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智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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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2—846 【介绍】: 唐华州下邽人,祖籍太原,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白季庚子。德宗贞元十六年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宪宗元和时,历迁翰林学士、左拾遗、东宫赞善大夫。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居易首上疏,请亟捕凶手。以越职言事,贬江州司马。穆宗长庆初,累擢中书舍人,乞外任,为杭州刺史,筑堤捍钱塘湖,溉田千顷。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除苏州刺史。文宗立,入为秘书监,迁刑部侍郎。大和三年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遂居洛阳。晚年奉佛,以诗酒自娱。武宗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卒谥文。工诗,倡导“新乐府”运动。诗文与元稹齐名,世号“元、白”。晚年与刘禹锡唱和,又称“刘、白”。有《白氏长庆集》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72—846 字乐天,晚年自号香山居士。
又号醉吟先生。
排行二十二。
下邽(今陕西渭南)人,郡望太原(今属山西)。
先世本龟兹人,汉时赐姓白氏。
卒谥文,后人又称白文公。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
十九年中书判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
宪宗元和元年(806)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授盩厔(今陕西周至)尉,二年自集贤校理充翰林学士。
五年改官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六年丁母忧去官。
此数年为谏官期间,屡上奏章请革弊政,为宦官及旧官僚集团所切齿痛恨,其“惟歌生民病”之辉煌组诗《秦中吟》、《新乐府》即作于此时。
十年六月,因上书论奏宰相武元衡被刺身死,主张捕贼雪耻,引起宦官及旧官僚集团不满,以越职言事之罪,自太子左赞善大夫贬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后转任忠州(今重庆忠县)刺史,十五年夏,被召回长安,任尚书司门员外郎,旋改授主客郎中、知制诰及中书舍人。
穆宗长庆二年(822)七月,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今属浙江)刺史。
敬宗宝历元年(825)自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再出为苏州(今属江苏)刺史。
杭州及苏州期间,兴修水利,恤贫安民,深受百姓爱戴。
后返长安,相继出任秘书监刑部侍郎,愈感宦途险恶,乃于文宗大和三年(829)春辞刑部侍郎,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归洛阳(今属河南),自此未再返回长安。
武宗会昌二年(842)以刑部尚书致仕。
卒于六年八月,葬于洛阳龙门山。
生平见李商隐《唐刑部尚书致仕赠尚书左仆射太原白公墓碑铭》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有宋陈振孙《白文公年谱》、清汪立名《白香山年谱》,以今人朱金城《白居易年谱》为详备。
白居易为唐代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理论家,与元稹齐名,并称“元白”,然白实胜于元,故宋人钱易称“白居易为人才绝”(《南部新书》卷三)。
白居易之散文在唐代亦有甚高之地位,《旧唐书·元白传赞论》盛称其奏议为“极文章之壶奥,尽治乱之根荄”。
白居易之思想兼受儒、道、佛三家之影响,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之儒家思想实居主导地位,其早期“志在兼济”之讽谕诗乃其文学理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之实践,如《秦中吟》、《新乐府》组诗等均为讽谕诗之名篇,尤以《新乐府》五十首为最,不仅主题鲜明,措辞尖锐,且整体构架精巧缜密,体现叙事与议论之统一,突破“怨而不怒”之传统,描写人物形象细腻生动,确系诗歌领域一大创新。
“元和体”之创制亦为白氏之重大贡献。
所谓“元和体”,以作者个人言之,即包括其《长恨歌》、《琵琶行》等长篇歌行、《东南行一百韵》等长篇排律及次韵相酬之作、流连光景之小诗,其中尤以“感伤诗”中之《长恨歌》、《琵琶行》,在当时已享“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之盛誉(唐宣宗吊白居易诗),后世且誉为“古今长歌第一”(何良俊《四友斋丛说》卷二五)。
其余如“杂律诗”内景中寓情之《钱塘湖春行》、以白描手法见长之《问刘十九》等,皆能以小见大,以少胜多,成为千古传诵之名篇。
白氏之作虽伤于“大露太尽”(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语言朴直,而其艺术特点乃“用语流便”(许学夷《诗源辨体》),平易近人,章法变化多端,每能以俗为雅,以故为新,“用常得奇”(《艺概·诗概》),“眼前能转物,笔下尽逢源”(张镃《南湖集》卷四《读乐天诗》)。
晚年诗“极高妙”(赵令畤《侯鲭录》卷七引苏轼语),愈益淡远旷达。
许学夷复谓其诗“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诗源辨体》卷二八)。
总之,白诗之艺术境界须千锤百炼始能臻此,世以“轻率”讥之,实不足取。
明江进之《雪涛小书·评唐》论白居易之历史地位云:“前不照古人样,后不照来者议。
意到笔随,景到意随,世间一切都著并包囊入我诗内。
诗之境界,到白公不知开阔多少。
较诸秦皇、汉武,开边启境,名曰‘广大教化主’,所自来矣。
”白居易诗文全集向无注本。
今人朱金城《白居易集笺校》最为完备。
研究著作有陈寅恪《元白诗笺證稿》等。
资料汇编有陈友琴《白居易资料汇编》。
全唐诗》存诗39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38首,44句。
唐诗汇评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祖籍太原(今属山西),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新郑(今属河南)。幼聪慧。建中末,两河用兵,寄家符离,播迁吴越。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又登书判拔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元和元年,授盩厔尉。三年,除左拾遗,为翰林学士,居谏职内廷,直言无讳避;又为《秦中吟》、《新乐府》,指斥时事,故为权近所恶。丁母忧,服除,授太子左赞善大夫。十年,上疏请捕刺武元衡之凶手,贬江州司马。量移忠州刺史。穆宗即位,召为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出为杭、苏二州刺史。大和初,任秘书监、刑部侍郎。三年春病免,遂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历河南尹、太子少傅分司。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晚年闲居洛阳,皈依佛教,吟咏自适,自号“醉吟先生”、“香山居士”。卒。居易于元和中提倡新乐府,指斥时弊,反映民瘼,创通俗一派,影响深远。与元稹交厚,世称“元白”,诗称“元白体”。晚年居洛,与刘禹锡唱和甚多,世称“刘白”。自编《白氏文集》七十五卷,宋初佚五卷。今有《白氏长庆集》(一名《白香山集》)七十一卷行世。《全唐诗》编诗三十九卷。
词学图录
白居易(772-846) 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太原,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有《白氏长庆集》,存词30余首。
黄鹤楼志·人物篇
白居易(772—846) 唐代诗人。字乐天,号香山居士、醉吟先生。祖籍太原(今山西太原),后迁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河南新郑。贞元十六年(800)进士,后与元稹同登书判拔萃科。历任翰林学士、江州司马、襄州别驾、苏州刺史、太子少傅分司东都,后人又称白傅或白太傅,官终刑部尚书。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与元稹并称“元白”,又与刘禹锡并称“刘白”。曾作七律《卢侍御与崔评事为予于黄鹤楼置宴,宴罢同望》《行次夏口,先寄李大夫》等诗,借黄鹤楼抒发自己忧国忧民之情。
全唐诗补逸
白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后迁居下邽。贞元十六年擢进士第,元和初又擢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任左拾遗,出为江州司马,历刺杭、苏二州,以刑部尚书致仕。会昌六年卒,年七十五。补诗二首。(复出一首)
全唐文·卷六百五十六
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徙下邽。贞元十四年进士。元和元年制策乙等。累转主客郎中知制诰。文宗朝授太子少傅。封冯翊县侯。会昌中以刑部尚书致仕。大中元年卒。年七十六。赠右仆射。

作品评论

元稹《白氏长庆集序》
乐天之长,可以为多矣。夫讽谕之诗长于激;闲适之诗长于遣;感伤之诗长于切;五言律诗百言而上长于赡;五字七字百言而下长于情。
诗人主客图
广大教化主:白居易。
司空图《与王驾评诗》
元白力勍而气孱,乃都市豪估耳。
唐摭言
白乐天去世,大中皇帝以诗吊之曰:“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旧唐书本传
居易文辞富艳,尤精于诗笔。自雠校至结绶畿甸,所著歌诗数十百篇,皆意存讽赋,箴时之病,补政之缺,而士君子多之,而往往流闻禁中。
六一诗话
仁宗朝,有数达官以诗知名,常慕“白乐天体”,故其语多得于容易。
《诗病五事》
如白乐天诗词甚工,然拙于纪事,寸步不移,犹恐失之,此所以望老杜之藩垣而不及也。
临汉隐居诗话
白居易亦善作长韵叙事,但格制不高,局于浅切,又不能更风操,虽百篇之意,只如一篇,故使人读而易厌也。
冷斋夜话
白乐天每作诗,令一老妪解之,问曰:“解否?”妪曰解,则录之;不解,则易之。故唐末之诗近于鄙俚。
西清诗话
白乐天诗自擅天然,贵在近俗;恨为苏小,虽美终带风尘耳。
诗话总龟后集
作诗贵雕琢,又畏有斧凿痕;贵破的,又畏粘皮骨:此所以为难。刘梦得称白乐天诗云:“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世人方内欲相从,行尽四维无处觅。”
岁寒堂诗话
梅圣俞云:“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元微之云:“道得人心中事。”此固白乐天长处,然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馀蕴,此其所短处。
猗觉寮杂记
“亲家翁”、“开素”、“鹊楼河”,皆俗语。白乐天用俗语为多,《赠皇甫郎中亲家翁》诗:“晚核嘉姻不失亲。”又云:“月终斋满谁开素,须记奇章置一筵。”又云:“凶似鹊楼河:
观林诗话
乐天云:“近世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其五言诗文,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然乐天既知韦应物之诗,而乃自甘心于浅俗,何耶?岂才有所限乎?
苕溪渔隐丛话
《法藏晬金》云:余尝爱乐天词旨旷达,沃人胸中。有句云:“我无奈命何,委顺以待终。命无奈我何,方寸如虚空。”夫如是则造化均偏,不足为休戚,而况时情物态,安能刺鲠其心乎?
