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蔺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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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年间。群凶内讧。谋酿大祸。慕堂洪公以都宪。力求外出。为松都留后。至癸丑狱起。一时侪流。多被逮系。相继流窜。而公独免。及仍投绂归松楸。再不入都门。逾年遂卒。公之处危邦。可谓能见几矣。公之病亟。余方废逐西湖。驰往省之。则公执手而叹曰。世道至此。子之摈却宜矣。却恨吾死之不早也。相对一涕而诀。居三日而公之讣至。公其得正终矣。既葬之三年。公之诸孤。以状属余曰。先君子雅重子。谓其言足以传世行后。先大父幽墟之石。子实铭之。今愿得一言以为不朽图。幸子之终惠也。噫。公之诀语。琅然在耳。而余尚不死。忍又铭公。按状。公初讳麟祥。字君瑞。后改履祥。字元礼。慕堂其号也。洪系出安东之丰山县。丽朝。讳之庆。状元及第。官至直学。是其鼻祖。生讳侃。都佥议舍人。所著诗多载东文选。生讳侑。密直使。生讳演。宝文阁大提学。生讳龟。右郎将。于公为五代祖。始居高阳。高祖讳俶。左军司正。曾祖讳继宗。司圃别提。祖讳禹甸。副司勇赠左承旨。考讳脩。副司直赠左赞成。实部将世敬之子承旨公无子子焉。娶闻庆白氏习读官承秀之女。以嘉靖己酉。生公于高峰下。庄重寡言笑。动止自矩。甫龁。已通经史。成童之年。屡魁庠塾。然其志不在科臼。闻杏村闵公纯开讲训后进。遂负笈往从之。研穷义理。独契妙悟。诸生莫敢望焉。杏村亦自以为不及。癸酉。中司马。名声益彰彻。泮中为倾。时斋中用新旧榜。公抗言曰。明伦之地。岂可无长幼之序。遂定年齿坐。戊寅。魁大庭对策。赐直赴殿试。己卯。又㩴壮元。宣庙谓筵臣曰。今观壮元之策。甚得庭对之体。非近日科举之文。卢相守慎从而赞之。尹公斗寿亦曰。臣知其为人。操行佳士。不独文也。自是上意向重。朝望蔼蔚。自礼户郎。转正言。登筵论事剀切。斥宫闱近习。无所回避。充贺至官朝京。一切裁以法。行中肃然。还拜弘文修撰、知制教。辛巳。丁赞成公忧。上命加恩赙。异数也。服阕。拜修撰、兵曹佐郎。俄荐天曹为佐郎。选词臣赐暇湖堂。选儒臣校正经书。公皆与焉。上命三公择堂下文官中有学行才望者。各举所知。郑相惟吉。首以公荐。拜校理。一日筵中。郑贼汝立。极诋粟(一作栗)谷。公进曰。汝立常师事而遂背之。闻其辞说悖慢。此辈当深恶而痛绝之。宣庙然公之言。其后下教曰。汝立可谓邢恕。自持平再为吏曹正郎。逾年超升司宪府执义。自是为应教、执义、太仆正者再。为司谏者三。为舍人者五。郑逆之变。为问事郎。俄出为海西安抚御史。辛卯春。遂自直提学。升拜承旨。故事。有堂上书堂。世称文衡养望。盖旷世重选也。公及三人与焉。命大臣择可合宰辅之人被荐者六人。