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徐稚

相关人物:共 9 位
共 9 首
徐胤 朝代:东汉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东汉豫章南昌人,字季登。
徐稚子。
笃行孝悌,隐居不仕。
太守华歆礼请相见,不诣。
献帝建安中卒。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三国吴吴郡吴人,字孝则。
顾雍子。
少有声誉,与舅陆绩齐名。
孙权妻以兄孙策之女。
年二十七为豫章太守。
下车祀徐稚墓,禁淫祀,举善以教,风化大行。
又能甄识人物,提拔后进。
在郡五年卒官。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名或作胤。
南朝宋平原鬲人。
明僧绍兄。
能玄言。
仕宋为江夏王刘义恭参军。
王别为立榻,比之东汉徐孺子
位冀州刺史。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即来鹏。
唐洪州豫章人。
家于徐孺子亭边,以林园自适。
师韩、柳文,大中、咸通间颇著才名。
因家贫不达,为诗多存讥讽,为权臣所忌,屡试进士,皆不第。
僖宗乾符间,福建观察使韦岫爱其才,欲纳为婿,不果。
广明元年,避地荆襄。
后东归。
中和间,客死扬州。
有诗一卷。
全唐文·卷八百十一
鹄。豫章人。咸通举进士不第。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002—1069 【介绍】: 宋僧。信州玉山人,俗姓章。年十一出家,十九落发受戒,住隆兴黄龙寺。云游江南诸地求法,初依泐潭,再谒石霜、慈明,言下大悟,开法同安。尝发三问,学者莫契其旨,丛林目之为黄龙三关。卒谥普觉。
全宋诗
释慧南(一○○三~一○六九),一作惠南,信州(今江西上饶)人。俗姓章。为南岳下十一世,石霜圆禅师法嗣,住隆兴府黄龙寺。神宗熙宁二年卒,年六十七。谥普觉禅师(《禅林僧宝传》卷二二)。今录偈颂四首。
全宋文·卷五九四
慧南(一○○二——一○六九),信州玉山(今江西玉山)人,俗姓章氏。少习儒,通经史,能文。十一岁出家,初依泐潭怀澄学云门禅,后往依临济宗大师石霜楚圆于南岳,言下大悟,遂嗣之。后开法同安,四众趋归。景祐三年,住南昌黄龙山崇恩院,以「佛手、驴脚、生缘」三转语接引学人,法席之盛,追比马祖、百丈,遂开临济宗黄龙一派。熙宁二年卒,年六十八。大观中追谥普觉。有《黄龙慧南禅师语录》一卷(存)。见《禅林僧宝传》卷二二。
高僧摘要·道高僧摘要卷一
依泐潭澄禅师。分座接物。名振诸方。偶同云峰悦禅师游西山。话及云门法道。峰曰。澄公虽是云门之后。法道异矣。南诘其所以异。峰曰。云门如九转丹砂。点铁成金。澄公药永银。徒可玩。入煅则流去。南怒。以枕掷之。峰虽谢过。而又曰。云门气宇如王。甘死语下乎。澄公有法授人死语也。死语其能活人乎。即背去。南挽之曰。若如是。则谁可汝意。峰曰。石霜圆。手段出诸方。公宜见之。不可后也。南默计曰。悦师翠岩。使我见石霜。于悦何有哉。即造石霜。及中途。闻慈明不事事忽丛林。无意见之。遂登衡岳。谒福严贤禅师。贤命掌书记。俄贤卒。郡守请慈明补之。既至。目其贬剥诸方。件件数为邪解。南为之气索。遂造其室。欲行师资礼。明曰。书记已领徒游方。设使有疑。可坐商略。不必作是行径。南哀恳愈切。明曰。公学云门禅。必善其旨。如云放洞山三顿棒。是有吃棒分耶。是无吃棒分耶。南曰。是有吃棒分。明色庄曰。若尔则从朝至暮。鹊噪鸦鸣。亦有吃棒分。即端坐受南炷香作礼。明复问曰。赵州谓台山婆子。我为汝勘破了也。且道那里是他勘破婆子处。南汗下不能加答。连日入室请决。明唯诟骂而已。一日南曰。骂岂慈悲法施耶。明曰。汝作骂会耶。南于是大悟。遂作颂曰。杰出丛林是赵州。老婆勘破没来由。而今四海清如镜。行人莫与路为雠。呈慈明。明许可之。
禅林僧宝传·卷第二十二
禅师章氏。
讳惠南。
其先信州玉山人也。
童龆深沉。
有大人相。
不茹荤。
不嬉戏。
年十一弃家。
师事怀玉定水院智銮。
尝随銮出。
道上见祠庙。
辄杖击火毁之而去。
十九落发。
受具足戒。
远游至庐山归宗。
老宿自宝集众坐。
而公却倚实。
时时眴之。
公自是坐必跏跗。
行必直视。
至栖贤依諟禅师。
諟莅众进止有律度。
公规摸之三年。
辞渡淮。
依三角澄禅师。
澄有时名。
一见器许之。
及澄移居泐潭。
公又与俱。
澄使分座接纳矣。
而南昌文悦见之。
每归卧叹曰。
南有道之器也。
惜未受本色钳锤耳。
会同游西山。
夜语及云门法道。
悦曰。
澄公虽云门之后。
然法道异耳。
公问所以异。
悦曰。
云门如九转丹砂。
点铁作金。
澄公药汞银。
徒可玩。
入锻即㳅去。
公怒以枕投之。
明日悦谢过。
又曰。
云门气宇如王。
甘死语下乎。
澄公有法。
受人死语也。
死语其能活人哉。
即背去。
公挽之曰。
即如是。
谁可汝意者。
悦曰。
石霜楚圆手段。
出诸方。
子欲见之。
不宜后也。
公默计之曰。
此行脚大事也。
悦师翠嵓。
而使我见石霜。
见之有得。
于悦何有哉。
