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奇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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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末孤云远,高堂心绪微。
秋风朝夕起,归去拂尘衣。
流芳忽鸣鵙,禁直思归客。
迢迢三峰高,秋云起将夕。
服斋传笔吟 明 · 崔岦
五言排律
河西金先生。童而甚文。用得服斋先生赠笔一枝。匣而藏之。传之子若孙。至今如新。夫其服义于受知之日。慕贤于大祸之后。事可称述。亦足以想见先生之万一云。
公未三十立,童方九岁神。
贻荣管亦美,祸骇国无仁。
颖脱忍充用,椟藏存爱人。
遂令日计寿,翻享世传珍。
轹毁非脩短,扶持岂故新。
如将微况大,怆惜更堪陈。
往事何堪说,追思亦怆然。
精忠如昨日,公议在千年。
积庆天方启,遗编世共怜。
摧残一丘土,松柏泪痕边。
儒城之普文山。有双阡屹然。皇朝诏使翰林学士金陵朱之蕃。题其石曰。忠翊府都事三休子尹宽祔恭人崔氏之墓。按尹公者。南原人。字栗翁。三休其号。少从静庵先生学。与奇服斋遵、申灵川潜、安竹窗珽。为道义交。嗜善力学。华问藉甚。屡中贡解。虽无所成。而人以远大期之。及己卯朋侪尽罹祸。公适居忧获免。自是谢科业。杜门以自晦。壬午。荫补昭格署参奉。转庆基殿、礼宾寺。例迁汉城参军、司酝、平市署直长。乙卯。升宗簿主簿。俄自监察。出拜牙山县监。瓜满。复拜殿中。辛丑。通判江陵。三年罢还。又叙安东判官。戊申。拜忠翊府都事军、资监判官。庚戌。遭母夫人丧。其年病谻遂卒。得年六十一。六代祖讳璜。丽门下评理。生讳德生。入我朝。判书云观事。高祖讳瑊。右军中郎将。曾祖讳馧。高山县监。祖讳匡殷。武仕显陵朝。雅善金宗瑞。坐其祸谪杆城。九载乃宥。屏居儒城。遂为儒城人。考讳就。亦业武。官至碧团佥使。娶宗室枰城君纬之女。生公于弘治庚戌。配恭人崔氏。考礼曹参判讳命昌。以学识行谊。重己卯诸贤中。学者称为松石先生。恭人生长法门。动止自矩。承事公无违德。奉先祀惠养幼孤。皆有礼训。生于弘治甲寅。后公十五年甲子卒。年七十一。有二男一女。男长曰骥。先公亡。次曰虎。生员赠吏曹参判。女适前左议政金贵荣。骥娶判官崔斯立女。生一女。适许溉。参判先娶引仪金地女。后娶沃川望族睦明臣女。生男一女一。男曰喜孙。赠领议政带城府院君。议政生一男。曰孝全。乙巳文科。录翼社勋。秩资宪。封带原君。今为公洪道观察使。公生于武家。能自奋折节读书。早得师友依归。操身砥行。居平恒以礼法自持。尝著自警、警咎、讼心三箴。揭之座右。人多传诵。事母至孝。至老如一日。奉祭居丧。情礼俱尽。抚爱宗族。其贫不能祀者。奉其主家享之。莅官必束吏而宽民。故常有去后思。公雅自负。谓功业可立致。及见党祸。乃绝意荣进。为养捧檄混迹庶僚。遂得全身危世。折腰斗粟。非其志也。既大夫人老厌板舆。公益无仕宦心。搆三休精舍于双溪洞。以为庄(一作藏)修终老之计。亡何。大夫人卒。公亦过毁而卒。悲夫。公卒之六十五年。观察公谓其游延城李廷龟曰。我先祖有至行懿德。不幸赍志以殁。祖及考亦不幸皆早世。不肖孙重惧久益泯无传。曾倩朱学士笔书于石。顾未能列其状。今不肖幸窃位于朝。得推恩赠先祖考左承旨先祖妣淑夫人。至渥又荣。愿得子一言以不朽。不佞亦双溪洞人。闻公之风素矣。敬为之序而铭曰。