《朱子全书•论诗》
乐天人多说其清高,其实爱官职,诗中及富贵处,皆说得口津律底涎出。
《臞翁诗评》
白乐天如山东父老课农桑,事事言言皆着实。
诗人玉屑
张文潜云:世以乐夭诗为得于容易,而耒尝于洛中一士人家见白公诗草数纸,点窜涂抹,及其成篇,殆与初作不侔。
诗人玉屑
苕溪渔隐臼:乐天诗虽涉浅近,不至尽如冷斋所云。余旧尝于一小说中曾见此说,心不然之,惠洪乃取而载之诗话,是岂不思诗至于老妪解,乌得成诗也哉!余故以文潜所言,正其谬耳。
诗人玉屑
白氏集中,颇有遣怀之作,故达道之人,率多爱之。
诗林广记
陈后山云:陶渊明之诗,写其胸中之妙。无陶之妙而学其诗,终为乐天耳。《青箱杂记》云:白乐天诗,达者之词也。
滹南诗话
乐天之诗,情致曲尽,入人肝脾,随物赋形,所在允满,殆与元气相侔。至长韵大篇,动数百千言,而顺适惬当,句句如一,无争张牵强之态。此岂撚断吟须、悲鸣口吻者所能至哉!而世或以浅易轻之,盖不足与言矣。
四友斋丛说
余最喜白太傅诗,正以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夫《三百篇》何尝以雕绘为工耶?世又以元微之与白并称,然元已自雕绘,唯讽谕诸篇差可比肩耳。
《艺苑卮言》
张为称白乐天“广大教化主”。用语流便,使事平妥,固其所长,极有冗易可厌者。少年与元稹角靡逞博,意在警策痛快,晚更作知足语,千篇一律。诗道未成,慎勿轻看,最能易人心手。
《艺苑卮言》
白极推重刘“雪里高山头早白,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为有神助,此不过学究之小有致者。白又时时颂李颀“渭水自清泾至浊,周公大圣接舆狂”,欲模拟之而不可得。徐凝“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极是恶境界,白亦喜之,何也?风雅不复论矣,张打油、胡钉铰,此老便是作俑。
李维桢《读苏侍御诗》
香山以禅为诗,以诗为禅。前乎此者,有王右丞;后乎此者,有苏端明,与香山材相等。三人诗格多因时代,不必求异,不必求同,此其入禅深处。夫无名,名之至也。
《诗薮•内编》
乐天诗世谓浅近,以意与语合也。若语浅意深,语近意远,则最上一乘,何得以此为嫌?《明妃曲》云:“汉使却回频寄语,黄金何日赎蛾眉?君土若问妾颜色,莫道不如宫里时。”《三百篇》、《十九首》不远过也。
胡应麟《题白乐天集》
唐诗文至乐天,自别是一番境界、一种风流,而世规规以格律掎之,胡耳目之隘也?
唐音癸签
引刘全白语:白性倜傥,苦赋诗,尤工古歌。才调逸迈,往往兴会属辞,古人之善诗者亦不逮。
逸老堂诗话
白乐天诗,善用俚语,近乎人情物理。元微之虽同称,差不及也。
《诗源辨体》
白乐天五言古,其源出于渊明,但以其才大而限于时,故终成大变。其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
《诗源辨体》
五言古,退之语奇险,乐天语流便,虽其相反,而快心露骨处则同;就其所造,各极其至,非馀子所及也。司空图谓“元白力勍而气孱”,盖以其语太率易,不苍劲故耳。
《诗源辨体》
乐天五言古最多,而诸家选录者少,盖以其语太率易而时近于俗,故修词者病之耳。然元和诸公之诗,贵快心尽意时纵恣自如,故予谓乐天诗在退之之下,东野之上。或有取于东野而无取于乐天,非所以论元和也。
《诗源辨体》
乐天七言古,《长恨》、《琵琶》叙事鲜明,新乐府议论痛快,亦变体也。
《诗源辨体》
乐天五七言律绝悉开宋人门户,但欠苍老耳。五言排律华赡整栗,而对尚工切,语皆琢磨,乃正变也。
《诗源辨体》
乐天诗,非不自知其变,但以其才大不能束缚,故不得不然。观其《和答微之诗序》云:“顷者在科试间,常与足下同笔砚,每下笔时辄相顾,共患其意太切而理太周。故理太周则辞繁,意太切则言激。然与足下为文,所长在于此,所病亦在于此。”故知其不得不然耳。
《诗辩坻》
何元朗最喜白太傅,称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不知此政诗格所由卑也。
才调集补注
白公讽刺诗,周详明直,娓娓动人,自创一体,古人无是也。凡讽谕之义,欲得深隐,使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白公尽而露,其妙处正在周详,读之动人,此亦出于《小雅》也。
《载酒园诗话又编》
白傅实一清奇之才,歌行、曲引、乐府、杂律诗,故多可观者。其病有二:一在务多,一在强学少陵。率尔下笔,秦武王与乌获争雄,一举鼎而绝脰矣。
《载酒园诗话又编》
选白诗从无精识,喜恬澹者兼收鄙俚,尚气格者并削风藻,此子瞻所云“不与饭俱咽,即与饭俱吐”者也。
《唐音审体》
白傅诗平易坦直,如家人妇子谈布帛菽粟事.自我作古,前人从无此格,岂非千古绝调,然必不可效也。效他家不得,各随其力之所至;而效白体不得,将流为浅率俚俗。刻鹄画虎之辨,学者不可不慎所择。
《古欢堂集杂著》
乐天(五律)极清浅可爱,往往以眼前事为见到语,皆他人所未发。(七绝)山峙云行,水流花开,似以作绝句为乐事者。
《唐七律选》
乐天为中唐一大作手,其七古五排,空前掩后,独七律下乘耳,然犹领袖元和、长庆间。宝、太以后窃脂乞泽者,越若干年亦文豪也,若同时倡和,争相摩仿,终不得似。此如东家效西家,才分悬远。
《中晚唐叩弹集例言》
唐人至白香山,独辟杼机,摆脱羁绁于诸家中,最为浩瀚。比之少陵,则泰山乔岳,一则长江大河。忧乐不同,而天真烂漫未尝不同也;难易不一,而沉着痛快未尝不一也。学者熟之,可以破拘挛,洗涂泽。
原诗
白居易诗,传为老妪可晓,余谓此言亦未尽然。今观其集,矢口而出者固多,苏轼谓其局于浅切,又不能变风操,故读之易厌。夫白之易厌,更胜于李(白)。然有作意处,寄托深远,如《重赋》、《致仕》、《伤友》、《伤宅》等篇,言浅而深,意微而昆,此风人之能事也。至五言排律,属对精紧,使事严切,章法变化中,条理井然,读之使人唯恐其竞,杜甫后不多得者;人每易视白,则失之矣。
《唐诗成法》
白傅才大如海,书破万卷,使生盛唐,当与李、杜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末季各有时尚,遂出真切平易,故往往失之浅俗,文章果关乎气运耶!然虽无江河急流之势,泰华崭绝之峰,而中正和平,意如扪丝,兼以转折灵变,动循法度,所以超乎群伦之上,出乎众妙之中,至今脍炙人口,沁人心脾,良有以也。后人或无其才,或不肯读书,喜其明白易解,妄步邯郸,止得浅俗,故日趋卑下耳。呜呼,白诗岂易学者哉!
高澍然《种竹山房诗稿序》
乐天取源之地何?杜子美是已。夫白之疏达,视杜之沉郁不类也,要其性厚而气舒,体博而完固,何一非出于杜?其视之甚易,得之甚逸,所谓不必似之,取其自然者耳。兹所以为唐一大宗欤?宋之欧阳永叔、陆务观皆祖杜而宗白,复为宋大宗,则白之武往尾来,其源流远矣,学之者乌可不审其自哉!
《唐诗别裁》
乐天忠君爰国,遇事托讽,与少陵相同。特以平易近人,变少陵之沉雄浑厚,不袭其貌而得其神也。
《唐诗别裁》
元、白译律,滔滔百韵,使事亦复工稳,但流易有馀,变化不足。
《贞一斋诗说》
五言排律,至杜集观止。若多至百韵,杜老止存一首,末亦未免铺缀完局,缘险韵留剩后幅故也。白香山窥破此法,将险韵参错前后,略无痕迹,遂得绰有馀裕。故百韵叙事,当以香山为法。但此亦不必多作,恐涉夸多斗靡之习。
《剑溪说诗又编》
白乐天中怀坦荡,见之于诗,亦洞澈表里,曲尽事情,俾读者欣然如对乐易友也。然往往意太尽,语涉粗俗,似欠澄汰之功。
《唐宋诗醇》
唐人诗篇什最富者,无如内居易诗。其源亦出于杜甫,而视甫为多……盖根柢六义之旨,而不失乎温厚和平之意,变杜甫雄浑苍劲而为流丽安详,不袭其面貌而得其神味者也。
随园诗话
周元公云:“白香山诗似平易,间观所存遗稿,涂改甚多,竟有终篇不留一字者。”余读公诗云:“旧句时时改,无妨悦性情。”
瓯北诗话
中唐以后,诗人皆求工于七律,而古体不甚精诣,故阅者多喜律体,不喜古体。唯香山诗,则七律不甚动人,古体则令人心赏意惬,得一篇辄爱一篇,几于不忍释手。盖香山主于用意。用意,则属对排偶,转不能纵横如意;而出之以古诗,则唯意之所至,辨才无碍。且其笔快如并剪,锐如昆刀,无不达之隐,无稍晦之词;工夫又锻炼至洁,看是平易,其实精纯。刘梦得所谓“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者,此古体所以独绝也。然近体中五言排律,或百韵,或数十韵,诗研炼精切,语工而词赡,气劲而神完,虽千百岂亦沛然有馀,无一懈笔。当时元、白唱和,雄视万代者正在此,后世卒无有能继之,此又不徒以古体见长也。
瓯北诗话
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韩、孟尚奇警,务言人所不敢言;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试平心论之,诗本性情,当以性情为主。奇警者,犹第在同句间争难斗险,使人荡心骇目,不敢逼视,而意味或少焉。坦易者多触景生情,因事起意,眼前景、口头语,自能沁人心脾,耐人咀嚼。此元、白较胜于韩、
瓯北诗话
元、白二人,才力本相敌。然香山自归洛以后,益觉老干无枝,称心而出,随笔抒写,并无求工见好之意,而风趣横生,一喷一醒,视少年时与微之各以才情工力竞胜者,更进一筹矣。故白自成大家,而元稍次。
石洲诗话
白公五古上接陶,下开苏、陆;七古乐府,则独辟町畦,其钩心斗角,接榫合缝处,殆于无法不备。
石洲诗话
白公之为广大教化主,实其诗合赋、比、兴之全体,合《风》、《雅》、《颂》之诸体,他家所不能奄有也。若以渔洋论诗之例例之,则所谓广大教化主者,真是粗细雅俗之不择,泥沙瓦砾之不拣耳。
《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香山以流易之体,极富赡之思,非独俗士夺魄,亦使胜流倾心。然滑俗之病,遂至滥恶,后皆以太傅为藉口矣。非慎取之,何以维雅正哉!