即日辨装。
中涂闻慈明不事事。
慢侮少丛林。
乃悔欲无行。
留萍乡累日。
结伴自收县登衡岳。
寓止福严。
老宿号贤叉手者。
大阳明安之嗣。
命公掌书记。
泐潭法侣。
闻公不入石霜。
遣使来讯。
俄贤卒。
郡以慈明领福严。
公心喜之。
且欲观其人。
以验悦之言。
慈明既至。
公望见之。
心容俱肃。
闻其论。
多贬剥诸方。
而件件数。
以为邪解者。
皆泐潭密付旨决。
气索而归。
念悦平日之语。
翻然改曰。
大丈夫。
心膂之间。
其可自为疑碍乎。
趋诣慈明之室曰。
惠南以闇短。
望道未见。
比闻夜参。
如迷行得指南之车。
然唯大慈。
更施法施。
使尽馀疑。
慈明笑曰。
书记已领徒游方。
名闻丛林。
借有疑。
不以衰陋鄙弃。
坐而商略。
顾不可哉。
呼侍者进榻。
且使坐。
公固辞。
哀恳愈切。
慈明曰。
书记学云门禅。
必善其旨。
如曰放洞山三顿棒。
洞山于时应打。
不应打。
公曰。
应打。
慈明色庄而言。
闻三顿棒声。
便是吃棒。
则汝自旦及暮。
闻鸦鸣鹊噪。
钟鱼鼓板之声。
亦应吃棒。
吃棒何时当已哉。
公瞠而却。
慈明云。
吾始疑不堪汝师。
今可矣。
即使拜。
公拜起。
慈明理前语曰。
脱如汝会云门意旨。
则赵州尝言。
台山婆子。
被我勘破。
试指其可勘处。
公面热汗下。
不知答。
趋出。
明日诣之。
又遭诟骂。
公惭见左右即曰。
政以未解。
求决耳。
骂岂慈悲法施之式。
慈明笑曰。
是骂耶。
公于是默悟其旨。
失声曰。
泐潭果是死语。
献偈曰。
杰出丛林是赵州。
老婆勘破没来由。
而今四海清如镜。
行人莫以路为雠。
慈明以手点没字顾公。
公即易之。
而心服其妙密。
留月馀辞去。
时季三十五。
游方广后洞。
识泉大道。
又同夏。
泉凡圣不测。
而机辩逸群。
拊公背曰。
汝脱类汾州。
厚自爱。
明年游荆州。
乃与悦会于金銮。
相视一笑曰。
我不得友兄及谷泉。
安识慈明。
是秋北还。
独入泐潭。
澄公旧好尽矣。
自云居游同安。
老宿号神立者。
察公倦行役。
谓曰。
吾住山久。
无补宗教。
敢以院事累子。
而郡将雅知公名。
从立之请。
不得已受之。
泐潭遣僧来。
审提唱之语。
有曰。
智海无性。
因觉妄以成凡。
觉妄元虚。
即凡心而见佛。
便尔休去。
谓同安无折合。
随汝颠倒所欲。
南斗七北斗八。
僧归举似澄。
澄为不怿。
俄闻嗣石霜。
泐潭法侣多弃去。
住归宗。
火一夕而烬。
坐抵狱。
为吏者。
百端求其隙。
公怡然引咎。
不以累人。
唯不食而已。
久而后释。
吏之横逆。
公没齿未尝言。
住黄檗结庵于溪上。
名曰积翠。
既而退居曰。
吾将老焉。
方是时江湖闽粤之人。
闻其风而有在于是者。
相与交武。
竭蹶于道。
唯恐其后。
虽优游厌饫。
固以为有馀者。
至则怃然自失。
就弟子之列。
南州高士潘兴嗣延之。
尝问其故。
公曰。
父严则子孝。
今来之训。
后日之范也。
譬诸地尔。
隆者下之。
洼者平之。
彼将登于千仞之上。
吾亦与之俱。
困而极于九困之下。
吾亦与之俱。
伎之穷。
则妄尽而自释也。
又曰。
姁之妪之。
春夏之所以生育也。
霜之雪之。
秋冬之所以成熟也。
吾欲无言。
得乎。
以佛手驴脚生缘三语。
问学者。
莫能契其旨。
天下丛林。
目为三关。
脱有詶者。
公无可否。
敛目危坐。
人莫涯其意。
延之又问其故。
公曰。
已过关者。
掉臂径去。
安知有关吏。
从吏问可否。
此未透关者也。
住黄龙法席之盛。
追媲泐潭。
马祖。
百丈大智。
熙宁二年三月十七日。
馔四祖惠日两专使。
会罢越。
跏趺寝室前。
大众环拥。
良久而化。
前一日说偈。
又七日阇维。
得五色舍利。
塔于山之前嶂。
阅世六十有八。
坐五十夏(或云。
阅世六十有六。
坐三十有七夏)。
大观四年春。
敕谥普觉。
赞曰。
山谷论临济宗旨曰。
如汉高之收韩信。
附耳语而封王。
即卧内而夺印。
伪游云梦。
而缚以力士。
绐贺陈狶。
而斩之钟室。
盖汉高无杀人剑。
韩信心亦不死。
宗师接人。
病多如此。
临济宗旨。
止要直下分明。
钳锤付在嫡子亲孙。
予观黄龙。
以三关语。
锻尽圣凡。
盖所谓嫡子亲孙。
本色钳锤者也。

人物简介

僧宝正续传·卷第一
禅师名清源。
豫章新建邓氏子。
依洪岩僧处信。
得度具戒。
参武泉常云居舜泐潭月三大士。
颇见咨揖。
然疑未决。
晚依积翠南禅师。
一日闻举洞山。
初见云门因缘。
不觉失笑。
南问。
何为而笑。
师曰。
笑黄面浙子怜儿不觉丑耳。
自是容为侍者。
阅七年咨参决择。
道眼高妙。
绝出人表。
丛林称之。
以比南院。
守廓南公去世。
师开法西山惠严。
迁南康清隐。
力法自将。
不与诸方斗铺席。
衲子以枯淡。
多望崖而去之。
坐是单丁。
住山十馀年。
南州高士潘延之问道于积翠。
与师定交为方外友。
至是迎归西山。
未几洪帅命居大宁。
一时衲子贤士夫从之问道。
坌集其室。
师说法简易。
期人于悟而后已。
尝示众曰。
寒风激水成冰。
杲日照冰成水。
冰水本自无情。
各各应时而至。
世间万物皆然。
不用强生拟议。
又曰。
先师初事栖贤寔。
泐潭澄历二十年。
宗门奇奥。
经论要妙。
莫不贯穿。
及因云峰以见慈明。
则一字无用。
遂设三关语。
以验天下禅者。
