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于宗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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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四 弘法科(四)
生越之朱氏。
八岁出家。
淹贯经业。
既受具。
禀河中三论。
复开涅槃大经。
寻居幽僻习定。
名响海寓。
神龙元年。
诏与宗师十人。
入长乐内道场坐夏。
上时从受菩萨戒。
睿宗为相王。
送锦衾毡席。
二年诏于西园问道。
大都督李孝逸。
工部尚书张锡国子监周业崔融秘书监贺知章睦州刺史康诜皆结师资。
传香火请问禅要。
卒年八十二。
门人慧远等建塔。
万齐融铭。
宋高僧传·卷第八 习禅篇第三之一
释道亮。
姓朱氏。
越州人也。
厥考前刺会稽郡。
亮年八岁。
出家极通经业。
受具后学河中三论。
复讲涅槃经。
寻入深谷破衣覆形蔬食资命。
不交俗务直守童真。
神龙元年孝和皇帝诏亮与法席宗师十人。
入长乐大内坐夏安居。
时帝命受菩萨戒。
睿宗及妃后送异锦衾毡席。
二年诏于西园问道。
朝廷钦贵。
大都督李孝逸工部尚书张锡国子监周业崔融秘书监贺知章睦州刺史康诜。
同心慕仰请问禅心。
多结师资或传香火。
卒年八十二。
门人慧远等建塔。
万齐融为铭纪述。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法会。云谷其号也。嘉善怀氏子。二十受具。修天台小止观。往郡之天宁。问所修何如于法舟济公。公曰。夫学以悟心为主。止观之要。不离身心气息。何能脱然。子之所修。流于下乘矣。因示以旨要。师力究之。一日受食。食尽而不知。碗忽堕地。猛然有省。恍如梦觉。公与印可。自是韬晦丛林。陆沉贱役。阅镡津集。见明教翁护法深心制行立愿。欲少似之。顶戴礼诵。至终夕不寐。入京。寓天界毗卢阁下。精进行道。尝入定数日不起。三年人无知者。复爱栖霞幽深。结庵于千佛岭下。始为陆五台公见知。时栖霞久废。陆公矢兴复之愿。请师住持。师举嵩山善公应命。移居山最深处。曰。天开岩吊影如初。一时宰官居士。因陆公开导。多造岩参。请师一见。即问。日用事无论贵贱僧俗。入室略无寒温。必展蒲团于地。令其端坐。返观甚至。终日竟夜无一语。临别必叮咛曰。人命无尝无空过日。再见。必问别后用心何如。故荒唐者。茫无以应。即欲见亦不敢近。以慈愈切而规益重。虽无门庭施设。使见者望崖。不寒而慄然。师一以等心相摄。从来接人。软语低声。一味平怀。未尝有辞色。时士大夫归依者。日益众。又不能入山。愿请见者。师以化导为心亦就见。岁一往来城中。至必主回光寺。每至则在家二众。归之如绕华座。师一视如幻化人。曾无一念分别心。故亲近者。如婴儿之傍慈母也。出城多至普德。臞鹤悦公。实出其教。师悯禅道绝响。于嘉靖丙寅冬。乃集五十三人。结坐禅期于天界。学人请问直捷用心处。师曰。举不顾即差互。拟思量何劫悟。又曰。古人道。终日吃饭。不嚼粒米。终日行路。不踏穿地。终日穿衣。不挂寸丝。如是用心。方有少分相应。有宰官问。如何是祖师意。师曰。有水皆含月。无山不带云。曰莫更有奇特否。师曰。不得将龟作鳖。师护法心深。不轻初学。不慢毁戒。僧有不律。亦不弃之。委曲引诱进于善。或有干法纪者。师闻不待求而往救。必恳恳当事。乃曰。佛法付嘱王臣为外护。唯在仰体佛心。辱僧即辱佛也。闻者莫不改容。释然必至解脱而后已。然竟罔闻于其人。听者亦未尝以多事为烦。久久皆知出于无缘慈也。了凡袁公未第时。参师于山中。对坐三昼夜不瞑目。师问曰。公何无妄念。公曰。我推我命。无科第子嗣分。故安心委命。无他妄想耳。师曰。我将以公为豪杰。乃一凡夫耳。圣人云。命繇自作。福繇已求。造化岂能拘人耶。于是委示。以改过积德。唯心立命之旨。公依教奉行。竟登进士。有子嗣憨师。为小师时。侍师弥谨。一日请曰。说者谓。某甲寿不长奈何。师曰。寿夭乃生死法。参禅乃了生死法。若一念不生。则鬼神觑不破。造化何能拘之耶。第患不明道眼耳。憨师将北行。师诫之曰。古人行脚。单为提明。己躬下事尔。当思。他日何以见父母师友。慎毋虚费草鞋钱也。其善诱掖人类如此。岁壬申。嘉禾吏部尚书默泉吴公。刑部尚书澹泉郑公。太仆五台陆公。与弟云台。同迎师归故山。诸公。时时入室问道。每见必炷香请益。执弟子礼。紫柏师。同平泉陆公。思庵徐公。谒师叩华严宗旨。师发挥法界圆融之妙。皆叹未曾有。当江南禅道草昧之时。出入多口之地。始终无一议之者。则师操行可知已。师居乡三年。所蒙化者千万计。一夕四乡之人。见师庵中发火。及明视之。师已寂然而逝矣。时万历乙亥正月也。世寿七十五。僧腊五十馀。葬于大云寺右。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
释法会,字云谷,姓怀氏,嘉善胥山人也。
幼有逸志,颇厌尘嚣,投邑大云寺出家。
初习瑜珈,会每叹曰:欲了生死,乃碌碌衣食邪?
