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商则

共 8 首
昔曾待诏金门。属吾君耽道。久之事寝。归与宁省。窃服古训。见郭林宗传曰。贞不绝俗。隐不违亲。贤哉斯文。生人端格。然恨甘旨不足。每沦翮自咎。及耿坐虚馆。凝神定灵。夜分假寐。如闻琴声发越。宛在左右。寤而惊惋。贵知音为难。感钟期善听。因赋是以广意。
寂兮琴之德。寥兮琴之声。
德彻阴阳之奥。声涵淳粹之精。
体空洞。响真清。
伟上皇之遗功。超万祀之垂名。
祗闻成连伯牙以传曲。忽睹师文子春而移情。
俟良知转化。靡忒钟子期。
故有空山之谷。清涧之湄。
幽人髣髴。绝粒茹芝。
凭高梧。引长飔。
激楚窈窕。流波逶迤。
阳阿布濩。结绿参差。
高秋风冷。远浦霜滋。
素月满。繁星稀。
雅调闲逸。流风远吹。
钟期当日。倾耳志之。
怡性惬灵。中矩应规。
踌躇四顾。侯其袆而。
曰听商则知愁霖春零。闻角乃睹韶华秋荣。
羽发则寒生朱夏。徵来则暑移元英。
陵厉翕忽。消息竭盈。
君子悦怿。导心和平。
斯实庖丁投刃而节应。郢人运斤而风生者也。
夫其高张绝弦。韵清调苦。
惝恍恻惑。一龙一虎。
猛将之逐虏。冰雪操。
兰蕙薰。嶷兮崇山。
劲若寒云。烈士之谏君。
跂燕赵。望江汉。
行路难。杳无畔。
淋漓沸渭。牢落泮涣。
游子之悽断。徽未抚。
涕横流。悲宿昔。
心悠悠。樵童牧竖登孤邱。
哀引南音。一何楚囚。
兴歌百里。又喜子游。
应事态移。体物声愁。
或飞而不速。或拥而不留。
愔愔泠泠。穷微达幽
一偶钟生之听。妙极而不周。
于是夔襄愕眙。昭旷咄咨。
音有至而乃发。发当及乎此时。
乃理云和。写咸池。
感天地。动神祇。
元鹤鼓舞。凤凰来仪。
风雷并。云雨随。
黄帝之所听莹。伊代人畴敢以窥。
钟子兀然。收听反视。
沈吟不已。感乐之至精。
得音之微旨。信音之难。
盖由有此。诚在听之以心。
安可察之以耳。嗟嗟琴韵尽美矣。
夫九功不成。
八音不会。
所以功成作乐。
乃知乐之为大。
上帝以亭育道周。
故钧天慇勤。
轩辕以创业功成。
故云门砰磕。
不才狂智之士。
敢议圣唐之乐。
我高祖神尧皇帝历数在躬。
钧枢初握。
拨乱反正。
戮诸夏之鲸鲵。
枯杨生荑。
扫中原之霜雹。
太宗以电击肃慎。
洗白刃于辽水。
高宗以风行营邱。
飏青烟于太岳。
二宗一祖。
功高道邈。
我开元神武皇帝夷内难。
纂前绪。
皇纲弛而更张。
帝典坠而还举。
俾万人之从欲。
安一物之失所。
顷年祀后土。
夜吐神光。
中岁燎皇天。
昼闻山语。
旷绵古而未觌。
非轩顼而谁与。
宜乐功成。
当崇簨簴。
贞观草创。
已模五茎六英。
开元增修。
更叶黄钟大吕。
命夔典事。
大制宫悬。
鸣丝则文动。
奏金则武宣。
羽旄含其春露。
干戚耀其秋天。
庆云既同于舜日。
大风无异于汉年。
于是八音具奏。
六乐斯备。
工无夺伦。
守不假器。
伏羲之瑟琴有序。
女娲之笙簧毕萃。
乘逸韵于伯牙。
得遗音于师挚。
穷搏拊之深术。
尽戛击之幽致。
