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林维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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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全台诗
查元鼎(1804~?
),字小白,浙江海宁人,卒年不详,可能在光绪十二年(1886)前后。
出身书香门第,其祖为清初著名诗人查慎行。
元鼎善承家学,少有文名,道光末年游幕来台,当轴慕其名者屡屡争相延聘。
但因个性耿介,懒于徵逐名利,故凡有拂其意者便去,不复停留。
同治元年(1862),戴万生事起,查氏途中遇戴军被掳,后蒙林占梅等人营救得以脱险。
事平后,遂侨寓竹堑,日以诗酒为乐。
晚年遇益穷,而守益坚,著述不辍,颇受竹堑文人尊重,每逢潜园文酒盛会,辄推为盟主。
诗歌之外,亦长于刻石,时人以之与擅长治竹的徐木丛并称,有「查石徐竹」的美誉。
查氏诗歌以表达心境、反映时事、往来酬唱、课题咏物之作为多;虽然生活窘迫,面临困境,却往往能笑看人生,以丽句写愁,并托寓哲理,藉此消解心中不平之鸣,形成其独树一帜的艺术美感。
平生诗作于戴案时遭焚殆尽;晚年所作,集为《草草草堂吟草》,家贫未能剞劂于世,唯旧稿已佚,今日所见不全。
日治时期,《台湾文艺丛志》及《台湾诗报》,曾刊载其诗篇若干,皆许其作必传。
此外,林维丞《沧海拾遗》、王松《台阳诗话续编》以及民国五十五年(1966)黄典权于《台南文化》八卷二期所刊《草草草堂吟草》,皆著录若干,或有损益,可相增补。
以下所录查氏诗作,主要汇辑上述各项资料编校。

人物简介

全台诗
林占梅(1821~1868),幼名清江,字雪村,号鹤山,又作鹤珊,别号巢松道人。
清淡水厅竹堑(今新竹市)人。
祖父绍贤(1761~1829)经办台湾盐务,为竹堑巨富;父祥瑞(1797~1862)早卒。
年十四,尝随岳父黄骧云北上京师任职。
占梅急公好义,道光二十一年(1841),因捐防鸡笼英军之犯,获贡生加道衔;道光二十三年(1843),因捐防八里坌,获知府即选;道光二十四年(1844),募勇扼守大甲溪,绝嘉、彰各邑漳泉械斗蔓延,赏戴花翎;咸丰三年(1853),林恭事变,协办全台团练,捐津米三千石,准简用浙江道;咸丰四年(1854),克复艇匪黄位之乱,加盐运使衔;同治元年(1860),毁家纾难,协助朝廷平戴潮春事件有功,加布政使衔。
晚年因林、郑二家讼事,郁病而卒。
占梅擅丝竹、书画、骑射诸艺。
道光二十九年(1849),构筑潜园,雅集诗骚。
文酒之盛,冠于北台。
著有《潜园唱和集》二卷、《潜园琴馀草》八卷,其中《潜园唱和集》已佚。
林占梅《潜园琴馀草》约有诗一千九百馀首,写作年代自道光二十七年(1847)迄同治六年(1867)。
多咏骨肉亲友、园居、游历、时事、兴怀之作。
五言古、近体,善摹难状之景,达难显之情。
作品风格多样,平易晓畅法白居易,感时忧国似陆放翁,伤感兴怀如吴梅村。
台澎道徐宗干评其诗「和静清远、古澹恬逸」、「诗味多琴味」。