《艺概》
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
《艺概》
白香山乐府与张文昌、王仲初同为自出新意,其不同者在此平旷而彼峭窄耳。
《岘佣说诗》
香山五言,直率浅露,殆无可法。《秦中吟》诸篇较有意思,而亦伤平直。
《岘佣说诗》
香山七古,所谓“长庆体”,然终是平弱漫漶。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程晓、应璩,亦参法陶公,研淡为华,琢虚成隽,虽与微之同訾轻俗,要自神清。《续古》十篇,夭条明丽,虽劲惭彭泽,高谢枚生,而挺秀缘情,正如子山拟阮,寓意微词,清思绝径。唯与微之赠答,少损其韵,亦缘精神相属,动与形模也。《秦中吟》、《讽喻诗》,则染采王建,青蓝异色,各尽其妍矣。
《陈石遗先生谈艺录》
白诗之妙,实能于杜、韩外扩充境界。宋诗十之七八从《长庆集》中来,然皆能以不平变化其平处。

人物简介

禅林僧宝传·卷第十六
禅师名元琏者。
闽人也。
得法于首山念禅师。
住汝州广慧寺。
琏褊颅广颡。
瞻视凝远。
望见令人意消。
尝谓众曰。
我在先师会中。
见举竹篦子问省驴汉曰。
唤作篦子即触。
不唤作篦子即背。
作么生。
省近前掣得。
掷地上云。
是什么。
先师云瞎。
省从此悟入。
我道省驴汉。
悟即大杀悟。
要且未尽先师意旨。
遮个说话。
须是到此田地。
方相委悉。
情见未忘者。
岂免疑谤。
又见智门纲宗歌曰。
胡蜂不恋旧时窠。
猛将那肯家中死。
曰祚兄消许多气力作么。
我寻常说禅。
如手中扇子。
举起便有风。
不举一点也无。
既称宗师。
却以实法与人。
好将一把火照看。
与么开口。
面皮厚多少。
岩头云。
若以实法与人。
土也消不得。
知么。
究取好。
莫面面相觑。
在此作么。
内翰秘书监知郡。
杨亿大年问曰。
承云一切罪业。
皆因财宝所生。
劝人疏于财利。
况南阎众生。
以财为命。
邦国以财聚人。
教中有财法二施。
何得劝人疏财乎。
琏曰。
幡竿尖上铁笼头。
大年曰。
海坛马子似驴大。
琏曰。
楚鸡不是丹山凤。
大年曰。
佛灭二千年。
比丘少惭愧。
大年尝书寄内翰李公维。
叙师承本末。
其词曰。
病夫夙以顽憃。
获受奖顾。
预闻南宗之旨。
久陪上国之游。
动静咨询。
周旋策发。
俾其刳心之有诣。
墙面之无惭者。
诚出席间床下矣。
矧又故安公大师。
每垂诱导。
自双林影灭。
只履西归。
中心浩然。
罔知所旨。
仍岁沈痼。
神虑迷恍。
殆及小间再辩方位。
又得云门谅公大士。
见顾蒿蓬。
谅之旨趣。
正与安公同辙。
并自庐山归宗云居而来。
皆是法眼之流裔。
去年假守兹郡。
适会广慧禅伯
实嗣南院念。
念嗣风穴。
风穴嗣先南院。
南院嗣兴化兴化。
嗣临济。
临济嗣黄檗。
黄檗嗣先百丈海。
海嗣马祖。
马祖嗣让和尚。
即曹溪之长嫡也。
斋中务简。
退食多暇。
或坐邀而至。
或命驾从之。
请叩无方。
蒙滞俱释。
半岁之后。
旷然弗疑。
如忘忽记。
如睡忽觉。
平昔碍膺之物。
嚗然自落。
积劫未明之事。
廓尔现前。
固亦决择之洞分。
应接之无蹇矣。
重念先德。
率多参寻。
如雪峰九度上洞山。
三度上投子。
遂嗣德山。
临济得法于大愚。
终承黄檗。
云岩蒙道吾训诱。
乃为药山之子。
丹霞承马祖印可。
而作石头之裔。
在古多有。
于理无嫌。
病夫今继绍之缘。
实属于广慧。
而提激之自。
良出于鳌峰也。
忻幸忻幸。
大年所叙。
详悉如此。
岂欲自著于禅林乎。
予恨其手编传灯录。
至首山之嗣。
独载汾阳。
而不录广慧机语。
何也。
赞曰。
广慧机缘语句。
虽不多见。
然尝一脔知鼎味。
大率如刀斫水不。
见痕缝。
真可谓作家宗师也。
平生说法。
如云雨。
暮年止得一杨大年。
鲁国儒生。
何其少哉。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元琏禅师。泉州陈氏子。褊颅广颡。瞻视凝远。望见令人意消。参首山。山问近离何处。琏曰。汉上。山竖起拳曰。汉上还有这个么。曰这是甚么碗鸣声。山曰。瞎。琏曰。恰是拍一拍便出。他日又见。于火把子话下大悟云。某甲。不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也。后出世汝州广慧院。华严隆为嗣法上首。杨龟山大年。亦出师位下。有寄内翰李公书。叙师承本末云。 系曰。首山一把火。前烧谷隐。后烧广慧。二老故得出头光燄。又有二智嵩。一住三交。一住铁佛。亦首山门下。皎皎者也。不及传。

人物简介

全宋文·卷五八○
道隆,宋僧。
少时师事石门彻禅师,后谒广慧禅师,遂为广慧之嗣。
至和初游京师,客景德寺,为仁宗所知,诏馆于大相国寺。
此后出入禁庭,谈禅秘殿,礼遇甚厚,赐号应制明悟禅师。
后请退居庐山,不许,诏于曹门外护国寺北建精舍以居,号华严禅院。
道隆为人宽厚,不矜伐,尝举怀琏自代。
年八十馀卒。
见《禅林僧宝传》卷二○,《补续高僧传》卷七。
禅林僧宝传·卷第二十
禅师名道隆。
不知何许人。
至和初。
游京师。
客景德寺。
曰纵观都市。
归尝二鼓。
谨门者呵之不悛。
一夕还不得入。
卧门之下 仁宗梦至景德寺门。
见龙蟠地。
惊觉。
中夜遣中使。
往视之。
乃一僧熟睡已再鼾。
撼之惊矍。
问名字归奏 上闻名道隆。
乃喜曰。
吉徵也。
明日 召至便殿。
问宗旨。
隆奏对详允。
上大悦。
有旨馆于大相国寺烧朱院。
王公贵人。
争先愿见。
隆未漱盥。
户外之屦满矣 上以偈句相酬唱。
络绎于道。
或入对留宿禁中。
礼遇特厚。
赐号应制明悟禅师。
隆少时师事石门彻禅。
师尝问曰。
古人云。
但得随处安闲。
自然合他古辙。
虽有此语。
疑心未歇如何。
彻曰。
知有乃可。
随处安闲。
如人在州县住。
或闻或见。
千奇百怪。
他总将作寻常。
不知有而安闲。
如人在村落住。
有少声色。
则惊怪传说。
先洞山示众曰。
欲知此事。
如人家养三儿。
以一著州中。
一著村中。
一著县中。
其一用家中财物。
其一用外处钱物。
有一人不得家中钱物用。
亦不得外处钱物用。
且道那一个。
合在州中。
那一个合在县中。
那一个合在村中。
有僧便问。
三个莫明轻重否。
曰是。
僧曰。
如何是此人出身处。
曰。
知有却不知有。
是此人出身处。
僧曰。
未审此人。
从今日去也无。
曰亦从今日去。
僧曰。
恁么则属功也。
曰是。
僧曰。
唤作恁么功。
曰。
唤作功就之功。
僧曰。
此人还知有州中人否。
曰。
知有。
始解奉重矣。
僧曰。
恁么则村中人。
全明过也。
曰是。
僧曰。
如何是此人过处。
曰。
不知有。
唤作闲人。
是此人过处。
不见先师道。
今时学道人。
须知有转身处。
始得。
隆曰。
古人知有。
便能如州里人耶。
亦须因奉重而至耶。
彻曰。
洞山曰。
向时作么生。
奉时作么生。
功时作么生。
共功时作么生。
功功时作么生。
时有僧便问。
如何是向。
曰。
吃饭时作么生。
又问。
如何是奉。
曰。
背时作么生。
又问。
如何是功。
曰。
放下钁头时作么生。
又问。
如何是共功。
曰不得色。
又问。
如何是功功。
曰不共。
此名功勋五位也。
譬如初生鸠儿。
毛羽可怜生。
久久自能高飞远荡。
隆亲受洞上旨诀。
后谒广慧琏禅师。
遂为广慧之嗣。
皇祐二年。
诏庐山僧怀琏至阙。
演法于浚苑化成殿 上召隆问话。
机锋迅捷。
上悦。
侍卫皆山呼。
隆即奏疏曰。
臣本凡庸。
混迹市里。
夤缘佛法。
依近天颜。
出入禁廷。
恩渥至厚。
荐更岁籥。
衰病相仍。
未甘退于山林。
坐贪蒙于雨露。
因循至此。
愧负在颜。
恭惟 皇帝陛下。
天纵圣神。
生知妙道。
染为词翰。
如日昭回下饰万物。
而臣蒙许赓和。
似雾领略。
才见一班。
人虽不言。
臣岂无怍。
伏见僧怀琏。
比自林薮。
召至京都。
议论得其渊源。
词句持出流辈。
禁林侍问。
秘殿谈禅。
臣所不如。
举以自代。
伏望 圣慈。
许臣于庐山一小刹。
养痾待尽。
不胜犬马恋轩之情。
取进止疏奏不许。
有旨于曹门外。
护国寺北。
建精舍以居。
号华严禅院。
隆既得谢事。
喜见言色。
闲居奇衲。
名缁多过从。
有乘侍者。
来自大阳。
乘后住福严。
隆问在大阳得力句。
对曰。
明安尝问曰。
有一人遍身红烂。
卧在荆棘林中。
火绕周匝。
若亲近得此人。
禅门大启若。
亲近不得。
佛法无灵验。
时对曰。
六根不具。
七识不全者。
亲近得此人。
明安曰。
令渠出来。
我要相见。
时又答曰。
适来无左右。
祇对和尚。
安曰。
相随来也。
即礼拜退。
隆曰。
若果如此。
冷如毛粟。
细如冰雪。
乘曰。
禅师亲见石门。
如何却嗣广慧
隆曰。
我初见广慧
渠方欲剃发。
使我擎橙子来。
广慧曰。
道者我有橙子诗。
听取。
诗曰。
放下便平稳。
我时便肯伊。
后因叙陈在石门。
所悟公案。
广慧曰。
石门所示如百味珍羞。
只是饱人不得。
后来有一炷香。
不欲两头三绪。
为伊烧却。
乘曰。
艺不辜人。
有僧诵琏公诗 上问佛偈曰。
有节非干竹。
三星偃月宫。
一人居日下。
弗与众人同。
隆曰。
诸佛说心。
为破心相。
琏作此偈。
虚空钉橛也。
乃曰。
虚空钉铁橛。
平地起骨堆。
莫将闲学解。
安著佛阶梯。
又见达观颖禅师。
戏作偈曰。
解答诸方语。
能昑五字诗。
二般俱好艺。
只是见钱迟。
