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住在雁门深,一片閒云到滇海。
心悬明月照青天,青天不语今三载。
欲随明月到苍山,误我一生踏里彩。
吐噜吐噜段阿奴,施宗施秀同奴歹。
云片波鳞不见人,押不芦花颜色改。
肉屏独坐细思量,西山铁立霜潇洒。
滇载记:九代总管段功,至正十三年继立为总管【至正十三年 「三」,滇载记(古今说海本)作「二」,待考。】。明玉珍自将红巾攻云南,梁王及宪司官皆奔威楚,诸部悉乱。功败红巾,梁王深德功,以女阿𧞔妻之。其大理夫人高氏寄乐府促之归,功得书乃归。既而复往,梁人私语梁王曰:「段平章复来,大有吞金马咽碧鸡之心矣,盍早图之。」梁王密召阿𧞔,命之曰:「亲莫若父母,宝莫若社稷。功今志不灭我不已,脱无彼,犹有他平章,不失富贵也。今付汝孔雀胆一具,乘便可毒殪之。」主潸然受命,夜寂私语平章曰:「我父忌阿奴,愿与阿奴西归。」因出毒具示之。平章曰:「我有功尔家,我趾蹶伤,尔父为我裹之,尔何造言至此?」三谏之,终不听。明日邀功东寺演梵,至通济桥,马逸,因令蕃将格杀之。阿𧞔闻变,失声哭曰:「昨瞑烛下,才讲与阿奴,云南施宗、施秀烟花殒身,今日果然。阿奴虽死,奴不负信黄泉也。」欲自尽。梁王防卫者乃万方。主愁愤作诗云云。
烽火狼烟信不符,骊山举戏是支梧。
平章枉死红罗帐,员外虚题粉壁图。
凤别岐山祥兆隐,麟游郊薮瑞光无。
自从界限鸿沟后,成败兴衰不属吾。
滇载记:大理十代总管段宝,功之子。明玉珍复侵善阐,梁王遣叔铁木的罕借兵大理,时宝已长,答书云:「杀虎子而还喂其虎母,分狙栗而自诈其狙公。假途灭虢,献璧吞虞。金印玉书,乃为钓鱼之香饵;绣闺淑女,自设掩雉之网罗。况平章已亡,兄弟罄绝,今止遗一獒一奴。奴再赘华黎氏,獒又可配阿𧞔妃,如此事诺,必借大兵;如其不可,待金马山换作点苍山,昆明池改作西洱河时来矣。」书后附以诗云云。梁王见而恨之。
炎徼纪闻:段宝卒,子明以洪武十四年继为宣慰使。壬戌春,上遣颍川侯傅友德、西平侯沐英将兵破善阐,梁王把都鸩死,段明惧,乃驰书友德等。略曰:大理乃唐交绥之外国,善阐实宋斧画之馀邦。地莫能酬中国之郡邑,民莫能列中国之营屯。征之而徒劳甲兵,宽之而海纳鳞介。乞依唐宋故事,颁降「云南王」印一颗,大统历一本,律令一部,比年小贡,三年大贡,则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之分。各安劳逸。友德怒,挞辱其使,谕令速降。明再上书,其略曰:善阐危如登天,大理险倍投海。自古以讲和为上,全师为奇。大国既有其兵,小国亦有其备,迨乎粮尽马死,将独兵离,为天下笑。书后附以诗,有云云句。友德等大怒,督兵并进,明兵大败,擒俘京师。云南悉定,分置府县,比之中州矣。
案:段明始终不降,当归元藩属。
田横五百剑孤身,转眼关山半委尘。
白阙玉楼招客记,南滇彩璧说诗人。
苍山夜黑云遮月,金马天寒鸟怨春。
共说平章迷绣幕,至今应乐水声频。
香火高城庙貌崇,邦人相对泣遗忠。
汉廷才望金车骑,唐代勋庸浑侍中。
地尽关山开禹迹,人于弦诵识华风。
车书又属文明运,犹有新碑纪旧功。
风前洱水白泱泱,云里苍山晚更苍。
六诏只今归一统,残碑犹说段平章。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西洱海部
滇南二月初三日,颇似江南上巳天。
晓色照人出城郭,春风引我到林泉。
玲峰峭壁龙池外,疏竹浓花佛阁前。
随处轻炉吹活火,近时茶隐又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