闇之所为诗。睫闇未弱冠,即挂名朝籍。三十掇甲科。将四十,由户部改官知县。初补广东之陆丰,既而历番禺、潮阳、南海。所至号称难治,而睫闇治之辄裕如。遇有暇日,则益肆力于诗,牢笼万有,变化不测。不识睫闇者,疑其为汝、颍之士,状貌瑰异。及一接颜色,乃知恂恂儒雅,语言若不忍造怒于人也。顾其中所蕴蓄,磅礴郁积,虽所遭际极之他人畔援歆羡而不能得,而其诗常若有所不豫而托之山巅水涯者。嗟乎!此姚惜抱所谓「事有旁观见为功名之美,而君子中心欿然也」。假令睫闇少有宦情,供职郎署,平流而进,当至监司。中更哀乐,外逼忧患,求为承平贵游不得,求为山林枯槁亦不得。旁皇四顾,日月急景,始假县令以效其茧丝保障之才。两宰首邑,岭海多故,遇有兴革要政,大吏倾心咨询,辄视睫闇一言为行止,然犹伣伣泚泚,低首下心,稍不自抑,谤随其后。目中所见,既非平日愿见之人,耳中所闻,复非平日愿闻之言,若之何其不有遐心也?因叙睫闇之诗一及之。世有知者,当以广生之言为悲,世无知者,几何不以广生之言为狂且瞽也?光绪辛丑,如皋冒广生叙于广州南海县署。
睫闇诗钞·序
余尝以为文章之成也有三:赋之自天者曰才,造之于人者曰学,惟境也者,天与人交致而不可一阙。
天予以特殊之境矣,人或不胜其艰困,无复聊赖,甚者堕其气而殒其身,不善于承天足以昌其才与学者,转自负之,是岂天之咎与?
天宝之乱,杜子美以稷、契自命,而流离饥寒,卒不得一效,故发为诗歌,冠绝有唐。
其后苏子瞻以命世之才,安置黄州七年,已老,犹为儋耳万里之行,故子瞻诗文,亦以海外为极盛。
向使彼二子者不能亨其心以顺受,则其境固非生人所堪,亦与寻常之夫叹息悲忧以至于死而已耳,乌得有鸿博绝丽之辞以至于今乎?
是故有境乃可成其才,亦必有学乃可用其境。
吾益以知义理之学之不可一日去身,即求之文章而亦然也。
霍邱裴伯谦先生,以名进士出宰粤东,才略颇见于世矣。
乃迕大府意,罗织之,几不测。
既不得其罪状,犹逼偿巨万金,且永戍新疆。
行更寒暑,一仆又中道毙。
丙午到戍,戊申乃赦归。
归逾年,值国变,而伯谦已将六十矣。
是其境与子美、子瞻略同。
余初闻伯谦于肯堂,伯谦亦因肯堂而知余。
今年初夏,乃相晤于马君冀平座上。
伯谦即出其生平所为诗,曰《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风泉》诸集,以示余,且使为之序。
余读之,爱不能释。
因屏百务,穷十日力乃竟。
因叹曰:嗟乎!
若伯谦之诗,可谓境不负才矣。
吾闻其家学,以宋贤为根柢。
其赴北庭也,著《河海昆仑录》,于山川道路、风俗政教,考之綦详。
而余之所服膺者,尤在能处忧患之中而不忘省察克治之功也。
然则伯谦之不负其境,不更以学乎哉?
伯谦于古大家诗,无所不学,至其得力,于杜、苏为多。
《吴船》《岭云》两集,才气已为极盛,至《西征》以后,光气发见,尤可喜可愕,足追并古人,惜乎肯堂已前死,不及见也。
余岂足以序伯谦之诗乎?
聊述所知以质之而已。
甲寅七月,桐城姚永概序。
睫闇诗钞·序
光绪丁未秋,余客都下,晤霍邱李肖峰给谏,出示其乡裴伯谦先生《河海昆仑录》一书。见其诗真趣洒然,拍案狂喜,曰:「此仙才也!」时先生方谪戍新疆,不获见,私独慕之。未几,肖峰抗疏雪其枉,诏许归。先生则漫游吴越间,不克相并合。癸丑冬,皖帅倪公重其贤,以父执敬之,尊为上客。余假归北上,见其人,清癯静默,如空山道叟,猿鹤不惊;聆其言,智虑深沈,天趣盎溢。处乱世而能翛然自脱于尘埃之外,私心叹诧,谓得留侯之风,而叹为弗及。 初,先生尊考浩亭先生,殚精宋学,同、光间久官无锡,民竺爱之。先生少负奇材,服膺庭教。年十九,以拔萃科贡京师,廷试高等,用刑部小京官。旋成进士,授户部主事,以诗文名都下。光绪癸巳,改广东知县,补陆丰,调番禺,移补潮阳,调南海。时李文忠为粤帅,尤绝重之。壬寅大计,以卓异荐。癸卯,粤帅举人才,以道员送部引见,未及行而祸作。先生之任南海也,廷旨捕南海康有为,籍其家,括尝所往来书,廉其党。先生奉檄,偕知府王君存善往。西林方为布政使,与康交,惧事泄,令择要人书藏之。先生察其书,皆通候往来,任王君持以献粤帅,固未达也,而西林则大恨,即藉他事劾王,粤帅右之,仅免。未几,移陇藩,擢疆帅,及是移督粤疆。甫至,辄檄藩司撤任,劾为赃吏,夺其官,追赃急甚,誓必杀。既入狱,日书文山《正气歌》十通;事吟咏,有「饱食手一卷,便到羲皇前」语,意度萧然。久之,无左验,乃罚金八万,奏永戍新疆,此《河海昆仑录》所由作也。先生天亮超绝,学靡不窥,是录撷兵、政、教、哲之大原,纳诸山川景物。往往一名一物,化须弥于芥子之中,实为前古所未有。生平不治生产,独嗜古人书画,辄取珍藏,海内赏鉴家推为第一。法博士白希和访先生于迪化,复至无锡取所藏精品影照百馀种,归以誇示国人。所镌《壮陶阁帖》四十卷,费踰十万。