年十九,决志操方,乃登坛受具,闻天台小止观法门,专精修习。
时法舟济禅师续径山之道,掩观于郡之天宁,会往参扣,呈其所修,舟曰:“止观之要,不依身心气息,内外脱然,子之所修流于下乘,岂西来意耶?
学道必以悟心为主。
”会悲仰请益,舟授以念佛审实话头,直令重下疑情。
会依所教,日夜参究,寝食俱废。
一日就食,食尽亦不自知,碗忽堕地,猛然有省,恍如梦觉。
复请益舟,乃印可。
阅《宗镜录》,大悟唯心之旨,从此一切经教及诸祖公案,了然如睹故物。
于是,韬晦丛林,陆沈贱役。
偶读《镡津集》,见明教大师护法深心,初礼观世音尊,日夜称名十万声。
会愿效其行,遂载观世音像,彻宵不寐,礼拜经行,终身不懈。
时江南佛法禅道绝然无闻,会初至金陵,寓天界毗卢阁下行道,见者称异。
魏王闻之,乃请于西园丛桂庵供养,会住此入定三日夜。
居无何,西林永宁请住报恩寺之三藏殿,会危坐一龛,绝无将迎,足不越阃者三年,人无知者。
偶有权贵人游至寺,见会端坐以为无礼,谩辱之,会拽杖之摄山栖霞。
栖霞者,本梁时开山,武帝凿千佛岭,累朝赐供赡田地。
但道场荒废,殿堂为虎狼所穴,会爱其幽深,遂诛茅于千佛岭下,块然独处,影不出山。
时有盗侵之,窃去所有,夜行至天明未能离庵,左右人获之,送至,会食以饮食,尽其所有持去,由是闻者感化。
太宰五台陆公初仕祠部主政,访古道场,偶游栖霞,见会气宇不凡,雅重之。
信宿山中,欲重兴其寺,以会为主持,会坚辞,举嵩山善以应命。
善尽复寺故业,建禅堂,开讲席,江南丛林实肇于此,会之力也。
道场既开,往来者众,会乃移居于山之最深处,曰天开岩,吊影如初。
一时士大夫开风造谒,会目无贵贱,不问道俗,入室必掷蒲圃于地,令其端坐反观本来,甚至终日竟夜无一语,临别必叮咛曰“无空过日”,再见必问“别后用心难易若何”。
非深造有得,则茫无以应。
盖慈念愈切,绳纠益严,虽无门庭设施,见者望崖不寒而慄。
了凡袁公未第时参谒山中,相对默默坐三日夜,但示以唯心立命之旨,奉教唯谨,事详《省身录》。
丙寅冬,悯禅道绝响,乃集五十三人结坐禅期于天界,力拔憨山入众同参,指示向上一路。
会垂老悲心益切,虽最小沙弥一以慈眼视之,遇之以礼,凡动静威仪无不耳提面命,循循善诱,见者人人以为亲已。
寻常示人,特揭唯心净土法门,居恒安重寡言,定力摄持,孤山清修四十馀年,终身礼诵,未尝一夕辍。
居乡三载,所蒙化者以千万计。
一夜,四乡之人见庵中火发,及明趋视,会已寂然矣,时万历三年乙亥正月五日也。
寿七十有五,腊五十,茶毗葬于寺右。
憨山感其发迹入道因缘,亲蒙开示,礼塔于栖真,因募建塔亭,述其见闻而为之传,推为中兴禅道之祖。
惜机语失录,无以发扬秘妙云。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0—1894 【介绍】: 清浙江会稽人,字㤅伯,号莼客。室名越缦堂。光绪六年进士,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数上封事,不避权要。于人不轻许可,讥评所及,不免有信口雌黄之失。甲午战争起,败讯至,感愤郁郁,卒于官。学识渊博,为文沉博,诗尤工,自成一家,于史功力尤深。日记三十余年不断,朝廷政事、读书心得无不收录,为一生心力所萃。另有《白华绛跗阁诗词》、《越缦堂文集》等。文章多从日记抄出,余著尚多,均无刻本。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三
