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吕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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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君在时。营别墅于秋江白石之东。尝请公同往。公有意焉。而家君适受命出宰于平安之定原。未三载。以暴疾捐馆于义州新城。灵柩之还。公有挽诗云。结发襟怀约百龄。白头相视弟兄情。经年远别频挥涕。此日承凶便隔生。江上愁云新卜筑。关西飞雨湿铭旌。秖今犹记临分语。终要同归共钓耕。每诵之。不胜悲恸。又闻公改卜地骊兴江上。(即祐湾)敢述微情。以达左右云。
骊江在近境,汉水自远泻。
相公新卜筑,风景实潇洒。
众心惜退休,素志乐闲雅。
乘流理归楫,挂冠停驷马。
德业无加损,行藏岂苟且。
君实卧独乐,晋公营绿野。
行吟非楚屈,痛哭笑汉贾。
治身以道真,馀事比土苴。
轩槛倚溪山,松林对兰若。
云月输品题,诗篇施陶冶。
坐卧俱可耳,是非何有也。
微踪远莫致,愁绪浩难写。
小子仰山斗,燕雀依大厦。
常时出东郭,玉音听韶夏。
感荷恩义笃,怀惭见闻寡。
年来事莫测,祸至天不假。
西塞恸灵舆,北堂泣老姐。
残生保馀喘,家计似毁瓦。
江烟满空亭,悲雨侵梧槚。
追思约耕钓,岂得接盏斝。
茫然泪空垂,言之口欲哑。
孤穷无赖甚,哀怜更谁者。
愿弃人间世,终老农桑社。
鸥鸭可相亲,犁锄真堪把。
久立望南岭,每祝绵纯嘏。
缄辞但自悼,此意安敢舍。
明春傥可延,归当拜床下。
斯人已作泉下客,而我犹为地上汉。
却欲乘风叩彼苍,死生脩短谁主管。
仁者未必享遐寿,恶者宜凶或可逭。
夷齐饿死首阳山,盗蹠白首终饱饭。
茫茫玄造不可诘,聊为吾兄起悲叹。
吾兄少日不知学,年至二十始自反。
读书翻然见大义,区区章句何足玩。
杜门潜思屏外累,融会万理期一贯。
上自开辟以至今,不知年纪几千万。
阴阳变化消复长,世道淳漓治又乱。
脚下分明知所趋,雄视颜孟雌管晏。
义利王伯辨邪正,一刀直截成两段。
纵骋雄辩回狂澜,令人一闻群疑泮。
当时诸公作事轻,锐进不思防后患。
眼中了了彻几微,指画成败无遗算。
心怀隐忧无可告,长啸未免时扼腕。
果然一朝如所料,尽驱士类登罪案。
无妄生灾岂我致,祸及布衣尤可惋。
吾兄远谪千里外,天意要使试险难。
宽肠大肚绝纤芥,怡然只向山水玩。
优游快活寂寞中,肯以忧厄怀冰炭。
但念父母闷穷独,欲救饥饿事敛散。
聚财积谷须臾间,咄嗟不费心力办。
恤穷周急不少吝,岂欲强致千金产。
浮云世事十八年,荣悴穷通付诸幻。
归来卜筑海西偏,幽居履道常坦坦。
但恨粗豪少检束,大本工夫致疏缓。
大者先立诚可尚,律以先儒恐未满。
天资虽高学可废,时复对面相规谏。
嗟我衰颓抱奇疾,抚己念之羞发汗。
微踪多幸附骥尾,朝夕游从无少间。
中年分隔苦叹慨,邂逅关西笑相看。
先君时作定原宰,不意凶祸奄捐馆。
兄自龟城来护丧,哭别天涯岁累换。
迩来数载得合并,冀以道义相浇灌。
为理轻装访新庄,三宿清斋语甚款。
珍摄金躯告之切,食饮宜节慎寒暖。
清江广野合耕钓,心事相期在岁晚。
还家数日讣音至,惊定还疑传者谩。
如何一疾而至斯,情义岂止哀同爨。
乾坤秀气禀得来,上际下蟠旁无畔。
不以生存岂死亡,顺彼大化夜复□。
神游八极无不之,俯见尘寰应一莞。
