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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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山西南隅一峰曰佛陇。盖智者大师现身得道之所。前佛大教重光之地。陈朝崇之。置寺曰修禅。及隋建国清。废修禅之号。号为道场。自大师没一百九十馀载。长老大比邱然公。光照大师之遗训。以启后学门人。比邱法智。洒埽大师之□居。以护宝所门人。安定梁肃。闻上易名。铭勒大师之遗烈。以示后世云。大师讳智顗。字德安。时号智者。其先颍川陈氏。世居荆州之华容。感应缘迹。载在别传。夫治世之经非仲尼。则三王四代之训。寝而不章。出世之道非大师。则三乘四教之旨。晦而不明。昔如来乘一大因缘。菩萨以普门示现。自华严肇开。至双林高会。无小无大。同归佛界。及大雄示灭。学路派别。世既下衰。教亦陵迟。故龙树大士病之。乃用权略。制诸外道。乃诠智度。发明宗极。微言东流。我惠文禅师得之。由文字中入不二法门。以授南岳思大师。当时教尚密。不能广被。而空有诸宗。扇惑方夏。及大师受之。于是开止观法门。其教大略即身心而指定慧。即言说而诠解脱。演善权以鹿菀为初。明一实用法花为宗。合十如十界之妙。趣三观三智之极。自发心至于上圣。行位昭明。无相夺伦。然后诞敷契经。而会同之。涣然冰释。心路不惑。窥其教者。藏焉修焉。盖无入而不自得焉。大师之设教也如此。若夫弛张体用。开阖语默。高步海内。为两朝宗师。大明在天。光被四表。大云注雨。旁施万物。繇是言佛法者。以天台为司南。殊涂异论。往往退息。缘离化灭。涅槃兹山。是岁隋开皇十七年也。夫名者实之宾。教者道之门。大师溷其宾。辟其门。自言地位。示有證入。故感而应之。应之之事。可得而知也。若安住法界。现为比邱。等觉欤。妙觉欤。不可得而知也。当是时也。得大师之门者千数。得深心者三十有二人。纂其言行于后世者。曰章安大师讳灌顶。灌顶传缙云威禅师。禅师传东阳。东阳与缙云同号。时谓小威小威传左溪朗禅师。自缙云至左溪。以元珠相付。向晦宴息而已。左溪门人之上首今湛然大师。道高识远。超悟辩达。凡祖师所施之教。形于章句者。必引而伸之。后来资之以崇德辩惑者。不可悉数。盖尝谓肃曰。是山之佛陇。亦邹鲁之洙泗。妙法之耿光。先师之遗尘。爰集于兹。自上元宝历之世。邦寇扰攘。缁锡骇散。而比邱法智。实营守塔庙。庄严佛土。回向之徒。有所依归。繄斯人是赖。汝吾徒也。盍纪于文言。刻诸金石。俾千载之下。知吾道之所以然。小子稽首受命。故大师之本迹。教门之继明。后裔之住持。皆见乎辞。其文曰。
诸佛出世,惟一大事。
天台教源,与佛同意。
赫赫大师,开示奥秘。
载宏要道,安住圆位。
白日丽天,天下文明。
大师出现,国土化城。
无生而生,生化两冥。
薪尽火灭,山空道行。
五世之后,閒生上德。
微言在兹,德音允塞。
明明我后,易名净域。
此山有坏,此教不极。
雪赋 其二 明末清初 · 李安讷
五行倏,往而复。
四序错,迭相袭。
宓羲替而神农伏,忽金天之又蹶。
于是颛顼高阳氏十月朔旦,即位于坎宫。