而禅者如叶公𦘕龙龙现即怖。
或问三关语。
学者每难透何也。
师曰。
众生为解碍。
菩萨未离觉。
大智如文殊师利。
欲问空三佛义。
即遭摈出。
以其自堕艰难。
故起现行耳。
寻以高年。
不任主事。
退闲。
自号潜庵。
诸刹争迎致供养。
且依以为重。
故居无定。
方建炎三年八月五日。
示寂于城阴之章江。
住世九十有八。
安居七十八夏。
方未寂时。
齿堕而复生。
发薙而燔之。
悉为舍利。
及是烬馀。
尤不胜数。
塔于惠严之东阿。
师莫年德高望重。
以深诚勉人。
以善从之。
化者甚盛。
有僧执侍十有二年。
于道未有所契。
及将出世。
师曰。
汝侍吾徒费岁月。
傥嗣法不应以世情自昧。
其人遂嗣翠岩机焉。
其主法有体。
类如此。
补续高僧传·杂科篇
清源。号潜庵。洪州新建邓氏子。世力田。幼超卓。短小精悍。去依洪崖法智为童子。年二十一。落发受具戒。时武泉尝。宝峰月。云居舜。道价压丛林。师游三老间。皆蒙器许。而疑终未决。后亲见黄龙南公。凡入室。令坐于傍。与云庵同造积翠。师为侍者七年。南公殁。隐迹西山。西山有慧严院。僧死。屋无像设露坐。师见而叹曰。古人斫山开基致无为。有忍怀不举哉。乃求居。以修完之。不五年而殿阁崇成。百具鼎新。即弃去。游庐山。南康太守徐公。闻师名。延居南山清隐寺。寺在大江之北。面揖庐山。师门风孤峻。学者皆望崖而退。以故单丁住山。十有八年。晨香夕灯。升堂说法。如临千众。而丛林所服玩者莫不具。时时钁地处置。尝云。先师初事栖贤諟。泐潭澄。更二十年。宗门奇奥。经论要妙。莫不贯穿。及因文悦以见慈明。则一字无用。设三关以验天下禅者。而禅者如叶公画龙。龙见即怖。众生为解碍。菩萨未离觉。大智如文殊师利。欲问空王佛义。即遭摈出。以其堕艰难。故起现行耳。有僧。依师住十二年学。令住净众寺。辞行。师谓曰。汝虽在此费岁月。实不识吾家事。倘嗣法。当不以世俗欺诳为心。其人乃嗣翠岩机焉。南昌隐君子潘延之。与为方外友。迎师归西山。而州郡文争。命居天宁。衲子方云趋座下。一时名士。抠衣问道。师以目疾。隐居龙兴寺房。户外之履亦满。上蓝忠公。法侄也。延师居寺之东堂。事之如其师。师年八十而丧明。学者益亲附之。有欲板其语要流通。师投拒曰。若吾语。深契佛祖。从今百日间复明。则副汝请。如期果愈。先是觉范洪公。證狱太原。拴缚在旅邸。人讳见之。师独冒雨步至。抚慰为死诀。明年南归复见师。师轩渠笑曰。吾不意乃复见子。故觉范序之曰。呜呼。佛法䆮远。坏衣瓦器之人。亦有侈欲。为人师者。争慕华构便软煖。公独举颓坏而新之。争欲致弟子。不问智愚。欲出门下。而公独精粗之。争欲坐八达衢头。以自卖其道。而公独居荒远。以自珍之。争好势利恶丑。而公独犯众恶。自信而力行之。每谓弟子曰。无事外之理。理外之事。观其措置。岂其真然之者耶。师终时几百岁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宋庆元昌国人,字自得,号兰坡。
应㒡弟。
理宗绍定四年进士。
调乌程尉。
议毁淫祠,惟存徐孺子庙。
邻邑有沈氏兄弟讼财,郡檄傃按实,委曲开谕,兄弟感悟,其争遂息。
官至文林郎。
全宋诗
应傃,字自得,号兰坡,昌国(今浙江舟山)人。光宗绍熙四年(一一九三)进士,调乌程尉。累官提点湖南刑狱。事见元大德《昌国州图志》卷一。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96—1772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大宗,号堇甫,自号秦亭老民。雍正举人。乾隆元年召试鸿博,授编修,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纂修《三礼义疏》,改御史。乾隆八年,因对策言“满汉畛域不可太分”罢官。晚年主讲粤秀及扬州安定两书院,好奖掖后进。有《礼例》、《石经考异》、《史记考异》、《词科掌录》、《榕城诗话》、《桂堂诗话》、《道古堂诗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七十一
杭世骏,字大宗,号堇浦,仁和人。雍正甲辰举人。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编修。有《道古堂集》。
词学图录
杭世骏(1696-1773) 字大宗,别字堇浦,晚号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仁和(今杭州)人。乾隆元年(1736)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官御史。曾受命参与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以耿直被罢归田,于里中结南屏诗社,潜心于学问著述,与同邑小山堂赵氏,扬州小玲珑山馆马氏交密,互乐藏书之趣。先世有"道古堂藏书楼",又筑"补史亭",丁申《武林藏书录》评论杭世骏藏书:"先生以补今朝一史,所举籍已盈几堆榻,则其他书之富可知。况两浙经籍,曾经编纂成志,为卷五,为目五十有九,为书一万五千有奇。先生自序,洋洋千馀言,夫以百宋千元自矜储藏之富者所可比拟哉。" 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淡而有逸致。间作水墨花卉,亦古朴典雅,书卷之气盎然。雍正十三年(1735)自杭州到福州,为纪行程而作《山水图》册十五页,每页有诗,笔墨萧寥粗犷,诗句平淡倔强。一生勤学丰著,有《史记考证》、《经史质疑》、《文选课虚》、《榕城诗话》、《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橙花馆集·序