真迹多入其家,而钟太傅《荐季直表》尤海内孤本,甲寅春,舟入淮河被劫,燬于盗,先生尤痛惜焉。其诗刊者,题曰《睫闇诗钞》,大抵由坡入杜,韵藻天然,浩乎天际真人之态。 吾尝忾先生早岁巍科,治绩名天下,中更险难,放逐西戎,皆与坡公等。坡公《志林》成于海外,论者叹造物特开是境以辟坡公未有之奇,先生《河海昆仑》诸作成于西疆,直与《志林》对垒,而其诗之盛尤复类之,意者天殆以坡待君耶?迹其老居幕府,绝类杜处严公,其境转若坡公所未逮。往者杜公入蜀,感山水之奇,然后旷然雄绝天下。吾淮苍莽之气,睥睨江河,先生随节蚌川,实为南北战争之地,指挥谈笑,必有超然自得于坡、杜之外者。吾于诗无能为役,虽老,犹将就先生肄业及之,先生其许我乎?丁巳夏五月,桐城陈澹然撰。
化城集·跋
余谪西域,行至奇台,闻王晋老拜新疆布政之命。未几,宋芝洞侍御、方筱泉观察佐伊犁长少白将军幕先后至。晋老到官,开省志、舆图两局,颇网罗中原文士。案牍之暇,觞咏甚盛。己酉八月,余入关,芝洞、小泉方随长制军之幕兰州。逾年,晋老亦罢官东归。西域乱事遂炽。犹记水磨沟公饯,酒阑人散,余徘徊依斗亭上,语晋老曰:「我辈此行,于西域风雅文献,饶有关系。欧风东被,旧学将亡,此会恐不可再得。」因相对太息。乙卯五月,再入东华,屡与晋老、芝老接杯酒,话西域往事,如梦如幻,而铜驼荆棘之感,新亭风景之悲,益不可为怀。小泉于癸丑春化去,无人嗣其家学,著述散佚。余曾托其族人干臣向诸公子索诗稿,欲付印行。干臣旋故,恐不易得。偶检箧内,得其关外途次寄芝洞一律并三个泉叠盐字韵寄余二什,附刊卷内,聊存全豹于一斑。然则死生聚散,今昔兴亡之故,尚忍言乎?乙卯十一月睫闇识于蚌埠。
睫闇诗钞续集·序
霍邱裴伯谦先生既逝之四年,金君子才为辑所未刊之诗以付剞劂,凡若干卷,督序于绰。 绰自少在粤,既得读先生之诗;厥后承赐所刊《睫闇诗钞》,益得窥其蕴蓄。窃以为先生之诗,非犹夫并时之人之诗也。盖诗之为物,自夫格律、声调、风韵、兴趣以迄骨干、采藻,古之作者,已莫不肆其力之所至,争奇斗胜,无幽不辟。独其间有所不易窥之一境焉,则味是也。今夫口之于味,人所能辨也。然甘、辛、咸、淡,所嗜不同,其为人之所嗜,未必为味之独优。故太牢之烹有时不如昌歜,而馁馊腐败之物无论矣。太羹、元酒愈淡泊而味存焉,稻、粱、黍、稷,饵之终身而靡厌者,味真故也。昔人论诗,谓有「惊四筵而不能适独坐」者,正谓其不禁咀嚼。苏子瞻评孟东野诗,譬之「食蟹持空螯」,亦正此意。故诗之不厌百回读者,必有其真味,非九酝之良酒,即回甘之谏果也。否则中泠之泉,三危之露也。若水中着盐、舌端尝蜜,尚不免拘于迹象,非其至焉矣。自来诗家,巨刃摩天,群鸿戏海,固各有其独到之境。然一言及渊明、摩诘,虽鲍、谢、李、杜有时不能不避席者,正以其味之深厚,挹之无尽;他人虽采耀双鸾,力逾九象,将恍然自失也。 有清一代之诗,未能度越前轨,第作者林立,固已各极其胜。然一语夫沈吟反覆,可以百读而不厌者,盖罕其人。盖士生晚近,诗之途径既隘,承学者第务逞其才力以相高,而不从性情酝酿以出,形枵意伪,虚有其表,犹之宾筵例席,徒眩耳目,何益口腹?盖斯道之失传,而吾真之丧已久矣。先生之诗,固已一洗町畦;然其佳处,尤在字字从性情涵泳而出,足以寻味无尽,此固非剽窃模拟者所能比附。抑谓先生必仿效某家,及专工某体者,亦讆言也。盖率性以写胸臆,本诗之正义。先生平生,不为憍激之行、诞慢之言,襟怀洒落,夷险一致,深有萧然物外之概。形中发外,称心而谈,宜乎感人之深,若刍豢之悦于口也。今先生往矣,读前、后诸集,犹可彷佛先生之为人。因述先生之诗之特异处,为读先生诗者发其凡,亦冀论近代诗者有所取焉。番禺叶恭绰。
睫闇诗钞续集·裴伯谦先生小传
裴景福,字伯谦,号睫闇,安徽霍邱县人。年十五入邑庠,膺癸酉萃科,廷试高等,用刑部七品小京官,未弱冠也。己卯,举江南经魁。丙戌成进士,授户部主事。旋改官广东知县,历任大邑,善折狱,勤于捕盗,计典课最。以直言忤总督某,夺官下狱,必欲置之死。穷治无所得,乃谴戍新疆,永不释回。李肖峰给谏抗疏白其冤,交两广总督张安圃制府查覆,事得雪,放还。 睫闇喜为诗,初取径东坡,中岁肆力杜、韩。出关所过名山阨塞,皆有题咏。七古雄秀类李东川、岑嘉州,七律瑰丽劲宕类大历十子。国变后乃一变而为悽清和婉之音,读之使人意消。所感愈深,所造愈微矣。 睫闇尊人浩亭先生研精性理,与吴侍郎拙修、涂朗轩制府论学,著有《读宋五子札记》。官江苏无锡、上海最久,有惠政。以卓异擢通州直隶州知州。论者推为中兴后江南循吏冠。睫闇学盖得之庭训云。 再,睫闇夫子九岁即能诗,甫弱冠即以诗名。所作《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诸集暨《风泉集》上卷,予兄保福已精楷印行,海内传诵矣。此册《风泉》下卷,又《耕淮》四卷、《淮隐》二卷,共古今体五百馀首,皆辛酉三月还乡以后至乙丑冬病中所作未付印行者,合并注明。受业金保权识。