以水德王,执权统冬。
伊乃丑招摇之指,北羲和之御。
奏大吕之律,其音羽。
诏玄冥于幽都,敕青女于下土。
申肃杀之号令,振朔易之维纲。
既二仪之否闭,将以澄四海而混六合。
于是诛丰隆,囚列缺。
命屏翳,召滕伯。
凝积阴之隆烈,作飞霙之飘扬。
夷陵谷而变移,幻方圆之玄黄。
于斯之时也,阴风怒号塕淜滂。
愁云冻合黕泱郁,九垓黤黪而黮𪑠。
万窍■哮而欻吸刮野欱地,石扬屋发。
钳日缄天,岳藏山匿。
宇宙为之暧然阴曀,草木为之竦然振慑。
沸潭温泉为之增冰,火井焦溪为之坚涸。
但观夫氛氛氲氲,濛濛瀎瀎。
雱雱靃靃,猋猋飑飑。
蔼蔼凄凄,萧萧飒飒。
腾九穹,布万方。
涉苍苍,趋芒芒。
飞汗漫,骋鸿濛。
上何峻而不络,下何浚而不笼。
近何迩而不被,远何幽而不臻。
夫何一粒之轻一介之微,能弥满洋溢乎普天下而率土滨。
其为状则磋耶切耶,磨耶琢耶。
剪耶裁耶,雕耶刻耶。
大者如手,小者如屑。
疏者如挼,密者如筛。
万万一色,一何奇也。
一一六出,又何工也。
片片均施,诚可公也。
点点平分,实可怪也。
虽重轻之同权,抑徐疾之异态。
尔其始北翥,卒南走。
乍东浮,辄西首。
其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者耶。
至如严气阴冱,不日万境。
太阳照临,三丈俄顷。
其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者耶。
若乃茏茸拉㧺,踸踔翱翔。
鬖髿髼松,鬅鬙鬇鬡。
迅劻勷以不迫,留蜲蛇而不停。
嗟姣妙而妖冶,伟变态之横生。
迨夫凌厉奋逸,骈驰翼驱。
初将各乖,后卒同铺。
相陵不乱,相离不殊。
或远引超超,孤举昂昂。
遗群别赴,伯夷之望望也。
或容与漫衍,纡馀优游。
合沓混并,展禽之由由也。
或洋洋绥肆,靡靡联连。
雍容自得,孟氏之婥婥然也。
或应风聚散,凭云卷舒。
恣睢不羁,闵子之訚訚如也。
或若绝而续,若来而去。
娆娆婉婉,苏秦之纵齐楚也。
或若仰若俯,若疑若畏。
施施仙仙,张仪之横韩魏也。
容无异彩,状多新艳。
其体也约,其用也赡。
其浩汗鸿涌繁雾旁迕颉颃经纬进退翻覆之间,羌难得以覼缕。
尤可玩者远者高者,蜂屯蚁杂鸾翔凤翥。
迩者卑者,麋沸狼籍虎奔龙鶱。
济济者裔裔者溶溶者,若诸侯之执玉帛而朝夏禹于涂山也。
哗哗者整整者斜斜者,若轩辕之抗干戈而征蚩尤于阪泉也。
又如环浮柱,渡曲枅。
戛罗幌,打锦屏。
粘彫磶,冲藻扃。
集峻宇,投广厦。
觇重闺,舍飞榭。
诡寻幽窞,巧穿微罅。
蹰躇乎月殿之中,髣髴乎风楼之下。
升降乎箫笙竽瑟琴钟之馆,出入乎绮罗珠翠铅粉之筵。
分轻势以递进,妒舞袖之蹁跹。
合乱队以谲起,欺皓颜之婵娟。
谅自然之极美,纷不可乎备宣。
于是盖八殥,掩六幕。
蹂蹃莽䍚之野,汎滥沈墨之国。
穷乎冥漠之方,暨乎寥廓之域。
同九州,齐五色。
草木花,天地白。
春风浩荡不足以比其华也,秋霜凛冽不足以比其洁也。
渥然而丹者,何皎皎兮。
黟然而黑者,何皓皓兮。
林林的皪,被曹国之麻衣。
物物婥妁,凝藐姑之肤肌。
尔乃九道不通,阮籍何哭。
八达已平,杨朱焉泣。
昏明失度,误鸡宵喔。