双溪之谷邃而逶迤,硕人之所栖迟。
有郁而不施者,兹非硕人之志欤。
双溪之水清且涟,渟为渊兮流为川。
有源者必长,宜其后之昌。
今相国奇公。一日以书若状。属廷龟曰。惟我六代祖判枢公下世。于今一百五十馀年。墓在高阳。石无显刻。世远家乘逸莫可考。重惧久益泯无传。今就见于国史者暨词翰诸公所著书集世所流传者而稍次之。虽十不能二三。亦足以槩公平生。子其铭之。廷龟嘉公之追远。拜受而读之。其状曰。公讳虔。幸州人。天资英发。学业精粹。家在青坡万里岘。常徒步往来泮宫。必诵中庸、大学。英庙朝。以布衣擢拜司宪府持平。历户刑曹参议。司宪府大司宪。出宰延安、济州、平安道观察使。官至判中枢府事。古者妇人出入无盖头。公创新样以进。世至今用之。达城徐居正笔苑杂记及太平闲话曰。延安府有产鲋大池。前守宰喜食鲋。弊及民人。以鲋鱼冢嘲之。公为此府曰。乌可以口腹伤廉。遂绝不食。非宾宴。禁勿入罟。州人大悦。客作诗以美之。又成伣慵斋丛话。称奇宰枢平生不食鳆。人问其故。曰曾为济州牧。见民苦于采捕。故不忍也云。济州旧俗。不葬其亲。死辄委之壑。公未上任。先敕州使备棺椁。教以敛葬。州之葬其亲。自公始。一境叹服。教化大行。一日。公梦见三百馀人拜于庭下叩谢曰。赖公之惠。得免暴骸。无以报恩。公应于今年。生育贤孙。先是。公之子三人皆无嗣。果是岁。公之子掌令讳轴。生子曰禶。官至应教。禶五子曰迥、适、远、进、遵。适持平。遵应教。迥之孙苓。承旨。又其孙协。江华府使。适之子大鼎。掌令。远之孙孝谨。皆伯君。进之子大升。大司谏。遵称服斋先生。大升称高峰先生。皆以道德文章。冠冕士林。服斋之子大恒。判尹。又其孙某。今领议政。吁盛矣。公自鲁山朝。休官杜门。谢绝人事。手抄四书、三经、左传、纲目。光庙在潜邸时。三访公于私第。公托以青盲光庙一日持针拟刺以试之。公瞪视不目逃。竟不能起。公而亦免于祸。卒谥贞武。谥法。清白守节曰贞。刚强直理曰武。且录其清白子孙。因荫调用者多云。呜呼。公之言行事业。宜不止此。而不小概见。惜矣。然我朝人才。莫盛英庙朝。而公不由科第。擢置台宪。则公之拔萃高名。负一世重者。为如何哉。明良际遇。身既自致。而及乎时事艰危。度不可有为。则视弃官如弊屣。托疾屏迹。以终天年。卒能不变节而名亦完。兹其所谓守死善道。明哲保身者非耶。此可见公之大。铭曰。
德阳之奇,派于殷师。
绵绵以奕,积厚为基。
公惟其裔,克有遗风。
佑我英庙,焯著声庸。
惟廉自持,惟善之施。
是公细行,人可以窥。
德行政事,用儒达吏。
皆学之推,亦公馀事。
壁立危朝,见几自守。
确乎其志,可谓不负。
利不为疚,威莫能屈。
艰贞保哲,有是哉节。
是宜有后,奚但阴报。
笃生贤硕,蝉联登造。
菀彼佳城,垂二百年。
孰治公阡,公有孙焉。
有孙伊何,国之上相。
其尚未艾,益远不忘。
呜呼。贤邪进退。系世道消长。士林之祸。自古有之。而未有惨于己卯。己卯诸贤之前后死若窜者甚多。而冲庵先生。受祸最酷。至今闻者心惊魄夺。见有寻师友谈道学者。辄掩口而相戒曰。不闻神武上变之事乎。士气萎靡而不振者殆数十年。憸小之凶于人国。乃至于是矣。逮乎仁庙末命复官。宣庙初年赠谥。人始稍稍知君子小人之别。一邦之士论乃定。然而新学后生。徒知己卯诸贤之为可师法。而其居家行谊。立朝言论。不能尽记于斩伐销铄之馀。多士慨然。恐久益无传。先生之孙金掌令声发。一日谓不佞曰。