动角则寒谷花明。
商则春林叶坠。
声无误曲。
周郎之顾何施。
调有雅音。
季子之听应异。
初舞而鱼跃龙腾。
终曲而鹤翔凤至。
诚可以克谐神人。
交畅天地者矣。
且述者彰于有圣。
作者表于有功。
徵乎正始。
系彼国风。
声邪则道浇俗弊。
调雅则人和年丰。
当今八风通。
六律同。
其音正。
其气雄。
文昭德而那对。
武尽美而未工。
聆响皆清。
比无声而无臭。
闻风自悦。
何自西而自东。
诚宜播在金石。
永永无穷。
有庞眉垂白之老。
击壤而歌曰。
功成作乐兮帝力则那。
乐正崇德兮雅颂则多。
云门之典兮大吕之歌。
金石节奏兮丝竹骈罗。
天地已正兮神人以和。
雨阶舞羽兮三边止戈。
击壤鼓腹兮不识其他。
客有献成功之颂。
九重深兮其若何。
盛夏之月,龙宿明,鹑火栖,赤熛奋怒,炎帝施威。
有客瞻翔阳之腾翥,望火云之烧空,气郁陶兮蒸体,汗淋漓兮沾裳。
乃授简于崔子曰:「暑至此极矣,抽子秘思,骋子妍辞,为余赋之」。
崔子曰:「唯唯」。
昔者侯湛成章于晋代,繁钦流咏于东都,在隋有卢生之丽句,于魏摛子建之奇词。
仲宣仰庭槐而长啸,孔璋寓陶烛以兴悲。
周人垂瘅暑之咏,明远成「苦热」之诗,皆所以发骚人之妙思,歌隆暑之歊歔者也。
且夫勾芒既往,祝融乃来,紫纛丹幢,左右从陪,炎官热属,前导后随。
朱冠缇颜,嘘呵火维,煽以烈焰,奋以毒威。
御烛龙以长驱兮,驾火轮而飞驰。
前执衡使举麾兮,丽朱鸟而承旗。
环天地以为炉兮,播造化于冶中。
运阴阳以为炭兮,烁万物其犹铜。
采扶桑之高燎兮,炽中街之朱光。
温风搅乎万里兮,气郁烟而迷空。
土润溽以蒸熇兮,时淟汩而蕴隆。
凝赤崒而耸岳兮,闪红倏焉而惊虬。
丰隆盘旋而空鸣兮,灏郊斐亹而复收。
于是阴壑烦,寒谷焦,冷泉沸,冰天熇,玉井烟合,凌阴埃生。
西域消长积之雪,北极无不释之冰。
乘清风而游广寒兮,广寒燠其增烦;
排阊阖而入凌兢兮,凌兢翕焉如蒸。
天丁退听以屏息兮,旱魃健行而肆志。
飞廉嘘以喘息兮,吁号渴而欲毙。
丰山之神人,心郁乎清泠之宫;
姑射之仙子,汗浃乎冰雪之体。
噫,神焦与鬼烂兮,彼将焉其逃避。
若乃层潭之府,极深之渊,毒阳激烁,阴火潜然,熺炭重燔,吹炯九泉,与日喷薄,流耀扬焆,朱𤒦绿烟,要眇婵娟,河汉沸兮若煮,川渎涌兮如汤。
螭龙喘以鳞折兮,鲲鲵躁而甲张。
长鲸吓鳃以吐沫,巨鳌暴骼而且僵。
沙石为之熟烂,水怪为之麋扬。
虎蛟钩蛇遭鼎烹之毒,象鹿狐貉有釜游之伤。
冯夷阳侯,渴死乎重渊之窟;
马衔蝄蟓,郁勃乎波涛之乡。
至夫沈阳腾射,散越山林,赫然其晖,齐攻错陈。
原兮欲燎,野兮欲焚,木枯兮欲爇,叶卷兮欲焦。
隆曦穿漏,林无清阴。
视万木之结荫,犹火伞其迷云。
良田龟坼而尘飞兮,泥涂化而为缇骍。
嗟空翔与陆走,遭燖炰以飞奔。
鸟苦热而不敢飞兮,惟塌翼而浴泥。
牛喘甚于焚角兮,徒使人而增悲。
猛兽垂鼻以吐气兮,韩卢露舌而涎垂。
蝇昼飞以繁案兮,蚋宵集而侵肌。
烦蝉咽以噪风兮,风既至其犹火。
鸣鸠应以呼雨兮,雨不至而奚为?