兹据台湾分馆藏《潜园琴馀草》 为底本,并参照下列对校本编校:李清河藏《潜园琴馀草》(以下简称李本) 、李清河藏《潜园诗抄》(以下简称李抄本) 、连雅堂《台湾诗荟》(以下简称荟本) 、台湾文献丛刊《潜园琴馀草简编》 (以下简称台银本)、《新竹文献会通讯》(以下简称文献本) 、陈培桂《淡水厅志》、林维丞《沧海拾遗》、蔡振丰《苑里志》、郑鹏云《师友风义录》、连横《台湾诗乘》、王松《台阳诗话续编》、林钦赐《瀛洲诗集》、赖子清《台湾诗醇》、曾笑云《东宁击钵吟后集》、彭国栋《广台湾诗乘》、蜕萒老人《大屯山房谭荟》。
潜园琴馀草·序及题词
诗,乐章也。诗言志,律和声;唯知音者,始可与言诗。桓谭「新论」云:『八音以弦为最,而琴为之首。自虙牺削桐、重华被袗以后,襄陵之作、训佃之操、思贤之曲尚矣。汉、魏而下,以诗名者多以琴名;辋川「春江送别」、谪仙「清夜闻钟」、乐天「池西秋思」、六一居士「受宫声」、东坡「闻窗外歌」,其尤著也』。稽中散「琴序」云:『吟咏之不足,则寄言以广意』。间尝持此以衡近代诗人,今读鹤山「琴馀草」而得之。家青山之论琴况也,曰「和静清远,古澹恬逸」。琴心也,即诗心也。 鹤山善琴,手挥目送,别有会心;故诗味多琴味。山中访隐、海上移情、理性返真、忘形合虚,殆有得于味外味者,丝桐云乎哉?章句云乎哉?仆解组退居,雨窗閒坐,手兹编而三复之,如聆「梅花弄」、「桃源吟」,不觉翛然意远。缀数言于简端,鹤山可许为知音否? 咸丰四年夏五月,江左徐宗干识。 「山虚水深,万籁萧萧;四无人踪,惟石嶕峣」:此古琴铭也;鹤珊之诗近之。 鹤珊精于琴,诗学香山、剑南,得其神似;五言、古近体,尤善摹难状之景、达难显之情:所谓「秀语夺山绿」也。大抵其少作多舒愉恬雅之音,间有天性语缠绵悱恻,如弹履霜;是可以觇其所养而得其性情之所近。比年海上骚动,鹤珊同牧守竭力堵禦,一方赖以安固。近复奉命筹办海运,倡率捐输。其平日之蕴抱,至是而一露焉。出其绪馀,发为诗歌以抒写胸臆;不觉苍凉感慨,忧从中来。鹤珊之诗境将一变,又乌测其所至耶! 绍芳因公东渡,获与朝夕从事;鹤珊独心折予,皇然引愧而已。他日者,绍芳和琴成声,得与鹤珊相酬答;出其近作,正襟危坐,以蔷薇露盥手读之,鹤珊当为予鼓一再行,奚翅如刺船海上之移我情也。 小石愚弟黄绍芳拜序。 空桑之柱耶,琼桂之姿耶?绕梁之嗣响也,夺锦之馀思耶?相赏有松石间意,移情在花月夜时。海上禽鸟乱啼号,冥漠林木何处高?结想只在云以上,骏马走堤兴倍。忽闻石上泉流声,一字一珠著手生;十指翻云风习习,留得琴韵到诗情。诗情何俊逸,琴韵何悠扬!相对两不厌,郁郁石生香。 咸丰甲寅夏六月,润堂洪毓琛题。 写景则无奇不搜,深入剑南之室;言情则有感斯托,能摹浣花之神。刚健婀娜,悱恻芬芳;真得味外味,不厌百回读。 咸丰甲寅夏至后五日,古粤愚弟黄鹤龄拜手。 余年四十,即弃诸生而客于台。虽举业尽废,然诗歌、文史,结习未忘;恨可与谈者,少耳!林雪村都转,淡水巨室也;乡闾以孝称。且笃于世谊交情,慷慨任侠,有东汉八厨风。又闻其抱雅尚而多才思,彝鼎琴尊,珍怪纷罗;于书画、丝竹、骑射诸艺亦色色精绝。是清秘阁再见倪云林复生也,心钦迟之。 一日,诣其斋,流连茶话;偶及风骚,雪村色飞眉舞,若即欲疾趋青莲、浣花之室者。从此喜与余作玉屑谈,遂延余为老马。然余犹有虑焉!虑其绮年失学,驰骋京华;况家务丛杂,日不暇给,未有俭于腹而丰于才者、亦未有不劳其神而逸其趣者!而熟知无虑也?盖其天禀超绝,加以数年来弹琴习静,淡若书生,披览勤、䌷绎切、商榷多,故其诗日进。嗟乎!