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明證

共 10 首
飞来寺留题 明 · 邓云霄
七言律诗
余年才弱冠,曾游飞来寺,识无尘上人。今宦游湖海廿年馀矣,之官楚湘,重过山门,高僧如昔,而古刹倾坏,感旧兴念,因为留题。
廿年湖海漫夷犹,频过飞来忆旧游。
往日僧徒还岁月,重来陵谷变春秋。
犀沉猿去名空在,洞古云深境自幽。
欲识西方真面目,寒潭不与峡江流。
寄怀无尘上人 明末清初 · 李标
七言律诗
蒲柳先衰感鬓丝,孤踪不定益凄其。
十年结客家贫日,万里怀人泪尽时。
渤海波深鸥没久,江山秋老雁归迟。
长天一望情无极,空写新诗寄别离。
再题旧玉扛头瓶(乾隆癸丑)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虽曰饰竿琳与琅,置肩𧇠𠿕孰能当。
近经细绎辋头错,遂以成吟一再详。
按:扛头为辇辂舁竿之饰无疑今辇辂竿之头刻龙首其尾刻龙尾即明證古人用玉为饰亦其常但辇辂既重加以玉石之坚硬置舁者之肩𧇠𠿕惰窳有必然耳
米老兰亭辨斫锋,几曾石本记遗踪。
似欹反正萦回势,想付官奴墨尚浓。
越州覆本态依然,索笑犹烦董广川。
不比黄麻重写后,更无人说翅联翩(俗传冯承素拓者是黄麻纸写。)
章法中央两翼分,北邢南董可曾闻。
后来竞赏江村本,省却断断貌右军。
朱异僧权此识真,砧声且莫羡高绅。
焚香若准三桥语,始觌追摹六本人(今所传海字本「燕」字已不如此。)
虞注杜律。余自少日。每疑其托名于伯生。持此论久矣。近见成沧浪集抄本所载。以为虞注杜律。嘉靖间。太原守济南黄臣与山西监察御史浮山穆相重刊此书。黄自为跋。其略云余读麓台诗话西涯论虞注。必非伯生之作。余游都下。偶获一本。名曰杜工部律诗演义。实与虞注不差。序称元季。京口进士张性伯行博学早亡。乡人悼之。得此遗稿。因相与合力刊行。余得之喜甚。欲以其书告西涯。会其卒而未果。此书至今以虞注行。据此则此书之非伯生。古人已先我而疑之。况有黄跋之明證耶。张性元人也。伯行与伯生。音相近而早亡。虞道园则元时之大家也。故遂以虞注见称耶。
托名虞集岂张意,黄跋明言惠后嘉。
此注平生疑未决,我心先获李西涯。
磔鼠淋漓血点新,高竿枭示揭城闉。
终嫌列镇莲花幕,容得耶稣教里人。
或谓将军曰:军机之泄,由于汉奸,汉奸之来,由于禁绝鸦片烟。盖中国贩烟者,恒与大小各衙幕友、家丁相结纳。今既严禁贩烟,则此辈无可分肥,势必狼狈为奸,甘为夷用,以潜探我军机。如琦善之误信鲍鹏、白含章,伊里布之误信张禧,皆以左右亲信之人交通外寇,此其明證也。故欲除汉奸,非釐清各衙门幕友、家丁不可,而欲知幕友、家丁之为汉奸,非严究天主教不可。天主者,𠸄夷之祖,名耶稣,汉奸多奉其教者也。将军从其议,行文各督抚。各督抚不之应。将军遂祗取显有从逆实迹者五人,戮诸会稽昌安门下,一顾保龄,一王国保,一徐胜,即大薄版,其二则土娼殷状元及其义子虞得昌也。顾与王投效文参赞麾下,当长溪寺之退兵也,参赞正惶惑间,适见寺后火起,疑为变生肘腋,仓猝中不告于众而遁,粮饷文书均不及携取,事后查讯放火之人,则顾与王也,故戮之。大薄版,宁波之积贼,初,裕谦闻其能,出诸狱中,赏以顶带,录为乡勇头目。及镇海失陷,大薄版乃充营红毛乡勇,受𠸄夷伪命,来钉我炮门,外委平安邦见而捕获之。凡大炮火门,用铁钉钉入,再以盐卤灌之,则闭塞而火不然,故𠸄夷设此策以坏我炮。殷则以二女嫁夷酋郭士立,虞即所谓「二舅爷」,藉其母与妹之势而擅作威福者也。是二人,皆乡勇头目张小虎计擒以献。后夷酋弃城去,殷之二女皆归张小虎为妾。
读徐晋如缀石轩诗话书后一绝(辛巳) 当代 · 程滨
七言绝句
徐生论诗主元胎,盖驼庵所谓生命力也。或曰:“徐一狂生,自谓二十世纪十大诗人,必与其间。”余向于北京何白家见徐生自印之胡马集,略翻数页,知其言之不虚也。徐生之论,余虽偶有不契处,然此不契处在乎生命之极则,不在乎诗咏之间。故今日诗坛之牛耳,自为徐生所执。至若生命之坛,则彼亦无安顿处,不敢推为盟主矣。夫人之于生命,不外二端。曰“欣赏之”,曰“观照之”。欣赏缘“情”,观照属“性”。或以情汩性,或以性统情,或摄性情于一心,或性情各成独立。而以性统情,是余之所推也。如近代名家,马蠲叟之诗则以性统情,顾驼庵之词则摄性情于一心,王静安之作则性情各成独立,而以情汩性者比比皆是,更不足道哉。今徐生之于生命,深能欣赏之,深能观照之,唯性情之交涉处,是其所浅。此亦道不相同之语,非敢责备于能者也。初读诗话,欲自作诗话以驳之。读竟而此心亦渐息,惟余一绝,聊以识之耳。翌日又及,世多以徐生为儇薄无行。而徐生尝自言:“我从十九岁开始就是一个坚定的反道德论者。”又云:“情感是生命的唯一意义。”观此,则知余之不契所由兴也。或谓徐生诗作皆假古董,洵非知言。盖徐生诗文之间隐约流露者,皆现当代西方之思想,实与中国传统之精神迥异。此余前所谓之生命之极则也。昨日偶读萨特事,感慨于斯人之混乱矛盾,又觉徐生诗话之庄严与其为人之儇薄,有类乎是。余与冬冬论此人,以为其实一名士耳。温诘之。余曰:“名士者,有修养之纵情者也。”温曰:“袁枚其名士乎。随园食谱何其妙哉。”余曰:“此正有修养之纵情者之明證。盖贪吃则纵情,精于贪吃则有修养之纵情也。”古人谓易无体,而以感为体。马蠲叟为下一转语曰:“唯诗无体,而以感为体也。”故徐生极工于诗者也,亦极无体者也。故其所谓诗之至境,余不能然之。然所谓至境近乎形而上,而于形而下之诗论,则多契合。惟其證道者之所争,特在此无迹可求之间耳。其然乎?其不然乎?除夕前一日识。
灯前点检昔年痴,浴血赢来一卷诗。
见说英雄今又起,独将残锷立多时。
注:人间词话引尼采语:“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又,余之禀性实与晋如同。晋如曰:“情感是生命的唯一意义。”余十八岁为诗曰:“世间独有程家子,却说世事唯关情。”今诗虽佚,而此情尚在。余当日为情所伤,以为情者变动不居,无可把捉。欲于情外别觅一物以为生命之归宿。后于古书中得一“理”字,乃寝馈宋学。故见晋如之说,如对故我,遂有是论。倏忽数载,复归“情”字。噫。戊子深秋矫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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