睫闇诗钞续集·跋
王晋卿方伯徵求生平交游诗集,取卢同诗意名之曰《金玉篇》。当时吾师将《睫闇诗钞》并续集稿本汇寄,并由保权拟具小传如右。吾师旋于丙寅年五月归道山。保权亟思将续集付之排印,而时局多故,人事迫促,今夏始由昆侯、岱云两世兄将续集稿本携至海上,适权将赴匡庐,山居清暇,因将稿本与家受荃兄并汤、辂两小儿重为缮校印行,以广流传。谨仍以此小传弁于简端。朝夕展卷讽诵,死生契阔之感,为之泫然。己巳秋月保权谨再识。(录入:顾青翎)
维基
裴景福(1854年—1924年),字伯谦,又字安浦,号臆闇,安徽省颍州府霍邱县新店人,清末民初政治人物、收藏家,同进士出身。光绪十二年(1886年)进士。同年五月,著主事分部学习。历官广东陆丰、番禺、潮阳知县。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担任清朝广州府南海县知县。后由王崧接任。因好收藏古董字画,为时任两广总督岑春煊嫉恨,被革职入监。岑春暄上奏朝廷谓其“两广县令,裴为贪首,凭籍外力,藐视国法”,戍新疆。适新疆台宪与其同榜,委为代理电报局局长。民国初,任安徽省政务长。晚年辞官乡居。裴景福收藏丰富,精于鉴赏。藏有王石谷《黄河流域图》、《运河图》,钟太傅书表,王羲之《落水兰亭序》,号称“裴氏四宝”。著作有《壮陶图书画录》、《河海昆仑录》、《睫周诗抄》等。民国十三年(1924年)病卒。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成本璞(1876-?
) 字琢如,号愚民。
湖南湘乡人,浙江台州知府成梓丞子。
早年曾留学日本,归国游宦江南,授朝记大夫,浙江候补知府、中书科中书等职。
民国初,任国务院秘书、简任官,伊犁外交司司长。
曾入南社。
工词章,为江标所重:"琢如负瑰玮绝特之才,沈潜百家,睹记甚博,治经笃嗜汉儒,而于宋贤所著之书亦尝撷其精而深求其理,下笔万言如风雨之骤至。
余甚伟之。
其文远取式于昌黎、庐陵,近合体于容甫、定庵,一洗近时平浅钝狭之习。
骈俪之文特为高远,有魏晋人风味。
诗则才力雄肆献吉大复之,并间亦稍入于宋。
于词尤所专精,高者直似南唐五代,此亦在南北宋之间,奇丽骀宕,哀感顽艳。
余尝曼声微吟。
叹为绝伦湖湘,近代无此作者矣......殆杜樊川、陈同甫之伦......则琢如当不以经生文人老也。
"有《九经新义》、《通雅斋丛稿》、《泪影词》等。
人物简介
成本璞,字琢如,号天民,湖南湘乡人。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吴梅(1884—1939),字瞿安,一字灵鹤,号霜厓,别署吴某(梅的古体字)、腥庵、臒盏、厓叟、逋飞、呆道人,室名奢摩他室、百嘉室,江苏长洲(今江苏吴县)人。曾任北京大学、南京东南大学、广州中山大学、上海光华大学、南京中央大学和金陵大学教授。著有《霜厓曲录》、《霜厓四剧》、《词学通论》、《南北词简谱》、《词学讲义》、《顾曲麈谈》、《中国戏曲概论》、《曲学通论》、《元曲研究》、《辽金元文学史》等。师承唱曲名家俞粟庐、诗人陈三立、词家朱祖谋。在曲学领域,既从事理论研究,也进行创作。创作有杂剧、传奇11种,不仅擅长制曲、谱曲,而且集高超的演奏与字正腔圆的演唱于一身,被誉为“曲学泰斗”。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曰“曲学之兴,(王)国维治之三年,未若吴梅之劬以毕生。国维限于元曲,未若吴梅之集其大成。国维详其历史,未若吴梅之发其条例。国维赏其文采,未若吴梅之析其声律。而论曲学者,并世要推吴梅为大师。”
词学图录
吴梅(1884-1939) 字瞿安,一作癯庵,一字灵鳷,号霜厓,一作霜崖。长洲(今苏州)人。清诸生。清末任东吴大学、存古学堂教习。入民国,历任南京第四师范、北京大学、东南大学、中山大学、光华大学、中央大学、金陵大学教授。避抗战至云南大姚病卒。精戏曲学,与王国维并称两大家。且制谱、填词、按拍能一身任之。南社社员。有《霜厓诗录》、《霜压词录》、《霜厓文录》及传奇《风洞山》、杂剧《湘真阁》等。
霜厓词录·序
岁己卯春,吴县吴君瞿安殁于云南之大姚县。
殁前数月,寄湘潭柚园,写定其所作为《霜厓词录》,以书抵予,乞为序。
值人事牵役,卒未报。
又闻君丧,始为之,而君不及见也。
方兵事起,君扶衰病走避鄂湘间,复转徙历桂林、昆明而至大姚,遂不起。
读君书及君自序,惴惴焉若亟为身后之托者,初不料其果死异域也。
执笔怆念。
吁!
可伤已!
