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刘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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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25—1487 【介绍】: 明松江府华亭人,字汝弼,号东海。成化二年进士。久任兵部郎,议论无所顾忌。出为南安知府,律己爱物,大得民和。少善草书,工诗文,自言吾书不如诗,诗不如文。有《鹤城稿》、《东海稿》等。
明诗纪事·丙签·卷五
弼字汝弼,松江华亭人。
成化丙戌进士,授兵部主事。
历员外,出为南安知府。
有《东海集》九卷。
(《东海集》:成化壬寅九月既望,石斋先生白沙陈献章公甫应诏起而之京,道过南安,而大守东海居士华亭张汝弼欲用曹参礼盖公故事,款留于周、程吟风弄月台上数月以受教。
石斋不可,曰:「当不俟驾矣!
今方度岭,又值积雨,装弗亟办,容与数日耳!
」东海不能强。
石斋有诗曰:「玉枕山前逢使君,西风吹破玉台巾。
」巾乃石斋自制,类华阳巾,直方而无襞积者。
东海籧籧龂龂,论议或有戾于其道,而云破此巾也。
遂以一绝激之,曰:白沙村里玉台巾,不耐风吹易染尘。
莫笑乌纱随俗态,宋廷章甫是何人?
」石斋复以《玉枕山》诗曰:「一枕横秋碧玉新,金鳖阁上见嶙岣。
使君得此原无用,卖与江门打睡人。
」跋曰:东海居士咏《玉台巾》,侮我太甚,口占《玉枕山》诗答之。
」东海和答曰:「炎瘴多收一雨新,独看天柱耸嶙峋。
横秋玉枕真无用,自是乾坤不睡人。
」天柱山亦南安之照山也,故自依天柱以玉枕与石斋,顺其意耳!
而又作二绝句云:「客囊羞涩客衣单,欲买南安玉忱山。
纵有枕头那得睡,鸡声催入紫宸班。
」「寄语江门打睡人,而今天地正芳春。
觉来莫管闲花鸟,须扫昆仑顶上尘。
」 《麓堂诗话》:张东海草书名一世,诗亦清健有风致。
《假髻曲》等篇皆为时所传诵。
尝自评其书不如诗,诗不如文。
又云大字胜小字。
予戏之曰:「英雄欺人每如此,不足信也,」 李濂《嵩渚集》:笔声张汝弼诗文俱自成家,草书天趣逸发,论者推为一代冠冕。
观其送子弘宜会试诗云:「直道逊词真要诀,权门利路是危机。
」可以见其为人。
《诗谈》:张弼清俊,明珠数颗,举世宝之。
姜南丑《庄日记》:成化间,妖人王臣者,跛一足,人称王瘸子,游食京师,以左道事中贵,得授锦衣千户。
请为上合大丹,以采药为名,与中贵偕出川、广、直隶、两浙等处买办,搜索宝玩,需求珍异,民不堪命,巡镇大臣莫敢谁何。
有司官吏颐指气使,奔命不暇。
及回京,为各处巡抚守令交章飞劾,而科道并弹。
于是上大怒,斩臣首,传诣所历地方令,民心大快。
初臣至广东,南安守华亭张东海目睹其骄横,作诗叹曰:「过岭囊箱下濑船,丁夫日夜少安眠。
薄田荡尽犹输税,恶客时来横索钱。
穷发东南皆赤子,举头西北是青天。
不才无计苏民困,食禄乘轩自赧然。
」 《武进县志》:云间张汝弼有盛名。
赴南安郡守,道经毗陵。
时陆詹事简方得告南归,张访之,适展墓不见,乃索纸笔题一绝于陆世经堂,有「始知东阁先生贵,不放南安太守参」之句。
陆归急追之,已行远矣。
震泽集》:张汝弼诗多警句,往往为人传诵。
其草书尤多自得,酒酣兴发,顷刻数十纸,疾如风雨,矫如龙蛇,欹如堕石,瘦如枯藤,狂书醉墨,流落人间,虽海外之国,皆购其迹,世以为颠张复出也。
田按:东海诗有豪气,不受羁勒,七言断句,尤推擅场。)
维基
张弼(1425年—1487年),字汝弼,号东海,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市松江区)人,同进士出身。官至福建南安府知府。景泰四年(1453年)癸酉科举人,成化二年(1466年)进士,授兵部主事,累升至员外郎。外迁为南安府知府,在任期间平定盗乱、摧毁淫祠、建立社学。借病辞职归乡。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03—1583 【介绍】: 明松江华亭人。
字子升,号少湖,又号存斋。
嘉靖二年进士。
授编修。
以忤张孚敬,斥为延平府推官。
累官为国子祭酒,迁礼部侍郎,改吏部。
接见庶官,常咨边腹要害,吏治民情。
寻兼翰林院学士,掌院事,进礼部尚书。
为严嵩所忌,度未可与争,乃谨事之,而精治斋祠迎帝意,嵩不能图。
未几,兼文渊阁大学士,参预机务。
密疏发仇鸾罪恶,鸾因此诛。
进武英殿大学士,改兼吏部尚书。
四十一年,使邹应龙劾嵩子世蕃,勒嵩致仕,代为首辅。
世宗卒,阶草遗诏,悉罢斋醮、土木等弊政,牵复言事得罪诸臣。