束茅只鸡欲往临,病身颇为世故绊。
高论不复闻我耳,伟姿彷佛如在眼。
天乎天乎降斯酷,胡乃遽然夺我伴。
慈亲鹤发在北堂,色养谁复备珍馔。
更无儿子继旧业,只有佳婿才弱冠。
平生知己尹溢之,整顿襄事敢少慢。
怅然垂泪向西风,大叫一声肠欲断。
病起能乘兴,淹留曲几凭。
夜酣千日酒,春入九枝镫。
欢剧银缸溢,愁深羽檄徵。
自怜老宾客,高会十年曾。
我问三江路,客来双树林。
人间难去住,方外易浮沈。
缓步沧洲近,高谭白日深。
还应耽说法,试听海潮音。
原夫寇乱。岂无阶而至哉。其渐之也。必有不善之俗。其致之也。必有不善之事。其作之也。必有不善之人。观于春秋所书。乱贼何尝不以是召之乎。定原介乎西陲。其风劲其土沃。其民骄侈而地近沈辽。操货币通关市。故其俗又概棼争悍黠。惟利是趋。簟豆睢盱。锱铢戕越。虽以圣朝渐摩之久。尚有苏文乙支之风矣。间者岁比大歉。公私已罄。贫富俱困。而夫卖其妻。奴攘其主。兄弟讼于官。父子閧于室。视其政者。不得不租赋督之。刑僇从之。于是乎景来君则至自外。履大尔崙应于内。至于据孤城历屡月。动一国之兵。糜百万之费。乃仅芟灭焉。是尤不善之大者也。贼既平。知县事李侯速余于馆。至则腥秽才涤。疮痍未起。登望隍陴。荆榛极目。裴徊原野。人鬼杂啾。北城决火之所。西台立马之墟。想官军之奋呼。痛贼率之假息。时复与漂妪牧竖。叩胜败诘向背。折衷会极。日有所得其详者。而西人之习多诖。乱中之事易谬。诖传谬听。如以文永基一人之死。而昨日为忠。今日为逆。明日将复为非忠非逆矣。今日之事如此。则后之磨折戟于沙渚。掩遗骼于田间者。又将何所资考据而执要领哉。余乃述其闻次其事。删其䢇举其实。合为诗一篇。凡千八百六十言。而先言致乱之故。次言经乱之事。戡乱之迹。末乃言弭乱之道。命之曰西寇梼杌。梼杌楚史也。若其显微著隐。褒忠诛恶。与麟编狐笔。上下发挥。则太史氏在。此非余职也。且古今诗篇之大者。即杜之北征。韩之南山也。而二家之鸿匠恢刃。亦非余所敢摹效彷佛者也。若此诗者。徒以生丁其时。身游其地。揽我耳目。纾我忧愤。聊尔咨嗟咏叹乎今日而已也。虽然梼杌神之恶不善者也。余将以儆定人。兼以告李侯。在上者不以不善教之。在下者不以不善从之。则是有取于其义者也。李侯良吏也。故朝廷举是邦而畀之于乱后云尔。壬申七月日。经畹赵秀三序。
马山碧惨憺,獭川鸣呜咽。
十室九寡妇,未哭泪先血。
哀哀坐终夜,自从乱前说。
维定旧乐土,厥贼雄西闑。
有渠过郑白,其地倍滕薛。
鱼麟万井错,鸡犬四境达。
篝车既狼戾,漕挽乃远渫。
渔岛及牧洲,星罗又棋缀。
三时饭稻粳,四节羹鲻䲙。
衣须越女裁,帽胜蜀主结。
纤巧极人力,大宝皆地出。
区卖峙丝茧,槯亭居盐铁。
日衒杭市货,岁凑燕山辙。
小户誇钱甃,大户号金埒。
农贾尽乐利,儒士尤卓绝。
地名古新安,有此俎豆设。
人人诵经籍,家家习绵蕝。
稷下盛髦俊,冀北多马驖。
句读诲童孺,著述传子侄。
荣爵地芥拾,比屋天桂折。
芬华兼富厚,团圆无亏缺。
有女南北院,长眉而曲袜。
颦笑工妖冶,讴歌相欣悦。
弦管淹晨夕,酒肉庆年节。
煌煌圣人教,八条不中辍。
奈何俗日薄,醇风尽坏裂。
斗麦讼期功,十钱相杀越。
龌龊变华夏,犷悍似胡羯。
人事恣骄惰,天意祸淫泆。
一年苦多雨,二年闷中暍。
三年又几鱼,四年仍肆魃。
五年六年中,瓶罂已罄竭。
七年最为甚,水旱俱酷烈。
秋禾烂不秀,春苗种不茁。
今为不毛地,昔之长腰浙。
七十米一升,六百布一疋。
饥寒分所甘,租税从何毕。
官吏立徵督,里正遭鞭挞。
我困执谁故,敲门即嗔喝。
贫者鬻子女,富者解衣褐。