于是陆有交盖,河无行舟,宵不明烛,昼不远游,食不饮渴,衣不袭裘。
行者暍道而欲仆,居者执热而露头,负者涩旋而肩赪,耘者肤裂而脂流。
走通衢兮如履乎身热之坂,上层峦兮如陟乎晹谷之丘。
单絺甚狐貉之燠,当风有环炉之忧。
冰台风轩如坐乎温室,阴谷寒涧变而为炎洲。
饮寒泉以禦渴兮渴不止,欲化鲸而吞海;
气嘘吸以祛躁兮躁之极,思凌云而上天。
佩壬甲之灵符兮,于烦怀其奚益;
食鼷鼠之寒脯兮,虽万斤为徒然。
又安可责效于抱朴不可热之药,而服飞雪之散与夫元冰之丸者哉!
此少陵所以愿作冷秋菰,昌黎所以思欲羾寒门,袁绍所以有避暑之饮,傅咸所以开感凉之尊者也。
词未竟,客跃然而前曰:「子赋暑至矣,读之若坐火井而居炭谷,游焦溪而沐汤泉,有可以清暑者,得闻其说乎」?
崔子曰:「大冥之墟,孤桐生焉,下瞰冰渊之湄,上直寒涯之巅,左当风谷,右临云溪,溯九秋之惊飙,凋三冬之寒威,
雪积其根,霏霜封其枝,神泉漱其沈,清露润其皮,此盖木之清泠而寒洁者也。
于是剪寒柯,剖孤茎,匠石运斤,师襄均声,寒水之玉以为徽,冰蚕之丝以为弦,水精之珥以为㢩,精冰之金以为悬。
尔乃歌南风之古曲,奏绿水之清音,迸流泉之幽韵,动积雪之悲吟。
弄羽则红云含霜,叩商则烈日成霖。
跃流鱼于澄渊,舞鸑鷟于庭阴。
此声音之至清也,可以清暑乎」?
客曰:「未可也」。
崔子曰:「虚堂清室,凉轩寒馆。
含寒露以植台,迎清风而立观。
月牖对晃,风棂萧疏。
左峙冰山,右直雪宫,睽罛庨豁,閒敞开通。
危楼郁其将起,遂凌虚而上跻;
鸟腾翅于甍标,咸乘风而欲飞。
齐兽口以涌霤,时梗概于滮池。
轶星辰于大半,垂云迥带于棼楣。
伏棂槛以俯听,闻雷霆之霍挥。
消雾埃于中天,集微凉之澄清。
问素娥若有答,察云师之所凭。
上飞闼而仰观,正瑶光与玉绳。
尔乃蹑露舄,开云扃,凤箫吟,鼍鼓鸣。
攀井干之𡾰嵼,登延阁之岧峣。
引雄风于洞穴,植仙掌于良宵。
拂琉璃之珍簟,弄明月之圆绡。
动飕飗于翠帐,散霏微于绮寮。
曜冰槊而发霜硎,写诗人之风骚。
咏楚台披襟之语,歌汉宫大风之谣。
此宫室之至清也,可以清暑乎」?