君记诵博洽,文辞尔雅,以金元乐曲之学,教授于南北大学者历二十年。
海内推明音律,惟首举君,而亦以是掩君他长。
世辄谓元曲兴而宋词亡,工于曲者于词为病,观君所为顾不尔。
君审律至精,尝论:「曲韵以入配三声之音为正,准之宋贤诸词,凡以入作平或上去者,无不符合。
近人词守四声者,知入可代他声而已,未悟韵部之分配不可乱也。
」又曰:「阳上作去,实利歌喉。
」此皆前人所未言,君自乐曲中获之,而尤有裨于词者也。
宋词人谙音律者,每一篇出,莫不谐歌者之口。
君词亦犹是矣,不待精彩之美耳。
颉颃前贤,其斗南继翁之比欤。
柳耆卿乐章喜用俗语,开南北曲先例。
君既工曲,而词必雅驯,不屑屑效彼,非才力有馀,孰尽能事若此耶?
吾乡蒋心馀以《九种曲》著,其词实超于并时诸贤,具有定论。
然则君虽以曲名,终不相掩可知已。
君他著述有文二卷,诗四卷,《曲录》二卷,《南北词简谱》十卷,《霜厓三剧》一卷。
其行谊别具于君门人卢前所撰事略焉。
新建夏敬观。
据贵阳文通书局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七月初版本
霜厓词录·自序
霜厓手定旧词,凡三易寒暑,缮录既竟,遂书其端曰:梅出词鄙倍,忝窃时誉,总三十年,得如干首。
身丁乱离,未遑润色,诣力所在,可得而言。
长调涩体,如耆卿、清真、白石、梦窗诸家创调,概依四声。
至习见各牌,若〔摸鱼子〕、〔水龙吟〕、〔水调歌头〕、〔六州歌头〕、〔玉蝴蝶〕、〔甘州〕、〔台城路〕等,宋贤作者,不可胜数,去取从违,安敢臆定?
因止及平侧,聊以自宽。
中调小令,古人传作,尤多同异,亦无劳龂龂焉。
又去上之分,当从菉斐轩韵,阳上作去,实利歌喉。
秦敦夫以此书为北曲而设,盖以入配三声,别无专韵耳。
不知此分配之三声,即入韵之标准,持校宋词,莫不吻合。
爰悉依据,非云矫异。
其它酬应之作,删汰颇严。
区区一编,已难藏拙,惠而好我,慎勿补遗。
嗟乎!
世变方殷,言归何日?
敛滂沛于尺素,吐哀乐于寸心,粗记鸿泥,贤于博奕,览者幸哀其遇也。
戊寅二月,长洲吴梅,时年五十有五,避兵湘潭作
人物简介
吴梅(一八八四—一九三九),字瞿安,号霜崖。吴县人。年轻时参加南社,在北京、南京等地大学任教,从事词曲、戏曲理论方面的研究。有《中国戏曲概论》、《南北词简谱》等。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王浩(1894--1923),字然甫,一字瘦湘,江西南昌人。
诸体俱工,宗奉宋贤,以七律见长。
陈散原评谓:“吐弃凡近,多骨重神寒之作,力追山谷,笔端可畏,然间有摹拟太似处。
”有家藏钞本《思斋集》。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吴湖帆(1884-1968) 名燕翼,字东庄,号倩庵。江苏吴县人。南社社员,名画家、词人。上海美协副主席、上海文史馆员。有《吴湖帆画集》、《佞宋词痕》。
佞宋词痕
1894-1968,清代著名书画家吴大澄之孙。初名翼燕,后更多万,又名倩、倩庵,字遹骏,东庄,别署丑簃,书画署名湖帆。江苏苏州人。擅长中国画。历任上海中国画院画师,上海美术学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浙江美术学院国画教师,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副主席。二十世纪中国画坛一位重要的画家。早年与溥儒被称为“南吴北溥”,后与吴子深、吴待秋、冯超然、在画坛有“三吴一冯”之称。作为鉴定家,他与收藏大家钱镜塘同称“鉴定双璧”。
佞宋词痕·序
吾方闻之,士于金石文字多跋尾,研求点画,分别肥瘦,及其所出之土,时代先后,与夫流传之绪,咸著于录,以诒来哲。至翁覃溪乃一发之于诗,而或者讥之以为学人之诗,非诗人之诗也。则彼未尝读凤翔八观于石鼓诅楚文,皆韵语也。昌黎临川精于训诂,故其所作若干将莫邪,光气不可逼视,又若赤刀大训,天球河图,森然罗列于左右之间,此固非枵腹寒俭梦境之所能造。然则覃溪岂非豪杰之士,毅然自为者哉。吴君湖帆之于词,其亦诗家之覃溪矣。湖帆为恪斋先生之孙,又娶于潘,吴潘两家收藏甲海内,自其儿时日寝馈于金石书画,其作画并世无与为匹。而尤嗜词,寻声探律,规模周吴,所次周吴韵者最多。上自子野、屯田、六一、东坡、淮海、方回,以迄彦高、稼轩、白石、梅溪、玉田、草窗、碧山,不名一家,小山尤多,别成外篇一卷,颜其耑曰佞宋词痕,志微尚也。夫文章小技也,词于文章,技之小而尤小者也。工于此者不过闺襜之言,恩怨尔汝,甚者至流于淫荡,其稍异趣则或呵天斫地,以发其胸中抑郁不平之气。自常州学者标举比兴,以为上接骚辨而词体始尊,然犹未能拓其境域也。湖帆博雅嗜古,耳目闻见既有异乎单门,集中所题金石文字若齐侯壶、邾钟、吴季子剑、孙吴大泉以至汉沙南侯获碑、魏石门铭、梁萧敷敬太妃双志、隋常丑奴墓志、董美人墓志、怀素圣母帖、王居士砖塔铭、苏书大江东去词、蜀先主庙碑、七姬权厝志,太半宋金元明旧拓,改跋尾为倚声,几使明诚金石录与漱玉词合而为一,此真能为词家日辟百里者。其他题宋以来法书名画及所藏宋椠梅花喜神谱尚不与焉。曾子固所谓骚人所不及,近世所未有,殆即此也。湖帆元妃潘静淑亦能词,其绿遍池塘草句颇传诵。 庚寅八月,七十八叟如皋冒广生撰。