汉武帝英风大略,旁招群彦,故一时儒行如董生,经术如儿大夫,通博如终童,长短纵横如主父偃,应对如严助、朱买臣,词赋史才如两司马。独东方先生不名一行,诙谐戏侮,跌宕于岩廊之上,是以当时目之为俳优,后世惊以为鬼物。余谓先生闳览博物君子也,玩世不恭,捷给澹辞,至于《泰阶》之符,辟戟而谏,其大节伟矣,昆玉秋霜比质可也。 吾友杭子大宗,言不纯师,行不纯德,绝类东方先生之为人。平生勤于聚书,晨钞晦写者十有馀年,而毕方不来,驺牙不至,无以證其蓄积之丛丛,于是形诸诗歌,一往不可罄控。尝放言曰:「镂金错彩,论者弗尚,然学不赡则词不备,词不备则气不充,胸无安世三箧书,日搦管作苍蝇声,奚可哉?公等已矣!」予谓古之作者沈酣于卷轴,而浚发于灵台,能役书,不为书役,大宗持论不可为正鹄。然大宗虽渊然不可究诘,而能运之以越石之清刚,出之以景纯之豪隽,其所以儿抚一世者,固不尽如所云矣。 予行役四方,久不见大宗诗,今年貂敝金尽,垂翼而归,大宗为余蹙额者累日。握手相慰外,出其近作十馀首,益丽以肆。而其送小弱弟一章,则《小宛》之遗音也。小弱弟就昏于黔阳,黔阳去杭三四千里,溯钱唐,浮洞庭,累月踰时乃可至也。其间霹雳魍魉、酸雨狂涛、春风斑竹、古渡神鸦,凡小弱弟之所跋涉而惊且惋者,一一著之于篇。余读其诗而壮其奇,且悲其志也。大宗曰:「余诗类此者夥矣,子其为我序之。」呜呼!大宗磊落豪宕之气,所谓玩世不恭者,非耶?然观其友朋骨肉之间,其大节可睹矣。雍正五年岁次丁未闰三月上浣,钱唐龚鉴。
过春集·序
夫金台千里,能造必诗;铜街九条,敢往则赋。太乙分曜灵之景,而藜之用盖寡;长庚攀超光之足,而鲸之振以末。故欢情似酒,崇伯望而解颜;愁绪萦丝,墨翟逢而曾叹。兰可佩也,对灵均而不芳;月岂愁乎,照陈王而易落。准之今日,宁有易哉?帝城十二,独我无家;客路三千,送人作郡。装落叶以驱寿,披浮云以旌心。出门则稚子牵裾,登车则老人把袂。浮河乱济,步将前而不舒;饯露宾星,目已罢而犹顾。直沽河下,雪古风坚;曲阜城边,青危碧峭。睹疲卫之勌进,值敝貂之不温。则知情以时感,心繇目伤。固当徵彼诗寮,壮兹行色。况以茫茫铁网,竟漏珊瑚;落落金盘,谁餐沆瀣。骨具烟霞之相,身留柏石之缘。局逸步以趋时,蓄奇声而待旦。残膏既烬,间理馀光;渴睡初醒,或耽短咏。良以酒徒市上,最多拊缶之群;学士垆头,不减留髡之乐。是用牵缠积素,挥洒性灵。及夫骊唱苍凉,归鞭萧瑟。北地有绝怜之处,南云有望远之思。罔兮若有求而不至也,怅乎若有待而不已也。非无赠答之章,亦以彬布为快。日月既长,卷帙遂衍,则斯集之大凡矣。若云既和且平,虽怨不怒,提携标格,澄震声音,斯固大雅之式,鄙人莫赞辞焉。 嗟乎!身以贱而趣成,道不行而乐在。两三曲榭,未免有情;数四荒斋,居然无恙。新编在手,狂宾满床。高卧北窗之下,但寘身欲尚羲皇;狎作西湖之游,任讥人不耐官爵。则智津万有,音畅百形。众皆丽此清神,仆亦勉为燕说。钱唐周天度。
赴召集·序
国家承先朝馀教,以文学唱天下,下诏敦劝招延海内闳通博达之士。于时新进旧耇,后先相踵,振采儒林,天下烝然发动。秀水朱太史竹垞,以鸿钜之才,辨音正始,斥远浮空,盖风雅之道郁郁繇此盛矣。当时上下怡安,民物给足,士不迫寒饿,豪家右族或开馆饬具以接英贤,公卿不以章服先韦布,礼敬馈进,幸其一到以为荣。而故臣耆旧,多往时名人,胥与导扬遗绪,为后生磁引,盖吾叹风教之留遗者远也。 事更百年,世经两嬗,其他尽从迁变,而独文学之士流韵馀思,犹足鼓荡人心,遍一世为习尚,盖未有以是为无益而舍去之者。自诸公相接沦没,后进不见前贤风旨,沉塞于世俗之文,锁闭坚牢不复可启,若是而欲进与语古,譬犹奏丝竹于聋者之前,倾耳而莫之闻也,而况夫深博之学、性命之诣欤?则亦有桀黠自好者矫而更之,强其外,空其中,不根而植,自诡可到前人,哆然尊己卑物,睥睨笃古之士,搜瑕索瘢,齮龁抵触,恐不速败。呜呼!古学之不昌,其有不由此欤? 吾友杭君堇浦,少蕴清才,其于古,若以水入水,浃而莫睹其迹也。其于学,一日千里,而犹慊慊也,怵不能至也。故其为诗,根本积册,峻整有制度,且其为之也警以敏,居常哦咏不辍。昔云间诸子,每宴集,多击博为笑乐,陈人中独刻烛赋诗,尝云:「人之英华乘于壮岁,过此衰落,将安及乎?」盖其勤如此。今之堇浦,则亦犹斯志也。悲夫!自朱公之死,吾乡风雅衰歇二十馀年矣。物莫孤于其绝,事当品乎其难,异时老去,堇浦犹能忆吾言否也?仁和张熷。
翰苑集·序