公其一也。御笔特拜吏曹参议。壬辰夏。以礼曹参议。扈驾西行。移拜副提学。到松都。面陈嬖竖干政之罪。请斩以谢国人。宣庙变色。谕以实无是事。至有国可亡不可枉杀无辜之教。而公日日伏閤争之不已。人皆为公危之。到平壤。陈疏乞寻母。谕各道监司沿路护送。公触冒危险。遂得将母。赴成川分朝。拜兵曹参议。癸巳。两宫会定州。拜大司谏。甲午。以圣节使朝京还。再为左承旨。特升嘉善。拜庆尚道观察使。时贼居海上。兵机交急。公至则抚摩疮痍。广开屯田。设义胜军。操鍊得宜。治绩上闻。秩满仍任。丙申。出按畿节。及瓜。又仍一年。递拜刑曹参判。兼副总管。移拜副提学。兼备局有司堂上。天朝布政梁祖龄择傧臣。宣庙特命公往。玉堂请留。而重其任不许。及还。增秩嘉义。己亥。拜右尹。转左尹。曾在玉堂。为养陈疏。至是。拜春川府使。律己惠民。兴学敦伦。未期月化大兴。时洪汝谆恣贪虐。公恶之。屡形于色辞。其党具义刚为御史。承望构捏。民如失父母。立清德善政碑。叙拜大司成。世号师儒得人。辛丑。兼左副宾客。移拜户曹参判、大司宪。时岭儒文景虎受郑仁弘嗾。疏斥牛溪。以为网打士类之计。奇自献同声和附。公力为辨解。遂递职。旋出为安东府使。比秩满弃归。叙拜户曹参判。兼同知春秋馆事。移拜大司成。丁未。又为养出牧清州。光海初政。以公先朝经幄旧臣。以大司谏召。移拜大司宪、副提学。时铨长缺。首相李元翼从人望荐三人。光海三却之。竟点用戚宰。公议哗然。任兖与朴汝梁。引立贤无方之语以解之。公在玉堂上劄。斥任、朴。又论赵挺不传御札之罪。群小侧目。己酉。辞递。拜礼曹参判。夏。拜大司宪。时光海久废经筵。群情皆菀。适有大臣引对。公亦入侍极言之。光海嘉纳。顾谓相臣曰。朝著不靖。大臣须知此意。勿用浮薄喜事之人。李相恒福曰。此实当今痼疾。虽贤者当之。亦难猝变。公曰。调和镇静。责在大臣。使大臣能尽其职。君上之责也。近来朝家用人。大臣不得预知。此为巨弊耳。言甚严正。士论韪之。诏祭天使熊化出来。礼官欲讳宗号。密启请造假主。公劾礼官曰。皇上遣使致祭。此何事也。乃敢设假主以享乎。议遂寝。议者叹服。辞递。拜大司成。秋。又拜大司宪。十月。丁大夫人忧。辛亥。服阕。即拜副提学。壬子春。拜大司谏、大司成。兼同知春秋馆事。公见时事日非。无意荣宦。虽公议不舍。历践三司。而乍拜乍递。一力丐外。九月。出为开城留守。辞朝日。光海引见。公极言朝廷朋党之祸。光海曰。去河北贼易。去朋党难。不其然乎。公正色曰。此乃昏朝亡国之言也。人君先立本原之地。以卞邪正。则党祸自去矣。乃以大学诚正之功。洪范建极之说。明白陈戒。李相德馨出语人曰。宰相须用儒臣。洪某筵中之论。我辈不能及矣。时贼臣已秉权植私党。公决去就。故有是言。既至任。屡上辞章。不获递。曾有小筑。在松楸相望之地。瓜满直归。临水构一轩。日与乡邻宗戚。觞咏以自适。人或以朝廷是非官长得失言者。辄挥手止之。癸丑以后。时事罔极。公达夜不寐。或涕下沾襟曰。吾愿早死。不见此景象也。乙卯四月。寝疾舆还城西外旧宅。却药不饮曰。死生有命。服此何益。临没。意气安閒。