割爱冻肢体,十不充其一。
信宿断烟火,维时政风雪。
西人大煽动,虏骑将驰突。
下民荧惑听,惟星蚩尤孛。
贫穷遘乱离,一夜惊六七。
其日十八夕,是岁十二月。
剧寇从东来,所向皆颠蹶。
啸聚倍林洪,犯顺侔连适。
贤宰名祖孙,处变克纤悉。
职为守土臣,臣当殉符绂。
父子蹈白刃,从容无畏怵。
明火计军吏,悬金购豪杰。
藏兵藉为锐,仓粟烂自发。
点朱浪簿记,沉绿愧扃鐍。
顑颔应叫呼,但见饭盂凸。
衣冠幻殊服,虎兜红额抹。
沟壑幸不填,潢池嗟胥没。
一死等饥饱,同乡忍诛伐。
汝昧君臣义,是亦父母质。
嘉博火哔爆,宣郭波荡潏。
七州无男儿,凭陵遂莫遏。
怀绶或夜走,左鞬或朝谒。
洪惟我圣祖,神武扫蒙獭。
郁葱元帅台,巍赫五丈碣。
于定制三军,军容何洸勃。
雕旗竖中权,鹊弁趋两列。
城郭虽不壮,周行晨及昳。
弓弩虽非劲,犀革贯七札。
范京量糗糒,齐山积矛钺。
府中六七贼,一一舞奸猾。
升平啖脂膏,板荡鼓吻舌。
狐威剧诪张,蚓结固密勿。
太守哭西河,悲惧交恍惚。
徒御问山藭,邻邦赋邱葛。
痛矣国之障,化为龙蛇窟。
传闻铁瓮守,奸宄几微察。
环城已无贼,殉国复有卒。
时贼据松林,官军遇仓猝。
大噪鸟兽窜,百里行一瞥。
其魁恐不免,其后遑顾恤。
其伎乃止此,疾追尚无逸。
贼梳兵如篦,蒐掠靡遗发。
村闾一焚荡,夫妇尽斩割。
三宿抵城下,登陴贼笑咥。
游寇号北阵,前锋颇勇黠。
东岭大战场,所骑偶蹶失。
军前首高悬,城上气先夺。
欲攫爪已摧,欲噬牙即脱。
贼副粗识字,符檄常秉笔。
宣人攻湾策,圈批主陟黜。
一败入山郛,斩馘起幸媟。
千金指六里,逆臣谋亦谲。
愚哉重利徒,为人伏砧锧。
王师下青冥,旌麾辞北阙。
子营阅超距,甲马班毛物。
一饱五百斛,万灶青爩爩。
无𧏮濠边柳,春风亸窸窣。
诸公仗剑来,狂尘志扫灭。
推车车直捣,撞关关将截。
挺身赴国难,乃有传家阀。
慷慨金兵使,戎坛告泣诀。
未脔贼魁肉,誓不重渡萨。
肉薄东炮楼,眼前无突兀。
朝廷所不识,二公死同日。
义州两义将,材智便颃颉。
长枪许统制,跋马先秋鹘。
斫贼同斫菰,锦袍血雨撒。
州县复次第,镇堡收嗟咄。
壮哉西门战,毒锋如比栉。
裹创手格搏,安如死房闼。
安陵林义士,蜡书藏之密。
鹑裘与鹄形,间道行丐乞。
贼谍发衣带,杀身终自洁。
丈夫当如此,忠信两专壹。
韩公困郎署,白生老蓬荜。
读书希周孔,许国辈稷契。
骂贼声不绝,见贼身不屈。
死后颜杲卿,来时段秀实。
恩褒悯丝纶,荣貤焕绰楔。
纲常赖扶植,微斯定几灭。
暮春十九夜,贼出风飙歘。
咸从常胜兵,梦里大焚爇。
何如为沙虫,一军化榾柮。
桓桓铜面将,闻道严纪律。
平明觉羽出,淮阴政疏阔。
惟战圣所慎,其戒士不率。
笳鼓向晓入,听之潜泣啜。
围中四见月,团束讵少豁。
定人游弓彀,博贼为檃括。
一博颔十定,睥睨不暂歇。
缒跳或乘间,骈诛及傍辖。
至令贼曰贼,重足被告讦。
徇众异身首,僇体露私亵。
哀我赤子身,求死亦不杀。
昔人勤培殖,树木乔而蔚。
苍官百岁松,素封千亩漆。
公门罗桃李,荒年就枣栗。
斧斤勿剪伐,雨露常湛濊。
一朝入焚燎,三春鲜滋蘖。
伪部报粮尽,民间急搜刮。
大者倾窖囷,小者空箪钵。
宁复护盖藏,不敢私语昵。
然犹有饥色,其徒遍诟叱。
困兽倘一斗,大阵谋夜决。
稀星在戟芒,雨止春泥滑。
斥堠见火起,伏路奔攻迭。
景来弃其马,衣甲尽掉捝。
君则面带矢,被血叫顿跌。
总角掌中丸,呻吟不振刷。
丁壮尽是役,萑苻无揭揭。
归来相怨怒,况闻地道掘。
锹锄之所及,不问巧与拙。
江云老矿工,头须白地室。