李慈铭,原名模,字㤅伯,一字莼客,晚号越缦,会稽人。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山西道监察御史。有《白华绛柎阁诗集》。
词学图录
李慈铭(1830-1894) 字爱伯,号莼客,又号霞川花隐,初名模,字式侯。会稽(今绍兴)人。光绪六年(1880)进士。授户部江南司郎中。擢监察御史。不避权贵,数上疏言事。闻甲午之战报忧愤咯血,旋卒。通经史百家之言,学殖渊博。骈文雅秀可观。所作日记,以宏富著称。有《越缦堂文集》、《白华绛跗阁诗》、《杏花香雪斋诗》、《越缦堂日记》、《霞川花隐词》。
白华绛跗阁诗甲集至己集初定本·自序
白华绛跗阁者,先王母建以奉佛者也。阁下植棠梨树一,高出阁甍,下承以紫薇二,皆与阁櫩齐。予四五岁时即从王母识字于阁中,比十岁,好读唐人诗,先君子督课经甚急,不得携诗塾中,皆私置此阁,暇即取读,且仿为之。此盖予学诗之始矣。呜呼!自此汔今,忽忽三十年,家之变凡几,国之变凡几,而予之诗亦凡几变其格。丙午、己酉、壬子、乙卯、己未,凡五次删定其集,而始得此六卷,诗仅四百首,不其难而可感与?平生所作之诗,不啻数千首也,所读之书与所为之业,自经史以及稗说、梵夹、词曲,亦无不涉猎而模仿之也。所学于史为稍通,见于作者,有古文,有骈俪文,有词,有乐府,有杂说杂考杂志,综之为笔记,而己所得意莫如诗。其为诗也,溯汉汔今,数千百家,源流正变,奇耦真伪,无不贯于匈中,亦无不最其长而学之,而所致力莫如杜。呜呼!来者之工,吾不得而穷之矣,往者则历历可指也,以吾絜之,不知其同与?异与?过与?不及与?后世谁为论定吾文者,而并世悠悠之口,又不足恃,则还以吾定吾文而已。夫贵远忽近,中智之士,多不能免,况予之孤特自晦,言貌禄位不足以动人,而又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今年三十有四矣,所得止此,而欲藉是以传,不亦悲乎? 诗自甲辰汔壬戌,分甲、乙、丙、丁、戊、己六卷,都为一集,写定于京师周相国邸中。时贼破乡里,焚阁已一载矣。 后二十五年,为光绪丁亥,颓然老矣。同人多劝手定诗文集,以为身后计。文尚未暇,先定诗集。乃属同邑年家子娄生同轨续写壬戌以后诗,至甲戌,复得四卷,编为《白华绛柎阁诗初集》,将以次年戊子属友人持往吴门,觅佳手刻之。未及时而余大病,病甫起而余妇疾作,淹历岁时,至戊子四月之末,遂有臼炊之梦。所积剞劂之资,悉耗于丧病,事复辍矣。去岁庚寅,吾友王子继香由庶常授官编修,乞假归,乃持是集以往,竭束修所得,缮写付刊,写官梓人,皆精其选,雠校之役,皆身任之。王子,余中表景瑗先生之中子也,家世雅故,契谊日竺。其学锐晋迨群,文藻葩流,照映一世,视余之朽驽钝废,不足一哂。而殷殷此覆瓿之文字,惟恐其不传,此非特性情之癖嗜,盖以余之一身葡人世之百艰,其所经者,由家及国,沧海之变故,固亦多矣,存其诗,亦足以徵闾里之见闻,乡邦之文献,而国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夫身后之名,本不足恃,况以余之谫劣,其不传于后无疑也,而王子之盛心,则不可以无述。