隆曰。
佛法却成戏论。
后生无识。
递相效学。
不可长也。
但曰。
二般虽杂道。
也胜别施为。
有僧曰。
洞山宝公。
讥五祖戒禅师行藏。
落人疑似。
其至洞山。
乃上堂说偈曰。
嗟见世聱讹。
言清行浊多。
若无阎老子。
谁人奈你何。
隆曰。
宝尘行不逊。
卖师取名。
不可取也。
曹溪曰。
真实修道人。
不见世间过。
来说他人短。
自短先在。
我宝暴其师之失。
教谁捡点。
凡沙门释子。
寂默为要。
华严论曰。
唯寂唯默。
是心造如来之样。
不著不恋。
是路入法界之辙。
宝卖洞山姜。
锄双峰地。
已为道取笑也。
隆为人宽厚。
不矜伐。
以真慈普敬行心。
殁时年八十馀。
盛暑安坐七日。
手足柔和。
全身建塔于寺之东。
赞曰。
隆夜卧寺阃之外。
朝登秘殿之上。
揖让人主。
谈出世法。
有补宗教。
盖所谓有异能解。
一世奇禅衲也。
殁未五十年。
丛林且不闻其名。
况机缘语句乎。
可为太息。
予少时客华严。
及见其檀越岑氏之子孙。
家藏隆偈藁。
并被遇之迹甚详。
今追绎十。
才得其一二。
著于此。
以俟知者耳。
神僧传·卷第九
婺州僧道隆。云游诸方寓江州能仁寺。所为不常。但呼为风和尚。绍兴元年行化抵瑞昌投宿天花寺。夜有男子垂泣言。弟子不幸在生前广造恶业现堕牛身。一尾生于头上形模丑异。愿师慈悲为我忏悔令脱此苦。明日至若山汤氏家。一门男女悉出作礼。启告曰。前日牛产犊甚怪。尾出头上。恐于寒家生灾。愿和尚畅此因缘以洗宿咎。须臾驱牛前来。掉头摇尾若乞怜状。隆咄曰。汝昔者作业兹日难逃。虽受此形本性何异。岂不闻沩山和尚示众言。中有响句里藏机。汝若于斯会得。便见灵光动耀照彻十方佛与众生本同一体。其或未然当为说偈。牛受记毕随隆归寺。观者以千数。牛见人俛而不食如羞𧹞态。除夕忽殂。隆梦来谢。遂领众然炬爇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道隆禅师。
未详里族。
初参石门彻和尚。
问曰。
古者道但得随处安閒。
自然合他占辙。
虽有此语。
疑心未歇。
时如何。
门曰。
知有乃可随处安閒。
如人在州县住。
或闻。
或见。
千奇百怪。
他总将作寻常。
不知有而安閒。
如人在村落住。
有少声色。
则惊怪传说。
师于言下有省。
门尽授其洞上宗旨。
及出世。
乃嗣广慧
或问曰。
禅师亲见石门。
如何却嗣广慧
师曰。
我初见广慧
渠方欲剃发。
使我擎凳子来。
因曰。
道者。
我有凳子诗。
听取诗曰。
放下便平稳我时便肯伊。
因叙在石门所得。
曰。
石门所示。
如百味珍馐。
只是饱人不得。
后来有一炷香。
不欲两头三绪。
为伊烧却。
师至和初。
游京客景德寺。
日纵观都市。
归常二鼓。
一夕不得入。
卧于门下。
仁宗梦至景德寺门。
见龙蟠地。
惊觉。
中夜遣中使视之。
乃一僧熟睡。
已再鼾。
撼之始觉。
问名字归奏。
帝闻道隆。
乃喜曰。
吉徵也。
明日召至便殿。
问宗旨。
师奏对详允。
帝大说。
有旨馆于大相国寺烧朱院。
由是道化大振。
尝与大觉琏公。
说法化成殿。
机锋迅辩。
帝大悦。
侍卫皆山呼。
或偈颂酬答。
或留宿禁中。
礼遇隆厚。
赐号应制明悟禅师。
师因奏疏。
举琏自代。
帝览表不允。
有旨于曹门外。
建精舍延师。
师额华严禅院。
有僧颂琏公诗。
上问佛偈曰。
有节非于竹。
三星偃月宫。
一人居日下。
弗与众人同。
师曰。
诸佛说心。
为破心相。
琏作此偈。
虚空钉橛也。
乃曰。
虚空钉铁橛。
平地起骨堆。
莫将闲学解。
安著佛阶梯。
又见达观颖禅师。
戏作偈曰。
解答诸方语。
能吟五字诗。
二般俱好艺。
只是见钱迟。
师曰。
佛法却成戏论。
后生无识遽相。
效学不可长也。
但曰二般。
虽杂道也胜别施为。
有僧曰。
洞山宝公。
讥五祖戒禅师。
行藏落人。
疑似其至洞山。
乃上堂说偈曰。
嗟见世聱讹。
言清行浊多。
若无阎老子。
谁人奈你何。
师曰。
宝粗行不逊。
卖师取名。
不可取也。
曹溪曰。
真实修道人。
不见世间过。
来说他人短。
自短先在我。
宝暴其师之失。
教谁检点。
凡沙门释子。
寂默为要。
华严论曰。
唯寂唯默。
是心造如来之样。
不著不恋。
是路入法界之辙。
宝卖洞山。
姜锄双峰地。
已为道人取笑也。
师为人宽厚不矜伐。
以真慈普敬行心。
殁时年八十馀。
盛暑安坐七日。
手足柔和。
全身建塔于寺之东。
系曰。
夫寺门鼾睡僧。
入天子梦。
梦其为龙。
不为所恶。
复尊宠之至宿留禁中。
非师道洽天下。
乌能及此。
京师禅法。
由是大弘。
并见仁宗识洞高远。
若遇庸君。
师其不为齑粉乎。
予故表而出之。
高松 朝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金澄州析木人,本名檀朵。
完颜宗弼闻其有力善战,召置左右,从破汴京及和尚原,累官咸平总管府判官。
世宗时,从攻窝斡。
迁崇义军节度使。
卒年七十四。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263—1323 【介绍】: 元僧。
杭州新城人,号中峰,俗姓孙。
仁宗赐号佛慈圆照广慧禅师
元诗选
明本,号中峰,钱塘人。
住雁荡村,姓孙氏,出家吴山圣水寺。
闻高峰原妙禅师居天目山,往叩之,一见驩然,薙染于师子院,遂契妙旨。
与断厓义公俱为高峰座下,或问优劣,曰:义首座固是根老竹,其如七曲八曲,惟本维那却是竿上林新篁,他日成材,未易量也。
元贞间,高峰将迁化,以大觉禅寺相属,辞推第一座祖雍主之。
登皖山,游庐阜,至金陵,结庵庐州弁山及平江雁荡,已而还山,领师子院。
宰相大臣以五山主席交聘,俱力辞,因日避走南北间,朝廷闻其名,特赐金襕伽梨衣,进号佛慈圆照广慧禅师,欲召见阙廷,终不一至。
惟再封香下诏,即所居修敬而已。
至治三年八月,安坐而逝。
世寿六十有一,僧腊三十有七。
文宗敕词臣制碑,谥曰智觉,塔曰法云,有《中峰广录》三十卷。
元统二年,诏收入佛藏,艺文监丞揭徯斯为之序,谓其提倡激扬,如四渎百川,千盘万转,冲山激石,鲸吞龙变,不归于海不已。
其大机大用,见于文字有如此者。
中峰屡辞名山,屏迹自放。
时住一船,或僦居城隅土屋,若入山脱笠,即结束茅而栖,俱名曰幻住。
自作《幻住庵记》。
其居东林也,赵学士子昂、冯学士海粟为之躬运土木以执役。
初,子昂与中峰为友,海粟甚轻之。
一日,子昂偕中峰往访,海粟出示《梅花百韵诗》。
中峰一览,走笔和之。
复出所作《九字梅花歌》以示,海粟竦然,遂与定交。
梅花百咏
明本号中峰,钱塘人,住雁荡村,姓孙氏,出家吴山圣水寺,得法于高峰原妙禅师,屡辞名山主席,屏迹自放。时赵孟頫与明本友善,子振意轻之,一日,孟頫偕明本往访子振,子振出示《梅花百咏诗》,明本一览走笔和成,复出所作九字梅花歌以示,子振遂与定交。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师。讳明本。俗姓孙。钱塘人。母娠师时。梦无门开道者寄灯笼其家而生师。师生至性不好弄。而好歌梵呗结趺坐。髫𫚇读论孟未终卷。母丧辍学。年十五辄然臂持戒。誓向空寂。久之。阅传灯录有疑。志在参决。遂登死关。见妙公。妙发长不薙。衣弊不易。孤峭严冷。未尝一启齿而笑。亦未尝为其徒剃落。独见师即驩然。欲为祝发。盖亦已知为大器焉。久之。诵金刚经。恍若开解者。师自谓识量疏通。于义趣无不融贯。然非性也。已薙染给侍死关。入天目。于东南诸山最高寒。廪粟屋材。微飞挽则莫能至其上。师昼服力役。夜事禅定。十年胁肤不沾席。后于妙言下。机旨洞契。妙以其克肖。书偈付之。师益自晦。未尝以师道自任也。然而玉在山珠在渊。其光气自不可掩。况审之以咨决。重之以记莂哉。至元间。松江瞿霆□。施田建寺于莲花峰。号大觉正等禅寺。妙将迁化。以寺属师。师辞。师每谓。住者必无上大道。其力可以开明人天。夙植福缘。其力可以荫结徒众。明智通变。其力可以酬酢事宜。故凡住持。道为之体。而缘与智为之用。有其体而缺其用。则化权不周。事仪不备。犹之可也。使无其体。而徒倚其用。则虽处众而众归。制事而事宜。亦不足言矣。况三者并缺而冒焉。尸之者。其于因果。能无惧乎。当五山缺主席。宰执大臣。致书币屡以为请。师皆力辞。至于穷厓孤洲。草栖浪宿。屏遁其迹而避之。然四方学者。北殚龙漠。南踰六诏。西连身毒。东极抟桑。裹粮蹑[尸@憍]。万里奔走。而辐辏赴师者。殆无虚日。南诏僧玄鉴。素明教观。辨博英发如。曰。吾闻。大唐有禅宗。使审是耶。吾将从学。设或未当。吾将易其宗旨。而俾趋教观。繇其国来。一闻师言。即悟昔非洞发源底。方图归以倡其道。而没于中吴。鉴之徒。画师像归国。像出神光烛天。南诏遂宗禅。奉师为禅宗第一祖。至治三年春三日。山木稼。其徒之老异之。秋八月甲子。师遂入寂。即山之西冈。塔其全身。未逝前一日。遣别其外护并法属。一一皆师手书。是日白虹贯山。师世寿六十一。僧腊三十七矣。师所至。四众倾慕。香茗金币。拜礼供养。悉成宝坊。而师一衲一箪。未尝属目。人念其丰肌暑月腠腐。奉葛衣以袣袢者。师一不以近体。他可知已。虽屡辞名山。以自放于山林江海。解縢屩脱袍笠。在处结茆以居。一皆名曰幻住蒲团禅板。昼作夜参。规程条章。井井森列。仪矩慎严。如临千众。至于激扬提唱。机用翕㸌。婴之者胆丧。闻之者意消。每谓其教传佛心宗。单提直指。恶有所谓微妙授受。恶有所谓言语依解哉。故于教法。欲救其弊砭其病。皆以身先之师之于物。洪纤高下。缓急后先。拒之不遗。接之不携。人虽见其发于悲愿。而不知其一以诚。而匪事夫空言也。当世公卿大夫。如徐君威卿。郑君鹏南。赵君子昂。一闻师之道。固已知敬。及亲炙言容。无不歆慕终其身。江浙丞相脱驩公。最号严重。读师之书。敛衽望拜。高丽沈王。以天属懿亲。万里函香拜礼。起谓左右曰。某阅人多矣。未有如师福德最胜者。获师开示。涕泣感发。师躬己以究其道。岂有毫发涉世意哉。然而其名不行而彰。其道不言而信。自非行戒相应声。寔一致永久益。章而弗昧。亦何以致此哉。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九