高低若浅深,量肩度以膝。
遇卤声隆隆,遇埴声轧轧。
群螬食李心,众蚁穿珠穴。
游魂秪须臾,作威耐恐慄。
万马牛毛岭,说梅难止渴。
妇人虽失日,旬前才浴佛。
晨光带长云,危堞曳霭霭。
千雷叠輷铿,万电同轇轕。
粉雉忽飞堕,画橹自倒拔。
乘障五百徒,朝天烛见跋。
兵从天上下,火自地中泄。
号咷各奔迸,谁能共提挈。
渠帅暨党羽,歼获分其秩。
定人岂无辜,昆炎嗟不别。
我夫老而瞽,我儿幼且蹩。
欲出贼不出,欲活兵不活。
幕府两级首,竟归谁冒窃。
十里定西门,无由认暴骨。
虽贼宥胁从,天语诚恻怛。
匪贼死以贼,难数某甲乙。
幽冤干天和,疫疠蒸污蔑。
生者未耕田,时复鸣鶗鴂。
病死十之五,饥死十之八。
饥病苦费日,兵死快俄忽。
我生良亦苦,快者甘如蜜。
斯言次为诗,为君传四讫。
百郡二千石,廉平耻饕餮。
礼导并义齐,务本莫趋末。
治日易劝从,乱时罔散佚。
大盗盗城邑,小盗盗觔镒。
百物尽盗去,未盗为政术。
愿借方寸地,黈纩一仰彻。
纵愧南风歌,犹堪被琴瑟。
冠第三男命藕作(丁亥) 清 · 申纬
四子序居叔,五礼冠为首。
筮吉痛扫溉,治酒速亲友。
峨冠一侍郎(雨蕉。),华发三牧守(英仲,子山,稚行。)
鸣佩自银台(卯翁。),拄笏来秋部(筱斋。)
姻契有郎潜(锡汝。),世好及武赳(李稳城宽奎。)
会不踰近局,事无烦掣肘。
茂林花结子,浓阴鸠唤妇。
橘趣助为欢(是日。子山与英仲棋。),兰言款以厚。
沽可继十千,菜莫讥三九。
共鲙思归鲈,代烹迎阳狗。
竟吾必在霞,命汝名曰藕。
荷衣赋遂初,稻乡占大有。
揖谢夔龙群,俛就沮溺耦。
想初添一豚,正值驱四牡。
火发家人书,觥飞战墟酒(壬申使燕还。至定原用兵处。夜得家书。命藕生。故小名曰原言。)
已见儿胜冠,忽嗟年偷负。
第谨怀简矣,能践息壤否。
水鉴先生古至人,禅家风味道家真。
一生与人意无忤,屠贩倡女平等身。
短衣怒马西出塞,古麟州城觇要害。
山灵夜告水鉴来,路左迎谒青衿辈。
水鉴道号秘自私,神以告之天下知。
阴阳数理立谈顷,钦天监人起拜之。
有弟狂酗阚如虎,先生抚爱如慈父。
暑月忽来横索钱,折屋与之身借庑。
雨霖地湿卧榻偏,蚊蝇势壮如雷眠。
先生道术尚馀事,人伦□□有是焉。
往岁定原兵未罢,老卒梦神西林夜。
六字神言闻之朝,先生峻斥神言诉。
何不显圣至尊前,不然巡抚营中权。
区区宵发守堞梦,神之灵矣何疲然。
手掷神言唾不顾,朝廷大人舌为吐。
先生自是正直人,肯与术士争驰骛。
不虞仙舄涉吾门,拄杖熟视了无言。
时来索酒吃大碗,又或清坐忘日曛。
问我何修守静默,人间畏途岂偪侧。
误疑闻道宲未能,直是愚拙不爱职。
看我葬□霞山阴,竹兜子轻冲热霖。
筮日奇格證蝴蝶,占穴秘妙徵缝针。
霞山纵是吾先垄,告以吉者崔参奉(尚伦义州人。)
水鉴先生又叶谋,万年幽宅吾无恐。
忽忆丙午重九悲秋墟,意乐斯邱埋碗书。
四十二年今乃验,人事岂非前定欤,呜呼人事岂非前定欤
⑴ 余年十六。读书紫霞山庄。一日于高丽冢下埋碗为记。伊后年久。茫然不记。今年葬地开基之日。碗书出。于犁头书曰。岁在乾隆丙午九秋。紫霞洞主申汉叟登国士峰。吊高丽冢。遂至此邱意乐之。埋碗为记。宋圣𨑖同来。
自博陵南还。已抵百祥楼下(庚戌) 清 · 赵冕镐
七言律诗
凤城归梦已全迷,一似青山断复低。
驿路偏长定原后,人家多在博浪西。
尚馀雪色愁征马,已有春声送远鸡。
二十五年如水逝,茫然不记旧楼题(丙戌秋。有诗题楼。今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