刻既成,聊于前序之后缀而记之。其同时之力欲传余集者,则故尚书潘文勤公、前祭酒王君益吾、故福建知府何竟山(澄)、同年陶仲彝县令(在铭)、曾圣与比部(之撰)、王韬夫水部(彦威),及门樊云门庶常(增祥)、孙子宜孝廉(星华),皆黾勉相率,切于己事,或摘尤杀青,或写副未竟,其古谊乐善,皆后人所当知也,并记之。辛卯七月十三日,越缦老人慈铭再记于京邸轩翠舫。 自光绪乙亥以后,为《杏花香雪斋诗》二集,当次第写出之。又记。
杏花香雪斋诗·樊增祥序
光绪癸巳,余宰渭南,初刻《樊山集》。
以书抵李会稽师求序,先生诺之。
二年未下笔,遽于甲午冬归道山矣。
人情于所厚善,每思为垂世之文以传之,视之愈重,则出之亦愈艰。
余生平师友若张文襄、鹿文端、李会稽、黄醴陵四公,皆欲列其行状以待后之史官,若廉生、伯熙两祭酒,又生前以志铭相属者,而至今犹负诺,责诚重之,诚难之也。
《越缦堂诗文集》凡一再刻,而《日记》数十册直至庚申岁甫经蔡鹤庼太史集资付印,起同治癸亥四月,讫光绪己丑七月,凡廿七年,得书五十一本,分为八函。
劭学之士,几欲家置一编矣。
先生诗集刊至甲戌冬而止,后此所作,皆在日记中。
同门孙君师郑晚隶门墙,笃于风谊,举先生未刻稿手自编录,都七百六十一篇,釐为十卷,将以付诸剞劂,以余与先生积数十年性情文字之契,属为弁言。
夫先生之诗,自为之而自道之,已屡见于日记中矣。
世以其言近誇大,不无后言,其实先生之学原本经术,而于三通、廿四史致力尤□且深,又天姿高亮,记诵精博,故其为诗也,无一语不鲜明,无一字不典覈。
其朝庙诸作,如国有大事,王臣蹇蹇廷立而议;山林诸作,如吴越湖山,烟水云岚,鲜翠夺目;其忧愤诸作,如寒熊吼林,怒马突阵,而语无偏宕,少陵稷卨之心也;其閒适诸作,如幽谷鸣禽,烟畦采玉,又如老坡瓢笠,飘然与神仙游,华阳真逸之侣也。
至于悼念弟妹,哀挽友朋,语挚情深,泪长心远,如玄鹤唳夜,青鹃挂枝,使读者如辞汉铜仙,汍澜无已。
若夫寄耳琴笙,游目衫扇,题红笺于北里,貌翠饰于西园,莫不百琲成文,十香在抱,是又极閒情之致,拾香草之遗焉。
盖先生于词,无所不有,而剔其纤者、琐者、妖者、亵者;于体无所不工,而去其僿者、僻者、晦者、犷者。
盖不知几经简斥,几经烹煅,而始成此金昭玉粹、天高日晶之至文也。
犹忆癸未冬谒选入都,别三年矣。
相见出别后日记示余曰:「此中有《包英姑歌》《题北齐校书图》二篇,乃晚年最经意之作。
」余读竟叹曰:「《校书图》诗,金风亭长容能为之,然考据略同,赡丽必逊。
至《英姑歌》,则竹垞不能为,西河或能为之,然有此古音,无此奇采。
至《题校书图》,则西河又不能为。
国朝二百年诗家坛席,先生专之矣。
」先生莞尔曰:「吾门有赐,可与言诗。
」又尝语增祥曰:「今作者虽多,皆仅有其一体。
倘杂试十题,鲜不缩手噤口者。
若夫精深华妙,八面受敌而为大家,则吾与子不敢多让。
」言既,相视而笑。
呜呼!
「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邱」,古人且不欲过西州门,吾忍复读先生之诗哉?