夫以吾先祖之卓卓。而墓道尚阙显刻。是实斯文之欠典。而不肖孙之责也。敢徼惠子一言。愿子图之。噫。诗不云乎。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不佞生晚。常恨未得趋承下风于函丈之间。今于不朽之托。安敢以文辞衰拙。不足以自效为解。而重孤慕用之诚乎。谨按状。先生姓金。讳净。字元冲。冲庵号也。新罗敬顺王之后。六代祖将有。版图判书。始家于报恩。曾祖讳浒。平泽县监赠都承旨。祖讳处庸。赠兵曹参判。考讳孝贞。户曹正郎赠吏曹判书。妣金海许氏。判官允恭之女。以成化丙午。生先生。生有异质。俊颖出人。学语便知文字。未十岁。已通四书。一经不待提诲。能自课勉。常语同游诸儿曰。大丈夫生斯世。偏小如此邦。不足为也。慨然有登东山之志。年十四。中别试初试第一名。辞以年幼。不赴会试曰。科举之文。不足学也。沈潜圣贤书。夜以继日。十五而孤。持丧悉遵礼制。事母夫人。至诚色养。十九。中司马。二十二。擢文科状元。旋拜正言。选玉堂修撰。赐暇书堂。历兵曹佐郎正郎副校理献纳。为养除忠清都事。召拜校理。荐吏曹正郎。又乞外出。补淳昌郡守。乙亥。章敬王后宾天。先生与潭阳府使朴祥上疏。请复立慎氏。伸无辜废处之冤。绝以妾为妻之讥。且言朴元宗等胁制君父。放逐国母。万世之罪人。今虽已死。明正其罪。使后世灼然知分义之不可犯。则人伦之本。正始之道。澄澈光明。如天地晦塞而开豁矣。疏上。台官以为邪论。力请鞫问。事将叵测。赖大臣之救。徒配于报恩之含琳驿。自是廷论角立。至丙子。始以先生言为是。交章请放。遂蒙赦还家。即往岭东。遍踏名区。仍入俗离山寺。读书三冬。无意仕宦。朝廷启请召还。丙子。叙拜司艺。丁丑。擢应教典翰。皆不赴。秋。升通政为副提学。陈情乞免。至于四五。时静庵赵先生与先生结道义交。最蒙恩眷。移书敦勉。上亦召旨络绎。先生不得已赴命。拜同副承旨。转至都承旨。俄命升秩吏曹参判。兼弘文馆提学同知经筵事。旋授大司宪行副提学同知成均馆事。己卯。以大司宪归觐。上疏乞解职终养。不许。特升资宪大夫刑曹判书。又兼艺文馆提学。先生血诚控辞。每日晨起诣阙呈疏。不许则仍赴公衙。日日如是。殆数月而终不允准。至如兼带两馆提学。世所罕有。人益荣之。先生感激殊遇。与同德诸贤。竭诚建白。革弊兴化。如请罢昭格署。以正祀典。刊行乡约。以教民彝。讲明小学。以敦蒙养。创设贤良科。以收贤俊。追削靖国功臣之滥参者。以杜倖门者。皆流俗之所骇异。勋戚之所切齿也。群猜众怒。谗搆日积。洪景舟与衮、贞谋。先以不测之言。恐动宸听。请开神武门。称受密旨。潜纳小牍。胁召大臣。夜起大狱。先生与大司宪赵光祖等十八人。一时收系。供毕狱具。并当以死。首相郑光弼牵裾泣谏。太学生三百馀人。伏阙号哭。始许减死。论先生杖配锦山。锦距报恩百馀里。先生之母病危剧。告于锦倅。乞驰往面诀。还途。闻金吾郎押移珍岛。即偕还配所。权臣有修郤者。论以亡命拿鞫。置对狱中。裂衣帛上三疏。白见冤状。决百棍安置济州。翌年。论者又起而甚之。遂赐自尽。闻命色不变。呼酒快饮。移书兄弟。勉以善养老母。作绝命辞以见志。春秋三十六。明年辛巳。返葬于清州苦海山下。曾所卜筑之地。夫人恩津宋氏。进士汝翼之女。无后。取兄参奉光之次子哲葆为嗣。宣庙初。退溪先生入筵中。因上问启曰。中庙将兴三代之治。赵光祖、金净、奇遵等。协心赞襄。四方风动。见摈者搆捏。网打士流。皆由南衮、沈贞。上命夺衮、贞等爵。丙子。遣礼官致祭。赐谥文简。博闻多见曰文。