客曰:「未可也」。
崔子曰:「雕胡之饭,锦带之羹,霜蓄之茹,露葵之英。
藕菰蒲笋,间之香芹,银丝鲙鲫,散雪飞硎。
箸以冰犀,盘以水精。
庖霜淅玉,满坐风生。
汲冷渍穱,其清如冰。
携䌽篮于中园,掇槐叶于高枝。
糅桄木之玉屑,和寒滓兮与俱。
乃使元冥适咸,蓐收调辛,味兼芍药,施和既醇,色碧鲜以照箸,相香饭以苞芦。
经齿冷以嚼雪,人争劝于投珠。
志欲随于騕袅,暇则饮夫屠酥。
献君王之寒殿,荐开冰之清壶。
乃若卢橘,熟素奈成,陆采檎桃,渊摘芡菱,林珍水实,错杂扶檠。
浮甘瓜于寒水,沉朱李于清泉。
食曹林之新梅,擘太华之芳莲。
壶盛甘醴之液,坐列饮中之仙。
环曲池以流杯,如长鲸之吸川。
及其至也,酒罢更阑,风留月轩。
试谷帘之绝品,破龙焙之香团。
汤发云腴之酽,盏浮花乳之圆。
溅七瓯之轻雪,两腋凄其生寒。
此饮食之至清也,可以清暑乎」?
客曰:「未可也」。
崔子曰:「洞庭长湖,洪波翻澜,长江会宗,六月不暄。
溟漭渺沔,汗汗沺沺。
即之无穷,察之无边。
骇浪瀑洒,惊涛飞湍。
崩云屑雨,荡日连天。
雷奔电激,鼓作𥒜岩。
望之者使人毛发耸立,心悸而胆寒。
尔乃命水客,泛轻舟,齐枻妓,发棹讴,奏淮南,度阳阿,篙工唱,楫师和,鞭蝄蜽,惮蛟螭,罨翡翠,斩鼋鼍,戮水豹,殄鳞族,招白鹇,下高鹄。
然后乘劲风,揭百尺,溯洄沿流,千里一息,访乎鲛人之居,入乎渊客之室,造乎江妃之馆,追乎海童之迹。
击长楫于中江,想萍实之复形。
访蓬莱之清居,思汉武之所经。
临澄流而沾襟,吊屈原与灵胥。
而又昧潜险,搜瑰奇,摸玳瑁,扪觜蠵,剖明月之胎珠,濯夜光之流离。
若乃浮情博览,忘夕宵归,浑星辰而涵泳,俯仰与之俱迷。
观蓝田之出月,吐元珠于渊骊,泻千寻之缟练,堆万顷之琉璃,此游乐之至清也,可以清暑乎」?
客曰:「未可也」。
然凄凉之色,已动于眉宇之间。
崔子又从而言曰:「丘壑之胜,林泉之奇,南山之巅,北山之厜,有风月以为助,有云烟以相随。
有鸿鸟以为侣,有田园以时耔,有鱼钓以自适,有琴书以自怡。
木欣欣而帷成,泉涓涓而练飞。
清风飒其来临,幽鹤乘而下之。
尔乃漱白石,枕流泉,傲睨乎风尘之表,笑谈乎溪壑之间。
居水中以筑室,葺荷盖以为房。
启蕙帐兮松关,缭琅玕兮成堂。
琢寒犀兮为镇,缉薜荔兮为裳。
饮苍岑之玉醴,𣂏白水以为浆。
羞玉芝以疗饥,餐沆瀣而为粮。
纫绿芰以为佩,又缀之以蕙纕。
于是或命巾车,或漾轻舟,或窈窕以寻壑,或崎岖而经丘,或采蕨于崇冈,或缗鱼于清流,或濯缨于沧浪,或开襟于山楼,或鼓琴以自娱,或弹铗而悲讴,或脱帽以纵适,或杖藜以遨游,或掘云于嵽苍之岑,或采月于澄泓之洲。
此山林之至清也,可以清暑乎」?
客曰:「善!