中峰普应国师者。
讳明本。
其先临济玄。
玄七传杨岐会。
会八传无准范。
范传雪岩钦。
钦传高峰妙。
妙之嗣四人。
师居其首。
师自临济其世十八。
临济自少林其世十一。
是师为少林二十九世之正胤也。
师出钱塘孙姓。
母李氏梦。
无门开道者。
持灯至其家而生。
师生之时。
内室五色光明者三昼夜。
襁褓即具大人相。
坐则跏趺。
嬉戏则为佛事。
既冠。
阅传灯录。
至明知生是不生之理。
为甚却被生死之所流转。
大疑。
乃求依狮子院高峰妙禅师。
妙公喜度之。
三载观流泉有省。
求妙公印證。
被打趁出。
自此日作夜侍。
常至晨钟鸣不去。
妙公不顾。
久而洞彻玄旨。
妙公大悦。
书自相赞与师曰。
我相不思议。
佛祖莫能视。
独许不肖儿。
得见半边鼻。
洎十载。
妙公告寂时。
以大觉寺属师。
师推首座祖雍主之。
遂一笠吴楚。
西至皖山匡庐。
乃东还。
结幻住庵于吴雁荡。
遂成丛席。
霆发瞿公请主大觉。
不就。
举定叟泰应之。
泰尝受职于一山万矣。
乃欲改嗣于师。
师大不然。
以书却之曰。
昨者坐语。
未及它论。
而首以住院承嗣扣之者。
惟恐足下苟循世谛故也。
本与足下。
纳交十六年。
彼此心怀。
洞然明白。
岂意足下不谅愚情。
反欲相及。
何临事反覆若此耶。
古人于法嗣嫡传。
所以深明宗系者。
大法源委。
不可诬也。
世漓俗薄。
奉金请拂。
以院易嗣者有之。
本尝痛心于此。
夫大觉虽先师开山。
然十方丛林尽有尊宿。
舍彼不取。
而必欲本尸。
何识量之不广也。
本非畏住持。
实畏嗣法于开山也。
故退避力辞。
而举足下为之主政。
以足下自师一山禅师。
岂可苟循世俗而易其所师哉。
繇此言之。
本犹不欲以先师座下人。
迭尸大觉。
而况牵枝引蔓。
欲为本之嗣乎。
闻命骇然。
专浼逆流。
塔主预此拜闻。
望以玉峡之音。
直与拈出。
或欲循俗易嗣。
则本断然不敢与足下一日相聚也。
至扣至扣。
师还天目庐高峰塔。
至大戊申。
仁宗在青宫。
聘之不就。
赐金纹衣。
加号法慧禅师。
师隐去仪真。
己酉。
即船以居。
乃吟曰。
懒将前后论三三。
端的船居胜住庵。
为不定方真丈室。
是无住相活伽蓝。
烟村水国开晨供。
月浦花汀放晚参。
有客扣舷。
来问道。
头陀不用口。
喃喃庚戌。
又还天目。
辛亥。
复船居。
吴江陈子聪为师建幻住庵。
师又去之。
北隐汴梁。
吟曰。
廛市安居尽自繇。
百般成现绝驰求。
绿菘紫芥拦街卖。
白米青柴倚户收。
十二时中生计足。
数千年外道缘周。
苟于心外存诸见。
敢保驴年会合头。
明年又结幻住庵于六安山。
吟曰。
胸中何爱复何憎。
自愧人前百不能。
旋拾断云修破衲。
高攀危磴阁枯藤。
千峰环绕半间屋。
万境空閒一个僧。
除此现成公案外。
且无佛法继传灯。
丞相脱驩公望风访师。
师又弃庵。
去之东海州。
吟曰。
道人孤寂任栖迟。
迹寄湖村白水西。
四壁烟昏茅屋窄。
一天霜重板桥低惊涛拍岸明生灭。
止水涵空示悟迷。
万象平沉心自照。
波光常与月轮齐。
驩公戒邑吏强师至私第。
乃与中书平章并诸山。
必致师于灵隐。
师固辞曰。
夫住持者。
须具三种力。
庶不败事。
一道力。
二缘力。
三智力。
道体也。
缘智用也。
有其体而缺其用。
尚可为之。
但化权不周。
事仪不备耳。
使道体既亏。
便神异无算。
虽缘与。
智亦奚为哉。
或体用并缺。
冒然居之。
曰因曰果。
宁无慊于中乎。
贫道无其实。
故不敢尸其名。
竟称病还天目。
延祐丙辰。
上谕宣政院。
简釆名山宿德。
以闻。
承旨者期入天目。
师闻遁去。
南徐丹阳蒋均为建幻住庵。
戊午。
又还天目。
明年九月。
朝旨褒号佛慈圆照广慧禅师
改狮子院。
为正宗禅寺。
驸马沈王王璋。
又赍御香紫衣。
即所居而修敬慕焉。
宣政又以径山请师。
师不就。
乃结幻住庵于中隹山。
中隹去西峰三十里。
岩磴险绝。
缁素跋涉甚难。
求师归院。
至治癸亥。
西峰冻涸。
大木摧折。
师自叙曰。
余初心出家。
志在草衣。
垢面习头陀行。
以冒服田衣。
抱愧没齿。
平昔懒退。
非矫世绝俗。
盖以文字则失于学问。
参究则缺于悟明。
寻常为好事者之所称道。
亦报缘之偶然耳。
秋示微疾。
有省候者。
师皆曰。
幻住庵漏且朽矣。
不可久住也。
有僧告归吴门。
曰。
何不过了。
中秋去十三日。
手书属弟子曰。
幻者朝死夕化。
骨便送归三塔。
依清规仪式。
不许循世礼也。
次日白虹贯山。
巅师跏趺。
书偈而化。
停龛三日。
颜益和悦。
道俗奔集踰万。
奉全身塔于寺西望江石。
阅世六十一。
坐夏三十七。
明宗己巳赐谥。
曰智觉禅师。
塔曰法云。
元统甲戌。
追尊为普应国师。
乃以广录三十卷。
颁入大藏。
更命重臣。
铭国师道行于碑南诏五比丘。
绘师顶相还国。
四众迎相。
入中庆城相。
放五色异光。
繇是倾信禅宗。
奉师为南诏第一祖。
时皆曰。
本公圆辩不閟。
针砭多方。
哀讲士之趋岐。
伤禅流之混继。
乃推大觉以嗣开先。
接玄鉴而化南诏。
𠃔有大愚安龙潭信之高风。
至于大功不宰。
至让无名。
杖履萧然。
云行鹤举视声名。
而若浼甘。
肥遁以如饴。
楷芙蓉讷圆通不足过之。
以其瀚海馀波。
烟屯雨骤。
提凤阁之儒臣。
醒天潢之贵戚。
而永明寿明教嵩。
庶可并驾云。
赞曰。
人人抱荆山之璧。
个个得赤水之珠。
何难兄释迦。
而弟弥勒。
及读本祖自叙之语。
愧汗横流。
俯仰无地矣。
嗟乎非真祖师心语不吐。
非正嫡裔背汗不流。
心语不吐者昧后也。
背汗不流者欺先也。
昧后欺先。
互相啖啖。
则本祖隐现。
堪忍世界。
何日而休哉。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七
释明本,字幻住,晚号中峰,姓孙氏,钱塘人。
幼好梵呗,长乃出家。
初依吴山圣水,闻高峰原妙居天目山师子岩立死关,以待参学。
明本往叩之,原妙欣许,知为大器。
久之,明本诵《金刚经》恍有开解者,谓“识量依通,虽于义趣通解,终非悟也。
”已而薙染。
时原妙闭关独居,誓不接纳,独见本授以䛡头。
由是给侍死关,昼服力役,夜事禅定,十年而学成,豁然超脱。
宗旨别传,九流诸子,罔不淹贯,激扬提唱,机锋翕靃,圆转不穷,时称大辩焉。
元贞间,高峰将迁化,以大觉禅寺相属,辞之。
登皖山,游庐阜,至金陵结庵庐州弁山,及平江雁荡。
已而还山,领师子院。
宰相大臣以五山主席交聘,俱力辞,因日避走南北间。
朝廷闻其名,特赐金襕伽梨,进号“佛慈圆照广慧禅师”。
元统二年,并诏明本所著《广录》三十卷收入佛藏,揭徯斯为之序。
至治三年八月,安坐而逝,寿六十一,腊三十七。
文宗敕词臣制碑,谥曰“智觉”,塔曰“法云”。
明本身履长大,倍于时人,所遗麻履二,尚藏寺中。
寂时茶毗于天目,虞集铭其塔,赵孟頫书其净土诗。
初,松雪极致敬礼,冯海粟意殊不然,及示《梅花诗》六十首,明本和之,复成百咏,及九言一首,冯由是叹服加礼焉。
今有爪发舍利塔在圣水寺。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怀信。字孚中。姓姜氏。明之奉化人。初从延庆半岩全公。习教旨义。声籍甚。久之叹曰。教相繁多。浩如烟海。算沙徒自困耳。奚益。因改辙而力禅。参承诸名宿下语。多枘凿弗合。不胜愤悱。时竺西坦公。迁主明之天童。师奔质所疑。竺西一见。知为法器。厉色待之。不与交一语。师疑愈炽。自是依止不忍去。得豁然焉。天历间。住补怛洛迦山。迁大龙翔集庆寺。龙翔。元文宗潜邸也。及至践祚。建佛刹于其地。栋宇之丽甲天下。未几毁于火。昙芳忠公新之。功未竟而化。师乃出衣盂之私。补前未备。不日而集成功。虽以名德领钜刹。不效饰车舆盛徒御。以自誇衒。始终一钵萧然而已。会元政大乱。戎马纷纭。寺事艰窘日甚。师处之裕如。不以屑意。一旦晨兴。索兰汤沐浴。更衣趺坐。谓左右曰。吾将归矣。汝等当以荷法自期。励精进行。可也。言毕而瞑。侍者撼且呼曰。和尚去则去矣。宁不留片言以示人乎。师叱之而复瞑。侍者呼不已。师握笔书曰。平生为人戾气。七十八年漏泄。今朝撒手便行。万里晴空片雪。书毕而寂。时丁酉八月某日也。茶毗于聚宝山前。舍利如菽如麻。五色灿烂。虽烟所及处。亦累累然生。贮以宝瓶。光发瓶外。师赋性恬冲。喜溢颜间。生平未尝以声色忤人。人有犯之者。颔首而已。然进脩极勤。自壮至髦。默诵法华经一部。虽暑烁金寒折胶。无一日阙者。屡感莲花香。满院芬郁异。尝非世间者可比。当大明兵下金陵。僧徒风雨散去。师独结跏宴坐。目不四顾。执兵者满前。无不掷杖而拜。上尝亲幸寺中。听师说法。嘉师言行纯悫。特为改龙翔。为大天界。告终前一日。上统兵。驻江阴沙洲上。昼寝。梦师服褐色禅袍来见。上还闻迁化。衣与梦中正同。大悦。诏出内府帛泉。助其丧事。且命卜葬。举龛之夕。上亲致奠。送出都门之外。师说。有五会语录。行世。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