佞宋词痕·序
湖帆尝集宋人词为联珠集,余先序之矣。今复收读所谓佞宋词痕若干卷,且属加删剟。湖帆用力于词殆三十年,而欿然不自满,若此何其难也。夫倚声之体,导源花间,而极于两宋,词必宗宋,犹诗必宗唐,故以佞宋名集,已可识其指归。观言情诸作,高者规模吴贺,次亦旁皇花外、白云之间。而宁拙毋巧,堂庑益宏阔矣。湖帆既工书画,精于鉴识,为人题碑帖图卷,遂亦以词为之。叹咏而外,兼涉考据,此即如翁覃溪诗,别创规格,虽有佳者,疑不足以示范,故承属所芟,以此类为稍多云。 癸巳二月,汪东。
佞宋词痕·跋
倩庵兄出视所著佞宋词痕,拜读既竟,承命缀数语于后,固辞不获,聊抒管见,以上覆雅令。中西哲人均有文如其人之喻,词人之工者,必其人襟抱绝俗,情感深挚,体物精微,遣词铸句不同凡响。集中悼亡感旧诸作,自写悲怀,动人心脾,非情有所钟者,宁能道其支字耶。倩庵博疋多闻,于学无所不窥,承令祖恪斋先生家学而发扬光大之,故怀古题啚,咏物考订之作尤出色当行。外篇和小山词悱恻缠绵,骎骎欲夺叔原之席矣。平生以画师驰名中外四十余年,其所为词多阐画理,而自成其为倩庵之词。佞宋云云,殆示其祈向所在耳。倩庵词之独到处,在词中有我,迥非晚近摹声拟句者所能望其项背也。吾于倩庵之为人,知之特深,爰摅所见如此。 一九五四年一月弟冒效鲁读后谨跋。
佞宋词痕·题词
奉题湖帆兄佞宋词痕 花下填词号断肠。
梦梁一录也寻常。
周姜乐府有情泪,董巨云山无尽藏。
墨雨遍洒特健药,天风自摇劬突当。
余怀灌灌坐掩卷,铅椠何功颜发苍。
癸巳小除,龙喜瞿宣颖。
水龙吟 小楼高矗苍茫,望中香雪参差。
坠罗浮旧梦,广寒仙侣,三生夙契。
草绿池塘,花明书屋,词痕如水。
任寻檐索笑,遥吟俯唱,商乐律,校宫徵。
三戟崔巍门第。
嗣清芬、声华环起。
江山陶写,烟云供养,荆关高致。
柳外寻腔,梅边按谱,继周凌史。
恰江南春近,一尊相约,入花间辞。
癸巳残腊题佞宋词痕。
双流向迪琮。
徵招·奉题吴倩盦佞宋词痕 承平旧日人年少。
重来鬓丝俱老。
双管写生绡,剩兰闺残稿。
怀慵未扫。
拚付与、丹青歌啸。
淮海屯田,蘋洲竹屋,略同襟抱。
梅萼伴閒庭,寒香里、便有箫鸾仙调。
金缕逗微波,况螺鬟清妙。
芝芙怜梦杳。
却赢得、知音玉貌。
冶春近、斗翠筹红,悔相逢不早。
癸巳冬日杨天骥千里写上。
高阳台 斑管生花,蛮笺织锦,无双佞宋词痕。
换徵移宫,飘然俊逸清新。
周情柳思浑料理,藉风流、扫尽閒尘。
有谁知、月映疏帘,露染重茵。
今生慧业前生定,凭红牙按曲,玉笛吹云。
岁月优游,豪挥醉舞香薰。
雅人深致雕栊畔,羡多才、白雪阳春。
洒芳菲、燕子呢喃,梅景缤纷。
癸巳冬日盐官孙成拜稿。
鹧鸪天 潇洒襟裾接宋贤
江东六法早流传。
细吹银字调宫徵,喜满金壶逞秘妍。
思片玉,和屯田。
小窗梅萼对癯仙(梅花閒伴老来身,白石词句也。)。
新词诵浣蔷薇露,却寄南云又惘然。
右调鹧鸪天,即应湖帆长兄命题新刊佞宋词痕。
甲午年正月文怀沙。
石湖仙·依白石声韵奉题 羁栖黄浦。
数名手丹青,谁拟高处。
春讯入帘来,引骚魂、清宵悄去。
灯前凝想,恍梦见、玉人歌舞。
相与对露华,感慨今古。
轻盈料曾换马,闭娉婷、悽吟断句。
待发幽芬,捍拨徐调宫羽。
识藐苏斋,曲成金缕,巧生弦柱。
忏绮语登瀛,记取秦府。
与湖帆道兄相契廿余年,垂老江湖,每以歌词相商榷。
顷湖帆写定所为佞宋词痕五卷,中多有关金石书画之作,考订绝精,其题董美人墓志羁七姬权厝志并为艺林传诵。
昔翁覃溪以五七言诗作金石题记,已诧为生面别开,试与湖帆角逐词场,当退避三舍矣。
甲午立春后六月忍寒龙元亮附识。
洞仙歌 沧桑涕泪,记繁华尘土。
彩管银箫入新谱。
认鸿痕旧梦,景物依稀,惆怅在、还忆年时风絮。
悲欢盈眼是,健笔词场,文藻江南重声誉。
点缀费吟思,香屑情怀笼天水,妙裁警语。
展卷又、华笺灿然脂,怛绿草池塘,佩杳芳侣。
内侄潘承弼谨题。
踏莎行 镂月裁云,彫章摛藻。
画楼清梦凭多少。
蜀笺细写翠螺新,小山乐府东山调。
帘幕遮花,池塘生草。
分茶斗韵情难了。
尊前一曲按红牙,相将万古闲愁扫。
甲午正月门生孙祖勃拜读谨题。
鹧鸪天·用叔原韵题湖帆社长和小山词 梦向瑶台酒一钟。
春回双颊见微红。
小蘋归后生明月,仙掌行来怯晓风。
知相忆,定重逢。
口脂深印两心同。
临川公子悲凉意,尽在红牙按拍中。
甲午初春忍寒龙七。
念奴娇 高楼梅景背西风,掩映疏枝繁朵。
篆缕萦回沉水细,正是词心初可。
片玉仙音,小山雅韵,拍倩红牙和。