与亲友诀曰。得全而归。何恨。九月十九日。卒于正寝。春秋六十七。葬高阳高峰下辛坐乙向原。公资品粹美。孝友天至。修子职。一遵圣训。每日鸡鸣盥栉。上堂问衣燠寒。躬进盘膳。退而读书。赞成公晚罹风疾。不离床席。至诚药饵。见医必拜。言泪俱下。衣不解带者十馀年。终底复常。康健考终。人以为诚孝之感。执丧。泣血三年。不脱衰绖。毁几灭性。家业寒寠。弟妹弱不振。公侍病之暇。躬率二弟。劝课学业。或挞以警慢。咸得成立。逮父母在世。获科第。观与荣焉。及其分产业也。取稍优者尽与之。爱诸侄如己出。嫁娶皆自为之费。抚孤寡常育于家。遇亲戚无间亲疏。丧制悉遵家礼。宿斋必浴。虽有疾未尝废。性朴素。痛绝奢华。常谓子弟曰。家世衰替。至吾身荣遇若此。惟祖先积德之致。汝等择交游慎言语。切勿以好议论植私党。为取名媒进之路也。端坐一室。沈潜古训。收敛心神。终日不见惰容。公退之馀。绝不与人往来。客至逢场。时或欢饮。醉即微笑而已。平生无疾言遽色。虽当祸患苍皇之际。事务纷扰之时。辞气雍容。处置明审。谦卑自牧。不与人较。而至于是非公私之判。片言傅古义。毅然不可夺。自布衣至宰列。其处身接人。初持一心。未尝变易。恒务韬晦。不喜人知。故家庭至行。虽邻里罕有知者。槩公学有师友之传。常存心上工夫。动静语默。必求诸理。居官施设。立朝言论。咸有渊源。不负所学。常叹曰。少好学问。庶几深造。中年仕宦。用功不专。至老无成。此学者所当戒也云。遭遇宣庙。屡蒙恩奖。至有讲官第一人之称。连魁大庭。早选湖堂。文声藉甚。望实俱隆。而终不以词翰自任。人以此尤多之。以子𩆸原从一等及孙柱元贵。累赠至领议政。夫人金氏。安东望族。丽朝侍中方庆之后。祖讳春。茂朱县监。考讳顾言。娶长兴府使柳忠贞女。生夫人于嘉靖甲寅。柔嘉淑哲。自幼才识过人。女红妇职。不学而能。父母常曰。兴吾门者。必此女。及归公门。承事以礼。公家素贫。亲操砧炊。手具脂瀡。未尝以窭色见。自始家至老且贵。命服在躬。诸孙满室。而执妇道如一日。抚宗戚御僮使。咸有法式。闺门肃如。朝典用能。享受成福。母有多子。世称贤夫人。公之没。哀毁踰制。才经练期而卒。附葬公茔。凡生六男三女。长霶。嘉善大司谏。次雴。文科佥知。次𫕱。文科掌令。次霙。礼曹参判。次𩅿。荫补水站判官。次𩆸。进士开城都事。女适参奉李敬裕。次适持平赵公淑。次适礼曹正郎许启。霶生一男三女。男柱一。新登文科。女适判官尹坦。次察访尹𣞒。次韩宗绪。雴无子。取霙子柱后为后。𫕱生一女。适许穧。霙生五男四女。长柱元。尚贞明公主。封永安尉。次柱勋。女适李后耇。次适进士李时术。次适李恒镇。馀幼。𩅿生一男一女。女适朴宗岳。男柱夏。生员。𩆸生四男二女。男长柱建。馀幼。李敬裕生一男一女。男梦翼。女适生员白尚宾。赵公淑生一男二女。男世馨。女适李惟馨。次适权䃋。许启生二男五女。女适李櫋。馀幼。尹坦生五男一女。女适李庆徽。韩宗绪生一男一女。柱一、世馨、李惟馨。皆生二男。柱元生三男一女。许穧生三男。李梦翼生一男。震发、朴宗岳、李俊耇、李时术。皆生一男一女。李櫋生一男。权䃋生一男。