怀信禅师者。字孚中。为明州奉化江氏之子也。十岁求师于其亲。亲命抱本入乡塾。不二载。诸籍了然。竟罢读。乃谋法华而诵之。遂坚图出家。荷任大法。又三载。师事法华院子思沙门。以试经得度。竺西坦禅师居天童。信往谒之。坦公瘦面如铁。寻常热棒如雨点。请益者。隆冬亦战慄挥汗。信虽年少。从容入问大法。坦器重之。久经炉鞴。信乃道通。担垂问曰。兴化打克宾。克宾还有吃棒分也无。信出对曰。俊哉狮子儿。坦深肯之。未几坦公迁化。信鸣众请云外岫补居天童。信与击节酬唱。拍拍是令。岫每称之曰。信公乃洞宗赤帜。济室白眉也。大定丙寅。出住观音寺。天历己巳。迁居普陀。至正改元。天童席虚。当事者必以致信。信曰。天童自哲人相继。化后规制非旧观矣。今诸公不弃山野。山野惟据令而行。诸公若以为可。则山野以继述为志。岂敢坚逊而累诸公行李。如不便诸公。请更议之。众皆稽颡曰。诺。于是信莅天童。积弊顿除。法席不期而再振。四方以贤誉归之。当是时。南北兵荒。丛林多窘。天童食堂盈千众。安居不乏。尚有馀粮。以赈饥贫。楚石琦公尝作偈与信曰。长庚峰顶白云间。捧劄西来笑展颜。几叠岩峦围丈室。万株松树绕禅关。当年金碧谁将去。今日天龙合送还。老我恰如窥豹者。管中时复见斑斑。江表大龙翔寺行御史。奉诏迎信。信欣然自来。时至正十四年甲午也。越二载。明太祖兵下金陵。寺众风散。信独趺坐不去。顷之兜鍪蚁集。信俨然在定。如不知也。及太祖入寺。信合爪相迎。太祖问曰。众僧因甚不见。信曰。明眼难瞒。太祖甚喜。乃命招僧还寺。太祖尝听信说法。归为近侍曰。龙翔信僧。言行纯悫。真太平有道沙门也。遂改龙翔为天界。命褒章而赐之。信德腊虽高。未尝以声色加学者。学者自化。信日课莲经七卷。寒暑不间。有僧问曰。和尚诵经。还解义么。信曰。清晨吃白粥。而今又觉饥。僧曰。此语却与经文不合。曰。明眼师僧灼然犹在。僧呵呵大笑曰。和尚是甚么心行。信曰。且喜信受奉行。丁酉元旦日食。太祖召信问之。对曰。食后自明。太祖又深喜。复论古今符谶之理。信曰。圣哲以至公为心。不求符谶。而符谶自合矣。愚昧以私欲为念。虽凤麟昼现。仍成怪物。故曰在此不在彼。太祖称善。尽欢而罢。八月二十四晨起。沐浴更衣。召众告曰。吾行矣。汝等当以荷法自期。瞑目而逝。侍僧撼且呼曰。和尚不留片语。以示人乎。信复展目索笔书曰。平生为人契戾。七十八年漏泄。今朝撒手便行。万里晴空片雪。乃瞑目长往。时太祖督戎江阴。前一日。梦信告别。及还金陵闻讣。与梦合。太祖甚嗟悼。左右皆言。前日梦。金甲大人相报曰。天界古佛入灭矣。太祖益惊异。赐帑金以资后事。举龛日。太祖临奠。依法阇维于聚宝山前。获舍利五色。命贺齐叔。为卜牛首山建塔。又命儒臣铭之。天童所塔者。爪发衣履也。初信承诏。去龙翔天童。左右谏曰。当今扰攘兵戈。有志者求入山林不暇。师独受元主隆誉之名。某等似不取也。且天下事未知何若耳。信答曰。我汝均为佛祖儿孙。力当撑拄佛祖家庭。任缘赴感。职宜然也。若俱以祸福撄心。埋身藏影。岂大慈旷济之道哉。且戈矛剑戟之场。独非安乐邦乎。于是愿起从行者甚众。 赞曰。径山三代。门庭施设。虽各不同。究其机要。皆通权达变之宗匠也。度公至老。尚力图兴复。信公至殁。犹示应明主。是其荷负祖道之任。真难释肩。如吴人游楚者。病中闻之。仍吴吟也。先辈之苦心若此。忽之可乎。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三
释怀信,字孚中。
姓姜氏,奉化人也。
父尝为县校官,母刘氏,夜梦火星堕,室中有光如火,亟取吞之,俄而有孕。
及诞,状貌异凡,而性端凝,不妄举动,唯见沙门,辄喜与亲。
稍长,受三经于宋进士戴公表元,声入心通,经旨鬯达。
然不乐帖括,独企清幽。
年十五离家,从法华院僧子思,执童子役,已而祝发为大僧,受具戒于五台寺。
闻延庆半岩全弘三观十乘之旨,复与之游。
久之,且叹曰:“教相繁多,浩如烟海,苟欲穷之,是诚算沙,徒自困耳。
”即弃去,渡浙而西,凡过名蓝,辄往参叩,语多枘凿,不胜愤悱。
华藏竺西坦迁主四明天童景德禅寺,信随质所疑,竺西知为法器,厉色待之,不交一语。
一曰上堂,举兴化与克宾案问之,信拟曰:“俊哉,师子儿也。
”自是依止,不忍去。
竺西入灭,天宁云外岫,来继其席,命司经藏管钥。
文章渐彰,不可掩遏。
元泰定丙寅,行宣政院请居四明观音,策励徒众,珍惜时光,唯恐失坠。
天历己巳,迁住补怛洛迦山。
清望日崇,修行益苦,尝持一钵,乞食吴楚间。
镇南王具香华迎至府中,虚心问道,语中肯綮,且出菩提达摩像求赞,信拈豪挥洒,略无停思,而辞旨渊邃,王甚叹服。
宣让王亦遣使者奉旃檀香、紫伽黎衣,请示法要。
信随其性资,利而道之。
二王雄藩之望,首加崇礼,诸侯庶士,莫不望风瞻仰,施资填委。
姑苏产奇石,因求善工,造多宝佛塔十三成载归。
海东驸马都尉高丽王绎而吉尼、丞相撒敦,以行谊上闻,赐号为广慧妙悟智宝弘教禅师,及金襕法衣一袭。
至正壬午,主中天竺永祚寺。
天历乙酉迁天童,矢志振兴,百废具举,佛殿岿然,厥工甚钜,亦彻弊而更新之,丹辉碧朗,照耀海滨。
复造塔中峰,若将终焉。
己丑冬十月,江表大龙翔集庆寺虚席,行御史台奉疏迎信主之。
龙翔文宗潜邸,及践祚,改建佛刹,栋宇宏丽甲天下。
其住持若笑隐䜣、昙芳忠,皆一时硕德,励行《百丈清规》,为东南楷则。
亡何燬于火,忠竭力兴复海会堂,未就而化。
信初升座,提唱宗乘,万指所指,委蛇不迫,而玄机自融,无大无小,皆驩相亲戴。
因出衣盂私赀,缵续前功,不日而集。
会元纲失纽,天下丧乱,戎马纷纭。
寺院萧条,日见艰窘,信处之夷然,若不介意。
明室龙兴,初号吴国,大兵下金陵,徒侣风雨飘散,信独结跏晏坐,目不他顾。
执兵者满前,无不弃仗而拜。
太祖尝幸寺中,听信说法,嘉其道行,命改龙翔为大天界寺,以宠异之。
寺有逋租在民间者,官为徵集。
僧众日归,法施益盛。
一旦晨兴,索汤沐浴,更衣趺坐,谓左右曰:“汝曹荷法,自期励精进行,吾将归矣。
”言毕而瞑,侍者呼曰:“去则去矣,宁不留片言以示人乎。
”乃握笔书曰:“平生为人戾契,七十八年漏泄。
今朝撒手便行,万里晴空片雪。
”掷简而逝,时丁酉八月二十四日也。
寿七十八,腊六十九。
荼毗聚宝山下,舍利如菽,五色粲烂,烟所及处,亦累累攒珠,贮以瓶水,光发于外。
弟子致凯坎牛首山东麓为宫,藏之,建塔其上。
将迁之夕,明帝驻兵江阴,梦信褐服而来,问何之,曰:“将归,且告别。
”及还归,闻其寂灭,为之惊异。
乃出内府泉币,助其丧事,且亲致奠送于都门之外。
荣贶之加,近代无比。
著有《五会语录》。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284—1344 【介绍】: 元僧。江州人,徙南昌,俗姓陈,号笑隐。九岁出家。博通经典,旁及儒家道流百氏之说。居杭州之凤山,迁中天竺,又主建康集庆寺。文宗天历初,被召赴阙,特赐三品文阶,授太中大夫。顺帝时受命校正《禅林清规》。有《蒲室集》。
元诗选
大䜣,字笑隐,南昌陈氏子。家世业儒,去而学佛,得法于晦机熙公。卓锡杭之凤山,迁中天竺。文宗自金陵入正大统,命以潜邸之旧,为龙翔集庆寺。召䜣于杭州,授太中大夫,主寺事,设官隶之。所著有《蒲室集》十五卷,虞邵庵序之,谓䜣公以说法之馀事为文,莫之能御。吸江海于砚席,肆风云于笔端,一坐十年,以应四方来者之求,殆无虚日。铿宏轩昂,感厉奋激,老于文者,不能过也。欧阳圭斋之序蒲庵复公也,亦曰:由唐至宋,大觉琏公、明教嵩公、觉范洪公,以雄词妙论,大弘其道于江海之间。一时老师宿儒,莫不敛衽叹服。皇元开国,若天隐至公、晦机熙公,倡斯文于东南,一洗咸淳之陋。赵孟頫、袁桷诸先辈,委心而纳交焉。晦机之徒,笑隐䜣公尤为雄杰。其文,太史虞集尝序之矣。䜣公既寂,丛林莫不为斯文之慨豫章见心复公以敏悟之资,发为辞章,溯而上之,卓然并驱于嵩琏诸师无愧也。圭斋次论诸禅老之文,最为明悉,而推重䜣公如此。明洪武初,复公与蒲室之徒全室泐公,同以高僧见召。已见于钱牧斋《列朝诗集》,故不具载。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九
禅师大诉者。
字笑隐。
世籍江州。
为唐尚书陈操之裔。
后徙居南昌。
故为南昌陈氏也。
母萧氏。
孕感异徵。
日者谶曰。
生子当为法中龙文中虎。
及娩。
地为震动。
父殁。
母盛年修净业。
䜣为童时。
见佛相好。
则恋慕如慈亲。
年九岁。
得依水陆院伯父云阇黎为大僧。
遍阅大藏经文。
欲扣明己躬。
愿尽形寿以法为檀。
时一山万禅师开化匡庐之开先寺。
诉竟走依之。
不发。
然诉常于此切万指。
往百丈。
遂彻證于熙禅师拂下。
熙曰。
昔黄龙得旨。
泐潭领徒。
游方及见慈明。
气索汗下。
你道过在甚处。
诉对曰。
千年桃核里。
觅甚旧时仁。
熙以为类己。
大然之。
熙迁杭之净慈。
命䜣分座。
诉以书记自任。
盖䜣博学广知。
加之辩才转变无方。
尝题曹操读碑图。
其略曰。
碑阴八字非隐语。
德祖有智如滑稽。
岂是阿瞒不解此。
感愧上马归路迷。
一时名辈称之。
又访中峰本禅师于天目山。
坐语。
夜半风雨大作。
崖石欲裂。