自光绪己丑后讫甲午六月,尚有日记八本存敝箧中,其中约有诗文百馀篇,会当检出付师郑续钞,以成全璧。
辛酉腊日受业樊增祥谨序。
二家词钞·樊增祥序
会稽李先生尝曰:「今世词家,独吾与子珍、云门耳。」然见人佳作,辄称叹不置。尝曰:「周东鸥人品猥下,至其小词,《花间》不逮。」又从余扇头见张蘩父大令词,叹曰:「世未尝无作手也。」居常轻复堂先生,及见复翁评余《东溪草堂乐府》,则又曰:「非解人不为此语。」世皆疑先生褊心易怒,不知其爱才若渴,月旦极公也。 先生填词始道光庚戌,其少作曰《松下集》,仅存十三首。自己未入都,乙丑还浙,中间羁旅幽忧,兵戈危慄,感时伤逝,永叹长言,所为乐府,探原《小雅》,把臂三闾,温、韦以下不中作仆。迨辛未计偕再官农部,自是遂无归山之日。贺湖烟水,禹庙莺花,一篇之中,三致意焉。时或结兴兰荃,寓情巾舄,要归无邪之义,无愆正始之音。洎乎晚年,弥入化境。余少先生十六岁。辛未春为登龙之始,一见若平生欢。及丙子报罢,居先生宅,过夏遂与汝翼、韬夫、仲彝、子珍同受业焉。先生尤重余。是冬居保阳书局,先生寓书曰:「文章骨肉之契,微吾子无可语者。」每有所作,必录以见诒。余所得先生诗词书牍,积一巨簏,燬于庚子之变,为可惜也。 先生诗及骈体文,先有刻本,散文则甲申岁属余寿平钞得四十许篇,今已散轶。词则辛未以前手钞成帙,自后所作,散见《日记》中。韬夫京卿录为一册,先生并手稿授之曰:「吾词尽于是矣。」先生殁四年,余再入都,韬夫以词钞授余,俾付手民,迟至今日始果。此缘因先生视余为黄梅之慧能,苏门之淮海,遂附拙词于后,题曰《二家词钞》。恨秦越间阻,求子珍词不可得。吾曩欲刻四家馆课,近欲刻三家词,皆仅得二家而止。若伯熙、廉生、子珍者,并人海虬鸾,神仙官府,遗鳞坠羽,俱足千秋。终当蒐求付梓,以竟吾志,不使幽冥之中负此良友也。 光绪壬寅五月樊增祥叙。
越缦堂诗续集·由云龙序
会稽李莼客先生词章考据之学为清季冠,读书馀暇,尤工为诗词,自髫龀迄于老不辍。而其手定刊行者仅《白华绛跗阁初、次集》十卷,自甲辰至甲戌,八百五十首。自乙亥以后所为《杏花香雪斋诗》二集,迄未付梓。岁壬戌,得北京浙江公会景印先生《越缦堂日记》五十一册,公馀浏览,则先生未梓之作悉散见于《日记》中。因顺次编录自乙亥至甲申之诗,都为十卷,以继《白华绛跗集》之后。于是先生平生所作殆十得八九矣。先生一生备历艰屯,家国变故一寓之于诗,自谓:「存之足以徵闾里之见闻,乡邦之文献,而国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至其沉酣典籍,摛词渊雅,气息醇粹,功候湛深,读者当自得之,固无俟卮语之导扬也。 共和十一年冬,姚安由云龙识于涵翠楼。
杏花香雪斋诗·跋
右《杏花香雪斋诗》八集,合古今体得八百二十八首,莼老后《白华绛柎阁集》而作也。甲寅冬,湘于袁梦白词丈欧钵罗室获睹钞本,宝之,亟借钞甲乙丙丁戊五集,寄莼老之哲嗣承侯世丈,丐其雠校,馀以它故不竟。乙卯秋,湘在沪辑《大夏丛刊》,录载不数十章,《丛刊》以忤项城帝政而殇,深惜不获以全豹示世。今年春,吾友陈子瘦厓于《越铎报》有《国学选粹》之辑,索稿于湘,乃出向所钞者实之。时梦丈已参军皖省,复驰柬索己庚辛三集。历时数月,始克成书,匆促会椠,鲁鱼亥豕,间不能免。至壬癸二集,搜访几遍,卒不可得。殆莼老未曾检订?或已散佚与?湘懵昧末学,景企先型,欲附微辞,深虞玷污,然频挹墨香,益證缘定,不敢自閟,勉缀数言。莼老有灵,或所笑恕。质诸袁、陈,毋诮唐突则幸矣。丁巳七月,后学张钟湘天汉谨跋,李徐生翁为之书。
杏花香雪斋诗·识