后为高拱所扼,于隆庆二年致仕归。
卒赠太保、谥文贞。
有《世经堂集》。
槜李诗系·卷四十
号存斋华亭人官宰相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子升,松江华亭人。嘉靖癸未赐进士第三,授编修,斥延平府推官,迁江西提学副使,召为司经局洗马,累官少师、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赠太师,谥文贞。有少湖集。
维基
徐阶(1503年—1583年),字子升,号少湖,一号存斋,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市松江区)人,明代政治家、文学家及思想家,官至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徐阶自幼善于读书,少年时期结识阳明学江右学派门人聂豹。他弱冠之年乡试中举,殿试联登探花,受到杨廷和极高的赞赏。嘉靖早年张璁执掌朝廷时,徐阶直言反对张璁的提议,被贬出京城。当时嘉靖帝因此刻石说「徐阶小人,永不录用」,而徐阶在地方督学十数年后,在夏言的帮助下回到京城。徐阶回京后先主事国子监数年,在内结识杨继盛等谏臣,随后辗转六部之间。他先后主事礼部、吏部、翰林院等重要机构,在翰林院结识了后来的重臣张居正、高拱等学生。徐阶随后依靠其出众的青词入直无逸殿,冷静处理了危在旦夕的庚戌之变,期间以礼部尚书之职负责北京城防,拖延敌军,成功保护京城不被攻入。他又改革了吏部、礼部、太医院所存在的旧弊,提高了他们的办事效率。于嘉靖三十一年入阁后徐阶因严嵩独断朝政,隐忍多年,最终取代严嵩的首辅之位,尽反严嵩之政,试图以“三语”政纲改良内阁的运作现状。嘉靖末,徐阶成功劝阻皇帝南幸承天府,叫停当地大兴土木;帝弥留之际,徐阶又劝其停服丹药,并将左右方士和相勾结的太监一体斩决。嘉靖驾崩后徐阶拟写了《嘉靖遗诏》和《隆庆登极诏》,在两张诏书下达后,朝野大臣都举手相贺,将此举和杨廷和所拟《嘉靖登极诏》被统称为正始正终第一政。但是,明人支大纶却批评徐阶说他只是依靠玄奇的青词入直,在任期间献媚讨好他人,没有做出任何政绩,只有到了隆庆时期才有所改善。嘉靖死后,由于早年辅佐穆宗有功,隆庆年间徐阶依旧担任首辅,他多次调和穆宗和外廷的矛盾,在两年中多次上疏阻止宦官(中官)获得更多的权力,于隆庆二年成功引退致仕。徐阶共入内阁十七年,元辅七年,从政长达四十余年,时人誉为“元臣”、“名相”。他不但足智多谋,本身度量、器识都是上品,受到冯梦龙等人的推崇;现代学者对其则多有争议,也有一些人对他持有肯定态度,如谭平先生认为徐阶对比与其学生张居正,更加沉稳也更少贪恋权位。徐阶在任内培养了张居正等政治家,在任期间试图改变内阁在朝廷中的位置,对后期内阁制度做出很大影响;同时又试用新晋官员用他的方法教导宦官,试图依靠义理让他们不成为刘瑾等人的后继者,也可以藉此改变宦官在朝廷的面貌和作用。另一方面,抗倭寇名将张经被冤杀,以及胡宗宪瘐死狱中,也都是徐阶所一手造就,甚至高拱与张居正日后不和,亦与徐阶不无关系。。在徐阶致仕后,由于家中子弟作恶多端,徐阶被牵扯其中,多次与牢狱只有毫厘之差,甚至不得不致书好友求救,高拱等人同时又以旧案诘难徐阶。直到万历十一年,徐阶于华亭家中逝世,赠太师、谥文贞。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0—1695 【介绍】: 明末清初浙江馀姚人,字太冲,号梨洲。黄尊素长子。尊素以劾魏阉死诏狱。明思宗即位,宗羲十九岁,入都讼冤,袖锥锥许显纯。归,治葬既毕,专心治学,受业于刘宗周。崇祯十一年,与吴应箕等作《留都防乱公揭》攻阮大铖,大铖恨之入骨。福王立,大铖欲杀宗羲等百四十人,以清军南下未果。宗羲归馀姚,率里中子弟数百人从监国鲁王抗清,号“世忠营”,授职方主事,改监察御史。鲁王败走入海,宗羲犹结寨四明山,入海探鲁王,受左副都御史职。后以绝望于恢复,乃奉母返里,著述讲学,四方学士从者日众。康熙间举鸿博、荐修《明史》,均力辞,而史局大议必咨之。其学教人穷经读史,尤深于史学。著《明儒学案》,又著《宋元学案》(未成),后全祖望续成之。宗羲搜集明人文章,为《明文案》,又扩充成《明文海》。《明夷待访录》痛责君主罪恶,以开明专制为理想,为宗羲政治社会思想之结晶。其余著作尚有《隆武纪年》、《永历纪年》等纪事之书,合称《行朝录》。诗文有《南雷文定》、《南雷诗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十一