今之伧父,于载籍及前贤名篇概未省识而以诗自负,塞满牛腰;是打油钉铰皆可以吟诗矣,牛童马走皆可以谈诗矣。诗若是易也,何俟雪村乎!雪村之诗,于中晚、宋人为近,于游览、写怀为长。其构思下字,如五丁开山,别通蹊径;如李临淮军容,壁垒一新、旌旗变色;又如少翁奇术,钩营致魄,使李夫人活现帐中。其杰句繁富,虽老马识途稍效导引,要其心血固多人数斗矣。 或调雪村颇滥交,几如坡公乌台之累。然雪村恒言:知我者惟黄公雨生、徐公树人及馀数人而已;是滥而不滥也。或又谓雪村多坎坷;迩者时乱年荒、骨肉丧亡,又付会计于纪纲任其侵盗,致诗日富、家日穷,悲愤时发于篇什。然而昔人论诗,有「若非新变,不能代雄」之说;如雪村之「新变代雄」何疑!夫雄于讴吟,即可雄于振作;使以治诗之道治家,屏斥奸邪如去浮烟浪墨,则一鸣惊人,贤者固不可测。家将恢复,或不至如云林之终穷;诗愈精进,或可直入青莲、浣花之室。此吾所以望雪村也夫!此吾所以序雪村也夫! 咸丰八年小春下浣,镇平曾骧拜撰。 予自罢官旋里,轮指十有馀年矣;杜门不与外事,日以诗自遣。意兴所至,发为咏歌。举凡近代能诗之士,闻有佳著,未尝不求而展玩之,嗜之成癖;虽更有可好之物,不与易也。 客冬黄翼南孝廉从东瀛旋,言其姊夫林雪村都转天才峻特、经济恢涵,而性嗜歌吟,著有「琴馀诗草」甚富,尚未梓行。予闻之,不禁跃然起曰:『是殆与予有同嗜者矣』!因嘱借观。其即景之作,俊逸警鍊、品格杰句,美不胜收,在白乐天、陆剑南之间。其杂感、自述诸作,至性至情,真从肺腑流出,空所依倚,自成一家:一片惓惓爱国之诚,不能自已;所谓「处江湖之远,不忘其君」者欤!至其篇法简老,浑成一气,旋转能达难显之情;于少陵为神似。盖雪村少负不羁之才,继以南游吴苑、北登燕台,山川之助,胸次益旷。归里后频遭大故,其抑塞无聊之气无所舒发,恒托之诗;「穷而后工」,信不诬也。夫士苟所遇恬适而好为愁惨之词,唐之戴叔伦、明之郑善夫无病而呻,识者讥之;若雪村遭际迍艰、时事忧愤,其发为变徵之音,乌得以叔伦、善夫律之耶! 读毕而归之,爰书所见以写倾仰,非敢云序也。 咸丰九年立冬后一日,雪椒杨庆琛书于绛雪山房。 昔罗威未识昭谏而嗜其集,永叔未识子野而爱其词。予从姻亲林半痴耳雪村先生名,悉其能琴、善书,尤精诗学。尝赠以楹帖云:「雅量高涵,交情慷慨;天真脱洒,韵事风流」。尚未知其诗足以推倒豪杰也。及半痴袖其集草示予,受而读之,知其有感于怀,辄托之诗,一扫风云月露之习故云。生平所历甘苦以及忧时愤事,絜领持纲,有条不紊;较诸雕饰一字一句之间以求合于古作者之林,其格律之高下为何如也! 先生席前人荫,少年时,意气自豪,不屑屑于名缰利锁;长而历游辇下,所以益壮。夫以履丰席厚之身,而贤母独能忍慈割爱,使之习舟楫之劳、阅风霜之苦,卒克和平心性、历练才华,大变少小之习气;贤母苦衷于是乎慰,先生诗学亦于是乎进。观杂感、写情诸作,其不忘母氏之劬勤,非学有心得,弗能道也。而又感念于妻孥之溘逝、友朋之翻覆、世难之凋伤,前后十数年间不胜聚散离合之异,故其抑塞无所告语,恒藉诗以遣之;此先生诗所以发乎性情,非雕虫小技比也。至七古如「谭生行」、「哭黄香铁」诸篇,置之吴梅村集中,几不可辨;其工力犹为深造。他日或一遇其人,当为永叔之倒屣,岂苦罗威之偷「江东集」哉! 咸丰十年孟冬,愚弟廖鸿荃拜撰。 何必争追唐与宋,能言情性即诗人。十年泉石常怀国,千首词章半忆亲;残月晓风皆寄托,春花秋柳亦精神。卿云未出欣先睹,定有桑山香火因。 