震发生二男幼。内外诸孙。七十馀人。噫。士之当荣路负盛名者。虽遘际显融。或不免与毁誉错。若公则立朝四十年。恒负一时重望。人皆以公辅期之。虽士论乖张。而不敢窥公涯际。危机屡发而不敢加公文罔。晚又谢事闲居。自操进退之权。艰贞履顺。不受人绳束。独全名节。翩然长逝。虽使公位跻台鼎。寿享期颐。终不以彼易此。是槩公平生之志。观于临诀之语。可知也已。子若孙。咸能守家训。四子二婿。联登大科。金貂交映。英髦衮衮。天之所以施于公者。其在是欤。铭曰。
宣庙作人,群材蔚起。
孰待而兴,独鸣多士。
惟公庭对,天语褒嘉。
相臣曰都,奚独文华。
德行政事,无所不如。
乃盛讲筵,圣襟为虚。
乃宠天官,贤路拭目。
置之台阁,朝纲以肃。
试之岳牧,迎刃无全。
凡诸简选,公必居先。
岂公必能,宣庙知公。
公无他技,率履自躬。
守正苍黄,抗论嬖倖。
见几昏朝,免蹈机阱。
晚岁丘园,诗书自适。
槩公平生,皆学之力。
保哲完名,生安没宁。
所不尽者,遗以一经。
我视其家,簪笏满床。
益知公德,愈久弥彰。
三藏前后中,由来名已久。
崇德虽入觐,其地非我有
众蒙古归之,凡事商可否
其弊自元来,率以难禁取。
然而向善多,消乱利兼就(叶)
明乃踵元迹,尊崇颇不偶。
但未至元甚,非类却堪丑
国初付怀徕,通贡无大咎。
第巴更奸诡,党噶尔丹苟。
诈称奉中国,表里为奸寇(叶)
达赖喇嘛亡,隐弗宣诸口。
皇祖频敕谕,两端持鼠首。
煽摇青海众,瓯脱图恩负
二匪受冥诛,藏乃归员幅
策旺劫藏时,发兵驱以走(后准噶尔策旺阿拉布坦生衅自伊犁遣贼将策冷敦多布率众至藏攻杀拉藏汗掳其子肆行猖獗毁灭黄教蹂躏藏地皇祖特遣将军富宁安等统领大兵分路进讨康熙五十九年大兵会合击破贼军斩获甚众于是贼将策冷敦多布计穷力竭狼狈遁归而藏地底定)
其后自相残,皇考靖纷纠
因之驻大臣,镇压计安阜
其奈历年多,屡易人非旧(叶)
相幸无事归,遂致因循纽。
诸务付不知,旒缀同瞆䏂。
而达赖喇嘛,庇族弟兄陋(叶)
赏罚率弗公,受贿任分售。
或付噶布伦,或偏信左右
遂致廓尔喀,侵边较利薮。
遣兵问曲直,所遣人悔忸。
未曾示国威,贿和完以诱
再来袭藏地,益肆猖獗﨣。
抡将扬挞伐,归降乃额叩(叶)
战胜屡见诗,不必申论复(叶)
爰命四贤臣(福康安孙士毅和琳惠龄),奠安议善后。
兹具疏以来,诸弊去其垢。
贸易有节制,疆界慎防守
等级各责成,廪给俾公授
兵器期精利,将弁严凌侮
再生禁世袭,喇嘛说著手
事权归二臣,亲巡祛弊狃
昔为羁以縻,今如臂与肘。
谓失反因得,迟速论曾剖。
都缘辏时会,莫非天恩厚
长歌纪予怀,兢业示不朽。
⑴ 西藏即古西吐蕃也自唐至明曰乌斯藏其曰乌斯者盖卫字之分书也唐古特书法凡整字下加以斯字即读作危韵如多斯为堆挫斯为催则乌斯为卫矣而唐古特语谓卫则汉语之谓中藏则汉语之谓好也今指其族曰图伯特指其人曰唐古特其地又分为三部曰康即察木多之地为前藏曰卫即布达拉之地为中藏曰藏即扎什伦布之地为后藏