举头新月,入时眉样刚妥。
其奈绿草池塘,黄昏庭院,寥落无萤火。
唤起采毫留墨沈,替写闲愁些个。
六叠清平,双声红豆,调入伊州破。
湘帘低卷,燕巢梁上重作。
癸巳新秋,庐陵周茝校录代和清平乐末六首,并题此解。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胡士莹(1901-1979) 字宛春,室名霜红簃。浙江平湖人。1920年考入南京高等师范,受业于刘毓盘、王瀣、吴梅诸词曲名宿。曾任浙江师院、杭州大学教授。有《话本小说概论》、《弹词宝卷书目》、《宛春杂著》、《霜红簃词》等。
人物简介
胡士莹(1901—1979) 字宛春,室名霜红簃。平湖人。父胡廷枋,字少槎,秀才,热心于地方教育事业。胡士莹幼承家学,十分用功。4岁时因患麻疹,致两耳重听;从此便养成沉静的性格。6岁时,由父教识字,10岁进小学前,已能熟读《古文观止》,并能背诵《四书》如流。……32年,应聘为光华大学教授。抗战胜利后,迁居杭州,任之江大学文学院教授。解放后,先后任浙江师范学院、杭州大学教授。1961年应聘兼任中国科学院浙江分院语言文学研究室(后属杭大)研究员,担任研究生导师。其间曾参与《辞海》编纂工作。晚年主要从事古代文学史教学和小说、戏曲、通俗文学的整理研究。……于1979年3月8日去世。他还著有《弹词宝卷书目》、《变文考略》、《词话考释》、《弹词简论》、《漫说鼓词》等。参见本志《著作目录》篇。
霜红词·序
胡子宛春,予故交也。
往在江南肄业时,同辈相昵者五六人,以游以嬉,过从无虚夕。
暇辄各出诗词古文相劘切,皆年少气锐,寻瑕抵巇,务相胜以为乐。
独宛春沉默寡言笑,漠焉不见其喜愠,众心仪之。
其后各散去。
昨以书来,并示所著霜红词。
予于词未甚究心,然读宛春词如见宛春,脆而不腻,涩而愈腴。
虽未知于古人奚若,盖亦浸淫于片玉、梦窗两家为最深。
浙中自竹垞、樊榭、忆云,以逮近世彊村,皆卓然自树风格,无让宋贤
以宛春之词之工,穷日夜为之,其终能侪于作者无疑。
惟自东南有烽火之警,音问恒不时至。
予去秋来江南,俯仰昔日弦诵之所,五六人者皆不在,今手是集,益令予思宛春于湖山烟雨间而不能置也。
戊辰孟冬南通万焕镳
霜红词续编·序
自半塘王先生创填词以重拙大之旨,彊村朱先生暨吾师蕙风况先生扬风扇烈,益进而求守律之精密。承学之士,莫能轶其范围,于是乎有“桂派词”之目。声音之道,浸以昌矣。三先生皆性情中人,荐经离乱,出于万不得已,而托之于声音文藻,以抒其悒郁之情。其所触发者弥深,则其感人也亦弥切。学之不至,乃邻为专辄,为肤廓,为僻涩,而入于破碎;为虚骄,而失其诚伪,如籧篨戚施之不克自振拔也。何则,境界之不同,性情之互异,感有深浅,义有短长,强纳而同之,自外以铄之,不自安其分,无当也。昔锡鬯皋文立浙西常州两宗,所以切时弊者至矣。末流之失,则有饾饤敷衍之讥,窃为三先生忧也。夫法当守而不可拘泥也,途可循而碧别启奥窔也。自放于准则之外,及遂其继述之善,并世诸贤,类得斯旨。矧乎近卅年来,天地闭塞,过于三先生所历者,且十百之。逝声音之道不绝,其亦有以发皇而张大之者乎。胡君宛春尝裒其三十岁以前之作,为霜红词,盖确乎能自树立者矣。日月易得,君今已逾四十,且奔走劳悴为衣食计,无复少年意气之盛,而不废述造。然则以今之呻吟呼謈之声,将易曩者婉和韶令之韵,可断言也。彼昔之所成就,天也,今则进矣,亦天也。受性于天,莫知其然而然也,君亦审之熟矣。以昔之去而不可复,则知后者之必有异乎是也。君今复编续所填词,甚相得也,乃督为弁言,则自疚曾奉手于贤豪长者之门,乃濩落无所成,复肆其瞽说以自炫鬻,君得毋讶其妄且诞邪。 乙酉十二月潮阳陈运彰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丁宁(1902—1980) 原名瑞文,号怀枫,别号昙影楼主。原籍镇江,随父迁扬州。受业于扬州名宿戴筑尧。十三父殁,十六适黄姓,生一女夭,黄纨绔子,怀枫备受虐待,毅然离异,终不再嫁。三十年代初与夏承焘、龙榆生、王叔涵、任心叔相识唱酬。抗战间奉母避走,母死无依,飘零无地。四十年代经人介供职南京图书馆,建国后调至安徽省图书馆任古籍管理员,晚年受聘安徽省文史研究馆。有《还轩词》。
还轩词·自序
余幼嗜韵语,九岁诵唐诗,至月落乌啼、烟笼寒水等句,辄悄然似有所会。乃学为小诗,年十二,积稿盈寸,顾咿嚘稚俗,几类盲词。及长以屡遭家难,处境日蹙,每于思深郁极时又学为小词,以遣愁寂。初亦随手弃置,自丁卯春始稍稍留稿,至癸酉成昙影集一卷,多半感逝伤离之作。甲戌以后情境稍异,得与词坛诸公时通声气,至戊寅春成丁宁集一卷,唱酬之作占半数。自戊寅夏至壬辰秋,历时十五年,其间备经忧患及人事转变,成怀枫集一卷,是后即不更作。盖知措语凄抑,已成积习。处幸福之世,为酸楚之音,言不由衷,识者所戒。于是结束吟笺,悉付尘箧,蠹穿鼠齧,已渐忘怀。而吴兴周君子美,古道热情,知余最久,悯身世之畸零,恐芜词之散失,愿为付印,并任校订之劳。窃念叩缶之音,本不应浪耗楮墨。第以一生遭遇之酷,凡平日不愿言不忍言者,均寄之于词。纸上呻吟,即当时血泪。果能一编暂托,亦暴露旧社会意识形态之一法也。   一九五七年八月    丁宁
