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李漱芳

共 2 首
临清歌(乾隆丙申) 清 · 弘历
御舟经临清,因作临清歌。
迩曾金川拟淮蔡,𠞰铲奚数(上声)斯么么
独惜闾阎遭燹乱,诚有劫数难容过
赈灾无待主爵尉,饥困原异潢池戈(王伦滋扰时或有言灾民因饥饿所迫而乱者给事中李漱芳至形之章奏恐地方官果有其事因命大学士舒赫德于督兵之便细加访察乃据实奏闻以寿张堂邑阳谷等县是年收成俱稔贼所至并未抢劫仓谷其非饥民可知王伦等实因邪教纠众不法无识喜事之徙妄言惑听固不足信耳)
县令失察更未密,一死稍得赎愆差
然犹赐恤宁从厚,谓烈则可忠则那
突如其来据要地,新城终未失嵯峨
礼不下庶避则可,颇有明理志弗磨。
文武诸吏及士庶,尽节弗屈原堪嘉。
莠民剪灭示国法,良民旌恤恩加宜(叶)
绿旗怯懦岂足恃,八旗选锐无须多
重臣习事命经理,夹河布置为周遮
滋事一月平六日,赵彦七月犹延俄。
策马历历情形阅,万姓安堵迎肩摩。
徒观铺户复如昔,是因三倍商贾罗
汪家大宅付灰烬,首逆以此为巢窠。
此或居官欠良报,其后有识恩早加
率亦置之弗深咎,大义讵必常人诃。
舟经因作临清歌,奚以致此惭如何。
⑴ 两金川以服属土司敢于负思抗拒削除本非奇绩是以近作告成太学碑文比之唐时讨平淮蔡而已若王伦系内地奸民以邪教惑民作乱发兵𠞰灭不过如寻常擒捕盗贼吏不足比数也
⑵ 逆匪倡立邪教以避劫数为词煽惑愚众良民为贼戕害及逆党就歼伏诛者几以万计是则此一方之劫而非若逆匪所云也
⑶ 寿张令沈齐义于王伦等倡立邪教未能早为察知擒治及闻其事乃于大堂佥差往捕而胥役入教者多遂至漏泄生变机事不密自贻之戚使其尚在当律以不职失城之罪因已骂贼遇害特宥其过而仍予之邱
⑷ 沈齐义偾辕失城为贼所害止可谓之烈而不得谓之忠其女二姑于其父丧归籍时投缳以殉亦止可谓之死义而不得谓之孝盖圣人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未闻教子女以身殉父母为孝也昨浙抚三宝请旌章中乃谓忠孝聚于一家措词失实矣因降旨宣谕敕部依全家殉难例旌之
⑸ 贼匪佔据临清旧城复遣其党于初七至十三连日攻犯新城之西南二门副将叶信参将乌大经署知州秦震钧婴城固守百计抵禦发鎗炮歼贼甚多贼不得逞十九日贼复以火药实车拥至欲焚燬闉扉城上侦知之掷石碍其车轮以火箭射其车药然贼反自焚毙多人自是不敢复窥新城矣
⑹ 因绿旗兵怯懦无能特选派健锐火器两营满洲兵一千名驰赴山东𠞰捕贼众即就剪灭至逆匪初起侵扰诸县时官民为贼所害者文职除沈齐义外则有署堂邑知县陈枚反其弟武举陈元梁阳敕县丞刘希焘典史方光杞及其侄方义堂邑训导吴㗚及其侄吴文秀仆王忠武职则有署寿张游击赶福莘县把总杨兆立堂邑把总扬兆相襄城外委把总崔吉士又普洱总兵萨灵阿之妻时僦居临清亦骂贼被杀寿张训导李昴妻戚氏闻贼至自经其士民则寿张生员王鸣冈武生王廷柱临清生员王政临清州民黑耿光马体恭马体乾皆为贼害临清生员李日孜监生胡师忭及妻刘氏州民赵金阶皆自经死并敕部如例旌恤