黄宗羲,字太冲,号梨洲,余姚人,明御史尊素子。鲁王以为左佥都御史。国朝康熙戊午举博学鸿词,庚申荐修《明史》,均辞。从祀孔庙。有《南雷诗历》。
诗历·题辞
余少学南中,一时诗人,如粤韩孟郁上桂、闽林茂之古度、黄明立居中、吴林若抚云凤,皆授以作诗之法:如何汉魏,如何盛唐;抑扬声调之间,规模不似,无以御其学力、裁其议论,便流入为中晚、为宋元矣。余时颇领崖略,妄相唱和。稍长,经历变故,每视其前作,脩辞琢句,非无与古人一二相合者,然嚼蜡,了无馀味。明知久久学之必无进益,故于风雅,意绪阔略。其间驴背篷底、茅店客位、酒醒梦馀,不容读书之处,间括韵语,以销永漏,以破寂寥,则时有会心,然后知诗非学之而致。盖多读书,则诗不期工而自工。若学诗以求其工,则必不可得。读经史百家,则虽不见一诗,而诗在其中。若只从大家之诗章参句鍊,而不通经史百家,终于僻固而狭陋耳。夫诗之道甚大,一人之性情、天下之治乱,皆所藏纳。古今志士学人之心思愿力,千变万化,各有至处,不必出于一途。今于上下数千年之中,而必欲一之以唐;于唐数百年之中,而必欲一之以盛唐。盛唐之诗,岂其不佳?然盛唐之平奇浓淡,亦未尝归一,将又何所适从耶?是故论诗者但当辨其真伪,不当拘以家数。若无王、孟、李、杜之学,徒借枕籍咀嚼之力以求其似,盖未有不伪者也。一友以所作示余,余曰「杜诗也」,友逊谢不敢当。余曰:「有杜诗,不知子之为诗者安在?」友茫然自失。此正伪之谓也。余不学诗,然积数十年之久,亦近千篇,乃尽行汰去,存其十之一二。师友既尽,孰定吾文?但按年而读之,横身苦趣,淋漓纸上,不可谓不逼真耳。南雷黄宗羲题。
旧诗·序一
太史公曰:「《》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以予论之,当周之盛,刑赏明于上而公道昭,治化休明。士生其世,虽有怨诽,无所用之。《》三百篇,非皆变风、变雅如诗人所谓怨也。盖有在父子、兄弟、朋友、夫妇之际,而吾独于君臣之义隐约其意焉,以为诗人之旨,庶几冀其一悟,非自处于怨己耳。上之赏罚不明,而后下之人乃有以怨行其私,如《檀弓》所载居父母兄弟之雠,及《周礼·调人》之篇者,虽传记所不废。然使有明王在上,公道昭而赏罚行,何待使其人避之海外千里之远,又何至使为人子者有终不能报,而至不与共戴天哉?无怪先儒以《礼传》出汉儒之手,不足深信,而诋《周礼》为战国阴谋之书也。乙丑、丙寅间,搢绅之祸极矣。正人君子骈死诏狱,而馀姚白安黄公与焉。当是时,逆珰借外廷以攻君子,非先帝意也。公有子大冲,博学能古文词,尤攻为诗。读所为《老狐行》,若未尝怨诽其上,而一时受祸之深、所以致祸之由,读者如见其人,盖深于诗人之意者。人知太冲之微文深远,而不知今上之诛赏为能大慰忠臣孝子之心,是以怨诽而不乱也。吾所谓「刑赏明于上而公道昭」,今非其时与?盖于是叹《檀弓》《周礼》之记,果未必出于圣人之书矣。先时,芝产于诏狱,而诸君子之祸兴。天祸君子于狱,而瑞先之。然非圣人中兴,诸君子得褒显赠谥,庇及泉壤,芝虽瑞,与凡草等耳。吾于是而愈诵上之英明神武、潜消大变为合德于天地也。稽绍、王裒,一仕而致身荡阴之役,一终身不仕,而门人为之废蓼莪。彼其主化家为国,而君臣之分有可议者,非今日比也。吾愿太冲勉之。社盟弟艾南英序。
旧诗·序二
黄太冲,勾馀才士,故侍御赠太仆卿白安公之嗣子也。
太仆公负中正之节,撄逆党之燄,抗疏直言,殒身北寺,天下莫之敢明。
太冲以弱冠伏阙讼冤,义动当世,咸曰:「忠臣之有子也如是!
」太冲虽才,何暇以文采自见,与才人韵士争尺寸之席哉?
壬申冬,昆山朱浮石先生以太仆公门人,手太冲所为诗一册示予,因伤太仆公事,声泪俱至。
汝南郭亮之风,千载再见。
然予读太冲诗,感愤寓物之言十之一,咏事十之三,赠答十之五,闺语十之一,未尝自谱其年月。
以其词绎其志,盖发愤于太仆之所为作多矣,此浮石先生所以悲也。
古人忠孝之语,哀激所次,有脊有伦。
况出之雄文博学之辈,冲之日而被之音,天地鬼神,感通之至数该焉。
盖不求为韵语,而不能不为韵语,所谓「长言之不足,又从而咏叹之」是也,何足怪哉?
三百篇之亡,乃有《离骚》,遂接风雅,为后词赋之祖。
夫屈子义兼亲贤,使不遘上官子兰之徒,骚亦不作。
骚之为言忧也,故屈原特以其忧传。
而千馀年之后,宋遗民谢翱者复以其哭不朽。
晞发诸诗,先儒以为直溯盛唐以上。
夫皋羽世经义之学,应进士之科,使不罹宋季之难、感文信之死,诗亦不作。
故皋羽之诗乃与其哭俱。
由此言之,情不绝,语必不至,文字皆然,而况诗之道乎?
太冲英才磊落,挟以少年之气。
今其诗幽折陟拔而忳悒多思,与老成积于世故者相类。
其《铁琴》《死战马》《老狐行》诸篇,命事称名,亦颇与原之《山鬼》《国殇》、翱之《铁如意》《玉麈尾》同。
至其《红闺》《丽事》诸诗,岂所谓托情男女,亦宓妃佚女、《洗蓝曲》《楚女谣》之致类乎?