左右皆辟易。
诉不少动。
中峰曰。
诉公慧定之力。
俱足他日必大可观。
至大四年。
出住湖之乌回。
次住杭城报国。
又住中竺报国。
中竺俱经火之馀。
诉至任缘鼓舞。
大厦俱成。
僧徒相从者垂千辈。
首以竹篦子付之觉原昙。
而妙喜门风又一振矣。
天历元年。
朝旨改金陵潜邸。
为大龙翔集庆寺。
以诉为开山第一代。
明年诏入奎章阁。
设高座。
阐扬大法。
出貂裘金衲赐之。
䜣终不以示人。
然自奉俭薄。
衾衣常十数载不易也。
频躬烧香。
浴以给众。
身外之役。
不以劳人。
至于名教节义。
则感励奋激。
不知有己。
明宗嘉其风范。
亲书广智庵额赐。
诉退居处。
至顺二年。
疏谢。
归林下。
不报。
又辞。
文宗敕台臣慰䜣。
安居龙翔终老。
兼命较订百丈清规。
为缁门定式。
盖百丈建立以来。
年代数百。
法久成毙。
诸方丛席各杜绳规。
俾律仪大典易式无闻。
䜣以百丈旧文。
订列条章若干门。
互换主宾。
令法久住。
书成。
进上。
敕诸丛林。
遵而一之。
于是天下缁流。
礼乐铿锵。
进止有节。
大智之风。
俨然在矣。
嗣后朝赐益隆。
梵侣益众。
其禅席之盛。
自秀法云以来。
未之有也。
会中龙象。
则有愚庵智及季潭宗泐清远怀渭辈。
激扬旨要。
尝问僧。
青州布衫重七斤。
古人道了也毕竟一归何处。
僧曰。
东廊头西廊下。
曰。
甚么处见赵州。
僧拟对。
䜣曰。
棒上不成龙。
又问。
竖拂拈椎。
古佛榜样。
擎杈舞剑。
列祖条章。
衲僧下一句。
作么生道。
僧珍重便行。
䜣曰。
不消一劄。
又问。
释迦弥勒文殊普贤从你脚下过去也。
僧顾左右。
䜣喝之。
又问。
无位真人落在甚处。
僧便作礼。
䜣曰。
从门入者不是家珍。
至正四年五月朔日。
退居广智庵。
复与御史脱欢公话。
别凡熟知。
悉致辞。
柬命弟子。
以两朝所赐资帛。
营万佛阁。
俾群生得所瞻仰。
从容书偈。
顺寂焉。
阅世六十一。
坐夏四十六。
学士虞集为蒲室叙。
叙状䜣生平甚详。
盖䜣之母。
精修净业。
感地生白连。
䜣移居报国。
时其母西往。
䜣常愧慕陈尊宿编蒲。
以故志所居处。
皆曰蒲室。
四会语录。
外文集若干卷。
名蒲室集云。
赞曰。
语云。
天地无全功。
圣人无全能。
若仰山父子之为人。
庶其全矣。
熙公至殁。
犹教诫弟子。
整其家法。
䜣公于殁前一日。
召宗泐辈。
孜孜以妙喜门庭为属。
较二公之心。
而往返阎浮百千次。
尚未足其愿也。
呜呼大哉。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三
释大䜣,字笑隐,姓陈氏,九江人也。初谒开先一山了万。万尝经神祠,见纸灰随风旋起,脱然忘所證,以白东叟,叟诘之无滞,遂主开先。䜣叩之,未深契也。乃遣参净慈晦机熙,熙器重之,问:“黄龙得旨泐潭,领徒游方,及见慈明,气索汗下,过在何处?”䜣抗声云:“千年桃核里,觅甚旧时仁。”一日,又举百丈野狐语,诘之曰:“且道不落因果便堕野狐身,不昧因果便脱野狐身,利害甚处?”䜣拟答,机喝之,生平疑滞,涣然冰释。䜣博学多通,于《涅槃》、《法华》、《大品般若》,靡不穷究,故三谛圆融,观法入妙,尤擅词翰。黄溍虞集品其文,奇彩烂然,铿鋐磊落,名重一时。元文宗、顺帝时,屡承恩顾,命坐咨问,授三品文阶,赐赉甚厚,尽用以建閤。元至正四年五月,诣御史大夫脱欢为别,复留书与交游之善者,二十四日书偈趺逝。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1285~1373)元末临济宗僧。浙江慈溪人,俗姓王。字梦堂,号酉庵。六岁丧父,奉母命习儒。及长志求出世间法,礼奉化广法院良公为师。二十三岁,礼谒长芦之雪庭传公,剃发受具足戒。后闻元叟行端自中天竺寺移住灵隐寺,前往参谒,大悟,嗣其法,司内记,任径山之书记。至元五年(1339)驻锡于四明咸圣寺,后移住慈溪开寿寺。帝赐号“佛真文懿”。至正十七年(1357),师为瑞光院之开山。八十二岁,编集六学僧传三十卷。洪武二年(1369),以高僧敕住国清,奉号“佛真文懿大师”。洪武三年(1370),帝召见众僧时,师为众僧之首,住天界寺。洪武六年示寂于国清寺,世寿八十九。(六学僧传序、南宋元明僧宝传卷十、增续传灯录卷四、佛祖纲目卷四十一、五灯严统卷二十二、宋学士集卷三十三)p6239。《元无见睹和尚塔铭》:“天台山景德国清禅寺住持佛真文懿大师昙噩撰文”。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昙噩。字无梦。自号酉庵。慈溪王氏子。祖申。举进士于宋。父禄。任于元。母周夫人。师生六岁而丧父。夫人命从乡校。师游气岸高。骞有一日千里之意。无书不探。学文于胡长孺。藻思浚发。纵横逆顺。随意之所欲言。声名顿出诸老生上。已而心有所感。叹曰。攻书修辞。此世间相尔。曷若求出世法乎。遂别夫人。走长芦礼雪庭传公。薙发为僧。春秋二十有三矣。具戒后。游心于教。复弃教而即禅。及雪庭迁灵隐。师往侍焉。雪庭示寂。元叟端公。来补其处。元叟。风规严峻。非宿学之士。莫敢闯其门。师直前咨叩。了无畏惧。机锋交触。情想路绝。自一转至于六七。语愈朗烈。元叟欣然颔之。延佑初。诏建水陆大会于金山。名浮屠贤士大夫毕集。师佐元叟。敷陈法要。及与群公辩论。义趣英发。莫不推敬。镇南王闻之。延至广陵。尊礼备至。弥年方遣重纪。至元五年。浙东帅阃。合府公邑令。请师出世庆元之保圣。再迁慈溪之开寿。三转于国清。师所至。皆以荷担大法为己任。煅炼学徒。孳孳如不及。多有开悟之者。瑞龙院。易甲乙住持为禅刹。师为开山。院因赖以增重。直与名伽蓝相齐。海上飓风发。骤雨如注。层楼修廊俱仆。师所居亦就压。人意师齑粉矣。亟撤其覆索之。一钜木横支榻上。师危坐其下。若神物为之护者。师凡四坐道场。去留信缘。皆略无凝滞。不久引退。丛林慕其名德之高。每辟室以居之。师教戒诸徒曰。吾与尔等。研究空宗。当外形骸忘寝食。以消累劫宿习。然后心地光明耳。自是日唯一食。终夜凝坐。以达于旦。洪武二年。就有道徵。馆于天界寺。既奏对。上悯其年耄。放令还山。越四年。无疾而终。年八十有九矣。遗言云。三界空华。如风捲烟。六尘幻影。如汤浇雪。亘古亘今。唯一性独存。吾之幻躯。今将入灭。灭后阇维。煅骨为尘。不可建塔以累后世。师修身广颡。昂然如鹤峙鸡群。文思泉涌。有持卷轴求诗文者。积如束笋。当风日晴美。从容就席。纵笔疾挥。须臾皆尽。长短精觕。无不合作。袁文清公。尝指师谓人曰。此阿罗汉中人也。观其为文。骎骎逼古作者。渡江以来。诸贤蹈袭苏李。以雄快直致为誇。相帅成风。积弊几二百年。不意山林枯槁之士。乃能自奋至于斯也。翰林学士张公翥曰。噩师。仪观伟而重。戒行严而洁。文章简而古。禅海尊宿。今一人耳。其为缙绅所推许。类若此。师平生著作甚富。悉不存稿。晚年重修历代高僧传。笔力遒劲。识者谓。有得于太史迁。日本国王。虽僻在东夷。亦慕师道行。屡发疏迎致之。师坚不往。王与左右谋。欲劫以归。浙江宣慰使完者都。藏之获免。自是厥后。凡遇师手迹。必重购之而去。且诧其能放异光云。其为海外所钦重如此。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
禅师梦堂。
名昙噩。
与楚石琦。
同籍明州。
琦出象山朱氏。
噩出慈溪王氏。
同出元叟之门。
同赴明君之诏。
噩之祖父。
以仕显家。
贵且富。
罗绮交错。
噩生其间。
为童时。
喜衣布裘。
喜餐蔬食。
喜坐静舍。
目不遍眨。
如在定僧伽。
然与世交。
谈吐风云。
变幻莫状也。
于诸子史。
一阅不再。
因游郡城延庆讲堂。
见六祖坛经。
遂窃怀归翻读。
连日夕不释手。
乃至忘餐寝。
竟辞脱发。
父兄莫能阻之。
具戒。
遍历禅丛。
乃罢参于径山。
噩事径山既久。
名知林下。
深圣禅寺请噩。
噩则欣然肯来。
居无何迁开寿。
谙熟典故。
师僧皆从之。
噩画一规曰。
僧堂内外有阅经书者。
罚油若干。
一僧每逢朔望。
纳油库司。
读梵网经。
一僧纳油。
读传灯录。
一僧纳油读易。
噩笑而怜之曰。
立法之弊。
宁至此乎。
及移居天台国清寺。
年垂七十矣。
耳聪目察。
敷扬宗旨。
有道衲子趋焉。
元顺帝赐号佛真文懿禅师。
年八十有八。
赴明天子之诏。
馆南都天界。
天界金白庵。
名驰当世。
学冠诸老。
与噩夜话。
词气尽索。
退而雅称曰。
此翁齿牙带戟。
不可与争衡也。
噩南归。
虚其名位。
而规训门人。
复说偈曰。
吾有一物。
无头无尾。
要得分明。
涅槃后看。
泊然示化。
时洪武辛亥。
其年八十九矣。
赞曰。
楚石愚庵梦堂行道。
际遇于离乱之秋。
俱持风采。
称为狂澜砥柱。
暮年感有国者与交游。
光鲜元叟家声。
虽三公一时之方便。
于法门则有力焉。
经云。
但以假名字而引导之。
此之谓也。
新续高僧传·灵感篇第六之二