吾之愿也」。
崔子曰:「善则善矣,而未大也,请为子言夫清暑之大方。
今圣天子在上,洒扫宇宙,清宁乾坤,仁风惠气,劘刷上下。
无严威虐焰之刑以烁民之肌肤,故其民漻然休然,相安以生;
无星火疾驰之令以惊民之耳目,故其民萧然怡然,相嬉以宁;
无竭源涸泽焦熬峻急之征,故其民得以润泽其家室;
无蹈汤赴火汗肌浃肤之役,故其民皆得逍遥于田里。
恩同祥风翱,德与和气游,蒸而为清氛,疏而为泠风。
垂髫戴白,无小大无远近,萧萧乎如游清凉之境、太清之世,不知暑之为暑也。
若乃渠魁元恶,肆厥暴怒,斲斮屠剔膏流节离之,毒日作而人不得全其形体;
焚拆抵掎胁驱迫逐之,祸日兴而人不得集其族类,凡厥烝民,莫不沸涌灼烂,号呼惊蹈,无有救止,群望而赴愬。
皇帝于是丕降霖雨,雷厉风行,天戈所麾,咸顺使令。
旧染之俗,攸徂之民,徒奋袒呼,壶浆以迎。
慰望云于大旱,释徯苏于群情,救之火阱,置之安平。
清暑之道,不其大哉」!
客闻之,离席而前,拱手而立,再拜稽首,霍然暑退。
粜赋 南宋 · 释居简
予既作《籴赋》,邻氏之好义者曰某廉直,以沮某氏增直之告,复作《粜赋》而申之。
谋富而忍,其惟粜乎?
粜亦吾之义也。
不义而富,果为祥乎?
富亦我所欲也。
儋石无储,大田未稼,食难图续,邻不可借。
帖敢忘于乞米,色幸怜于欲炙,赈或谋于移粟,均岂殊于宰社!
如涸鳞之垂尽,遇西江之沛泻。
昧者反是,悠然待贾,控临崄塞,暴残鳏寡。
扼其吭而拊背,頫其元而出胯。
钜桥红陈,独夫叱咤。
割惟隽永,视若土苴。
凡啼饥号冻者,皆起死以归仁;
而执锐披坚者,咸贾馀于更化。
或开八百之基,或贻万世之骂。
吾于是乎知粟愚商辛也,夺其饱兮以恢远图,民不附兮吾谁与餔。
锱铢聚歛兮纵操特殊,岂在周则智兮在商则愚?
秦皇极奢,汉武穷侈,汉亦几殆,秦讫二世。
至道之本,起于贫富之相支。
一鬨之市,必立之平,八口之家,可以无饥。
方今盛明,革秦汉非,尔氓云胡,瞢若不知?
蓄而能输,是谓善积。
虏方守钱,虽积奚益。
器满则覆,兽穷则迫。
彼乃疾视,我方燕佚。
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则舟中之人尽为敌国。
自速楚人之炬,不戒匹夫之璧。
惟贤者而后乐此,庶几乎不俟终日。
至济宁行馆作(乾隆辛卯)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计里今朝历七十,登舟更十里而遥(过济宁州城至登舟处尚馀十里)
是宜朴宇供慈憩,况值渐车便众翘
何事亭台过缀景,转增惭愧切衣宵。
情知并不劳民力,也念商资为此消(是处行馆为长芦盐政西宁所建虽不烦费民力而众商则未免经营亦足轸念也)
⑴ 是日入滋阳境尚以前雨作泞虽利麦田而行旅辎重颇艰行亦宜驻此以待也
陜西巡抚秦承恩奏盐务情形诗以志慰(乾隆壬子)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赋摊租减同三省,益否与民尚念之
临境悉咨知晋便,开函复慰即秦宜
罢商净去贿求弊(近年以商力艰于销运节次奏请换商而地方殷实之户惧致赔累有贿嘱州县官免其开报之弊今将盐课摊入地丁不复签商则贫民均沾实惠而富户亦长免贿求之累矣),加课轻于贵买奇
豫抚尚然无一语,命陈利病速邮驰
⑴ 晋省河东池盐向于山西及河南陜西三省附近州县行销因近年积弊已深虽屡经换商增价而商力日疲民苦贵买上年令该抚等悉心会商条奏复令大学士九卿等核议奏改课归地丁实于商民两便已即如议允行惟章程初定成效未见不免时为悬廑