何其情之峭以深也!
哀心感之,无言不疾。
故曰:发愤于太仆之所为作多矣。
夫道弥往而风弥厉,古今皆然。
文字之槩,亦观世之理也。
惟太冲负忠孝之极,思佚按衍于心者既甚,而后溢之为诗,故不独有诗,而诗复铿急绝人,风气逼古。
此予所以例之屈原之忧与皋羽之哭而为言耳。
不然,太冲遭遇明圣,忠臣之魂已雪,党人之碑既踣,以彼其才进用于世,非二子之所可同日而语也。
社盟弟罗万藻序。
旧诗·序三
余属李昭武先生门下士,得接侍言论,因备知黄白安先生之品与先生之子太冲之才。当天启之季,逆奄煽燄,祸难阴流,海水群飞,蔽于天沆。举朝戒于凶威,藏头过身。先生独与李仲达先生奋起而击之,矫手不屈,志凌云日,卒以倡忠臣之气而寒逆贼之心,使创虑难图者知国有人焉。犹不敢速动于恶,以遂其今将之心。事隔于人存,而机启于身后,则先生之以尔。先生以一身而易天下,则莫不利易也。当先生击之之时,使天子觉悟,此时天下之祸未深,不过执退之,使奉祀陪京而已。又使逆珰狂僭稍革,薄先生之罚,谪止一官,如此,祸有所止,无以激发天下之人之心。以是为先生之功,先生之功仅也。今皆翩然反之。珰之祸天下,与珰之祸先生,至于如此之极,而后珰之深祸随之。然则先生虽一瞑而万世不视,其为视也多矣。太冲之文,犹先生之节也。方先生之不受诛,盗有宠,未可得也。太冲如将殒焉,尸行者漏命顷刻,太冲无所为者。臣子一例,为死父而仇生君,奚可?设逆珰有所出事,而以黄氏一块肉饱于方斧,是再杀其父也。太冲痛难在身,亦焉忍之?寄血诚于悲响,哀鸣嗷嗷而已。夫先生死而后逆珰生,逆珰生而后天下之毒甚与天下之愤深。天下之毒甚,天下之愤深,然后逆珰之诛确,而先生之功高。此理之自然,无可疑者。然虽理之自然,未必事之决然也。理然而事不必然,则先生之目瞑乎?未乎?是未可知也。国创一日不除,则先生之志一日不快。先生之志一日不快,则为先生之子者枕戈待旦、思一决以冲仇人之胸者无时而释事也。事不得出,而徒寄之言以泻之,虽欲持平奉吉,其可得乎?今也窃国之奸,先帝欲诛而未遑,与先生欲诛而不得者,天子圣神,独奋乾断而诛之,日月清夷,风尘不动。思其国福者拊手,感其家祸者惬心,迄情尽意,无复遗憾。先生以为可以瞑目而无忧矣。先生不难杀身,凡以求此也。求遂欲得,而又何恨焉?先生而在,方变昔日竖发裂眦之封事为今日呼嵩告庙之声歌,典午成而王生废业,逆珰败而黄子行歌,此固忠臣孝子之行也。孔门服阕,予之琴有成声者;先生制礼,太冲其敢过之也夫!社盟弟陈际泰序。
吾悔集·序
己未冬,吾师梨洲先生以及门之请,出《南雷文案》授斯大。斯大敬受,手较付梓。踰月,先生有太夫人之变,哀号孺慕,几不欲生。四方人士乞铭问序、质疑考道者踵接于门,先生泣血辞曰:「吾何以文为哉!」来者惘惘若失。斯大曰:「此非求文时也,姑待之。」既先生治葬毕,求者益来,先生泣辞曰:「吾何以文为哉!」斯大间进曰:「居丧不文,诚是也。虽然,先生于太夫人之卒也,含歛之事无不亲之;其葬也,窀穸之事无不亲之。礼所称『必诚必信,弗之有悔』者,先生其是矣。今兆域已封,桑主既祔,礼著『居丧之节,七十惟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太夫人年九十,先生已七十有一,准之于礼,先生亦得自宽。又礼『三年之丧,对而不问』,今诸君求而先生应之,准之于礼,与荅问等也。且观诸求文者,非昔之忠臣义士,即今之老成贤哲也;非经义之讨论,即理学之辩难也。先生于后先人物,臧否素定,经义理学,夙有成书。此不过随意拈毫,便已因物肖形,人人饱德,非如他人之待于研索也。若是,则为文亦无妨于哀慕。先生而固辞之,将使忠义之激烈、老成之典型埋没于庸妄之俗笔,而质疑考道者亦无由顿启其迷。其于世道人心,沉屈何可胜道!先生为身计,独不为世道人心计耶?」于是先生意少解,乃于练后次第书之,得如干首。斯大请刻为《南雷续文案》,先生吁然曰:「『吾悔之!吾母而不得吾情,恶乎用其情』,乐正子之言也。吾于此有同悲矣。」遂以「吾悔」名其集。康熙壬戌冬十月,门人万斯大百拜谨书。
吾悔集·题辞