先族曾祖莼客公博览强记,经史大家。馀事韵语,冠绝当代。昔公之门人王子献太史为梓《白华绛柎阁诗初集》十卷,为甲辰至甲戌三十年间之作,皆公手自编定。其乙亥以迄癸巳,曰《杏花香雪斋诗二集》,亦十卷,民初时里人张君天汉谋于公之嗣子承侯公,刊于《越铎日报》之《国学选粹》栏,逐日刊布,别成单行本一种,但仅甲至辛八卷耳,其壬、癸二卷则久湮无闻矣。(由君云龙就日记中乙亥年以降所存诗,著为《越缦堂诗续集》,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以继《白华绛柎阁》之后。校以张君之刊,则遗落甚多。盖张君仅印数部,由君与商务主者俱未曾见,又不知别有诗草存焉。)春初,族祖璧臣公殁,发遗笥,得此本以归公家。而承侯族祖早卒,后人昧昧不复知文,辄流落坊肆。夏归里,以重金访得之。观其书迹修整,非寻常钞胥所能。求鉴于嘘尘族祖,识为承侯公手笔,而以民国四年随日记携以之平,由樊云门先生校定者。予既幸后卷之出,又获观承侯公之楷法与樊先生之校字,发石渠之秘笈不是过矣。所缺憾者,则公之原草竟佚亡不可得见,而前八卷之钞本又于前年转辗入杭人王君之手,乃不胜其怅怅耳。但即以此赓续张君之刊,俾成完璧,亦无憾矣。虽然,典我敝裘,易此遗迹,再欲谋梓,何可希冀?嗟乎!以白屋为名山,固公之幸而不幸;荒斋有遗编,亦寒而不寒也。已抱残守缺,以待梓者。 二十四年九月,李济锵谨识。
越缦堂诗话·序
清季诗家以吾越李莼客先生为冠。《白华绛柎阁集》,近百年来无与辈者。去冬,北京浙江公会景印《越缦堂日记》手稿成,都五十一册。余因举记中论诗之语,编录为三卷,不特先生宗旨即此可见,诚细籀之,其于诗学岂曰小补?亦艺苑之宝书矣。惜同治癸亥以前十四册,光绪己丑以后八册,(蔡元培氏撰《印行日记缘起》同治癸亥,「同治」误「咸丰」;光绪己丑,「己丑」误「戊子」。癸亥为同治二年,先生三十五岁。己丑为光绪十五年,先生六十一岁。)缘事未付印,诗话之编仍未得全耳。考节刊先生日记者,以《绍兴公报》社为最蚤,清宣统庚戌冬也。次《古学汇刊》,次《文艺杂志》,次《文艺丛书》,卷帙皆无多,或才数叶,然有为景印本所无者。盖皆自未印稿本中出。今检录之,得如干条,别为「卷下之下」云。 共和十年四月望,晨起啜茗已,谨识。后学诸暨蒋瑞藻。(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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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慈铭(1830年—1895年),初名模,字式侯,字伯「㤅」为「爱」之古字。,号客,因读书于越缦堂,称越缦先生,又自号越缦老人,清末诗人。浙江省绍兴府会稽县(今绍兴)人,五十二岁始中进士,因性情清高狂放,官止于御史。自幼好学,“为文沉博绝丽,诗尤工,自成一家”,嗜书成癖,“于书无所不窥”,承乾嘉汉学之馀绪,治经学、史学,蔚然可观。光绪六年(1881年)进士。同年五月,授户部郎中,光绪十六年,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文廷式指责李慈铭当御史时,多明哲保身,对李鸿章这等大人物“不敢置一词”,“观其日记,是非亦多颠倒”。周祖培曾说他“能读书而不能做官”。李慈铭曾与表妹珠婴私订终身。但十四岁时祖母病重,为了冲喜延寿,家人强迫他娶大他五岁的表姐马淑人为妻,不料祖母仍在大婚当日过世,至此对表姊耿耿于怀,夫妻感情不睦。婚后无子,为传宗接代,先后纳了三名小妾,但都未能有后,因此常流连于风月场所,据说因为常到妓院可看尽天下美女,与当时名伶朱霞芬、梅蕙仙、傅芷秋、时琴香等都交往甚密,还记在日记里。《孽海花》中的李纯客,便是以李慈铭为原型的。李慈铭过惯官场糜烂的生活,又“戌削善病”,光绪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战败,闻讯忧惧,咯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