释昙噩,字无梦,亦号梦堂,晚题所居曰“西庵”。姓王氏,慈溪人也。依净慈雪庭传薙发受具。台衡贤首慈恩诸文,昼夜研磨,不知有饥渴寒暑。及雪庭迁灵隐,仍侍左右。雪庭寂后,元叟端来补其处。风规严峻,非宿学莫故闯其门。噩值前咨叩,自一转至于六七转语,机锋交触无畏,端颔之,命掌内记。与群侣辩论,莫不推敬。元至元初,出主庆元宝圣,迁鄞之开寿、台之国清,后居瑞龙。一日飓风骤雨,殿宇俱仆,噩所居亦就压。人意其齑粉矣,掘覆索之,一巨木横支榻上,噩危坐其下,若有神物为之呵护者。噩凡四坐道场,不久即退。尝游越中,诗人刘梦熙、唐处敬辈集曹娥祠。噩敝衣坐船尾,众方分韵赋诗,殊不相顾。俄而作礼曰:“有剩韵乞布施一字。”拈蕉字与之。噩即应声赋诗云:“平明饭罢促高梢,撑出五云门外桥。离越王城一百里,到曹娥渡十分潮。白翻睛雪浪花舞,绿弄晚风蒲叶摇。西北阴沈天欲雨,卧听篷韵学芭蕉。”众惊曰:“公非噩梦堂乎?”遂邀入社。明洪武三年,诏徵奏封,闵其年耄,敕令还山。日本国王慕其道行,屡发疏请,欲迎致之,噩坚不往。凡遇噩手写经论,必重购之而去,且诧其放异光云。越四年,谓其徒曰:“吾有一物,无头无面。要得分明,涅槃后看。”言讫歛目,趺坐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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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二
佛日圆照普觉大师者,高昌人,与大休、弘觉、普圆、广慧四子偕至中庆圆通寺。
元皇庆初元,天子特赐玺书,嘉其轨范高洁,德业诚旷。
及延祐六年己未,重兴其寺。
时滇南宗风,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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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智度。号白云。处之丽水吴氏子。年十五。慨然有出尘志。父母峻拒之。师不火食者累日。若将灭性焉。父母无奈何。使归禅智寺。礼空中假公。剃发具戒。即寺侧楞伽庵。深习禅定。每趺坐。达旦不寐。如是者数年。已而叹曰。六合之大如此。颓然滞一室可乎。遂出游七闽。遍历诸山。无有契其意者。旋浙。见灵石芝公于净慈。又登天目。参断崖义公。谈锋铦利。人莫之敢撄。时无见睹公。说法天台华顶峰。大振圆悟之道。师往拜之。一见刳心焉。服勤数载。尽揭底蕴。无见嘱之曰。昔南岳。十五出家。受大鉴记莂。后得马祖。授之以心法。针芥相投。岂在多言耶。勿掉三寸舌诳人。须真正见解。著于行履。方为报佛之深恩耳。师佩伏之弗敢忘。又走长沙。见无方普公。走云居。见小隐大公。皆无异辞。既而旋福林。与毒种昙。成山钦二公。互相策励。如恐失之。后从御史中丞章公溢之请。出世龙泉之普慈。众至八百人。移茅山。迁武峰。从者恒如初。国初吴元年。隐禅智之岑楼。洪武己酉。诏起天下名僧。敷宣大法。师与焉。初力辞。戍将强起之。适师至。而会事解严。遂还杭。杭人奉师居虎跑。又入华顶。未几示微疾。浩然有归志。四众坚留之。师曰。叶落归根。吾所愿也。遂回福林。五日忽沐浴易衣。索笔书偈云。无世可辞。有众可别。太虚空中。何必钉橛。掷笔而逝。寿六十七。腊五十二。阇维。得五色舍利。塔于院之西。师静谧寡言。机用莫测。临众无切督之威。严厉之色。唯以实相示人。所至之处。人皆钦慕。如见古德。或持香花供养。或绘像事之。不可以数计。见客无懈容。无蔓辞。有问则言。无则终日澄坐。所作偈语。不许人录。故今无传者。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二
禅师。
名智度。
号白云。
处州丽水吴氏子也。
初住普慈。
终于福林。
度居福林时。
以无见睹公藤杖手卷嘱累古拙俊。
是为断桥一脉。
有克肖之者也。
盖睹公。
法继方山宝。
宝嗣断桥伦。
故度望断桥。
为四叶之祖焉。
度为人沉默而旷达。
初受业于郡之白云空中假禅师。
假。
阴察度根器。
使行卑劣行以挫之。
每呼度名。
度每应诺。
假曰。
将谓将谓。
度不领。
乃使度南询曰。
善财。
是菩萨中行脚样子也。
赵州。
是祖师中行脚样子也。
庞蕴。
是居士中行脚样子也。
今人行脚。
不效此三老。
则枉费芒鞋。
徒自困耳。
度即遍参南北禅席。
已而归省。
假公喜曰。
你来也。
吾事毕矣。
一日说偈曰。
地水火风先佛记。
掘地深埋第一义。
一免檀那几片柴。
二免人言无舍利。
乃端坐蜕去。
度掩面哭曰。
苍天苍天。
或曰。
君哭迟矣。
度乃大笑。
遂庐于塔。
日取楞严圆觉研究。
悉能贯之。
然于日用之际。
又不能得大自在。
叹曰。
参禅不求大彻痴禅也。
吾师岂虚语哉。
但恨游方时。
未抵天台参无见睹。
当是时。
睹公称为宗门绣虎。
居华顶。
禅流惮之。
度即趋华顶谒睹。
以西来密意扣之。
睹掀眉视曰。
得娑罗峰点头。
向汝道。
度以手摇曳。
睹便喝。
度悟旨曰。
娑罗峰顶。
白浪滔天。
花开芒种后。
叶落立秋前。
睹曰。
我家无残羹馊饭。
曰即今亦不少。
睹欣而肯之曰。
我四十年住此山。
一老道者耳。
别无甚奇特。
惟先师未了公案。
今以责汝。
汝善保任。
睹便趋寂。
度住后。
以为先师遗嘱在躬。
因时接物。
随机开导。
声重湖江。
与梦堂愚庵诸老齐名。
明洪武二年。
有诏赴京。
即疏辞还。
门下有以不耐事谏者。
度怒责曰。
汝不闻古德有言乎。
纵饶弄到帝王家。
也是一场乾打閧。
将来法门。
滥竿窃符之弊。
必汝辈也。
未几。
迁化于福林。
有遗偈曰。
无世可辞。
有众可别。
太虚空中。
何必钉橛。
火浴收五色舍利。
大如菽。
塔于寺西。
度随所说法偈颂。
弗许记录。
禅者窃书其语。
度乃瞋逐。
曰。
奴流敢裨贩吾语。
作口头人事以衒丛林耶。
复有老宿。
以未见度语句为恨。
潜探众中。
值度入室。
徵判险要。
如揭贯花。
老宿大喜曰。
不意断桥犹在。
赞曰。
睹公居山四十载。
耽耽坐视。
非白云解其项下之铃。
几钝置耳。
白云行道。
垂手低眉。
盖亦苍颉造书契。
而代结绳者耶。
及暮年。
仍袭睹公之风。
翛然高枕。
瞋责子弟有窃符滥竽之弊。
又何异延恩安之笑法云秀也。
语云。
百花丛里过。
一叶不沾身。
其白云乎。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八
释智度,字白云,姓吴氏,丽水人也。父德大,母叶氏,具有善愿。度生而灵颖,迥异凡近。年十五,洒然有出尘之趣,欲就浮屠学。父母方珍爱,峻辞拒之,因不火食者累日,若将灭性,父母知不可夺,使归禅智寺,礼空中假薙发,受具戒,习禅定。于楞伽庵,每趺坐达旦,如是者数年。已而叹曰:“六合之大,如此颓然滞一室可乎?”遂出游七闽,遍历诸山,无有契其意著。复还郡之白云山,因澄禅师道场遗址,筑福林院,为憩息之所。日取《楞严》、《圆觉》二经钞疏读之。既熟,不假师授,章旨自通。久居此山,遂以为号。已而复叹曰:“拘泥文字,如油入麦粉,了无出期,德山所谓‘穷诸玄义,若一豪置于大虚’者,信不诬也。”乃去之,出游浙河之西,见灵石芝于净慈。未几,又上天目山,参断崖义,谭锋铦利,莫之敢撄。时无见睹说法天台华顶峰,大振圆悟之道。更踰涛江叩之,曰:“西来密意何如?”无见曰:“待娑罗峰点头,乃与汝言。”度儗答,无见遽喝,度曰:“娑罗峰顶,白浪滔天,花开芒种后,叶落立秋前。”无见颔之,服勤数载,乃翩然辞还。无见嘱之曰:“昔南岳十五岁出家,受大鉴记莂,后得马祖授之以心法,针芥相投,岂在多言?勿掉三寸舌诳人,须真正见解,著于行履,方为报佛深恩。”度佩服之,弗敢忘。然既有所證入,俨然如白云在天,卷舒无碍。又走长沙见无方普,入云居见小隐大,当机问答,无异华顶。元至正甲申,县令长徇缁素之请,迎还福林,与毒种昙、成山钦,互相策励,如恐失之。甲午,复隐楞迦庵。壬寅,王府参军胡公深安复请至福林。甲辰,御史中丞章公溢招致龙泉之普慈,徒侣景从,云输川委,至八千馀指,而檀施日集,食用无缺。乙巳,移茅山。丙午,迁武峰。元季乱扰,复隐岑楼。明室龙兴,首崇正教。洪武己酉,始建法会于蒋山,有诏起天下名僧,敷宣大法,而度与焉。初犹力辞,戍将疆起之。度曰:“心境双忘,随缘去住,复何拘碍。”遂行,将至而会散,乃还杭。杭人奉居虎跑,历夏及秋,便趋华顶。明年春二月,示微疾,浩然有归志,四众坚留之。度曰:“落叶归根,吾所愿也。”遂旋福林,五日,忽沐浴易衣,索笔书偈曰:“无世可辞,有众可别。大虚空中,何必钉撅。”掷笔而逝。时洪武庚戌三月一日也,寿六十七,腊五十二。阇维之夕,送者千馀人,火馀得五色舍利及齿牙数珠。弟子仁哲瘗骨院西,善女子唐净德为建塔其上。度静谧寡言,机用莫测,临众无切督之威,严厉之色,唯以实相示人。所至人皆钦慕,如见古德,或持香华供养,或绘像事之,不可数计。盖信心为一切功德之母,苟能信,奚道之不造,法之不明。自圆悟八传,至于无见,究其所得所證,何莫不由于此。度自幼龄,即能信道,决可脱离死生,一息不少怠,所以卒能彻究心源,纵横自在。平昔教人,随机开导,无懈容,无蔓辞,有问则言,否则终日澄坐而已。金华宋濂为之铭曰:“华顶之峰,有道所居。随时演法,大音铿如。当机一喝,见者惊愕。言出霆奔,无蛰不作。振锡而归,我亦何心。举首睇之,白云在岑。乘运而游,或出或处。落叶归根,古今一轨。尘缘既尽,翛然而化。掷笔坐蜕,如人赴家。世相有灭,其性常在。谁谓师亡,青山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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