吾母五子,唯不孝亲乳。先忠端公殉节之后,室如悬磬。不孝支撑外侮,鞅掌家塾。吾母课垄亩,省廪窖,婚嫁有无、棺椁重复,无一日之暇。壬午冬,吾弟皆以受室,食指繁多,遂别晨舂,然夏税秋粮,犹不孝一人办之。际此丧乱,藐是流离。身挽鹿车,投足无所。由是家道丧失。吾弟复去其三。霜露晨昏,兼并一人。鱼菽取备,鲜适莫搆。吾母犹然怜余之辛勤也。凡居忧者,以丧服为之文,以不饮酒食肉处内为之实。不孝行之半年,而一病支床,气血中槁。亲友遂引《礼经》有疾七十二条来相劝勉,不孝姑息从之,惶恐无地,自念养生送死,多少不尽分处,未尝不痛自勉强,而悔其有所不能也。乐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恶乎用吾情?」疏谓:「礼,三日不食。『吾悔之』者,悔其不以实情,勉强而至五日也。」夫子春之悔,悔其过乎礼也;余之悔,悔其不及乎礼也。同一勉强也,若似乎余之情实、子春之情伪。然其伪者,一悔而即实;而余之实者,盖终身悔焉而未有已也!(录入:天印山人周沛。)
徐旭旦 朝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14后 【介绍】: 清浙江钱塘人,字浴咸,号西泠。
副贡生。
康熙间举鸿博。
历任兴化知县、广东连平知州。
工诗词及戏曲,与孔尚任交善。
有剧本《芙蓉楼》及《世经堂诗词曲钞》。

人物简介

简介
字仔肩,号泺湄,济南人。
祖籍山西,其父任嗣章,以先世经营盐业(业鹾)来到济南。
著有《泺湄楼诗稿》。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96—1772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大宗,号堇甫,自号秦亭老民。雍正举人。乾隆元年召试鸿博,授编修,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纂修《三礼义疏》,改御史。乾隆八年,因对策言“满汉畛域不可太分”罢官。晚年主讲粤秀及扬州安定两书院,好奖掖后进。有《礼例》、《石经考异》、《史记考异》、《词科掌录》、《榕城诗话》、《桂堂诗话》、《道古堂诗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七十一
杭世骏,字大宗,号堇浦,仁和人。雍正甲辰举人。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编修。有《道古堂集》。
词学图录
杭世骏(1696-1773) 字大宗,别字堇浦,晚号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仁和(今杭州)人。乾隆元年(1736)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官御史。曾受命参与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以耿直被罢归田,于里中结南屏诗社,潜心于学问著述,与同邑小山堂赵氏,扬州小玲珑山馆马氏交密,互乐藏书之趣。先世有"道古堂藏书楼",又筑"补史亭",丁申《武林藏书录》评论杭世骏藏书:"先生以补今朝一史,所举籍已盈几堆榻,则其他书之富可知。况两浙经籍,曾经编纂成志,为卷五,为目五十有九,为书一万五千有奇。先生自序,洋洋千馀言,夫以百宋千元自矜储藏之富者所可比拟哉。" 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淡而有逸致。间作水墨花卉,亦古朴典雅,书卷之气盎然。雍正十三年(1735)自杭州到福州,为纪行程而作《山水图》册十五页,每页有诗,笔墨萧寥粗犷,诗句平淡倔强。一生勤学丰著,有《史记考证》、《经史质疑》、《文选课虚》、《榕城诗话》、《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橙花馆集·序