⑵ 兹来五台询之晋抚冯光熊藩司蒋兆奎等佥称自改定章程以来数月之内盐价顿减小民无不称便
⑶ 本日又据秦承恩奏陜省咸宁等四十四厅州县向食河东池盐上年议将盐课摊入地丁银两自入春以来贸易之人俱各争先贩运现在西安同州二府盐觔充裕较之往日每觔约减钱二文其兴安商邠乾等府州属亦俱陆续运到价值有减无增各粮户以买盐所减之价完纳所摊些微盐课尚有赢馀等语可见调剂得宜其效立睹盐觔为闾阎日用所必需之物以每日节省之数完一年应摊之课既有赢馀当无不踊跃输将在国家并无额外加赋而小民均得食贱之利秦承恩所奏与晋省情形相同洵堪嘉慰
⑷ 初议更定课归地丁时朕亦虑及有类加赋之举不可不慎既就臣工所奏详加察核似无疑义方降旨允行今据冯光熊秦承恩等所奏现在情形在小民得贱价食盐而以终年所省之费摊入正赋较之昔年商人居奇贵售其节省不啻倍蓰是不惟不加课而于民转获无穷之利当可久远遵行耳
⑸ 秦晋二省情形既已相同豫省事同一例谅不致有参差乃日前穆和蔺迎驾行在祇会议加恩宽免展限积欠一事而于改课归赋现在盐价如何减落情形并未奏及殊不可解因即传旨令其确查覆奏以慰廑注
回玉行(乾隆己亥) 清 · 弘历
回地既已归版图,回玉斯宜供赋税。
春秋捞取乃在川,亦有产山品称次。
取之川者岁为常,采诸山者实偶致。
以其重大艰运行,质润更逊受水气。
然而采取胥命赏,驻彼大臣司有例。
官赏自不如私售,遂至奸商施巧计。
回民贪利亦其常,知而弗禁奚求细
商则可耳官岂可,大臣为之诚异事
几至激变如乌什,怪哉创见肆无忌。
骪法诸人正典型,受苛回民普加惠
桓宽盐铁论虽迂,未能捐斯吾亦愧。
⑴ 密尔岱山玉润泽虽稍逊河中所采而其质较大向因制造特磬专员往采得大玉约重三千馀斤由冰面拽运辇致京师琢成大玉瓮曾集内廷诸臣联句纪事
⑵ 采玉必役回人因行赏以旌其劳而其山即敕封禁驻劄叶尔羌大臣司其事然回人贪利复有内地奸商潜赍重赀至彼私售故苏州新制玉器多有白而大者此固所司未能严密周防或并藉以分肥馀润俱未可定因其事为市肆贸易之常故向未深究
⑶ 奸商射利偷贩常情也乃高朴以驻劄大臣竟与奸商勾通盗卖先请开采密尔岱山即役使回人三千馀至山采取获大小玉料无算潜遣家人运至内地与奸商张銮在苏州制器私贲已售银十二万馀两而由陜甘续运玉料又四千馀斤其在叶尔羌存积及埋藏之大小玉料复计数百块竟以官山所产之玉视如已物明目张胆舞弊营私实出情理之外为从来贪赃者所未有其罪实不容诛矣
⑷ 前此素诚在乌什苦累回人致有浓变之事素诚亦被害随派明瑞阿桂督兵剿捕半年始得复平今高朴在叶尔羌勒索回众金银珠宝赃数累累又多派回人采玉私售回众无不怨愤经阿奇木伯克色提巴尔第列款呈首永贵据实入告事始败露倘再扰累经年叶尔羌回众愤怨益深必致激生变乱更有甚于乌什者因谕永贵将高朴及通同作弊之伯克阿布都舒库尔郭普尔严讯明确即于该处正法示众其𣲖往采玉之回人并令查明免其明年应纳之税以示体恤高朴罪案总非意想所及若鄂对不死绰克托不换其事尚未必破至于鄂对故后高朴因与鄂对交好请令其子鄂斯满代为伯克子以回疆伯克专管一城若令父子相继乃类唐室藩镇之事因调色提巴尔第往彼而令鄂斯满为喀什噶尔伯克至绰克托年满将换适永贵因市恩李漱芳获谴派令往代彼时并非欲令二人往查高朴之事也而竟因更换得办此事实赖不期上苍眷佑默相予哀诚有然而然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