还轩词·重印还轩词序
还轩词三卷系一九五七年八月老友周子美先生所代印,二十年来分赠友好,已仅存一册及底稿数纸。今秋先生及施蛰存先生来函,均有重印还轩词之议,时余久病新痊,视力愈衰,一时无从著手。比邻卓君孟飞,青年好学,知余所苦,愿任校缮之劳,复于底稿中择一二可留者,按序补录于三卷之内,癸巳入皖以后所作为一厂集一卷。全书共四卷,总二百零四阕,皆承周施两先生力助始克完成,谨此志谢。再此书编缮校印皆卓君独力完成,附此志感。   一九八零年二月    丁宁
还轩词存·初校跋
右《还轩词存》三卷,余友丁君怀枫之旧作也。君名宁,扬州人。幼孤,遭家多难,身世凄凉,以素擅诗词及流略之学,遂以佣书自给,而橐笔之暇仍不废吟咏。余识君近二十年,初以其郁郁寡言笑,秘不以所著示人,心颇疑之。及相处既久,始觉其甘淡泊、重然诺,迥非寻常闺阁所能及。以是时相过从,并得读其全稿。盖君身世抱难言之隐,故其词有不尽飘零之感也。因力劝付梓,以免散佚,并愿董其缮校之役,直至今夏始获写印。昔者,先叔梦坡翁曾与朱彊村年丈于杭之西溪秋雪庵建两浙词人祠堂,祀唐张志和而下千有馀人。而闺阁词人数甚寥落,舍清照、淑真外,无著名者。今君所遭较漱玉、幽栖为尤酷,而其词之低回百折,凄沁心脾,虽不外个人得失,亦未始非旧社会制度下呻吟之音也。今书将成,爰志数语,预料他时当有读其词而悲其遇者。   一九五七年八月,吴兴周延年子美,时年六十有二
北山楼抄本·跋
维扬有女词人丁怀枫,余未尝闻其名。
周子美为师范大学同事,其为丁君油印词稿,余亦竟未知,子美亦未为余言丁君事。
近日杭州胡宛春欲问丁君消息,嘱询之子美,子美始为余道丁君身世,且言丁君尚在皖中为典书史,今年亦七十馀矣。
余欲从子美假读其集,则当时仅印数十册,悉以赠同好,今无存矣。
遂驰书复宛春,且求借其藏本。
越三日,宛春寄书来,盖即子美所贻者。
余展诵终卷,惊其才情高雅,藻翰精醇,琢句遣辞谨守宋贤法度,制题序引亦隽洁古峭,不落明清凡语,知其人于文学有深诣也。
并世闺阁词流,余所知者,有晓珠、桐花二吕、碧湘、翠楼二陈,湘潭李祁,盐官沈子苾,潮阳张荪簃,俱擅倚声,卓尔成家。
然以还轩三卷当之,即以文采论,亦足以夺帜摩垒。
况其赋情之芳馨悱恻,有过于诸大家者。
此则词逐魂销,声为情变,非翰墨功也。
昔谭复堂谓咸同兵燹,成就一蒋鹿潭,余亦以为抗日之战,成就一还轩矣。
若其遭逢丧乱,颠沛流离,又与漱玉无殊。
读其词者,岂能不悲其遇。
漱玉古人矣,还轩犹在。
百劫馀生,寄迹皖中,隐于柱下。
水远山长,余亦无缘识之。
因手录一本,资暇日讽诵,寄我心仪。
  乙卯十一月,云间施舍蛰存书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陈永正(1941.12—),字止水,号沚斋。男,原籍广东省茂名高州市,世居广州。1962年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任广州市第三十六中学语文教师。1978年考取中山大学中文系古文字专业研究生,1981年获文学硕士学位,留校工作。现为中山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所研究员、中文系博士生导师,中山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华南文献研究中心主任,中山大学岭南文献研究室主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四、五届副主席,广东省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华诗教学会会长。
沚斋诗词·序一
昔人谓诗有别才,非关学也,不独陈叔伊疑之,余亦疑之。后读《梁溪漫志》云:“作诗当以学,若不曾学,则终不近诗。”又曰:“大凡作诗,以才而不以学者,正如扬雄求合六经,费尽工夫,造尽言语,毕竟不似。”益知有才无学,所为诗要非本色,况无才者耶?永正世兄以多才积学之士,穷年著书等身,于诸子百家史志之文,博观慎取,旁及道藏内典,穷极问学,其学殖之深且邃可知。故其为诗,典雅宏赡,磊珂豪宕多奇语,余窥其意,亦每未能尽其指也。世咸知永正能诗,而不知其蚤年即以博奥澹雅之才而为词,时一曼声,寂漠求音,孤清写艳,与其诗方轨并驰,独不轻示人耳。人谓沚斋诗,出入宛陵、昌黎、诚斋之间,其词奄有梦窗、白石、小山之长。永正正当盛年,以其才其学,固非诸家所能囿,再假以岁月,其诣足以上陵诸家,亦非必不能至。今斯集之成,读者自能有所体会,且复验余言之不过也。至其书,上取籀篆汉晋之苍劲古拙,如松抱霜之骨,梅无媚世之姿,其成就又在诗词以外者矣。 癸酉蒲月冈州莫仲予序