汉武帝英风大略,旁招群彦,故一时儒行如董生,经术如儿大夫,通博如终童,长短纵横如主父偃,应对如严助、朱买臣,词赋史才如两司马。独东方先生不名一行,诙谐戏侮,跌宕于岩廊之上,是以当时目之为俳优,后世惊以为鬼物。余谓先生闳览博物君子也,玩世不恭,捷给澹辞,至于《泰阶》之符,辟戟而谏,其大节伟矣,昆玉秋霜比质可也。 吾友杭子大宗,言不纯师,行不纯德,绝类东方先生之为人。平生勤于聚书,晨钞晦写者十有馀年,而毕方不来,驺牙不至,无以證其蓄积之丛丛,于是形诸诗歌,一往不可罄控。尝放言曰:「镂金错彩,论者弗尚,然学不赡则词不备,词不备则气不充,胸无安世三箧书,日搦管作苍蝇声,奚可哉?公等已矣!」予谓古之作者沈酣于卷轴,而浚发于灵台,能役书,不为书役,大宗持论不可为正鹄。然大宗虽渊然不可究诘,而能运之以越石之清刚,出之以景纯之豪隽,其所以儿抚一世者,固不尽如所云矣。 予行役四方,久不见大宗诗,今年貂敝金尽,垂翼而归,大宗为余蹙额者累日。握手相慰外,出其近作十馀首,益丽以肆。而其送小弱弟一章,则《小宛》之遗音也。小弱弟就昏于黔阳,黔阳去杭三四千里,溯钱唐,浮洞庭,累月踰时乃可至也。其间霹雳魍魉、酸雨狂涛、春风斑竹、古渡神鸦,凡小弱弟之所跋涉而惊且惋者,一一著之于篇。余读其诗而壮其奇,且悲其志也。大宗曰:「余诗类此者夥矣,子其为我序之。」呜呼!大宗磊落豪宕之气,所谓玩世不恭者,非耶?然观其友朋骨肉之间,其大节可睹矣。雍正五年岁次丁未闰三月上浣,钱唐龚鉴。
过春集·序
夫金台千里,能造必诗;铜街九条,敢往则赋。太乙分曜灵之景,而藜之用盖寡;长庚攀超光之足,而鲸之振以末。故欢情似酒,崇伯望而解颜;愁绪萦丝,墨翟逢而曾叹。兰可佩也,对灵均而不芳;月岂愁乎,照陈王而易落。准之今日,宁有易哉?帝城十二,独我无家;客路三千,送人作郡。装落叶以驱寿,披浮云以旌心。出门则稚子牵裾,登车则老人把袂。浮河乱济,步将前而不舒;饯露宾星,目已罢而犹顾。直沽河下,雪古风坚;曲阜城边,青危碧峭。睹疲卫之勌进,值敝貂之不温。则知情以时感,心繇目伤。固当徵彼诗寮,壮兹行色。况以茫茫铁网,竟漏珊瑚;落落金盘,谁餐沆瀣。骨具烟霞之相,身留柏石之缘。局逸步以趋时,蓄奇声而待旦。残膏既烬,间理馀光;渴睡初醒,或耽短咏。良以酒徒市上,最多拊缶之群;学士垆头,不减留髡之乐。是用牵缠积素,挥洒性灵。及夫骊唱苍凉,归鞭萧瑟。北地有绝怜之处,南云有望远之思。罔兮若有求而不至也,怅乎若有待而不已也。非无赠答之章,亦以彬布为快。日月既长,卷帙遂衍,则斯集之大凡矣。若云既和且平,虽怨不怒,提携标格,澄震声音,斯固大雅之式,鄙人莫赞辞焉。 嗟乎!身以贱而趣成,道不行而乐在。两三曲榭,未免有情;数四荒斋,居然无恙。新编在手,狂宾满床。高卧北窗之下,但寘身欲尚羲皇;狎作西湖之游,任讥人不耐官爵。则智津万有,音畅百形。众皆丽此清神,仆亦勉为燕说。钱唐周天度。
赴召集·序
国家承先朝馀教,以文学唱天下,下诏敦劝招延海内闳通博达之士。
于时新进旧耇,后先相踵,振采儒林,天下烝然发动。
秀水朱太史竹垞,以鸿钜之才,辨音正始,斥远浮空,盖风雅之道郁郁繇此盛矣。
当时上下怡安,民物给足,士不迫寒饿,豪家右族或开馆饬具以接英贤,公卿不以章服先韦布,礼敬馈进,幸其一到以为荣。
而故臣耆旧,多往时名人,胥与导扬遗绪,为后生磁引,盖吾叹风教之留遗者远也。
事更百年,世经两嬗,其他尽从迁变,而独文学之士流韵馀思,犹足鼓荡人心,遍一世为习尚,盖未有以是为无益而舍去之者。
自诸公相接沦没,后进不见前贤风旨,沉塞于世俗之文,锁闭坚牢不复可启,若是而欲进与语古,譬犹奏丝竹于聋者之前,倾耳而莫之闻也,而况夫深博之学、性命之诣欤?
则亦有桀黠自好者矫而更之,强其外,空其中,不根而植,自诡可到前人,哆然尊己卑物,睥睨笃古之士,搜瑕索瘢,齮龁抵触,恐不速败。
呜呼!
古学之不昌,其有不由此欤?
吾友杭君堇浦,少蕴清才,其于古,若以水入水,浃而莫睹其迹也。
其于学,一日千里,而犹慊慊也,怵不能至也。
故其为诗,根本积册,峻整有制度,且其为之也警以敏,居常哦咏不辍。
昔云间诸子,每宴集,多击博为笑乐,陈人中独刻烛赋诗,尝云:「人之英华乘于壮岁,过此衰落,将安及乎?
」盖其勤如此。
今之堇浦,则亦犹斯志也。
悲夫!
自朱公之死,吾乡风雅衰歇二十馀年矣。
物莫孤于其绝,事当品乎其难,异时老去,堇浦犹能忆吾言否也?