东瀛梅鹤继西湖,好向孤山认故吾;海国几人扶大雅,蛮乡从此获骊珠。虚心下问君师竹,盲目随声我滥竽。传到洛阳应纸贵,骚坛处处识林逋。 山阴剑南后裔翰芬。 三百篇之作,大都忠臣、孝子、思妇、劳人之所寄托;微言大义,胥于是乎在。唐、宋而降,取士皆不废诗;我朝诗学昌明,人才辈出,固未可以词章之末而忽之也。虽然,诗亦岂易言哉!无论靡蔓之音等于郑、卫者,不堪被诸咏歌;即如风云月露,雕琢虽工而非出自性灵,要亦卑卑无足道矣。 雪村先生,风雅士也。素稔其善音乐、善书画,而尤长于诗;著有「潜园琴馀草」,尝以未获一读为憾。既而中、倭搆衅,让台议成;与先生之哲嗣达夫司马,同避居鹭门山中。有李公湘蘅者,达夫之执友、汉之乡缙绅也;袖兹编示予而读之,于写物、言怀间得伦理性情之正。其词笔之清新、丰神之俊逸,殆合开府、参军为一手。友人咸怂恿寿梨以公诸世;达夫曰:『此素志也』。夫以是诗之梗概,有曾籋云诸前辈叙而论之矣,予何言耶!然有不能已于言者:以达夫蒐理遗书勤勤恳恳、不忍令前人美泯没而无称者,于以见孝思之不匮焉。至煮酒论交,雅量高致;忧时愤事,感慨悲歌:具有乃父风。如达夫者,盖亦人杰矣哉!爰不揣谫陋而为之序。 光绪二十三年仲冬月冬至前一日,桂岭黄维汉谨识。

人物简介

全台诗
郑如兰(1835~1911),字香谷,号芝田,清淡水厅竹堑人,郑崇和三子用锦之次子。
少年勤学,取进生员,因成绩优异而补增生,受知于台湾道丁曰健。
光绪十五年(1889),因为办团练有功,由增生授候选主事,赏戴花翎,后加道衔。
家业素丰,但自奉甚俭,尤不喜以财富誇耀于人,唯对公义之事则未有吝色,凡邑中所需困急,莫不慷慨捐输,故人人称诵其德行善举,颇能克承郑崇和、郑用锡、郑用鉴乡贤之风范。
郑如兰对诗歌创作及诗社活动颇为热爱,广结林亦图、郑鹏云、王松、吴澄秋……等诗人,在北郭园中诗酒酬唱,风雅不辍,甚受骚坛雅士的推崇,继郑用锡、林占梅之后,成为竹堑文坛领袖。
平生写作不少,颇多散佚,生前亦未付梓,弃世后三年(1913),其孙郑肇基始裒辑之,并托嘱王松担任校雠,委由台北《台湾日日新报》出版印刷。
诗集名为《偏远堂吟草》,乃因如兰书斋之名而得。
计有古今体诗一百五十八首,涵盖清代及日治时期之创作,尤以清代为主。
民国八十一年(1992),龙文出版社据此版本重新影印,是目前市上通行本,以下所录,即据此编校。
关于郑如兰之诗作,郑家珍以为与陶潜诗风近似;吴曾祺誉其风格冲融凝远,读之使人和静;陈衍也以为「偏远堂诗专主性情,其学陶、白也固宜。」

人物简介

全台诗
陈朝龙(1869~1903),字子潜,号卧庐。
世居竹堑(今新竹市),清光绪七年(1881)邑庠生。
少以工诗闻名,号其居为「十癖斋」。
光绪五至六年(1879~1880)掌教东城义塾。
后又设馆于北门静修书斋。
光绪十二年(1886)加入「竹梅吟社」,参与竹堑地区的文学活动,与林薇臣、刘维圭、蔡启运经常诗酒往来。
光绪二十年(1894),应邑令叶曼卿之聘,参与纂修《新竹采访册》,并主讲明志学院。
光绪二十一年(1895)因割台之故,避乱西渡厦门,曾应安溪县令刘威之聘担任幕客。
光绪二十九年(1903)卒于福州。
著有《十癖斋诗文集》〖参考黄美娥〈北台之冠—清代竹堑地区的文人及其文学活动〉,《台湾史研究》第五期一号。〗。
(施懿琳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