钱思公谓:「朝廷之官,惟翰苑非文章不可。」苏子瞻亦谓:「文章之外,不取他才。」然或以所作卑弱,屑屑应用,不可谓之文章,即子瞻犹自以为空疏冗散,才不逮古,惭内相之名,岂非其实之难副与?故自唐玄宗设官以来,虽代有贤哲以充其选,而直以「翰苑」名集者,陆宣公一人而已。宣公制诏奏议,昭然与金石不朽,而诗文赋集十五卷,所谓雄文藻思搉扬古今者,今先生盖有过之。呜呼!惟宣公不愧于翰苑,惟先生不愧于宣公也。权载之序宣公集曰:「仲尼有才而无位,贾生有时而无命,公才不谓不长,位不谓不达,逢时而不尽其道,命也。」夫宣公不与房、魏、姚、宋生贞观之年,而与窦参、裴元龄生贞元之世,殆不可谓之逢时。德宗以素知公名召对翰林,即日为学士,其知遇固深矣。然当公十八登第,仅以词科博一县尉,唐所以位置博学之士者,不已违耶? 今词科不著于令,惟天子即位之初,特行久虚之典,督臣即以先生应诏,选入翰林,盖以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鼎、不可得之嘉会而授清秘之职,本朝之用人,可谓枢其材矣。先生位虽不达,可谓逢时矣。宣公之时,诏书旁午,仓卒填委,虽洒翰即成,曲中机会,终有如欧公所云「不得专一思虑以工文字,其诗文忧深虑远,盖亦变雅之作」。而先生幸际太平,得与一时僚友从容柯亭刘井之间,以其散直之暇,肆志并力于文章,蔚然而虎凤跃,锵然而韶钧发,何其盛也!读是集者,当知先生之才与所遇之时,皆有过于宣公者,不必区区以禄位相较,而亦可想见国家盛治,其侍从簪笔之臣,为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也,岂其以翰苑之荣誇于田夫野老而已哉?同里后学曹芝。
脩川集·序
杭兄堇浦董志局于海昌,得诗如干首,令予为之引。堇浦之诗之工,不待予言,顾予窃有所念于海昌者,得因堇浦之诗而一及之。海昌故文献之窟也,堇浦拜无垢之祠,式持正之里,搜访查职方《罪维》残编,岂区区骚人之游录哉?而樊侍御光远者,杨文靖公高座弟子,无垢之畏友也,学录不传,微言安在?尚有知其讲堂、荐以溪毛者否?职方志节,晚寄托于丝竹以抒悲愤,而姚监军炳庵弃家长往,以黄檗为西薹,化为精卫,尚有道其姓名者否?抑又闻安阳许侍郎之令海昌也,敦崇正学,招致姚江黄先生,设皋比,雅歌释奠。中吴徐侍郎果亭远来执经,反复叩證人之说,安阳则传《三易洞玑》之旨,岂无薪火之贻足为里社兴起者乎?堇浦其更为我访之,是亦群雅之才所当备也。双韭山民全祖望。
岭南集·序
韩子迁潮,文传驱鳄;范公帅粤,录著骖鸾。
此炎徼之艺林,亦前修之笔苑也。
然志虞衡于桂海,非无博物名篇;而状草木于南方,未尽雅人深致。
必也珠池壁记,既兼子史之长;韶石诗豪,复得江山之助。
登高作赋,二楼风雨惊飞;结社分题,五子敦槃麇至。
斯足擅湖山宗主,不愧游居;作诗酒总持,无惭羁赋者也。
惟我堇浦先生,浙水词宗,玉堂仙从。
紫霄翔步,陆子春帝目佳人;乐府徵歌,元微之人呼才子。
赐元丰之金带,方簉清班;焚学士之银鱼,遽归绿野。
苏公堤畔,游从半鲁国诸生;谢傅山边,问字遍玄亭高足。
于是名倾江左,誉溢斗南。
会羊城有童蒙之求,群迎康节;鹅湖重经师之选,争迓林宗。
噬肯来游,亦既觏止。
高悬䀟泽,谁其叩不能鸣;甘撤皋比,仆亦后而欲往。
顾惭形秽,敢托神交?
尔乃仲举停车,便寻徐稚;长公渡海,即访黎云。
既把臂以入林,遂倡予而和汝。
时则信陵公子,频开文字之樽;湘水词人,数与冠裳之会。
冯敬通文辞跌宕,暂辍披吟;陈曲逆门巷萧条,恒留车辙。
清帘疏簟,赌山果于僧寮;香浦花田,探骊珠于鲛室。
银台蜡烬,时斗尖叉;铜钵声残,更调龁蹶。
以故水村山郭,喧传杜牧之诗;纸械弓衣,并写兰陵之集。
梓为六卷,价重三都。
笑顾鄙人,盍作秕糠之导;用陈渺见,聊同糟粕之谈。
窃惟言贵乎文,孰谓诗非关学。
颜光禄镂金错彩,讵乏行厨;曹临淄绣虎雕龙,定饶经笥。
假令书窥半豹,摛文肯让班生;如其腹果五车,历物应逾惠子。
猥云名士只读离骚,岂有少陵但精文选?
若乃误求杜若,生吞谢朓之诗;窃恐错解蹲鸱,笑破萧嵩之口。
先生则琴筝五典,肴馔百家。
瓠史芸编,借出春明坊里;玉韬金版,探来宛委山中。
宜乎云涌涛驱,气历万夫而上;海涵地负,音追正始之前。
譬之集千腋以成裘,曾无襞积;酿百花而作蜜,难辨馨香。
此冯夷所为面旋,小巫于焉气索者,学其一也。
然而李善淹通,仅称书簏;裴公宏博,第号谈林。
赋六合以娱人,何能妩媚;让河南而标位,尚待错综。
故知锦织明光,苦无裁制;馐罗珍错,未易烹调。
人固不可无才,言岂止乎有物?
先生则学如不及,才患其多。
如营建章之宫,千门齐辟;似历山阴之道,万壑争流。
斥朱穆以专愚,徒工著论;诋左思为亿父,祗解研都。
得意忘言,还筌蹄于竹素;善师不阵,辑鹅鹳于龙韬。
请看学足三冬,何若才高八斗。
然则为仙为鬼,终见摈于刘安;宜柏宜桑,究贻嗤于匠石。
此度量相越,步趋无由者,才又其一也。
且夫文为载道之言,诗乃缘情而作。
缠绵悱恻,美人香草之篇;敦厚温柔,阴雨谷风之什。
琼楼玉宇,心伤千里婵娟;剑阁瞿塘,泪洒极天关塞。
自非太上,讵易忘情?
仆本恨人,谁能遣此?
乌啼永夜,辄为拥鼻之吟;雨暗萧晨,每唱懊侬之曲。
矧乃秦川公子,岁岁离家;西鄂名流,年年失职。
乌金塔畔,花飞九品莲台;黄木湾边,月淡半江菱艓。
问老夫之左纛,朝汉台空;吊词客于南园,抗风轩冷。
能无感慨?