⑵ 我朝崇德七年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或谓东土有入觐圣人出遣使达盛京岁通贡表至顺治初年达赖喇嘛亦曾敕赐金册印维时其地尚非中国所有也
⑶ 自元朝以来众蒙古俱皈依达赖喇嘛及噶尔丹与喀尔喀交恶兴戎达赖皇祖屡遣使于达赖喇嘛令其一同遣使止彼相攻乃喇嘛转袒庇噶尔丹尚与皇祖屡曾敕谕达赖喇嘛令其从中和息盖彼时凡事达赖喇嘛商酌而行不似今日之皆为臣属唯命是从耳
⑷ 明洪武初以元时摄帝师喃加巴藏卜为炽盛佛宝国师其封大国师者不过四五人永乐以后封法王西天佛子灌顶大国师灌顶国师者甚多但不似元朝之妨政干纪若武宗之自称大庆法王以汉人习蒙古教佞佛尤可鄙笑
⑸ 其官之称其人名桑结
⑹ 西藏达赖喇嘛以下理事者曰第巴因藏巴汗威虐部下毁弃佛教第巴乞师于青海之固始汗击灭藏巴汗康熙三十二年即寂第封第巴桑结为藏王赐金印时达赖喇嘛示巴隐匿不奏者十有六年任意妄行暗与噶尔丹相为表里及召班禅额尔德尼来京第巴又阻之不使来专国倡乱煽摇青海之众屡经恩党皇祖敕谕彼但首鼠两端负恶不知悛改亦罪魁也
⑺ 谓噶尔丹及第已桑结
⑻ 叶时方噶尔丹与喀尔喀搆兵皇祖不忍民生涂炭屡遣使与达赖喇嘛使人偕往宣谕仍寻旧好乃噶尔丹阳顺阴违反肆侵扰皇祖三番亲率六师声罪致讨噶尔丹旋即败亡而是时固始汗之曾孙拉藏将第巴歼灭即封拉藏嗣为藏汗于是二匪灭亡藏地敉宁归我幅员矣
⑼ 雍正元年撤回官兵以噶布伦贝勒康济鼐总理其地五年噶布伦贝子阿尔布巴公隆布鼐台吉扎尔鼐等复谋杀康济鼐办理噶布伦事务之扎萨克台吉颇罗鼐走避后藏遣兵进𠞰明年颇罗鼐率后藏众部落入藏阿尔布巴等伏诛遂晋封颇罗鼐为贝勒办理卫藏噶布伦事务藏地复安辑如故
⑽ 于是留学士僧格副都统马臈前锋统领迈禄散秩大臣周瑛等驻兵二千名镇抚其地并令提督张耀祖于察木多带兵一千名驻劄以为声援盖彼时藏地初靖不得不留兵镇压既而因藏地安辑已久将官兵裁减所有轮班驻藏大臣亦不过简用持重谨慎中材而伊等乃幸其无事因循日久以致忽有近年廓尔喀侵扰之事矣
⑾ 向来藏中大小事务均由噶布伦四人办理而驻藏大臣一切付之不问数年前公班第达因年老解退噶布伦后其子丹津班珠尔袭职达赖喇嘛愚闇无能一任族中诸人及四噶布伦主持其事若辈倚势营私舞弊至有私增税银食盐搀土种种侵扰边界以致廓尔喀藉词来犯藏边
⑿ 前次廓尔喀来扰藏边时若果能示以兵威使之知惧自不敢复萌故智乃朕所遣巴忠逞其私智已不露名惟督促丹津班珠尔等调停了事遂有许银贿和之弊而鄂辉成德又复因循附和不能统兵罙入苟且完局继而藏中复惜费不偿又有红帽喇嘛沙玛尔巴其人在廓尔喀唆使是以前岁复来扰至扎什伦布大肆猖獗因命福康安等统率劲旅深入贼界七战七捷贼人丧胆旋即哀吁乞降详见志事诸诗兹不复赘
⒀ 此次廓尔喀虽己诚心归降然善后事宜亦不可不详加酌定因令福康安孙士毅和琳惠龄等四人悉心详议以杜后患如廓尔喀需用唐古特食盐酥油等物断难绝其贸易但彼此牟利自必易起争端又如唐古特向用廓尔喀银钱迨后银色淆杂以致互相争竞因谕令于一岁中准其通市四五次且俟彼再四恳求方准其所用银钱竟令藏中官为铸造乾隆宝藏汉文唐古特字样使彼不能居奇泉币长可流通至于平日疆界地方更当慎加防守今据议定于前后藏各设番兵一千名定日江孜地方各设番兵五百名令将备及载琫管束教演务使兵归有用再不致别国妄生觊觎