仁和张熷。
翰苑集·序
钱思公谓:「朝廷之官,惟翰苑非文章不可。」苏子瞻亦谓:「文章之外,不取他才。」然或以所作卑弱,屑屑应用,不可谓之文章,即子瞻犹自以为空疏冗散,才不逮古,惭内相之名,岂非其实之难副与?故自唐玄宗设官以来,虽代有贤哲以充其选,而直以「翰苑」名集者,陆宣公一人而已。宣公制诏奏议,昭然与金石不朽,而诗文赋集十五卷,所谓雄文藻思搉扬古今者,今先生盖有过之。呜呼!惟宣公不愧于翰苑,惟先生不愧于宣公也。权载之序宣公集曰:「仲尼有才而无位,贾生有时而无命,公才不谓不长,位不谓不达,逢时而不尽其道,命也。」夫宣公不与房、魏、姚、宋生贞观之年,而与窦参、裴元龄生贞元之世,殆不可谓之逢时。德宗以素知公名召对翰林,即日为学士,其知遇固深矣。然当公十八登第,仅以词科博一县尉,唐所以位置博学之士者,不已违耶? 今词科不著于令,惟天子即位之初,特行久虚之典,督臣即以先生应诏,选入翰林,盖以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鼎、不可得之嘉会而授清秘之职,本朝之用人,可谓枢其材矣。先生位虽不达,可谓逢时矣。宣公之时,诏书旁午,仓卒填委,虽洒翰即成,曲中机会,终有如欧公所云「不得专一思虑以工文字,其诗文忧深虑远,盖亦变雅之作」。而先生幸际太平,得与一时僚友从容柯亭刘井之间,以其散直之暇,肆志并力于文章,蔚然而虎凤跃,锵然而韶钧发,何其盛也!读是集者,当知先生之才与所遇之时,皆有过于宣公者,不必区区以禄位相较,而亦可想见国家盛治,其侍从簪笔之臣,为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也,岂其以翰苑之荣誇于田夫野老而已哉?同里后学曹芝。
脩川集·序
杭兄堇浦董志局于海昌,得诗如干首,令予为之引。堇浦之诗之工,不待予言,顾予窃有所念于海昌者,得因堇浦之诗而一及之。海昌故文献之窟也,堇浦拜无垢之祠,式持正之里,搜访查职方《罪维》残编,岂区区骚人之游录哉?而樊侍御光远者,杨文靖公高座弟子,无垢之畏友也,学录不传,微言安在?尚有知其讲堂、荐以溪毛者否?职方志节,晚寄托于丝竹以抒悲愤,而姚监军炳庵弃家长往,以黄檗为西薹,化为精卫,尚有道其姓名者否?抑又闻安阳许侍郎之令海昌也,敦崇正学,招致姚江黄先生,设皋比,雅歌释奠。中吴徐侍郎果亭远来执经,反复叩證人之说,安阳则传《三易洞玑》之旨,岂无薪火之贻足为里社兴起者乎?堇浦其更为我访之,是亦群雅之才所当备也。双韭山民全祖望。
岭南集·序
韩子迁潮,文传驱鳄;范公帅粤,录著骖鸾。此炎徼之艺林,亦前修之笔苑也。然志虞衡于桂海,非无博物名篇;而状草木于南方,未尽雅人深致。必也珠池壁记,既兼子史之长;韶石诗豪,复得江山之助。登高作赋,二楼风雨惊飞;结社分题,五子敦槃麇至。斯足擅湖山宗主,不愧游居;作诗酒总持,无惭羁赋者也。 惟我堇浦先生,浙水词宗,玉堂仙从。紫霄翔步,陆子春帝目佳人;乐府徵歌,元微之人呼才子。赐元丰之金带,方簉清班;焚学士之银鱼,遽归绿野。苏公堤畔,游从半鲁国诸生;谢傅山边,问字遍玄亭高足。于是名倾江左,誉溢斗南。会羊城有童蒙之求,群迎康节;鹅湖重经师之选,争迓林宗。噬肯来游,亦既觏止。高悬䀟泽,谁其叩不能鸣;甘撤皋比,仆亦后而欲往。顾惭形秽,敢托神交?尔乃仲举停车,便寻徐稚;长公渡海,即访黎云。既把臂以入林,遂倡予而和汝。时则信陵公子,频开文字之樽;湘水词人,数与冠裳之会。冯敬通文辞跌宕,暂辍披吟;陈曲逆门巷萧条,恒留车辙。清帘疏簟,赌山果于僧寮;香浦花田,探骊珠于鲛室。银台蜡烬,时斗尖叉;铜钵声残,更调龁蹶。以故水村山郭,喧传杜牧之诗;纸械弓衣,并写兰陵之集。梓为六卷,价重三都。笑顾鄙人,盍作秕糠之导;用陈渺见,聊同糟粕之谈。 窃惟言贵乎文,孰谓诗非关学。颜光禄镂金错彩,讵乏行厨;曹临淄绣虎雕龙,定饶经笥。假令书窥半豹,摛文肯让班生;如其腹果五车,历物应逾惠子。猥云名士只读离骚,岂有少陵但精文选?若乃误求杜若,生吞谢朓之诗;窃恐错解蹲鸱,笑破萧嵩之口。先生则琴筝五典,肴馔百家。瓠史芸编,借出春明坊里;玉韬金版,探来宛委山中。宜乎云涌涛驱,气历万夫而上;海涵地负,音追正始之前。譬之集千腋以成裘,曾无襞积;酿百花而作蜜,难辨馨香。此冯夷所为面旋,小巫于焉气索者,学其一也。 然而李善淹通,仅称书簏;裴公宏博,第号谈林。赋六合以娱人,何能妩媚;让河南而标位,尚待错综。故知锦织明光,苦无裁制;馐罗珍错,未易烹调。人固不可无才,言岂止乎有物?先生则学如不及,才患其多。如营建章之宫,千门齐辟;似历山阴之道,万壑争流。斥朱穆以专愚,徒工著论;诋左思为亿父,祗解研都。得意忘言,还筌蹄于竹素;善师不阵,辑鹅鹳于龙韬。请看学足三冬,何若才高八斗。然则为仙为鬼,终见摈于刘安;宜柏宜桑,究贻嗤于匠石。此度量相越,步趋无由者,才又其一也。 且夫文为载道之言,诗乃缘情而作。缠绵悱恻,美人香草之篇;敦厚温柔,阴雨谷风之什。琼楼玉宇,心伤千里婵娟;剑阁瞿塘,泪洒极天关塞。自非太上,讵易忘情?仆本恨人,谁能遣此?乌啼永夜,辄为拥鼻之吟;雨暗萧晨,每唱懊侬之曲。矧乃秦川公子,岁岁离家;西鄂名流,年年失职。乌金塔畔,花飞九品莲台;黄木湾边,月淡半江菱艓。问老夫之左纛,朝汉台空;吊词客于南园,抗风轩冷。能无感慨?正复淋漓。白江州才擅歌行,赋琵琶而愈妙;李义山词多寄托,咏锦瑟以弥工。君其刺海上之船,杳冥无际;谁则听洞庭之乐,怠惑胥忘。小子何莫学乎,先生其移我矣。此则么弦独奏,众音皆停者,又情深而文明者也。 具此三长,足堪千古。岂直桥名丁卯,祗将清婉标奇;体号西昆,仅以秾纤合度。会见濂泉蒲涧,地以人传;锦石浮丘,山因公重。此日秘之甲帐,珍同海外奇文;他年副在名山,添入沧浪佳话。惟是管窥无当,蠡测何知。入明堂太室之中,莫名其器;睹西子南威之貌,但悦其妍。刚值杀青,敢辞塞白。严诗之附,工部方忧攘臂而前;滕阁之序,昌黎窃喜挂名其上云尔。 岭南后学何梦瑶撰。