正复淋漓。
白江州才擅歌行,赋琵琶而愈妙;李义山词多寄托,咏锦瑟以弥工。
君其刺海上之船,杳冥无际;谁则听洞庭之乐,怠惑胥忘。
小子何莫学乎,先生其移我矣。
此则么弦独奏,众音皆停者,又情深而文明者也。
具此三长,足堪千古。
岂直桥名丁卯,祗将清婉标奇;体号西昆,仅以秾纤合度。
会见濂泉蒲涧,地以人传;锦石浮丘,山因公重。
此日秘之甲帐,珍同海外奇文;他年副在名山,添入沧浪佳话。
惟是管窥无当,蠡测何知。
入明堂太室之中,莫名其器;睹西子南威之貌,但悦其妍。
刚值杀青,敢辞塞白。
严诗之附,工部方忧攘臂而前;滕阁之序,昌黎窃喜挂名其上云尔。
岭南后学何梦瑶撰。
閒居集·序
某溯江将道棠之蓼,舟中读先生《閒居稿》,乃辍卷而叹曰:「某何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太夫人在堂,不能违色养而从役,潘安仁所以赋也。宅桂堂以侍舆轩,罗典籍以充币帛,拥楹之暇,积有文章,先生所以定是集也。夫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父母之志,盖日望其子之贤而有立,而又恐旦夕去吾膝下,疾痛疴痒之不与知也。为文王之臣,为孔子之弟子,不患不立矣,而来谂之歌、援琴之操,感而有作,其以此与?后世戒养之诚亦少衰矣。声誉驰其志,禄位撄其情,舍朝夕之养以求荣,而哆然藉口于养志。韩退之曰:「子在家,父母虽无离忧,其志不乐也;在外,虽有离忧,其志乐也。」然功名之士,当其拂衣而起,为其亲者牵裾固驻之,或既去而缄书招之,所谓有离忧而志乐者,其果然也与?夫人之志动于壹而已,有一心以宅忧,又安得一心以及乐?退之之言,亦不达于情矣。然则父母之志果何如而后乐耶?束广微之诗曰:「彼居之子,罔或游盘。」叔文之母曰:「好学为福。」盖惟学成名立,览老氏之知足而退,脩惟孝之政,立不朽之言,庶无离忧而其志乐。若先生者,尽之矣。 某幸不嫌斥于先生,而颛蒙朴騃,涉隅角而辄滞,年踰始衰,一无所成就以慰父母。客江淮,走燕赵,陟屺一望,怀袖靡依。老父今年七十馀矣,称觞浮白之乐,抗音顿足之欢,阙然废坠,而又仆仆为此行也,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同里曹芝。
韩江集·序
扬州地交南北,舟车萃集之区,四方士夫游兹土者,挟所请而来,餍所欲而去。凡名园别墅、姹花袅竹之秀茜,不暇游憩也;桓厨邺架、尊彝鼎敦之美富,不遑鉴赏也。间有赠答之章,谀词剿说,藉作羔雁,甚且骊驹乍唱,姓氏旋忘,风雅之道衰,友朋之谊薄,心窃悼之。 堇浦先生掌教于安定书院,擅斲轮之钜手,树骚坛之大帜,一时名彦咸从之游。今老而倦归,觞咏流连,惓怀莫释,睹遗墨而制泪,展画梅以寄慨,深情一往,敦古处而挽颓风,夫岂邂逅适愿,寻常之酬倡歌咏所可同日语哉?今春三月,堇浦归自扬州,手出《韩江》一集见示,大半得于推襟送抱、琴歌酒坐之馀。其气磅礴而磊落,其旨缠绵而悱恻。汉上题襟之咏,河梁落日之篇,希踪曩哲,殆庶几焉。余尝假馆茁村翁濡雪堂,别来忽忽三十馀年。追溯双清阁之斗酒,玉山堂之评书读画,时往来于梦寐而不忘。胜游难再,旧侣多暌,诵先生诗,益切余《杕杜》《蒹葭》之慕矣。乾隆丁亥三月下浣,同里汪沆。(录入:顾青翎)
维基
杭世骏(1696年—1773年),字大宗,号堇浦,浙江仁和县(今杭州市)人。清朝学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出生。勤奋好学,藏书数万卷,与同乡梁诗正、孙灏、严在昌等人有往来。雍正二年(1724年)举人。乾隆元年(1736年)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充武英殿纂修。后入三礼馆,纂修《三礼义疏》,用功颇多,主要负责《礼记》中〈学记〉、〈乐记〉、〈丧大记〉与〈 玉藻〉诸篇。乾隆八年因《时务策》主张“意见不可先设,轸域不可太分,满洲才贤号多,较之汉人,仅什之三四,天下巡抚尚满汉参半,总督则汉人无一焉,何内满而外汉也?三江两浙天下人才渊薮,边隅之士间出者无几。今则果于用边省之人,不计其才,不计其操履,不计其资俸。而十年不调者,皆江浙之人,岂非意见轸域?”乾隆帝闻知大怒,几欲处以极刑,因刑部尚书徐本极力求情,称“是狂生,当其为诸生时,放言高论久矣”,免死罢归。杭世骏在馆期间于《礼记义疏》的修纂用功颇多,在离开“三礼馆”后更倾心于《礼记》一经的搜讨和编纂,晚年撰成《续礼记集说》一百卷。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杭世骏前往接驾。乾隆帝问他:性情改了没?杭世骏回答:“臣老矣,不能改也。”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去世,另一说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再度南巡,惊讶杭世骏竟没死,当晚杭世骏去世。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5—1815 【介绍】: 清顺天大兴人,家居苏州,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乾隆五十三年举人。家贫,游幕为生。从黔西道王朝梧至贵州,为之治文书。时勒保以镇压苗民在黔,赏其才识,常与计军事。勒保调四川为经略,镇压白莲教军,招之往,以母老路远辞归。性情笃挚,好学不倦,为诗专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亦善书画。有《瓶水斋集》及杂剧数种。
晚晴簃诗汇·卷一○六
舒位,字立人,又字铁云,大兴人。乾隆戊申举人。有《瓶水斋集》。
词学图录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室名瓶水斋、瓶笙馆。顺天大兴(今属北京)人。乾隆举人。家贫,以馆幕为生。曾随王朝梧至贵州作宾客。博学,善书画,尤工诗、乐府。书各体皆工。作画师徐渭,诗与王昙、孙原湘齐名。著有《瓶水斋诗集》、《皋桥今雨集》等。另有《瓶笙馆修箫谱》收杂剧《卓女当垆》、《博望访星》、《樊姬拥髻》、《酉阳修月》等。
瓶水斋诗集·自序
读万卷书,未能破之。行万里路,仅得过之。积三十年,存二千首。飞鸟之身,候虫之口。见岁若月,视后犹今。天空海阔,山虚水深。嘉庆二十年夏六月,铁云山人自序。
瓶水斋诗集·原序
沈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刘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遗稿于香山;荀攸临终,交阿鹜于钟会。
良士自大梁来扬,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昔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齐丘子沈谭峭而有其化书。
若巴朴园观察之敦命劂工,与刊传作,何逊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位,才备八厨,身行万里,于粤则爱铁云之山,于黔则乐飞云之洞。
故其诗千岩竞秀,万怪惶惑。
赵云菘八十而愿以诗师,梁山舟九十而见其书拜,其实录也。
王筠见沈约,不谓迟暮逢君;刘颂见张华,岂信人间有此。
盖读书数倍于前辈,宜积薪居上于后来。
嘉庆二年,偕我备兵叔驰驿军营,值齐王氏火烧朱镇而西时也。
师漏多鱼,翁惊失马。
入黔贵则南笼方围,驰楚壁而襄樊正急。
间道则经烟尘六十四路而遥,遇敌则会相州九节度师而战。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胜军三千,以田悦之亲家,分猗卢之馀卒,与先生一鞭一笔,九拒九攻。
才及贵境,而云南土练、藤甲诸军悉隶麾下。
妇人作贼,马援之所能平;女子从军,李广之所不将。
而时所部女官土司龙囊仙者,马上桃花,木兰火伴,宠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盖,壁其军于水倒流山也。
斩龙仙则惟拥二矛,禽史归而仅驰七骑。
从先生之计,又更旧将以易夷兵,变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间而女贼王囊仙致于麾下。
兴义之战,以李典步骑八百,破吐蕃宁州三万,力追银鼓,生禽鬼章。
论功者谓督部灰囊火马之功,实本道输攻墨守之奇也。
南笼围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复介君于湖楚军营者五载。
急攻则毡下浓书,缓战而围城作赋。
杜暹州纸,岂止百番;谢公库笺,殆将九万。
房玄龄军书之奏,驻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挥毫不辍。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赏,鲁连辞功,赋樱桃为林甫微辞,(军中作《冰山曲》。
)咏蜀道与严公寓意。
要其赋性萧閒,秉心引退,示不愿为桓冲参军,故托意作郝隆蛮语也。
叔氏尝语予曰:「吾贵州之行,涖斩叛苗一百馀万。
虽韩愈行军,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实得刘蕡。
」盖谓先生邹、枚之亚也。
八年癸亥,与良士结邻吴中,何萧两隽之巷,张陆交让之渎,既无贞白层楼,谁与戴公筑室?