⒁ 向来藏中管兵番目如戴琫如琫甲琫等虚有其名每遇出兵兵将俱不相识安能收攻守之效兹据议定于戴琫之下设如琫十二名每名管兵二百五十名如琫之下设甲琫二十四名每名管兵一百二十五名甲琫之下设定琫一百二十名每名管兵二十五名所有戴琫等缺以次升用庶不致徇私误公嗣后四噶布伦并其馀大小番目缺出俱统归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照依等级秉公㨂选至于番兵及管兵番目向不给与口粮无怪临时退缩兹酌议每名每年令达赖喇嘛商上给青稞二石五斗遇有征调每日支给糌粑一觔其管兵番目除戴琫已有例给庄田毋庸置议外每年如琫各给银三十六两甲琫各二十两定琫各十四两按季散给以资用度
⒂ 叶俱藏中番兵器械铅火向来令自备不能精利今酌议每兵一千名五分鸟鎗三分弓箭二分刀矛所需各器械即将沙玛尔巴等家产内及寺庙中收贮之件略加修整足资应用惟是将弁兵丁欺凌番兵即不能联为一体安望其齐心出力以后令于满汉营员内认真栋选驻藏大臣覆加验看并令驻防将备督同大小番目按期训练秉公赏罚以示劝惩其番兵三千名严饬该管将弁及戴琫等不得擅行役使有误操防
⒃ 廓尔喀滋扰藏界固缘从前噶布伦等舞弊致彼藉端肇衅亦由近世藏中风气日下大喇嘛等多以庙中赀产为念于是转世之呼必勒罕率出一族竟与世袭无异甚至沙玛尔巴垂涎扎什伦布财物唆使廓尔喀滋生事端乃其明验当此国威震叠之际不可不为力除其弊是以制金奔巴瓶送至藏内令以后将各指出之呼必勒罕书签贮瓶由驻藏大臣会同签掣其各蒙古之大呼必勒罕一如藏中之例在城中雍和宫令理藩院堂官会同签掣以示至公上年曾著喇嘛说详其原委祛其流弊使后世知予之保护黄教迥不同于元代之尊崇喇嘛不问贤否公私惟命是从有妨政典也
⒄ 从前藏中诸事驻藏之二大臣并不预闻毫无管束殊非整饬之道嗣后当与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平等自噶布伦以下俱照属员之例事无大小一切禀知候示办理以除积弊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族属一概不准挑补番目干与管事每年春秋二季驻藏大臣二人亲身轮往新定疆址设立鄂博之江孜定日一带巡察以重边防并增添办理粮务文职二员酌定各衙门听差兵数严选边缺营官番目即大寺坐床堪布缺出俱由驻藏大臣会同违赖喇嘛妥为㨂补其达赖喇嘛商上银钱出入悉照新定数目画一收放如此详定章程事权归一藏中可以永远遵行无事矣
⒅ 藏中虽经廓尔喀此番滋扰而我武既扬革心归顺即乘此机会不动声色办理妥善以百数十年羁縻之地一旦不啻臂指之使非会而昊苍鉴佑不及此洵知举大事者必有其时与其惟明且断乃克有济予惟兢兢业业日慎一日以期中外同享太平之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