居敬行简曰简。先生天分甚高。识见超迈。安和而庄重。敦大而辉光。孝友出天。至行纯备。学业精深。门路最正。笃信小学书。尊尚近思录。立言制行。动遵古训。平居。终日端坐。门庭萧然。绝无杂宾。唯与数三贤益。讨论奥义。专心于主静工夫。不问家人产业。驺直不入于门。禄俸先班于亲戚之贫者。不乐荣进。常怀急流勇退之志。雅好泉石。每遇佳处。倘佯忘返。萧然有出尘之想。奔义如不及。疾恶若将浼。于书无所不读。一挂眼终身不忘。文法西京。诗学盛唐。雄健俊逸。绝不沿袭陈言。惜乎。其在世苦短。遗失又多也。时新刊近思录。多士求序跋于诸贤。静庵固让于先生。其见重如此。退溪答人书曰。冲庵学问。高于人一等。有此见识。而终不得行其志。岂不悲哉。斯真定论也。世之论者。或云己卯诸贤负荷太重。设施无渐。不能调适时宜。以至于此。呜呼。岂其然乎。中庙立国于大乱之后。锐意更化。一新污习。简任贤才。虚己以听。此诚千载一时也。士生斯世。不遇则已。遇则当尽所学。岂可循常守故。苟焉而已。若其倘来之祸福。关时运系兴丧。天地之有所憾。于先生何预焉。虽然。天运无往不复。是非不待百年。列圣崇奖。儒林兴劝。以至于今。为士者皆知善之当为。恶之不可为。为善者虽死亦荣。不善者虽生如死。一线正论。终不泯灭者。伊谁之力也。铭曰。
道之将行,天笃降才,必厚其培。
道之将废,或泥或止,孰主张是。
我公之生,实际昌期,文在于兹。
行固天得,学主养性,心专居敬。
起自林泉,耸动簪绅,瑞凤祥麟。
抗疏惇伦,义正无偏,朝纲肃然。
清名俊望,屈而益舒,妙年尚书。
圣君注倚,贤友辅翼,若车推毂。
明良相遇,契合风云,夙夜经纶。
正色法筵,必称尧舜,有言则信。
庶几礼乐,将大有为,忌者惎之。
潜吹蜮弩,胁以三木,彼谗罔极。
赫日昼曀,繁霜夏陨,长夜泯泯。
畀之何丰,用之何啬,夺之何速。
绝命之辞,一团诚血,万古呜咽。
惟兹正气,日揭星明,凛凛犹生。
有山苍苍,有丘睪如,考槃之墟。
树之贞珉,芳徽如昨,过者必式。
金河西麟厚生九岁。见复斋奇先生遵。复斋目逆而知其为大器。亟称之。遂以一管笔授之。河西受而不敢亵用。藏之终其身。河西殁。其子孙犹传宝之。至壬辰兵火之后。河西之孙某改题河西木主。始用此笔云。盖距复斋传笔之初已八十馀年。非唯物之存亡为可感。两先生相传授之际。足以使人激砺。若其赍志没地。俱不得见容于时。则又不能不慨然。而为来今当世道者之鉴戒。援笔为歌。
复斋手里笔,言授河西公。
河西才九岁,丱角未成童。
已知复斋贤,诱掖感其衷。
拜受若增惕,宝与天球同。
肃恭不敢亵,十袭巾笥中。
岂伊物之美,为挹先生风。
河西既云亡,厥声何沨沨。
陵谷几变迁,世事浮云空。
此笔独宛然,可敬还可恫。
家传近百年,护持弥见隆。
三世若一日,子姓能有终。
兵火犹莫坏,意者神明通。
呜呼两君子,道义众所宗。
生质固精粹,素养亦已充。
卓学表流俗,溥博而高崇。
抱负将达施,契合动昭融。
致君尧舜心,耿耿贯昊穹。
柰何时命舛,萧艾互蔽蒙。
北塞作孤累,南荒为野翁。
志士本少成,视天真梦梦。
唯有一不律,迄树斯文功。
存乎目击间,奚待相磨砻。
知己谅难遇,遐想起盲聋。
芳闻满人耳,旷轨倾海东。
渺余仰冲襟,直愧坐倥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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