閒居集·序
某溯江将道棠之蓼,舟中读先生《閒居稿》,乃辍卷而叹曰:「某何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太夫人在堂,不能违色养而从役,潘安仁所以赋也。宅桂堂以侍舆轩,罗典籍以充币帛,拥楹之暇,积有文章,先生所以定是集也。夫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父母之志,盖日望其子之贤而有立,而又恐旦夕去吾膝下,疾痛疴痒之不与知也。为文王之臣,为孔子之弟子,不患不立矣,而来谂之歌、援琴之操,感而有作,其以此与?后世戒养之诚亦少衰矣。声誉驰其志,禄位撄其情,舍朝夕之养以求荣,而哆然藉口于养志。韩退之曰:「子在家,父母虽无离忧,其志不乐也;在外,虽有离忧,其志乐也。」然功名之士,当其拂衣而起,为其亲者牵裾固驻之,或既去而缄书招之,所谓有离忧而志乐者,其果然也与?夫人之志动于壹而已,有一心以宅忧,又安得一心以及乐?退之之言,亦不达于情矣。然则父母之志果何如而后乐耶?束广微之诗曰:「彼居之子,罔或游盘。」叔文之母曰:「好学为福。」盖惟学成名立,览老氏之知足而退,脩惟孝之政,立不朽之言,庶无离忧而其志乐。若先生者,尽之矣。 某幸不嫌斥于先生,而颛蒙朴騃,涉隅角而辄滞,年踰始衰,一无所成就以慰父母。客江淮,走燕赵,陟屺一望,怀袖靡依。老父今年七十馀矣,称觞浮白之乐,抗音顿足之欢,阙然废坠,而又仆仆为此行也,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同里曹芝。
韩江集·序
扬州地交南北,舟车萃集之区,四方士夫游兹土者,挟所请而来,餍所欲而去。凡名园别墅、姹花袅竹之秀茜,不暇游憩也;桓厨邺架、尊彝鼎敦之美富,不遑鉴赏也。间有赠答之章,谀词剿说,藉作羔雁,甚且骊驹乍唱,姓氏旋忘,风雅之道衰,友朋之谊薄,心窃悼之。 堇浦先生掌教于安定书院,擅斲轮之钜手,树骚坛之大帜,一时名彦咸从之游。今老而倦归,觞咏流连,惓怀莫释,睹遗墨而制泪,展画梅以寄慨,深情一往,敦古处而挽颓风,夫岂邂逅适愿,寻常之酬倡歌咏所可同日语哉?今春三月,堇浦归自扬州,手出《韩江》一集见示,大半得于推襟送抱、琴歌酒坐之馀。其气磅礴而磊落,其旨缠绵而悱恻。汉上题襟之咏,河梁落日之篇,希踪曩哲,殆庶几焉。余尝假馆茁村翁濡雪堂,别来忽忽三十馀年。追溯双清阁之斗酒,玉山堂之评书读画,时往来于梦寐而不忘。胜游难再,旧侣多暌,诵先生诗,益切余《杕杜》《蒹葭》之慕矣。乾隆丁亥三月下浣,同里汪沆。(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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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世骏(1696年—1773年),字大宗,号堇浦,浙江仁和县(今杭州市)人。清朝学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出生。勤奋好学,藏书数万卷,与同乡梁诗正、孙灏、严在昌等人有往来。雍正二年(1724年)举人。乾隆元年(1736年)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充武英殿纂修。后入三礼馆,纂修《三礼义疏》,用功颇多,主要负责《礼记》中〈学记〉、〈乐记〉、〈丧大记〉与〈 玉藻〉诸篇。乾隆八年因《时务策》主张“意见不可先设,轸域不可太分,满洲才贤号多,较之汉人,仅什之三四,天下巡抚尚满汉参半,总督则汉人无一焉,何内满而外汉也?三江两浙天下人才渊薮,边隅之士间出者无几。今则果于用边省之人,不计其才,不计其操履,不计其资俸。而十年不调者,皆江浙之人,岂非意见轸域?”乾隆帝闻知大怒,几欲处以极刑,因刑部尚书徐本极力求情,称“是狂生,当其为诸生时,放言高论久矣”,免死罢归。杭世骏在馆期间于《礼记义疏》的修纂用功颇多,在离开“三礼馆”后更倾心于《礼记》一经的搜讨和编纂,晚年撰成《续礼记集说》一百卷。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杭世骏前往接驾。乾隆帝问他:性情改了没?杭世骏回答:“臣老矣,不能改也。”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去世,另一说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再度南巡,惊讶杭世骏竟没死,当晚杭世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