重阳风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鲈,年年负米。
长洲宋汝和观察为同人刻《今雨集》也,属良士删郑集之鹧鸪,屏谢诗之蝴蝶,选取雄章,多将百首。
其盛气如孔文举,其博议如刘子骏,其贯串如郦道元《水经注》,其磊落如司马《大人》《游猎》赋。
繄是时也,赵晔第论其诗细,蔡邕已传于京师,爱君者焚宫中媚香,不议君者亦蔷薇浣读。
香山诵一首而女子价高,康乐出一篇而洛阳纸贵,无以逾矣。
古之工为诗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联入相,或一诗得黄门,一诗得郎侍。
如先生者,李泌蓬莱之阁,王圭金炬之莲,国之光也。
而乃杨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权法书,不题殿壁。
生无花树之居,死乏西华之里,呜呼命欤!
性乐楷隶,工李主错刀,法永公门限,穿羽阳宫瓦,写老妪扇头。
其与人书也,绿盆糊面,岂惟百函;青泥封书,每驰万里。
弄陈遵尺牍为荣,得刘宏手书为悦。
若良士之不嗜装潢者,亦复衣藏索靖之书,带秘钟繇之札。
孔文举谓举篇见字,欣然独笑;蔡中郎谓笔迹当面,相见无期。
能无恸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习弄笙篴,弹琵琶则鸲鹆立听,奏羯鼓而群羊踯躅。
十四年己巳,与太仓毕子荺华珍流寓京国,作《伶玄通德》《吴刚修月》数十出。
微服听酒楼之歌,重赂购乐人之价,若王昌龄之旗亭次第,李协律之流布管弦,王门伶人,争为搬演也。
素不赁车马舆轿,公卿名大夫或时访其门馆,怡然不报。
单衣练布,惟能昼眠;散发斜簪,不标丰度。
窃以为南州高士,但见林宗;江东步兵,不推张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渊岱之宝不尽,延州之德不孤。
钱塘陈云白洎令子孟楷、太仓萧子山,学相次第,才各纵横。
先卒之日,纪其丧事,赙之歛之,传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毁灭性,死孝传矣。
夫诗,小艺也。
好香山而死者为唐衢,膏少陵而饮者如张籍,李洞铸佛,孙晟画仙,谅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传;嵇康四言之诗,恺之如画。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贺遗诗,王士源为浩然集序也!
时嘉庆二十一年,秀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顿首拜书。
超越变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东坡两家神往焉,盖其得于天者厚,而资于学者尤深也。
铁云孝廉与余家为三世旧交,深知其贤于世者,当不独以诗称,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洁,于其诗略见之。
顷者铁云过吴门见访,得读其行箧所携诗二卷,皆黔南戎幕往还时作。
助之以江山,习之以军旅,则又如少陵入蜀后诗之一变。
司空氏之品曰:「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又曰:「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铁云盖骎骎乎其日上矣。
岁在癸亥闰月长洲宋思仁霭若书于红杏轩中。
开径如凿山破,下语如铸铁成,无一意不奇,无一句不妥,无一字无来历。
是真能于长吉、玉溪、八叉之外别成一家,遂独有千古,宋、元以来所未见也。
岂惟畏友,兼藉师资,叹服何既!
阳湖赵云松(以字行。
)识,时年八十。
(先生与先君子同名,故每与位笔札往还所署皆如此,议记。
) 揽所投示诗卷,不及二百首,而众体咸备,纵横莫当,为击节者累日。
诸体之中,七古尤胜。
若《张公石》《断墙老树图》《破被篇》等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团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郑公妩媚、广平铁石矣。
窥豹一班,得麟独角,欣赏当何如也。
梧门法式善读竟并题。
他人之诗有六义,铁云之诗兼有三长;他人之诗有四声,铁云之诗兼有五音;他人之诗有唐、宋、元、明,铁云之诗则兼有《离骚》、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县龙铎震升氏题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铁云孝廉足下:仆闻韩娥之讴,不夔、旷而赏;纤骊之足,不良、杰而贵。
岂不以作之难而知之易耶?
然而鱼目混珍,什袭过于照乘;幽兰敛馨,弃置等于白苇。
知己之叹,有由来矣。
足下勤勤媚学,嚣嚣好游,猥以识途,得窥隐雾。
纵横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摇目黄绢,戢心白雪,反覆嗟叹,得未曾有。
昔者庐山之诗,勒诸斋阁;陇首之句,书于便面。
仆虽非其人,实有同嗜,乃蒙损书,奖饰过当。
仆少惭学殖,早从簿书,犹幸监司事疏,未抛故业;海滨地僻,不乏嘉宾。
选胜携壶,寻芳减从,亦窃冀识伏鸾于海上,怀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经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议之著,既成于早岁;八览已就,合悬之国市。
何不约其简札,付之枣梨,此诚嘉惠之盛怀,无损劳谦之深诣。
芳草未歇,绪风渐畅,跌宕文史,保卫眠食,临书驰企,不尽所陈。
阳湖陆孝廉继辂读足下所赠俞五琵琶诗,诧为绝调,倾想备至,行复以乐府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沧州李味庄先生手书。
) 庚午七月,铁云孝廉枉顾,以长卷索书鄙作。
仆本不能诗,又奉读大集及见赠之什,惊才绝艳,令人舌挢不下,况敢持布鼓过雷门耶?