清浊莫分,洚水四溢。
鸟惊呼而迷窠,兽狂奔而寻穴。
何山何岳,不皑皑而净。
何原何隰,不翯翯而莹。
覆压燕昭王之黄金台,萦缠汉武帝之朱雀阙。
十二市之阛阓,侈琼宫与瑶室。
五千里之埃壒,廓银界而玉京。
宁戚于是不复歌长夜之无朝,屈平于是不复骚浊世之不清。
秦王于是不复据殽函之险固,贾傅于是不复叹长沙之湿卑。
颜氏之巷何陋,赐也之墙已窥。
夏后于是无以品上中下之田,周官于是无以考皂膏覈之物。
杨泉于是无以论龟龙麟凤之体势,张华于是无以志骨脉毛肉之厚瘠。
黄歇墨翟黔娄漆朝开朱亥乌获之伦于是不屑其姓,燕丹杨朱曾点公西赤卫青汲黯之属于是自丑其名。
公孙龙于是喜谈坚白之辩,杨子云于是羞草太玄之经。
魏惠于是媸其照乘,宋玉于是秽其结绿。
隋侯于是撞其珠,卞氏于是抵其璧。
宰我于是爽然而忘寝,不复诛于朽木。
庄周于是炯然而无梦,不复化于蝴蝶。
粲其光之炫耀,凛其气之澄澈。
可以廉饕餮之婪馋,可以发瞽瞍之宕冥。
夫何太阴气之结,能使物匿瑕疵而合妍媸能使人澹澉污秽之气颒濯垢滓之虑洞九窍而练五情也。
矧复史氏笔笔,云以识其盈尺。
农人吓吓,相与贺其三白。
既蝗蟊之深蛰,宜麰麦之丰熟。
惟毒害之凌弭,匪封条之灾沴。
夫岂徒皭然皬然漉漉奕奕而已,信乎其所以呈瑞于乐岁者也。
猗欤美哉尔其侔色揣称,无古今之异揆。
触目兴怀,有休戚之殊指。
至若梁山一操,曾子孝思。
黄竹三章,穆王禽荒。
携手行兮其虚徐,邶风其凉。
尔之远兮如蛮髦,周雅曰消。
若乃阳春调高,郢客之谣。
柳絮语工,谢女之诗。
怨比班婕妤之扇,瑞见谢将军之衣。
至如待诏东郭,弊履人笑。
乘兴子猷,小舟夜棹。
齧北海而持节,苏武忠烈。
卧洛阳而闭门,袁安高洁。
映书志业,伤哉孙康之贫窭。
披氅神仙,朗然王恭之风度。
又若卫侯隐负薪而开府,齐君谢被狐而发粟。
小威之四时,怪东海之五月。
骇焦光之露寝,惊昆明之吸气。
固时义之孔多,嗟何能以一二。
于是乃有翰林逸客才高八斗,识博五车。
抱荆山之璞,握灵蛇之珠。
溯平玉之清源,绍贾马之芳尘。
开绣口之烂烂,披锦肠之彬彬。
体物则象蛟龙麟凤之诡蔚翔跃,写景则出潘陆徐庾之遒丽清新。
于斯时也瞩模糊之仪,觌婆娑之度。
壮其崩腾散漫,奇其凝曜飞聚。
殷勤杨柳之咏,淫泆幽兰之曲。
觞信陵之醇酎,衣孟尝之狐腋。
哂邹阳之唱,唾枚乘之乱。
轹刘璠之篇,挫沈约之赞。
屏方圭圆璧之思,辟车带马杯之什。
遂援长笔,涉豪墨。
艳词抽,妙趣发。
歌白雪,答黑帝。
角奇雄,较瑰丽。
歌曰百鸟寂兮万卉索,山川阒兮乾坤廓。
朔风积兮朔雪作,眷兹夕兮吁可乐。
遂作颂曰谓雪白乎,白乃雪之名。
谓白雪乎,雪乃白之形。
其形之虚,其名之贞。
虚故灭,贞故久。
迎其久之首,随其灭之后。
久者未始不有无,灭者未始不有有。
有实形之子,无实名之母。
当其无,可以观其妙。
当其有,可以观其徼。
之妙也之徼也,唯惚唯恍。
恍兮惚虚之又虚,生于一而归于两。
惚兮恍贞之又贞,两者全而一者毁。
是谓天地之始,是谓万物之理。
吾何以知天地之始之然哉,以白雪。
吾何以知万物之理之然哉,以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