⑺ 巡抚徐绩等皆非练习军务之人措置不能得要以大学士舒赫德曾经西师之役娴于用兵即命至山东董率调度进剿并命额驸拉旺多尔济都御史阿思哈同行舒赫德至德州调集各处兵马京兵一到即令阿思哈分领众兵往会徐绩等至临清由南路进攻舒赫德拉旺多尔济等统优京兵由东面进攻复派侍卫春宁率东三省善射手五十人亦至并命直𨽻总督周元理统兵由故城一路恊𠞰并于威县平乡分兵堵禦河南巡抚何煟在邱县馆陶一路统兵防守杨景素时为直𨽻布政使驻兵河西因以拆桥事委之廿二日夜半杨景素玛尔清阿率兵攻贼浮桥射殪燃炮之贼兵丁穆维踊上贼舟夺碍断桥索劲兵数十人继之掷炬焚桥舰顷刻而烬歼贼数百贼遂不得西逸廿三日京兵全至临清于旧城四面环困贼窘迫率一二千人至塔湾复□春宁音济图等射殪五六百逆匪等复遁回旧城其馀窜逸之贼追杀殆尽贼有潜泗欲渡河西者悉为杨景素一路之兵射击无遗越数日贼即𠞰平录其功绩因擢杨景素为山东巡抚玛尔清阿为兖州总兵穆维赏巴图鲁号擢千总并赏蓝翎其在事出力大小员弁各录叙升赏有差
⑻ 王伦自八月廿八日起事至九月廿九日渠魁自焚党羽悉就擒获槛解诛磔统计仅一月而八旗兵合𠞰自九月廿四至廿九计凡六日而平以视明白莲教徐鸿儒等扰乱前后二十年巡抚赵彦七月始讨平迟速不啻百十倍
⑼ 临清旧城为商贾聚集之所市尘密比贼残破后近已修整渐复旧观
⑽ 王伦至临清佔居原任湖南巡抚汪灏旧宅其曾孙汪继烈等预挈家徙避官兵至贼放火自焚意汪灏为巡抚时必有敛贿自肥之事故其居不能遗之曾元世守然使汪继烈若明于大义当避贼外出时先焚其室令贼无所栖事后上闻必嘉悯厚赐而录用之兹虽无从贼之罪而室成灰烬赏亦无可施惜乎其智不及此也
回玉行(乾隆己亥) 清 · 弘历
回地既已归版图,回玉斯宜供赋税。
春秋捞取乃在川,亦有产山品称次。
取之川者岁为常,采诸山者实偶致。
以其重大艰运行,质润更逊受水气。
然而采取胥命赏,驻彼大臣司有例。
官赏自不如私售,遂至奸商施巧计。
回民贪利亦其常,知而弗禁奚求细
商则可耳官岂可,大臣为之诚异事
几至激变如乌什,怪哉创见肆无忌。
骪法诸人正典型,受苛回民普加惠(前此素诚在乌什苦累回人致有浓变之事素诚亦被害随派明瑞阿桂督兵剿捕半年始得复平今高朴在叶尔羌勒索回众金银珠宝赃数累累又多派回人采玉私售回众无不怨愤经阿奇木伯克色提巴尔第列款呈首永贵据实入告事始败露倘再扰累经年叶尔羌回众愤怨益深必致激生变乱更有甚于乌什者因谕永贵将高朴及通同作弊之伯克阿布都舒库尔郭普尔严讯明确即于该处正法示众其𣲖往采玉之回人并令查明免其明年应纳之税以示体恤高朴罪案总非意想所及若鄂对不死绰克托不换其事尚未必破至于鄂对故后高朴因与鄂对交好请令其子鄂斯满代为伯克子以回疆伯克专管一城若令父子相继乃类唐室藩镇之事因调色提巴尔第往彼而令鄂斯满为喀什噶尔伯克至绰克托年满将换适永贵因市恩李漱芳获谴派令往代彼时并非欲令二人往查高朴之事也而竟因更换得办此事实赖不期上苍眷佑默相予哀诚有然而然者矣)
桓宽盐铁论虽迂,未能捐斯吾亦愧。
⑴ 密尔岱山玉润泽虽稍逊河中所采而其质较大向因制造特磬专员往采得大玉约重三千馀斤由冰面拽运辇致京师琢成大玉瓮曾集内廷诸臣联句纪事
⑵ 采玉必役回人因行赏以旌其劳而其山即敕封禁驻劄叶尔羌大臣司其事然回人贪利复有内地奸商潜赍重赀至彼私售故苏州新制玉器多有白而大者此固所司未能严密周防或并藉以分肥馀润俱未可定因其事为市肆贸易之常故向未深究
⑶ 奸商射利偷贩常情也乃高朴以驻劄大臣竟与奸商勾通盗卖先请开采密尔岱山即役使回人三千馀至山采取获大小玉料无算潜遣家人运至内地与奸商张銮在苏州制器私贲已售银十二万馀两而由陜甘续运玉料又四千馀斤其在叶尔羌存积及埋藏之大小玉料复计数百块竟以官山所产之玉视如已物明目张胆舞弊营私实出情理之外为从来贪赃者所未有其罪实不容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