顾辱虚下殷怀,深惧有孤雅教,录集杜句若干首,聊塞诺责。
自愧东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儿童颠倒天吴,见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钱唐梁同书识。
时年八十有八。
自昔少陵篇什,以蜀道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为最。
若乃隐几危坐,谈邹衍之九州;欹脚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则缩地无术,坐井何观?
又或韬沂历远,称娖探奇,读秦碑而失韵,探汉策而忘年,谬解广陵之曲江,误赋黄州之赤𡽶。
亦复识惭测蠡,才窘练都,将何以吐纳风云,牢笼图史,辟蚕丛于纸上,走巨灵于豪端?
若铁云孝廉《瓶水斋诗》,则庶乎群雅尽掩,两弊俱亡矣。
铁云旧家蓟北,作客江南,皋桥有伯鸾赁居,当湖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书故土;西京科举,必自本州。
快心黄绢之辞,失意红绫之饼。
策蹇长安道上,未是家乡;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吴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严君,久随远宦。
云横画舫,洞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岭梅花之瘴。
树攀八桂,路绕三湘。
既而一舸还吴,单车适楚。
灞陵感旧,汉上题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纪夫人之谥。
每登高而怀古,独击汰以长谣。
况复一上天梯,再经云洞,题壁奢香驿畔,传餐关索岭前。
时则九姓鸱张,三苗豕突,雄师云合,上将星高。
洗铜柱于辰溪,肃银刀之甲帐。
君乃墨磨龙盾,纸写羊皮,斫地作歌,据鞍起草。
印娘属鞬,激昂龙女之篇;藤甲横戈,怆恻花卿之作。
红江绿海,雨雪怀人;㺜妾猺仙,烟花览俗。
续蛮府娵隅之唱,补汉家铙吹之歌。
或以压线生涯,疑妨浏览;转蓬踪迹,恐废蒐罗。
不知刘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箧,多载奇书。
冥心默识,马上枕上之功;淬掌远稽,岁馀日馀之候。
手钞八千馀纸,口诵四十万言。
王劭思书,临餐闭目;杨凭好古,对客摇头。
其壮游也如彼,其博览也若此,宜其击钵频催,携囊满贮。
碧城锦瑟,义山最善制题;苍耳白头,飞卿尤工属对。
张融集名玉海,孙绰句作金声。
抗颜古人,高步吾党,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仪同,马生遂胜孔子;未成进士,梁使不识罗君。
知铁云者,惜其命与才妨,名由遇减。
余则谓失马何尝非福,探骊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题,鹓行遽列,入参玉笋,出绾银黄,迹拘台阁之间,力尽簿书之内,转恐渭城罢唱,燕寝废吟。
今则顼顼萧晨,悠悠远道,烟云发其藻采,卷轴助其波澜。
乘有暇之时,作必传之业,安见晚达之马周,不胜早贵之何晏哉?
余与铁云昔岁测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兹话旧,过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车词壮,出入三乘,纵横百城。
云伯涛涌碧海,霞卷绛霄,上薄风骚,下掩卢骆。
而铁云树精严之笔阵,逞诡谲之词锋。
各有千秋,能无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礼定文之托。
因陈梗概,书诸简端。
撷其英华,此才何减八斗?
语其声价,一篇可直百金。
以质艺林,庶不河汉。
娄东萧抡子山序。
重刻瓶水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旷百世而相感,诚不自知其何心。苟非世之所稀,胡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乃有文章之应求,同于风义之感激者。宗啸吾司马,生有轶才,雅好诗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连作者之林,读《瓶水斋诗》而笃好之。铁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尘壒之外,冠剑远游,与奇气相发,诗篇雄峻,畦町独辟。同时朋辈既无与抗手,即求之高、岑、欧、梅,且变化匪由于拟议也。风徽未沫,诗卷流传之本渐稀。阳湖黄仲则、秀水王仲瞿丰才啬遇,略等先生,顾数十年中,遗集皆四五刻,纸贵蓺林。《瓶水斋集》则不绝如线,啸吾锐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羁栖,铅椠不易。就同志诸君谋之经岁,工未及半,啸吾遽捐馆舍。玄文在箧,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绪。边竹潭鹾尹再谋之同志,乃得告成,时宗君之逝已将一年。昔袁中郎得徐文长遗草于故纸中,赏奇感叹,作叙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遗集得啸梧而益广其传,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传文长者传啸梧也。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连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见。铁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长;啸梧之浮沉下位,差类仲则。则夫数寸之遗书传与不传,要之不必为酱瓿之覆,亦仅同骏骨之求而已。可胜慨哉!仁和谭献仲仪叙。
重刻瓶水斋集·引
《瓶水斋集》十六卷、《别集》二卷,自巴朴园副使刊于真州,阅七十馀年,版片寖失。吾友铁岭宗啸梧郡丞(山)博综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献。尝谓乾、嘉之际畿辅作者林立,铁云先生天才横溢,陵轹古今,与常熟孙子潇、秀水王仲瞿两先生相颉颃,当时有三君之目。今孙、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书,舒集别无刊本,当继巴氏重锓以广其传。爰从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绵惙之际,举付保枢,属为卒业。保枢诺而受之,将以传舒先生者并传啸梧也。深惧废坠,负我亡友,乃与松生函约同志醵资助刊,岭南许星台中丞年丈复力为提倡。距啸梧之歾十阅月而书成,譬造浮图七级,快睹合尖。自今当与《天真阁》《烟霞万古楼》两集鼎峙不朽。既酾酒以告啸梧,益重我山阳邻笛之感已。光绪岁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学边保枢谨识。 余校刊《瓶水斋集》既卒业,先生诗尚有咏襄阳太守王树勋事,所谓《和尚太守谣》者,为世脍炙,而集中弗载,颇疑书阙有间。既而仲仪复觅得《瓶水斋诗话》写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识语,称先生别有乙亥年诗一卷未刻,顾以搜辑末由,徒事惋叹。岁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犹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旧刻《瓶水斋集》,试一抽阅,则乙亥年诗已编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谣》一篇固俨然在也。喜而见贻,乃并《诗话》一卷,均续付剞劂。盖延津龙剑,终久必合,文人慧业,理亦宜然。刊成附识如左。世有嗜先生诗者,当同为拊掌也。光绪辛卯天中节后一日,保枢再识于武林寓斋。(录入:顾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