沚斋诗词·序二
各种文体皆有独具之美学特徵,所以培养其特徵者又必有独具之社会条件。
条件异则所以掌握其特徵者难。
吾国今日文人,生乎文辞文体与夫科学文化大异古人之世,而欲学为古人之诗若文,甚难于古人,非才之不及,盖所学内容与途径之异也。
然欲发扬吾国传统文化,不能不继承传统文学之精华,则学为古人诗文之事又不能尽废。
此事虽不宜求之于常人,固可求之于专家。
余辈生文辞文体变革初成之后,较早生十年以上之前辈,旧学根底,已大不相及,学为古人之诗若文,已难望其项背。
后生余辈十年以下者,非有特殊之才学,则其难弥甚。
弥望今日旧体词坛,则大学古典文学专家多不暇为,为之者又多非所谓专家,条件失违,绪功不继,故犹东坡当日,不免兴黄茅白苇之叹也。
沚斋陈永正教授,生岁后余二十年,由乎文化背景之变迁,其欲工为古文辞也本极难。
顾先生夙承家学,渊源有自;在大学又获从名师,广守专家之业,治古文字、古文献之学久,咀含群籍,博闻强记。
余读所注古人诗,深叹其绩学。
数年前又获诵所惠自作《诗词钞》,弥惊其古体诗词之精工,皆源汲风骚,转益多师。
诗撷八代之古香,得四唐之雅韵,取烹炼于西江,拓意匠于清人。
五言古体,多比兴如嗣宗,亦有清真近渊明者;《养鸭老人行》,不啻香山乐府;《游连州帝后岩》、《暮航抵哈尔滨》,于唐宋如韩、苏之运奇笔,于清人如康、黄之阐新知。
近体则渊静自然如王、孟,生新峭刻,工为活对如山谷、后山;而《纪梦七首和定庵》,则瑰丽恍惝,神追原作矣。
七言古体,豪气希太白,深情涵义山;《赠吴静山画师》、《老牛行》,则杜陵之写实矣。
近体绵邈俊逸,兼为义山、小杜;琢句雕对,依然宋贤西江;于清人则风怀倜傥近仲则,清机肫挚兼二樵。
而善用幽微之辞,以状难写之境,则五七言之工者皆然。
词作多以情行,而姿丰致密。
“奄有梦窗、白石、小山之长”,莫《序》固已言之。
然其中亦有隽雅如玉田,畅适如重光者;若“独夜揽凉月”之《水调歌头》、“凉风万里”之《鹊桥仙》,“屈子牢忧聊抑志”之《临江仙》、“谷霭遥生”之《沁园春》,亦不妨其合辙苏、辛也。
统观先生之作,能排极难之势,收迈俗之功,如芳葩美卉,挺生黄茅白苇之外,不独于同辈上下为罕见,且可攀方文体变前之先辈而嗣响于古人,谓非间出高才不可也。
抑所作之得力于博学,尤有逾于得自高才者。
盖处旧文变革之后,欲为继旧开新之业,学需双重,非博不济。
余上述感受,仅为读先生初集而发。
时经多载,先生新作又添,欲合初集重选以付刊,余雒诵未遍,何能测其所进。
以过时管窥,承命为序,又焉能避浅陋之有损高明耶?
幸大雅恕而正之。
西元二千零五年,陈祥耀拜序于福建师范大学之意园,时年八十有四
沚斋诗词·题陈永正诗集
陈君永正以所为诗见示,风格超拔,寄兴深微,异乎现代之所谓能诗者。诚能覃思深造,不务浮名,蕴蓄既深,则精华外发,其所成就必有过人者。黎二樵先生云:“绝境无坦步,高唱有裂笛。”深知为诗之不易,而穿云裂石之音,亦未尝不可以企及也。陈君其勉之。 黄海章丁卯春日
沚斋诗词·后序
唐人诗“绝代有佳人,遗世而独立。”顷者,读《沚斋诗词》二卷,风韵飘潇,才情掩映,拟之现代侪辈之作,沚斋诗词得不谓为绝代风华遗世独立者乎。陈君之文,吾知之矣,陈君诗词,则今始知之。陈君于我辈为少年,而诗词于我则不止为劲敌。方今骚坛冷落,耆宿凋零,念他年君辈仔肩之重,不胜惆怅之至。都下早秋,吟窗叶落,草此为序,我劳何如。 孔凡章一九八七年九月廿日
沚斋诗词·跋
《沚斋诗钞》一卷,盥诵数过,如沐清风。大抵五古之佳者,体兼韩孟,擅比兴,窈曲而深。《暮航》一章,思路上契蒙庄,意境与笔力俱到,自为前人所无。七言歌行,纵横跌宕,雅近坡翁;《书燕台诗后》,则铿锵明丽,纯是唐之正声,而非变体。近体亦从学古中创格,语多巉刻,迥不犹人。在今高唱诗体变易之日,陈君潜心迈往,尚友古人,得非所谓特立独行之士也欤。 《沚斋词钞》一卷,深于寄托,以比为赋,在藻词掩映之中,绝非一览可了。其缠绵婉曲之情,固足以同契珠玉,令人心醉目迷,但命意敷辞,往往非古人之所有,而又为今人之所无;盖由于吾人处境,曲折艰难,较诸前人,直如两个天地,是岂古之意识古之言辞所能尽者乎。诸作之中,如《水调歌头》刻意坡翁,《西窗烛》蕴藉深沈,《减字木兰花》轻清浏亮,均能于古之途径中,直捷表达今人之境地与心情外,其他若《乌夜啼》,若《忆汉月》,若《千年调》等,多用大句重笔,含郁怒之气,以逞激荡之情者。统观全集,词笔远挹欧、晏之清华婉曲,近承朱彊村、陈述叔之高夐峭拔,声气与前贤相通,而意皆由己出。与沚斋诗相较,其性格特立,声貌俨然,实二而一,一而二耳。 戊辰静庵傅子馀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